镡省岚知道殳遨重新回来时,心生煴火,而他竟不能自明这是妒恨的不良心态。于之前定的“一周计划”还没有达到令他惊喜的进展程度,殳遨现在回来,镡省岚心理起了微妙变化,不能说是偶然。
镡省岚在与叶怜梅的情感上,自叶怜梅初与镇上人接触,而他知晓后,就一直保持着那样不冷不热的状况,好象从来就不认识,亦象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感觉、渴望等等的细节发生,实际上,两人都没能把对方彻底忘记,也不可能彻底忘记,因为那毕竟是镡省岚的人生第一次,那也是叶怜梅冷战中的心恋之火在燃烧。
镡省岚与叶怜梅情感平淡的背后,却蕴藏了他的另一面,也就是为实现“一周计划”而必迈的步子在一步步地向前挪着。他利用讆塽后来对他的“彻底放心”,一点也不过问细节的机会,在慢慢地做着挪移资金的小动作,他私立了小金库,是一人独掌的小金库。讆塽的确从来没去过问细节,连帐面也不去核查哪怕只一次,当然对于镡省岚的动作他就并不能够发现。镡省岚的动作极有隐蔽性,一般人也绝难发现异常,包括叶怜梅从来也没有听他从牙缝里漏出一点风声。但对于大宗的财、物,如果镡省岚冒然行动,则必很快就会败露,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在公司娱乐舞台上,作为具体负责管理的镡省岚,经常组织文娱活动,因此,大家的视线只会盯在工作和娱乐氛围上,谁还会不相信他!在每个人的心中还有共同的概念,即不相信镡经理那就是怀疑讆经理,如若发生不相信讆经理的事可是个不小的罪过,因为他们只是知道,他们的饭碗是讆经理给的,他们的粮食也是讆经理给的。这就是事实,谁给劳动者饭吃,谁就受尊崇,而不会管他别的方面,即使管也管不了。在现实生活中,有奶便是娘的现象还是大为存在的。在殳遨的思想里,也的确曾赞成过讆塽对员工们的利益照顾,实际是把讆塽的多面性驳离开来看的。
镡省岚的想法越来越变得激烈,殳遨的再次到来,更增强了他的危机感,他的步子在加紧,节奏在加快,包括思想的深度和思考的力度都在加强。“现实已不容我会再有过分长的时间来改变自己的状况了,我只有尽快实现我的计划,才能最终达到理想的效果。”他由此没有咒起殳遨要发生什么不测,而是希望讆塽最好遇上灾祸,就象吴忧老头预言的那样,从而对他计划的实现没有阻挡。奇怪的是,镡省岚在诅咒讆塽的时候,并没有反省过来,认为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没有人指使他如此,他真的就是这样了。
突然想到诅咒讆塽时,镡省岚就突地想到了谋害,但过程会使他胆怯,所以他选择了间接的方式。他所认定的间接手段为挪移资金、抢女人和教其女儿敌视生身父亲。别人会认为这三种手段是可怕的,是不道德的,甚至是违法的,但在镡省岚的心里,这些全部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目的。
镡省岚在加紧进行着。挪移资金是暗里自个耍聪明;抢别人的女人是一下子急不来的,得慢慢来才行,不过一刻也不会放松;只有在青丝的身上,他是可以顺利进行的,因为青丝很听他的话。
叶怜梅知道镡省岚只是把青丝叫到公司里,借公司的舞台去增强女儿的适应、表达等各方面的能力,使女儿能够长知识、长见识而且练出胆量来,这样的好事,她是不会阻拦他把女儿叫走的,也不会阻拦女儿去的。镡省岚为了抓紧计划的进行,甚至连青丝放学回家的时间都要充分用起来,弄得青丝好紧张。在公司里,各个员工却产生了些怀疑,特别是佟天开始用心地估摩着现象的发生,“这是怎么回事儿,以往只是阶段性地搞一下文娱活动,现在却如此频繁,而且每次都叫来讆经理的女儿,会不会要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对讆经理不利的话,我可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通知讆经理的,讆经理他对我好着呐,可不象现在的镡省岚,真是让我有气没处生,有火找不着对象发,太叫人忍气吞声了,简直不正常!”
在公司幸福乐屋后来搭建起来的舞台上,镡省岚在用心地引导、调教着讆青丝。“哎,好,我们的青丝小姐现在钢琴可弹得真好,不错不错,日后大有展宏图的能力和机会,就耐心地等着吧,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哈哈。”镡省岚指导着青丝弹完一首曲子后,用劲地拍着巴掌,鼓舞着青丝,青丝开心地看着他笑。“不过,”青丝听到“不过”两个字时,变得有些一惊,又盯着老师看,“你的钢琴现在弹的是不错,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味道,但作为你的口声语言表达能力和肢体语言表达能力现在却十分不尽师意,如果我想对你要求更高的话,不知我们的青丝大小姐能不能接受训练?”镡省岚说着就用饱含希望得到肯定回答的神色看向青丝,青丝对于老师的厚爱不可能谢绝得了,“镡老师您说哪儿的话,我不从来都是听您的教导和教诲的吗?您对我的好,我怎么会决然反对呢?难道在您眼里,到现在我都是不听话的学生吗?”
“哦,不不不,可不要这样说,只要你接受我的建议就行啦。”镡省岚内心的得意并没有表现于脸上,弄得说话方式都不适了。
“那请问老师,您将怎样引导我在这两方面的能力加强呀?”青丝既新鲜又认真地问。
“噢,不急,不急的,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想大概只是注重安排在口声朗诵和肢体表演两个方面,应该是个不错的想法吧。”
“那好啊,我可是求之不得的,现在就开始,好吗?”
“呦,青丝,你还真是个急性孩子,我的确还没有想好具体做法,比如说朗诵内容、表演内容和表演形式等等。”
“老师您都主动为我着想,我能不积极么?您现在还是先提醒我个大概,总可以的吧。”
“嗯,要是这样说的话,倒还可以。其实啊,对于口声语言表达的内容,你完全可以选择写家庭感受方面的,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呢,因为你的年纪还不大,接触最多的和感受最深的就数家庭了,而写自己最有感触的东西,肯定是有声有色,绘声绘色,具体生动,朗朗上口,比如说关于你的家院,你的母亲,你的哥哥,你自己,还有你家的狗,包括你的父亲,总之,一切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一切都在你自己的掌握之中,这些都是长处,都是优势,你可以尽情利用和发挥,你可以对你眼前的一切发表看法,提出意见和建议,以至于针对恶意而进行善意提醒。”
“那老师我也可以写您吗?我觉得您可是最让我敬佩的人了。”
“是比你的父亲还值得敬重的人吗?”
“当然,我可从来不会撒谎,这您是知道的。”
“呵,我知道我知道。那我刚才所讲的,你不如回去考虑,明天再来告诉我,行吗?”
“不用考虑,您这是非常好的想法,作为学生的我怎么会去反对呢?”
“那就好,那就好。但我还得强调一点,有时老师帮你改后的言词,你可能认为太过严重,你觉得很不适合,于是就产生抵触情绪而不想在舞台上朗诵它;而我认为这不是严重,而是言词恳切,更利于事体向善的方面去转变的,你会这样吗?”
“老师您多想了,您对我们家又没有恶意而且更了解,我不会认为我用词不当的,我会诚恳地接受您的修改,而且很动情地去朗诵,以达到最好的效果,我肯定能做到,您就放心吧。”
“能做到就好,做到就好。好,今天就到这儿,你先回家休息去吧,这事儿等两天再说,容我多想想,把事想的周全一点,也许效果会更好的,对你的将来绝对有好处。”
“谢谢老师的关心。”
“不客气,再见。”
“老师再见。”
讆青丝回家了,幸福屋内的多数人都走了,只留下镡省岚一个人。他慢慢地坐下来,坐到钢琴边,将双手放下,用心地弹起钢琴,让声音陶醉着自己。然而,人们不竟要问,那陶醉就是他的最高境界吗?他的最高境界怎么会是这样?或者这就是所谓的人的双重****?真可怕,听琴声,看那陶醉的样,似乎都能被他所感动,但做人呢,又让人不敢恭维,难道他就不近琴情怯吗?他是人还是低级动物?这些问题,多数在情境中的人都不会想到,镡省岚自身也没能例外地自悟得到。
青丝很在意老师对她未来的良苦用心,深夜的时候还在认真地做着作文的内容。
“青丝你还不睡觉啊,当心明日上课时打瞌睡。你在干什么呢?”叶怜梅一觉醒来的时候,见青丝还在亮灯用功学习,提醒说道。
“妈,你睡吧,我不困,我在写作文,一会儿就好。”
“写作文?是老师布置的吗?”
“是,噢,不是,是镡省岚老师让写的。”
“是他叫你写的?为什么呀?他不是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要你写一篇的嘛,怎么这次这么短就要写啊?”
“妈,你就别问了,镡老师他肯定是为我好呗?!”
“可能吧。好,那我睡了,你可别太晚了。”
“我知道了,妈妈。”青丝回答完又认真地写起来。
但叶怜梅却并没有睡着,她微闭双目,在揣摩着镡省岚要青丝频繁写作文的事。“他为什么这么在意青丝呢?难道他真是想把青丝教育成非常突然的人才吗?但除此之外,想他也不会有别的用心吧?毕竟我们家待他不薄,这是事实,他不可是恩将仇报的人哩。”“自打我到外溜圈以前,他与我见了最后一面,到现在也不来看我了,这又是为什么呀?他过去与我那样难道都是假的吗?看来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话真是不假,连他作为未婚的小伙子都没有定数,世上还能有好男人吗?真是值得怀疑,想想也的确不能对他放心的。”“但大概也有我的问题在起效果吧,或许他是小肚鸡肠,认为我作为一个女人经常外出混在那样的氛围里是非常不正常的,而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样,所以与其得不到,索性就作个放弃。”“可他不来,怎么会知道我早已就不那样了呢?我改变了过去的做法,对他来说,也可以表示为我在为他悔改嘛,他怎么能认为我永远都会如此呢?”“不会是他又爱上别的女人了吧?唉,现在花心的男人真不少。”叶怜梅的思绪中并没有她和他两者不同的区分概念,甚至还有点无理坚持,因为镡省岚毕竟是个未婚的男人,有着绝对的选择余地,而她则不同,她的选择空间很窄小,她对他没有多少指责权。“对于青丝,他太注重她了,这其中定有蹊跷在里头,会不会是他不能或者不想触及到我,而又不断地想念我,只能通过我的女儿来表达想念之情呢?或许他是在向我传达什么信息吧?”叶怜梅没有把镡省岚为什么对青丝的好想清楚,倒惹得自己的记忆和兴意不能断线,只得静心地想着镡省岚的容貌和言行,也任凭他不断地蹂躏着她的心肠。其实,叶怜梅也不知道她有一阶段为什么就把他给淡忘了,而现在想起来又很在意。
青丝把初稿交到镡省岚的手上,镡省岚微笑地摸着青丝的头,他对青丝的配合感到很满意,而暂时不会多管青丝的内容究竟写得如何,因为这是他部分计划得以进展的初步和有力表现。青丝首次按老师的要求,写了关于讆家大院由过去热闹变成现在冷清的感受,到底是讆家大院中的人,事情真实,感受深切,镡省岚观后已为窃喜。他修改内容,只是将感性词语作以变换使表达更贴切,以增强感染力和说服力,也使其意义的力透度在他的心目中得到进一步加深。
青丝在接到改稿将要回家时,镡省岚作出随意性的样子问:“青丝,你妈妈她在家吗?”
“在,她每天都在家,现在不出去了。”青丝高兴地回答。
“哦,那好,那你会多得到照顾不少的。”
“老师,我现在长大了,根本不需要大人照顾,老师,您说是吗?”
“老师的意思是,你妈妈不管你的生活细节,但作为大人的眼光、思维和能力,她还是要在你在意不在意的时候多照应着象你这样小孩子的。好,她能守家顾家就好。那老师能否再多问你一句,你妈妈现在快乐吗?”
“快乐?快乐谈不上,我爸成天不在家,妈妈怎么能快乐起来呢!”
“哎呦,你爸爸他也太顾事业了,这家嘛,也还是要多顾些的。好了,老师就不多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快回去吧,回去代我向你妈妈问声好,行吗?”
“那还用说,只要老师有话,弟子一定传达到。老师再见。”青丝笑着蹦跳地走了。
镡省岚看着青丝走出了公司大门,他的满足其实完全可以通过想象得到。但他的形象都被佟天摄入眼帘记在心里了。
从即日起,镡省岚对叶怜梅的想念又算重新开始了。但他目前还不知道与叶怜梅关系的进一步发展,要怎样才能正常,既要按计划做着,又要给人感觉象是普通人正常的交往,还要尽快有收获有进展。连对于与叶怜梅再次相见时,他的措辞都还没有想好,就迫不及待地找她去了。
讆塽现在对于家的概念切实淡化了,好象脑海里一下子搜索不出一点家的东西,简直把家给彻底忘记了,总爱孤独或浸泡在女人的香气里,因此,现在在讆家大院里看不到男主人的声影是不足为怪的。叶怜梅已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出去了,因为经过前一阵子出去所得到的感受,只是在那种氛围中感到很激动,但一旦离开了那样的场境,激动的感觉就会象突然从人间蒸发而消失,又回到了痛苦之中。由于这种痛苦感觉天天有,所以反而感到特别难过,认为她所想象的通过外出来实现她的价值也只不过如此而已,而且后来她也想到,她的想法是可笑的,她的那些日子的外出,算不得真正的外出,则根本实现不了她的愿望,达不到她的目的,不能体现出她的价值,而只能是扭曲了的心态的外露,是发泄,是报复,甚至是常人认为的可耻和危险。只这些想法,她就已决定止步了,认定那些地方不是自己需要的空间,但想想可能时机还不够成熟。
叶怜梅决定不出去后,连家门也懒得出,除了到街铺上一次性多购些日常必用品之外,她只是把自己反锁在院内。自那以后,电视少看了,而多数愿意站在楼栏边上向外看去。一日,不经意间,她从铁栅缝里看见了镡省岚的眼睛,被吓得一惊,但即刻的惊异后,又变得非常地兴奋,迅速下楼去为他开门。
“你怎么来了!”叶怜梅满脸喜色。
“只要心有灵犀,不用‘一点’,隔着时空,我就可以感知你的孤独,好久不见,看我神了不是?”
“我还以为从此我就成了孤坟野鬼了呢,唉,把一个人长时间禁锢起来可真叫难受。”叶怜梅叹息地说道。
“那还用说,人是多少年来在大自然中自由生活惯了的,更何况现在是热闹时代呦,现在人可有着丰富的想象能力和空间,有着无法阻止的强烈激情要喷发,有着根本不能遏制的欲望要去满足,所以你的心理现象就不足为奇了,是吧?”
“不管你怎么说,我现在只要能听到第二个人说话的声音,我就已满足了,唉,命运有时候很会捉弄人哟。”
“看来你这么长时间过来还是老样,没有多少变化。”镡省岚说时又即刻感到有些悔意,因为她到外面的那一些时间和所发生的一些细节,他是明显地持否定和反对态度的。
叶怜梅听了他的话,倒惊了一下,虽然这惊没被镡省岚发现。她想:“在他的怂恿下,我已出去了一段时间,而我在外的那些日子,他难道没曾在乎过吗?那他到底是不是真正地在意我呢?他曾对我那样不会真是假的吧?要是那样的话,他就太可恶了。虽然说,我那样大部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心理一点需求,但对于他来说,可不能那样的,他毕竟还是个小伙子啊,是人生第一次的。要不,他就太可怕了,简直不能想象的可怕。”想到这里,她说:“呦,那你想要我有什么样的变化呀?”
“最起码在心理上要先放开,活着的人,心理上的东西是很重要的,人做任何事也只是为了满足心理,行实际就是为了迎合心理、验证心理,所以心理如何是最重要的,心理好了,再苦你也不觉得苦,再累你也不觉得累,再差也就能接受了,说到底,如果你那样的话,那就能善解万事万物了。”
“你那叫麻木,是自娱自乐,是自我欺骗,是自我愚弄,是啊Q精神,是教人消极,总之是不值得称道的迂性行为或心理状态。”叶怜梅想说话,而且此刻想试探地说出心理话。
“要按你这么说,我都对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把自己关在这笼子里是怎么渡过的而感到惊讶。”
“那你又对我出行状态方面有哪些新的看法?”叶怜梅不搭茬,而且也知道自己的话问得挺别扭,但她很想知道许久以来他对她那个做法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出行?什么出行?你怎么出行了?”镡省岚装着听不懂她的话。
“不说那倒,我可不稀罕你什么。”叶怜梅的话,若是给一般人听起来,就有可能从此害怕了,对她的后面那句话不知要多想多少细节,比如说不稀罕他的话,不稀罕他的人,从此作罢,等等。但对于镡省岚,他可清楚着呢,她现在是什么状态,他怎能不知晓。
“哎呦,我的大小姐,”镡省岚有意识地用着词,“你也不多替我想想,公司里我一个人担着主要责任,整天忙得连想你的时间都没有,如果没有说错的话,我已有好长时间没有与你见面了,又哪会知道在这期间发生什么呀,你还怪我!”
叶怜梅想想也是,对于她的丈夫,她完全知道他不会顾及公司事务,甚至连边都不会沾,公司里的所有工作当然就要搁在镡省岚的肩上。镡省岚的忙,的确也是为讆家在忙,而且镡省岚的话就是事实,他忙得根本没有听说过她发生在镇子上的事的情况也算正常。叶怜梅反而高兴起来。“哎唷,看来真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声音很轻柔,镡省岚感到全身舒软,顿时,别一样的感觉已经代替了一切,还以了长时间的激情痴目。叶怜梅虽没看着他,也懂得他的意思,她任由他看着。
“但你的情况我还是可以想象一二的,这些都不稀奇,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并非文学里所描绘的只能是想象出来的美好情景,那些情景可以享受,但不可能拿来对照现实生活,也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一切的想象都只能是想象,一切的现实那就是现实,现实的发生是不由自主的,也是难以阻挡的。”镡省岚回过神来,对现实判定道。
“呀,我的镡先生,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到底想要我怎样,你就快说吧,别九曲十八弯了。”
“我的话都因你而起,我来可不是要说什么话的。”
“那你又是来看看你的学生怎么样的,是这样的吗?”叶怜梅有些带笑地问。
“那倒不是。”
“那你还有别的目的吗?”
“我只感到有点疑惑,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是因为忙才顾不上与你联系,但你却这么闲着,也不跟我通个气,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你才倒运呢,哦,呸,瞧我说的,你倒霉我们就要倒霉的,真不吉利,呸呸。”叶怜梅切与以往有所变化。顿了一会儿,又说:“其实呀,你说得对,我也是考虑到你忙的情况,怕打扰了你,才没有与你联系的。”
“好久不见,你变得够滑的,倒很会顺话抵赖。”
“那你就是知道我的情况啰?”
“哦,不不,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我是怎样的?好了,你现在主动来了,情况了解了,还有别的事吗?”
“有——!”
“什么?不会是要教训我吧。”
“话怎能这样说呢,是善意的提醒,是要把你从泥淖里拉上来。”镡省岚顾不了许多,说得有些急。
“噢?我在泥淖里?要把我拉上来?哦,我的上帝来了,上帝啊,你赶快说说你将怎样挽救我的生命啊!”叶怜梅倒绷着脸。
“你别说得那么严肃,擅长倾听别人的意见可是个聪明之举,要不怎么有‘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呢!”
“是啊,我不是要你快快说嘛。”
“真的吗?”
“当然真的。”
“好,为了将来的快乐美好,为你红脸舍我其谁?”
“真啰嗦。”
“要说也是重复我以前的意思。”
“你以前的意思?你以前的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直不知道!”
“你可别装了,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你也别不爱听,你那漂亮的脸蛋下面不要总隐藏着别意!”
“瞧你说的,你真是把我弄神了,只有象你这样聪明绝顶的人才会认为我,而且我没有的东西你也能看得到,你比我还神,我算服你了。”
“你真地不知道?”
“当然,是你欲言又止,还要赖到我头上,真有你的。”
“说起来也简单,那就是要你继续寻找新生活。”
“你不会是要我离婚重嫁吧。”
“你也是智慧女人,理解起来就是让我不为难。”
“你是要我嫁给你吗?”
“是又怎样,未尝不可。”
“你真精明,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今天是要来拆散别人家庭的,也够狠的。”
“人不可能喜欢一辈子生活在苦海里,而且他也太对不起你了,这是铁定的事实。”
“但他要是想跟我离婚,事情早就发生了,他坚持不办手续,你将怎么办?”
“他也算是世界奇人,都那样了,还要死守住这个家,倒是值得一番细想的问题。”
“道理挺简单,只有保持住家和财的完好状况,才能坚持住他的生活方式,说你聪明你倒傻了,人真是有时聪明,有时糊涂,不会永久的糊涂,但也不会永久的聪明。”
“所以,为此你就得有重大的决心,以改变自己的余生,免得全毁在了他的手上,你就不觉得可惜吗?”
“你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我来接受你啦!”
“别老往我身上扯,也别老想得这么劣、说得这么重。”
“你的话中不是一直就透漏着贯穿着这样的意思吗?”
“我实在是为你担心。”
“有所求才会有所为。”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但你为什么不去多想想我的话呢?你为什么就不接受我的善意劝解呢?”
“说说具体办法。”
“把他找回来将话说清楚不就行了吗?只会有一回,不会二次演。”
“你帮他做事,怎么会用这样的心态对待他呢?”
“啊?”镡省岚感觉不对劲,要露出心迹了,但还是迅捷地说:“噢,我从来喜欢说实话,一码归一码,你的一码和我帮他的一码,根本不是一回事儿,风马牛不相及的。你应该能听出来,我实在是为你好,看你就象被囚在铁笼子里的一只画眉鸟,浪费了美丽,浪费了青春,浪费了思想,浪费了才华,我为你感到十分地惋惜。”
“我和他一离就和你结合,这行吗?那他不是要反咬一口嘛,而且你的状况从此也就会改变的,你愿意吗?”
“我都请求过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了,你还是——,唉。但如果你愿意的话,象你这样热情、大方、美丽、可人又睿智的女孩,我抢还抢不到呐。”
“你别用词不当,我还是女孩!真是天知道。”
“在我的心目中,你比女孩还要好千百倍。”
“那是为什么?”
“不能用语言来说,恐怕是缘份吧。”
“你敢直接办事吗?”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我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此话怎讲?”
“在条件没有成熟,火候还没到的时候,我这人可是不轻易做某事的,这你应该知道。”
“要我等到人老珠黄吗?”
“那倒不会,不过,时间不会太长,我现在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昔’,我感觉我的能量已在大势喷发了,我们共同的美好已在前面向我们招手微笑。”
“你就这么自信?!要是我反悔呢?”
“哦,那就是说你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太好了,太好了,我真是幸福死了,我现在幸福得不得了,哦,我摇摇欲坠啦。”镡省岚装出万分高兴的样子,看得叶怜梅都有些为他动心了。
“那你就加紧干吧,多积攒些钱,免得我将来跟着你受罪。”
“我,我,我已经攒了不少啦。”说完就止住,他知道又不能往下说了。
“那他的问题是要我自己解决,还是由你出面?”
“这话问的,我跟他说,也太不适合了,你这明摆着要我跟他决斗吗?咱们中国可不信这一套。”
“你怕决斗吗?姑且不说这个,那么,他都不回来,我哪来的机会呢?”
“反正我们又不急,有的是时间与他耗,只要你对我痴心不收就行。”
“那难说,你没听说现在人都水性扬花吗?对什么人、对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如果不尽快瓜熟蒂落的话,恐怕谁也不敢保证呐。”叶怜梅似真亦幻地说。
“我只相信你!”叶怜梅愉快地接受了镡省岚的话,镡省岚说完,也就抬脚走了。他很高兴,因为他来时就没想到会是这样,会有这样的结果出现。他本是想让事有点发展,顺便从叶怜梅的身上找点乐子,现在乐子没得到,反而比乐子更乐的情景让他拥有了,他是哼着小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