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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子安双手交握支着下巴看着她,“你想吃点别的什么?巧克力怎么样?地球女孩子好像都喜欢巧克力。”

她摇摇头。

“唉唉唉,都说了艾尔可能下一秒钟就出现啦,为什么你还是这么难过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表现得顺从点呢?也许从一开始你就不反抗我的话,你会更快乐呢。”他把餐巾丢在盘子上,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到她身边,“要不,我们来玩点别的游戏?不用动脑子的?”

小白缓缓的侧首看他,“什么游戏?”

“嗯……”子安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双臂叠放在她椅子的扶手上,仰望着她,“你小时候都玩过什么两个人一起玩的游戏?”

她惊疑不定,他的脸太过淫艳,所以她无法判断他所说的“游戏”是单纯的游戏还是别的什么。

他把下巴放在自己的双臂上,睫毛垂下来,“从你来了之后一直都是我决定玩什么,现在,你做决定吧。想一个可以两个人一起玩的游戏,我陪你玩。”

小白呆滞了片刻才不太确定的开口,“说起来……真是惭愧,我小时候对其他小孩子热衷的游戏,捉迷藏,丢手绢什么的一概都觉得害怕。尤其是捉迷藏,无论是当藏的那一方还是当找的那一方我都会怕得想要哭。而且,我好像从来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玩。所以……我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到什么可以两个人一起玩的游戏。”

他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问,“那你自己一个人都玩什么呢?除了看书睡觉之外。你做小孩子做的好像不怎么样啊小白。”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仰起头呼口气,“我的父母忙着工作,他们的父母们也都忙着工作,我自己独处的时间倒真的很多。”

“如果不是看书,我喜欢一个人坐在衣柜里。或者是趴在床底下。高兴的时候,就自己静静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如果……也可以带上手电筒,想象自己是在探险,在丛林里支了一个帐篷,电筒是篝火或者是一盏小油灯。”她说完抿抿唇,有点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做小孩子的时候挺无聊的,对吧?”

子安笑了,“你是个寂寞的小孩。”

“大概是吧。”她把双脚放在椅子上,蜷起双腿用手臂抱着,头枕着膝盖,“我一直没什么朋友。到了大学三年级,班上的同学还有超过一半不记得他们的名字。我同学说我可能有轻微的******人格。”

“哈哈哈~”他站起来对她眨一下眼睛,“可我觉得你的游戏还不错呀,我们就玩这个吧!”

“哎?”

“嗯。”他把小白从椅子上拉起来,“你想到我房间玩,还是你房间里?你房间的衣柜好像不太大呀。”

他拉着她,在城堡似的房子里走来走去,打开许许多多的门,终于找到了一支手电筒,走回她的房间。

到了这个地步,小白只好硬着头皮和他一起爬到床下面。

还好,那张床的床脚很高,床下的空间还不至于太小。打着百褶边的床裙让这个空间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帐篷。

子安把房间的灯熄灭,钻进来,打开电筒,“是这样么?”

“不是。”小白让电筒朝上直立,床下立刻又暗了许多。电筒的光圈打在床板上,又投在地毯上,在玫瑰花图案的地毯上投下一个昏暗的光影。

“接下来呢?”子安问她。

她简直无法再将这个游戏进行下去!

尴尬的皱下眉,小白说,“嗯,接下来,想象你在什么样的地方,刚做了什么。越具体越好。”

“哦。好像明白了。”子安点点头,“那,你先来?”

“好吧。”

小白稍微迟疑一下,开始述说自己的想象。她是位考古学家。在发掘丛林中的一座古老庙宇时和同伴走散了。

“我的求生技能很糟糕,连溪里的鱼,水塘边的青蛙都抓不到,所以只好每天吃能量饼干。还好能找到清水,不然可能很快会挂掉。”

“那你都发现了什么?”子安侧着脸看她。

小白看看他,“令我又敬畏又害怕的古文明,不知道为什么被抛弃的神庙,还有……美丽的神像,但是触摸他就会被毒到。”

他对她微笑,笑容在昏暗的光圈下有种难以言说的,类似温柔的感觉,“那你明天打算做什么?”

她垂下头,半晌才说,“不知道。我不想一直等在这里等待被救援,可是我又知道,凭自己的能力绝对无法走出丛林。”

她说完,子安也静静无语。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指,把她鬓边垂在地上的头发撩起来重新夹在她耳后,“你没有想过,离开帐篷,住在神庙里么?”

“我不想啊。”小白趴在地上,把脸放在叠放的手上。

又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说,“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被绑架。”

当他听到她说“这不是我第一次被绑架”,子安像是有点惊讶。他的眉毛微微一挑,不过,他并没有追问,而是说,“现在轮到我了么?”

“嗯。”

他的幻想让小白确信子安小时候真的曾经是一个小萝莉。

他是一位海盗船长,佯装为一位酒商,其实船上那些酒桶都是半满的,在装着劣质酒的隔层下面藏是钢砂火药。他一路追踪着那艘据说运了举世无双财宝的船,到了茫茫大海上之后,他吩咐船员把劣酒倒掉。船立刻轻了很多,拉起风帆之后快得像一支在空中飞舞的羽毛。

他们追上了宝船,俘获了它,可是——

根本没有什么财宝!船舱里只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她斜斜倚在一座象牙雕成的床上。

他把她抱上甲板,看到她的皮肤仿若半透明的羊脂白玉,最娇嫩的玫瑰花瓣也比不上她嘴唇上那种柔嫩的粉红色,她的眼睛里像是有星光流转,她的黑色头发每一根在阳光下都折射出最小最小的彩虹色光点,她身姿婀娜,腰肢纤细得就如同风中的杨柳……

小白笑得想要捶地板,“我现在彻底相信那个照片里的小萝莉是你了!你小时候每天晚上都是看着安徒生童话入睡的吧?”

“别闹!我在说你呢!”子安也笑了,似乎也觉得自己用的形容像是给小女孩看的故事书里的,他又笑了一会儿戳戳她的手臂,“喂——别笑了,我还没讲完呢。”

“好吧,请继续。”她勉强捂着嘴巴忍住笑。

他接续讲。

被公主的风姿所折,他弯下腰,右手抚胸,想要向她求婚,可没想到,她的双脚在贴到甲板的那一刻变成了鱼尾,她跳进海里,变成了一条人鱼,游走了。

“这是什么故事啊?”小白又笑了,“你看过《加勒比海盗》系列的电影么?考虑给他们写剧本吧!”

“喂——”子安又抗议,“还没讲完呢!”

“好,好,继续讲吧。”

人鱼公主在海中畅游,她的歌声美妙如天籁,他开着船追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抓上来。

他讲到这里停下问她,“你觉得我该把她抓上船么?”

小白吓得脖子后面陡然一凉,她看着子安不知是因为某种情绪还是由于灯光太暗而变成黑色的眼眸,不知如何回答。

“抓住她,人鱼失去了自由就不再唱歌。一直跟着她么?我好像又总是觉得心痒难耐。啧~于是,我在船长室里看着航海图,犹豫不决。如果明天再不决定,人鱼就会游到这片礁石密布的海域……”

他说着煞有其事的用手指划在他们面前的地毯,仿佛那些玫瑰花的枝叶代表的真是凶险莫测的暗礁和漩涡,“我的船开不到那里。我要是想继续跟着她,就必须放弃船长的身份,跳下海。可是,每个船长不都发誓要和自己的船一起沉浮么?”

他说完侧首看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小白的心砰砰乱跳,她斟酌一下说,“你可以命令船泊在那里等着你,然后……”

“可这是大海中啊,我们怎么能长久的停在海中央呢?”

“嗯……你没想过,忘了人鱼么?这世界上肯定不止这一条人鱼,也许还有其他更好玩的东西,更美丽的公主……什么的。”

“可是我不想啊。”他学着她的样子,把脸颊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对她微笑。他的眼眸在光影之下看起来像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时他手中握的酒杯,装着琥珀色的美酒,随着他的呼吸心跳轻微晃动,他的声音也像酒醉后一样低哑,“我就想要她,别的什么我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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