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武操戈，之前是岭南神鹰特战大队的一名成员。十年前，我有机会加入华夏调查军团，恰好王家也有一名子弟想要加入，本来我的体能、军事素质都远远高过他！”
武操戈苦笑起来，说道：“但是，与王家交好的一名领导打了招呼，对我搞了一场心理评估。结果显示，我的各项指标都不合格。最后只能把我退会了岭南特战大队！”
陈阳点了点头，深表同情。
武操戈示意几个杀手开始处理宁伟的尸体，拿出一包骆驼香烟，和陈阳分了一根，帮陈阳点燃。
俩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武操戈一边抽烟一边道：“这还不算，我在岭南神鹰特战大队，执行过很多次神秘任务，都很完满。但有次深入中东，却因为情报出错，中了敌人的埋伏，任务失败。我是指挥官，当然要负责，只能引咎辞职！这并不算什么，本来做特情工作，是有天花板的，最好也只能做到大校，我选择这行，本来也没想在职务上能有多大建树。只是……”
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陈阳发现他的眼中，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他道：“只是我的十八名战友，全部死在了那片不毛之地，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估计已经成了野狗嘴里的食物。这还不算，因为这次是绝密任务，绝无公开的可能，他们不能追认烈士，家属也不能拿到抚恤金。这也是我组建银狐的初衷，我不能让那些孤儿寡母饿着。只能我来养！”
“以你们的军事素质，如果不是情报失误的话，不会这么惨吧？”陈阳问道。
“问题就是情报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武操戈恨恨不已地道：“后来，我经过了详细的调查，才知道，这份情报，正是那名叫加入了调查军团的王家子弟提供的！因为王家属于古武家族，调查军团也属于古武门御敌组织，一般军事机构不受管理。所以，我只能向古武门仲裁委员会提出抗辩！我一共提出了二十三次抗辩，但是，根本没人理会！甚至还有人说我涉嫌叛国，要把我抓起来，我只能逃到了国外，活像一只丧家之犬！”
“哈哈，你让我想起了那些上访人员！”陈阳苦笑了道。
“没错。”
武操戈竟然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原本像我们这种职业军人，在世俗界都是彪悍逆天的人物，能做出一番大事业，但是，与王家这种古武门大家族相比，我们只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我们用尽全力去撕咬，却伤不了他们一根汗毛。他们随手一碾，我们就成了一片烂肉。”
“算个毛，惹了我，我连王家家主一起收拾了！”陈阳却是不屑地一笑。
武操戈定定地看着他，道：“兄弟，我知道你能耐不小，但是，你还是要小心点！我告诉你，王家的实力非同凡响！他们在华尔街有一家金融公司，可调动的资金超过百亿元之巨；国内古武门内，有的在仲裁委员会，有的在调查军团之类的神秘机构；地方上，也是布局深远。古武门界，世俗的政界、商业，形成了一个稳固的铁三角，很难对付！王晖，只不过是他们在岭南一个小棋子而已。但是，你惹了他，就等于惹了整个王家，会惹来他们疯狂地反扑！”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陈阳笑了笑，道：“但是，我绝对不会低头的！”
这小子，真是硬气！一个小医生，却连王家都敢惹！武操戈满是敬佩地看了陈阳一眼，他感觉和陈阳很对脾胃。
这时候，三名兄弟已经把宁伟几人的尸体处理了，武操戈和陈阳握了握手，道：“我要走了，我知道，你叫陈阳。我欠你一条命，这个人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如果你有心的话，你可以加入我的团队，我想组成一个保全公司，我觉得你非常合适！”陈阳笑道。
“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人各有志，我喜欢相对自由的生活，不喜欢被人束缚！”
武操戈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在周围的山岭、水田扫过，眼底深处，浮现一抹悲凉之意，站起身来，道：“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这周遭令人窒息的黑暗！”
“那好，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见面！”陈阳笑了笑道。
“我想，一定会的！”武操戈沉吟片刻，道：“还有，我不会放过王家，我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讨还公道！为了我那十八位冤死的兄弟！”
武操戈四人上了黑色牧马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三个小时后，陈阳与李卫民再次见面。
王晖腹部中枪，但送医院送的及时，没有性命之忧，经过手术，取出子弹，已经脱离了危险。
余下十多名，包括那个找茬的人在内的四人当场毙命，一人送到了医院，抢救无效实死在了手术室。
其他几人，都身受重伤。
这个案子惊动了省会高层，王家也十分震怒，向东海警方施压，限期破案。因为事发当时李卫民在场，他也被上峰严厉批评。
“哥们真是冤枉啊！”
李卫民愁眉苦脸地道：“我一再暗示王晖他们不要寻衅，但是，他们自己找茬，把事情搞得不可控制。自己受伤不说，我已经用短信通知了岭南神鹰特战大队，但神鹰特战大队扑来的时候，武操戈等人已经跑得干干净净了！”
“下一步怎么办？”陈阳问道。
李卫民笑了笑，道：“你不是想找一个公开采访王晖的机会吗？这下好了，机会来了！他先是扫黄扫得不错，现在又因公受伤，这不是找到了理由吗？恰逢岭南十佳评选……”
“好机会！”陈阳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心中一喜。
李卫民皱眉问道：“对了，你不是追过去了吗？那个武操戈，你没有拿下？”
“我用什么追啊？我两条腿，追得过人家四个轮子！”陈阳反唇相讥，道：“你小子吃顶了了吧？”
哥们还不知道你的本事？
李卫民一头黑线，皱眉道：“你不会把他们放了吧？武操戈可是穷凶极恶之辈，必须除掉！”
“那是你的职责，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陈阳索性也不再隐瞒了道：“他杀了宁伟，原因就是宁伟冒充他的名字作恶多端，他是冤枉的！”
“冤枉的？我们的情报绝对不会出错的！”李卫民皱了皱眉，随后一脸坚定的说道。他对调查军团有绝对的信心。
“这世界，根本没有绝对二字！”
陈阳笑了笑，把武操戈和王家结怨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
最后道：“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感情上，我更倾向于武操戈，道理很简单，王家实在不是东西！”
李卫民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忧虑之中，调查军团，几乎是古武门最高的御敌组织，权柄无量，无上高崇，现在竟然被王家子弟渗透……
王晖的德行他也看到了，如果那名王家子弟像王晖一样混蛋，又拥有如此特权……李卫民心里咯噔了一下，根本不敢想下去了。
方伟波带着蔡明亮乘飞机抵达燕京，方家在燕京也有分公司，一名分公司的高管驾车接上他们，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姜家大宅。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燕京郊区一处占地面积惊人的大宅邸门外。
王晖下了车，在院子的台阶下站定，目视这气势恢宏的大院子，一时间，气为之短，心中感叹，真是气势惊人啊！
燕京姜家贵为古武门三大仲裁家族之一，这些年收刮数以百亿计的财富，财力极其雄厚，这片庄园也建设得极其豪阔。
但看面积，占地足足有一百多亩地，全部都是仿古建筑，檐角飞翘，斗拱交错，黄瓦盖顶，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金銮殿。
门口台阶足足有九十五阶，寓意“九五至尊”，让人站在下面，有产生一种高山仰止，自惭形秽之感。
大门两侧，有两个高大的石狮子，门上方悬着匾额，铁钩银划的两个大字“姜府”，威严肃穆，气势不凡。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蔡明亮曾经到过方家的大宅看过，但是，方家的宅邸与姜家相比，叫好像一座草屋一般，根本无法比拟。
门口，院子里壁垒森严，遍布荷枪实弹、身躯站得笔直的护院，可谓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随手拎出来一个，古武修为最差也是黄阶中期！
他们身材高大，体质强横，浑身上下真气鼓荡，气势慑人！
这种人物，放在世俗界，必然是震慑一方的人物，但是，在这里只能充当一名微不足道的下人而已。
方伟波也是古武门五小家族的精英弟子，身份何其不凡，但是，到了这里，也有几分紧张。
在进门之前，却是小声但严肃地提醒道：“明亮，这里可不是一般地方，等会，你不要随便说话！”
“是是是！方少你放心吧！”根本不用方伟波提醒，现在蔡明亮已经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方伟波先走到了门房那里，点头哈腰地冲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道：“这位老哥，在下方家方伟波，是来给二家主看病的，还请通报一声！”
“想见我们姜家二少家主，知道规矩吧？”那位中年管家正在玩着平板电脑，头也不抬一下，只是动作夸张地碾动了一下手指。
这动作，蔡明亮真是太熟悉了，他当医生的时候，想收红包的时候，也会这么捻动一下手指。
只是，他没想到，如此尊贵、至高无上的家族，也要收红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