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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被遮挡的阳光

沈司的手在抖。

他本来不应该感觉到的,因为全身冰冷,好像身体被寒冰封住了一样,动惮不得,感官也逐渐丧失,但是,手杖掉落的声音提醒了他,他低下头看着落在一地玻璃渣中间的拐杖,想弯腰拾起,但无论如何都用不上力。

更重要的是,好不容易触到它,捏着想提起,却在下一秒滑落。

因为他的手不停的在抖,根本无法固定住拐杖。

沈茗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什么,心里闪过短暂的酸涩难过,她在沈司试图再次弯腰之前捡起拐杖,递到沈司面前,冰冷光滑的木制感让她很不舒服,一分钟也不想多拿,但沈司似乎还没有接过它的意思。

她不着痕迹的蹙眉,最后冷冷的放到残缺的茶几上,沈司以为她会直接起身离开,但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她还是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眼神无波无澜。仿佛面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只是被迫做了回观众。

沈司只觉身体一沉,直直跌落在沙发上,他合起双手,想接着这样的姿势来平稳无法控制的颤抖和越来越快的心率。

对手!这是他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也是最本能的念头,他把从头到尾如同看戏一样波澜不惊的沈茗当成了对手,最危险最可怕的对手。

“你,回家!“

字数减少了,中心思想没变,沈茗都想打个哈欠来表示抗议。

她没有说话,一室沉默。

沈司久久得不到回应,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于是他试着换一种方式来进行他们之间的沟通。

是的,沟通。

“还是,你想继续留在这卖字?“

啧——固执可笑的老头。

沈茗这回终于给出了除前面一句外其他的回应,速度之快,语言之简洁,态度之坦诚,令沈司惊愕了好一下。

“是的。”

是的,我要留下来,是的,我的工作就是卖字,你说的都正确,如果你以为凭着这样无聊又低级的讽刺就能击垮我,那真是太无聊,也太低级了。

我的确不是什么大作家大文豪,说穿了不过一个卖字的写手,有人想买我的字,我就写出来然后去交易,报酬不多,当然比不上您所谓的金融精英职位,但我依然可以用它来交换面包和金钱。

最重要的是,你认为卖字很拿不上台面吗,是我不应该接受的低级工种吗,真遗憾,我也是最近几年才慢慢明白,无所谓高低贵贱,反正为了生存总要出卖一些东西,卖什么不是卖。

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多高尚多伟大,但也从不认为有多低贱多卑微,这是我的工作,我选择的工作,我要做的,只是完成并做好这份工作。

所以,是的,我要留下来卖我的字。

沈司词穷,可以说,今天沈茗的一切反应都完全出乎他意料,不在他计划之内,这让他很不舒服,更让他不舒服的是,是沈茗眼底,一片清明,既不怨恨,也无困惑,她将自己彻底抽离了出去,她从给她搭建的舞台上离开,彻彻底底,只做一个观众。

他不接受,不接受这样的沈茗,也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我倒还不知道我们的沈家大小姐还有这样的文学梦,真是忽略了。”

他一手抵着额头,略带苦笑,分不清是嘲弄还是自嘲,只是自顾自说着:

“那就重新安排吧,******?宣传委?人民日报?南周?还是出版社?你选一个吧,虽然是老骨头,但这点能力终归还是有的。”

沈茗只觉疲倦,这样的对峙给她的感觉不是害怕,或是畏惧,是深深的无力感,他们各自站在绳索的两端玩一场名为拔河的游戏,时间久了,难分胜负,沈茗觉得乏味,她本无意这场游戏,所以输了又何妨,于是她急急想放手,她放弃,自动选择失败,只愿早早下了战场回家睡一觉。

但对方偏偏不许她放,在分出胜负之前,他们两个,都不放手。

不许她放,更不许她赢。

无聊!

她耳中一遍遍过滤着沈司口中陌生的名词,而后,轻笑着摇头。

沈司从余光中撇到她摇头的动作,嚯得到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沈茗无所畏惧,坦荡的迎上他的视线,依旧时清浅的笑,仿佛在斥责对方讲的笑话太过无趣太冷,她开口,清亮的声线无法忽视:“我-只-卖-字!”

我只卖字,不卖人生,不卖灵魂,更不出卖,自己。

沈司快速的拿起手杖,眼前只闪过一道模糊的光线,实木的拐杖已高高扬起,落在沈茗头顶。

你,在否定什么,否定为你提供的工作,否定为你准备的道路,否定为你安排的生活,还是否定整个沈家?你在不屑什么,不屑沈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这在你眼里只是一种肮脏的交易,还是,你觉得我,我们所有人费尽心机的努力和拼搏,走到今天的成就,不过一个笑话?!

你否定了这样的的自己,也全盘推翻了沈家的基业?!

谁给你的权力,你怎么敢?!

权杖之下,是沈茗冷冷的视线,唇边清浅的笑意,那眼神和笑,生生止住了沈司落下的手势,他无法下手,因为那样的沈茗分明在告诉他,只要他打上去,那么就会彻底失去她,不是沈茗失去沈家,而是,沈司,沈家,彻底失去沈茗。

而就目前而言,沈茗早已自动把沈家剔除了自己的生活范围。

沈司收回手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探究目光紧紧盯着沈茗,他没有再坐下,站立着开口:

“这几年,我是否错过了什么,从你的生活中?“

沈茗无言,她尚在害怕的余韵中,真的,刚刚举起手杖的沈司是她从未见过的愤怒,和悲哀!仿佛刚刚她的回答无意间侵犯了他的领地,侵犯了他一直以来守护的东西,侵犯了他唯一的,信仰。

对于沈司的问话,她无从答起,如果要问真实的想法,那么只能是,幸好,你错过了,真的,好庆幸!

沈司似乎习惯了她的沉默,独自猜测着答案:

“和五年前的事件有关吗?“

沈茗沉默的看着他。

“在那次事件里,沈家和你都吃了很大的苦头,这些我都知道。“

真是,无法沟通。

“所以,我已尽力在补偿你,那个时候,你做的很好,可以说,非常好,这点我无法否认。”

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要怎么讲得通。

“你和小瓷一起回来,看的出她相当信任你,作为沈家的子女,你担起了应有的责任,我一度相信假以时日,你会成为另一个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已经是把所有最好的都留给你了吗?”

沈茗眨眨眼,疲惫从眼眸里流淌,她真想念先锋的咖啡香和淡淡的蓝调乐。

“还是,经过那次事件,你觉得沈家也不过如此,根本无法保护你?“

真吵,为什么还不闭嘴!

“但是今后的我们,只会更加强盛,你会拥有我曾经拥有过的一切,你会到达比我更高的位置。”

见鬼的强盛。

“你现在想逃离这一切了吗?真是可笑,你姓沈啊,这点要怎样改变,你骨子里流淌的就是我们家的血,甚至性格中固执淡漠的基因也是承自于我,你以为,今天在这里,你是依靠着什么在对抗我?!“

吵死了!

“你依靠的还是沈家赋予你的一切,不是财富或者权利,但如此的执拗和顽固,又不服输的个性,难道不也是沈家的财富?!“

闭嘴!

“你以为靠着这份工作和这种生活就能逃离了吗?真天真,你的姓氏就是你最大的依靠,若你不再姓沈,你就什么也不是!“

我说了,闭嘴!

“外公!”

她终于开口,沈司的每一字都像在她心上割裂一道口子,有些事她在心底埋得再深,风沙一吹,还是露出头角,再往下挖去,最终会连根拔起。

果然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放下,自己原来不过如此,真是,好不甘心呐。

沈司也被这一声称呼吓住,记忆中,这个孩子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即使对他们来说,这个称呼也仅仅代表着一种辈分,一种礼节,远没有亲情的热度和熟稔的撒娇。就算这样,他不得不承认,对那个怯怯喊出“外公”的孩子,竟是怀念非常。

沈茗闭上眼睛,缓缓平复心情,复又睁开,如同暴雨侵袭过的天空,一扫阴霾,只余澄澈的晴朗。

“也许你不信,但是,我无意于对抗任何人!”她一字一句说道,“任何人!”不知是不是幻觉,她竟觉得说出口的这些文字有了沉重的生命力,从她嘴里掉落,直直砸下地面,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压沉了。

“我不说梦想,不说理想,不说愿望,这些都无从说起,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以前的那个沈茗,10岁的沈茗,15岁的沈茗,18岁的……沈茗,到今天,我觉得那样的自己受了莫大委屈却倔强的不肯吐露,无人可说,无人愿意听她说,从头至尾,她想做的都没有去做,想哭的时候没有哭出来,想恨的时候亦没有好好的去恨一场,所以,现在,今天在这里的我,是对她的一种补偿,真正的补偿。”

“即使外公你刚刚那样说了要弥补,从心底里你也从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吧,所以,我,不求你们的弥补,不求你们的理解,甚至不求你们的放手,我什么也不求,我只求自己过好该过的日子,5年后,10年后的自己不会再觉得对不起今天的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碎玻璃在脚下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她不去管;从楼道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波一波绵延不绝,却在门口齐齐停下,她不去管;沈司最后的话如同狂风暴雨般打在她的身上,她的世界几乎被击垮,她不去管……

正如她所说,不求,什么也不求。

她笔直的身躯立于沈司面前,他们的视线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碰撞。

“我来告诉你接下来的剧情,你要做的是,开口把门外已经围成一圈的仆从们喊进来,你,你们把我从这里赶出去,我无力抗争,被强迫着带回去,然后会是无穷无尽的对峙,你,你们和我,你会使尽一切手段让我屈服,迫使我接受你安排的工作,安排好的生活,你会认为,现在的我只是年轻气盛,只是幼稚冲动,终有一日,会想通,会屈服,会低头,我们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样对峙着。”

沈司沉默,他设想了种种方法,包括她所说的这一种。

“而我!”沈茗仰头,刘海从光洁的额头两边散落,清亮的眸子再无遮拦,沈司的身影倒映其中,仿佛汲取了日光最耀眼的光线,晃得人睁不开眼。

嘴角一记漂亮的飞扬:“而我,本就一无所有,唯有这个自己,却是你最想要的,一个温顺听话的沈家小姐,你想让她回来?!我说过了无意对抗任何人,这场游戏你若还是执意拉我下场,那我也只有,毁了你最后的砝码,相信一个人的独角戏,你会玩的更开心!”

沈司眉间几乎挤成川字,微颤的唇,最终只挤出一个音节:“你……”

不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从内心无可抑制的火山灰烬中喷薄而出的火焰!

沈茗退后一步,迎着窗外的日光,唇角轻启:“我本就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我打赌,到最后你的损失绝对比我多!”

你得尺寸进尺,步步紧逼,我节节败退,一让再让。就到这里了,若身后已是悬崖,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并非善良。

适可而止。

没有了沈家的姓,就无法再做自己么?就无法活下去吗?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不要做了,就不要活了。

恍惚中,她看到10岁的自己的自己独自立于明亮冷清的卧室,华丽的礼服堆在脚下,而她无暇顾及,只是一遍一遍的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她看到18岁的自己,阴暗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清冷月光从窗帘缝隙间透出,她把15岁的沈瓷紧紧抱在怀里,她很累,她们都很累,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所以始终无法放开彼此握紧的双手,仿佛只要一放手,眼前的人就会被黑暗彻底吞噬。

一眨眼,她看到24岁的自己,日光温暖,她穿简单的白衫牛仔,站在破碎的世界边缘,站在一身正装,威严无比的沈司面前,懒懒的仰起头,嘴角划过轻松的弧度。

真可惜,那么好的阳光貌似,被挡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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