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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捌:人散

“穿越!”零对梦青城大吼,仅剩的不多的时间不容零再多说几个字,他掏出兜中的闹钟,准备调拨时间。梦青城见状跟着调动了手上的表,气流飞旋,时间流传出的电波划过每一个人的脑海,抹去了她的气息和身影。

警官举起了枪。

零终于明白了什么,这种手枪威力不大,如果直接射击人,要是不击中要害,打空一个弹夹也打不死人,所以男警官也没有贸然开枪。先前他跟年轻男子都还没暴露自己的【钟】,而现在,自己显露出了破绽!

枪响。

警官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刚刚逃跑的时候偷偷上了膛,只要击毁对手的【钟】,就能瞬间杀死对手,而一个【钟】远比特殊训练过的男人脆弱。

脆弱到只用一颗子弹。

零向空中抛出了自己的闹钟,旋转的子弹穿过的他的小臂,血沫在空中随子弹拉出了一条猩红的痕迹。刺痛通过神经至达零的脑神经,痛觉麻痹了思维,意识停顿了零点几秒。零调整好状态,左手伸出,抓住了落下的闹钟。同时,青年男子已经贴近到了警官身旁,袖口内滑出锋利的带刺刀片,警官已来不及开枪,下蹲后紧接一击扫堂腿。腿扫开一片空气,没扫到男子的腿,只见男子侧身飞空,刀片横扫警官的脸而来。警官已来不及闪避,左手挡在脸前,鲜血喷到了男子的脸上、嘴边、洁白的衬衫上。男子落地滚起,舔舐嘴角的血迹,宛如年轻的吸血鬼,脸上一副享受的样子。

短短五秒,打火机已经滑到了斜坡底部——成群的汽油桶中,零已经乘他们酣战的时候穿越而走。警官和男子还未做好准备,第一阵冲击波已经把他们掀翻,火焰张开了巨口,似乎要吞没一切,翻涌地冲上了斜坡,冲遍了整个停车场,一辆接一辆的汽车像爆米花一样一个又一个地爆开。整个停车场内除了火,只剩下两个男人。又一波的冲击波震倒了正欲站起的两人。他们身上已经沾上了火苗,衣服被烧破了几个洞,许多部位因烫伤或摔伤变得血肉模糊。然而火焰,还在肆无忌惮的爬上来。

男子的嘴中咳出了一口血,在坡上绽放成一朵玫瑰,他笑了,爬起身来。他的右手臂上血流不止,带刺的刀片在第二次冲击波袭来的时候在他倒地的瞬间刺入了他的右臂,他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拔出了刀片,粘稠的血和肉粘在刀片上被拉出,垂挂到地上缠绕着。他走向倒地的警官,刀片一晃一晃的。警官的手枪已被震飞,滑入了坡下的火海,他挣扎地爬起,亮出了紧握于手中的军匕首,锋利的刃对向了迫近的男子。

男子往前跑了几步,手中亮光一闪,跃入了火海,锋利的刀片飞旋着划破的警官的脸颊,一道血痕在他脸上撕开。警官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冲进了火海,背影被火焰吞没……

零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他穿越到了午夜的小巷,外面的街上浮动着灯红酒绿的糜烂气息,闪烁着的灯光排开了夜色。这里的昏黄的光线下,飞舞的灰尘和蛾子争相飞向偶尔跳闪几下的路灯,巷中传来市井青年哼着的跑调的低俗的歌,几颗朦胧的星。这里很宁静,能平息下人心底的紧张与躁动。零在路边坐下,突然很想哼歌,可是他不会;也突然很想抽一支烟,可是他没有;也突然想起一个人。

只是她不在。

只是很想念那个当年的洁白身影,很想念那个现在滔滔不绝却又柔弱的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少女。

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执行任务,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想念很久很久以前心底记下的一个人。他是杀手,入行时,年长的老师就告诉他做一个杀手,要先杀死一种叫做爱的东西。他牢牢记住了这句话,从此心里在没有别的人住进,可是早就进驻的那个人,怎么也抹不去,即使他的心已经坚硬如铁,她在的那一部分却依旧柔软。但是过了那么久,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情感,他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刺猬,想靠近对方,彼此取暖,可是越靠近,就会把对方伤的越痛,痛得越深。所以即使他看到她的名字后就决定在这个游戏中保护她,他也不能给予她心灵的保护。

现在,你又在哪里。他抬起头,天上的星星,正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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