"本王有什么好怕的。你觉得害怕这个词,可能出现在本王身上吗?"
淡淡的挑眉,叶子荣敛去脸上的频频失态,重新拿回了主导权。
邪魅的桃花眼带着几分香艳的味道,一点点的流连在王诗琪苍白却倔强的小脸上。视线定格在她带着丝丝血液的唇瓣上,心忽然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如果不是看到王诗琪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渗出,叶子荣甚至都忘记了她体内还有毒,肚子里正翻涌着剧烈的绞痛。甚至忘记了,他的倾城还躺在床上。
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的捏着王诗琪的下巴,抬高,四目相对。
叶子荣的眼神是幽暗的,跳跃着邪魅的火光,一下一下灼疼了王诗琪的心。王诗琪的眼神却清澈无比,带着无畏无惧的倨傲和倔强。四目相对之间刀光剑影繁华,带着几分互相捉摸不透的情愫。
"宝贝张嘴,我来喂你吃药。"
叶子荣的声音温柔的让人想哭,声线慵懒而沙哑,异样的好听。如果不知道,会以为他是在温柔细腻的让自己心爱的人。没有人会以为他说的吃药,是吃毒药。因为他的神情,实在太缱绻,如果不是王诗琪知道那是假的,她想她一定会陷进去的。
慢慢的张开嘴,王诗琪眸底含笑的看着叶子荣。
叶子荣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王诗琪,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绸布的塞子被他轻而易举拿掉。细白的瓷瓶里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被叶子荣当着王诗琪的面一点点的往她的嘴巴里到。
白色的粉末入口,几乎不用水就已经彻底的融化,化成一股股温热的水,自发的流入肠胃之中。原本绞痛的腹部一点点的变得火热起来,疼痛愈发的强烈。王诗琪的唇瓣缓缓上扬,面不改色的隐忍着。
脆弱,不是她王诗琪应该在叶子荣面前表露的。一是她不愿意,二是他叶子荣现在没资格。能够看到王诗琪脆弱的人,只有她在乎的人。从小师傅就说过,不要让自己有太多的感情,因为那样就会给自己带来危机。在乎的人越多,软肋也就越多。
"王爷不赶紧回去看看你的倾城,也不怕她醒了之后看不到你担心。"
该死的,叶子荣你丫够狠。竟然倒那么多的药,不害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
默默地在心底腹诽着,王诗琪脸上的笑却滴水不露完美无缺。腹部翻江倒海的疼着,像是有上千条蛇争先恐后的嗜咬着。王诗琪忽然有种再这样下去她会立刻横尸当场的感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隐约的焦急。
叶子荣再不走的话,她可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叶子荣修长干净的手指并没有从王诗琪的下巴上拿开,反而捏的更紧,手指边缘泛着青白色。邪魅妖冶的桃花眼细细的打量着王诗琪,似乎是在等着她求饶。可偏偏,王诗琪可以流血流汗就是不流泪,可以受伤受苦就是不求饶。更何况,叶子荣根本就不配她求饶。
"本王的倾城,没那么不识大体。"
叶子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王诗琪不识大体,提到倾城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甚至有一丝温柔和宠溺闪过。像是一根刺,狠狠的刺入王诗琪的心脏。薄情的叶子荣惟独在提到叶倾城的时候才会情深似水,面对她,却只有阴暗邪魅的份儿。
王诗琪忽然想起一句话:你非我倾城,怎知我情深。
她王诗琪不是叶子荣的倾国倾城,怎么可能体会到他的温柔情深。而叶子荣也不是她的温润如玉,所以不懂她的纯净透明。他们是陌路人,而且正在因为叶倾城越来越背道而驰。
"看来,王爷您是舍不得离开我。"
王诗琪故作为难的叹息一声,把惹上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状态演绎的淋漓尽致。倨傲又清冷的摸样,让叶子荣的手指猛然收紧,恨不得一把捏碎王诗琪的骨头。
"本王当然舍不得离开,不过不是舍不得你。是舍不得,看不到你难受的样子。"
笑,愈发的浓郁张扬,带着几分残忍的张狂和冷傲。叶子荣漆黑如墨的眸细细的盯着王诗琪,手指一点点的收紧,巨大的力道带给王诗琪的是尖锐的疼。因为下巴上的疼,腹部的绞痛似乎一下子减轻了不少。王诗琪的脸色有了片刻的和缓,身上的冷汗却一个劲儿的往外冒。消瘦的脸,依旧冷冽。
叶子荣,你可真变态。不看着我被你活活折磨死你不甘心是吧?我说过了,不让我死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王诗琪在心底骂的酣畅淋漓骂的都快忘记自己还在肚子疼了,脸上的笑愈发的灿烂夺目愈发的明艳动人。这就是所谓的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被叶子荣活活折磨死那又如何,她也绝对不会如他所愿。
"那我岂不是要感谢王爷,感谢王爷您的好心。放心吧,我还死不了。祸害遗千年,您都没死我怎么可能会先死。"
笑眯眯的咧着嘴,王诗琪都快要把脸上的肌肉给笑僵硬了。柔嫩的脸愈发的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像是下雨似的沿着脸颊流。狼狈的吓人,却也倔强的吓人。
"王诗琪,如果你求饶的话,本王可以考虑放过你。"
"千万别,我可不想欠王爷您的人情。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死。是个人都要死,我又何必害怕。"
求饶?那是王诗琪的字典里从来也不可能出现的词,更何况是给想要看自己笑话的叶子荣求饶。她又不是没有承受过比现在更痛的事情,在中东的时候她被人陷害扔到雇佣军里面每天面对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这点痛对她来说,还可以忍受。所以让她求饶,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可不行,本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别人如何被折磨的......"
叶子荣话说了一半忽然停顿下来,身子一点点的往前倾,薄唇紧贴着王诗琪温润小巧的耳垂。火热的气息混杂着叶子荣身上的清冷,统统涌入王诗琪的鼻息之间。下意识的王诗琪就想要逃,可是叶子荣却不给她机会。他的手使劲儿的捏着她的下巴,然后微微张嘴慢条斯理的说"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着被人如何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叶子荣的声音好听极了,带着几分沙哑的性感和慵懒。明朗的声线带着刻意的邪魅,妖冶的像是黄泉湖畔盛开的曼陀罗。明知道是邪恶的阴灵,却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的心。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王爷你可真,变、态。"
王诗琪也是笑眯眯的,说话的语气也透着轻快和喜悦。最后的两个咬字学着叶子荣的样子,一字一顿,声调绵软好听。叶子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应该是生气了。
"是吗?原来,本王还有变态的潜质。"
王诗琪以为叶子荣会生气的愤然离开,他听到她说他变态肯定会二话不说的离开。可是为什么,他竟然可以依旧笑的绝代风华更是不要脸的把她骂他的话当做夸奖。
见过厚脸皮的,却没有见过比叶子荣更厚脸皮的。
原本是想要气叶子荣的,却把王诗琪自己气的头晕目眩。一阵阵刺骨的疼痛传来,让王诗琪不得不用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原本就鲜血淋漓的红唇瞬间涌出一股股嫣红刺目的血丝。一滴一滴,沿着肌肤流在叶子荣圆润的指尖。
被王诗琪的血沾染的地方,生生的疼,像是被滚烫的东西灼伤似的。叶子荣下意识的松开手,不仅如此他还后退了几步。桃花眼里再也没有了妖娆的笑,反而幽暗的吓人,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诗琪,叶子荣终于转身,离开。飞扬和无风也跟着一贯离开,牢房门被咔嚓一声锁了起来。等到牢房里只剩下王诗琪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才终于露出脸上一直隐忍着的痛苦,一点点的倒在地上。用最脆弱最孤独的姿势蜷缩在角落,王诗琪的手一直死死地摁着腹部。小小的头颅一下下的撞击着身后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着牢房里咚咚咚的撞击声,叶子荣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的攥紧,眸色更加深沉。
除了牢房门叶子荣就停下了脚步,安静的站在走廊里。飞扬和无风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开口说话,安静的陪着叶子荣站在走廊里。当身后的牢房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飞扬和无风才互相交换了一个惊愕的眼神。不用猜也知道,是王诗琪用撞击墙壁的方式来缓解肚子的疼痛。
飞扬差一点就要转身冲进牢房,却被无风狠狠的拉扯着。飞扬回头,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一个焦急如火一个淡漠如冰,显然无风比较能够控制住场面。飞扬只是用力的捏着拳头一脸愤恨,却没有丝毫的其他动作。
"把解药给她。"
叶子荣的话音刚落,就从前面跑过来一个瓷瓶。飞扬甩开无风的手安稳的把瓷瓶握在手里,因为叶子荣甩出来的时候带着几分内力,飞扬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手心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似的,可见叶子荣使了多大的力气。
飞扬站稳身子刚刚抬眸,叶子荣就已经大步离开了。无风自然也是跟着离开了,飞扬握紧了手里的瓷瓶迅速的拉开身后的牢房门冲了进去。
"诗琪,诗琪你没事吧?"
小心翼翼的扶起王诗琪,飞扬单手放在顾小柒的腹部,用内力替她舒缓一些疼痛。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用拇指挑开瓶塞然后把瓷瓶里粉末状的解药倒进王诗琪的嘴巴里。大约过了一刻钟,王诗琪才慢慢的平静下来。腹部翻江倒海的绞痛也停止,一股股的热流从飞扬的手掌源源不断的涌入王诗琪的腹部,让她觉得舒服多了。
"你偷偷给我吃的解药?"
王诗琪抬眸,眼神平静的看着飞扬。她想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可是刚以张嘴却觉得嘴唇疼的厉害,只好温婉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