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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伤兵的春天(1)

战争又来了

花舌头就跟疯了似的!

他骑着那辆浑身乱响的自行车,拼命往东滩里钻。挎包里的那块半导体收音机还在哇哇直响。

如今这东滩的路也好走了,修成了沙石路面,直通林地纵深。东滩的“三·八林”也改成了林场,在靠近河沿的土岭上建造了两排南北走向土坯房,住进了十几名育林工,篓子已经成了林场的场长。在最南头的两间平房里,住着篓子和哑女,这两口子已经搬来四五年了。

花舌头的车子直达篓子的家门口,跟端着簸萁朝外走的哑女差点儿碰了个对头,哑女望着气喘吁吁的花舌头禁不住笑开了。因为花舌头的形象着实有点儿滑稽。他穿着一条肥大的军裤,一只裤管挽到了腿肚子之上,上头的蓝灰色解放装开着怀,里头的汗衫上印着“拥军爱民”四个大字,一看就是从葫芦那里淘来的,最有趣的还在他的顶端,历经岁月的涂抹,那光光的、尖尖的脑袋,就像一把面粉撒在了一只陈旧的灯泡上,星星点点,有白的,有灰的,还有黑的,犹如一个景观。

花舌头清楚自己这副形象,他望着也已头发花白的哑女,打了一个响指,径直走进了里屋。

宽膀大腮的篓子也老了,蓬乱的头发和沿着脸边儿打了一圈的胡须多半是紫黄的,少数是灰白的,他的眼睛虽然有些浑浊,放射出的光芒却仍旧是清亮的。他正在用麻绳串一个马扎子,望着花舌头那副兴冲冲的样子,主人神情淡然,仅仅咧了咧布满胡须的嘴巴。

花舌头并不理会他的情绪,双手比划着喊道:“打起来了,南边打起来了。”

篓子闷声闷气地对他说:“战争来了,你咋这个样子?”

“机会啊,老哥!”花舌头说。“你看看吧,自从‘****’结束了,政府是越来越开明了,包括你当这场长,前几天葫芦就告诉我,咱们抗战死去的国民党兵,政府也要追授烈士称号呢。所以,这次南边一开战,我们也应当活动活动,讨个说法呀。”

“你呀,别这么来劲!”篓子告诫他。“这可是一场大战啊,这个时候,有多少父母在替前线的儿女担忧啊,你这个样,不好啊。”

“也是,也是!”花舌头觉得他的话也在道理,一边点头,一边又说。“但机会咱不能失去吧?你没听那广播上说吗,这次战争是有限度的;有限度的,就是短暂的,咱们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你想怎么着吧?”篓子问道。

“上访!”花舌头异常果断。“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上访。”

“行吗?”篓子顾虑重重。

“咋不行!你没听广播吗?一些旧军官和旧职人员,就是通过上访平了反,落实了政策,况且你我还是抗日有功人员呐。”

花舌头又补充了一句:“再说,听说张部长也官复原职了,他不是答应要给我们解决问题吗。”

篓子依然犹豫不决:“好吗?”

“咋不好!这年头,自己的事你不急,谁替你急呀!”

最终,篓子被花舌头说服了。但篓子向花舌头提出了一个条件,一起上访可以,却不能越级上访,因为条子还分管****工作,越级上访,对他不利。

“好,听你的,谁让你们是亲家呐。”

两个人先去了条子家。要说条子进步也不快,干了大半辈子了,才混了个公社副书记,更有意思的是,谭书记调离后,螃蟹顶了缺。当然,螃蟹虽然官居条子之上,但条子在全公社太上皇的地位是没人撼动的。当篓子、花舌头进了屋,看到螃蟹正跟条子商议什么,一边坐着的是蜻蜓。当年鲜花似的蜻蜓也已经成了深秋的柿子,色没变,浆饱满,但皮儿已经皱了。她年满55岁,才办了退休手续,闲在家里瞎忙活。螃蟹,哦,应该叫他肖书记,红脸膛,直身板,看架势不像个50岁的人;相比之下,条子确实苍老了,他的肩膀已被岁月拉成了弓状,绿军帽的两侧也探出了灰白的鬓角,但他的眼睛一如往昔,猴性和梗顽的本能无时不洋溢在外。

进来的人与屋里的人都有着亲情或故旧的关系,所以落座后,大家彼此没有客套,直奔主题而去:

花舌头:“我们想上访。”

未等螃蟹开口,条子便发问了:“上访什么?到哪里上访?”

“上访什么?”花舌头剜了条子一眼。“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

他又补充道:“到北京。”

“什么?到北京?”

跟随着条子的语气,螃蟹也震惊了。

螃蟹说:“两位老兄,俺知道你们那些事,可是,可是俺刚刚向于书记传达了上级的紧急通知啊。”

条子又接上了话,但他只冲着花舌头:“国家正在打仗,你不知道啊?这个时候上北京,不是成心给国家领导添乱子吗?”

篓子一听这样,朝花舌头示意了一下:“那就算了吧。”

“算了?”花舌头却上了犟劲。“好歹赶上这么个火口,算了?笑话!30多年了,我们伤了30多年了,该当给个说法了吧!”

条子气得一拍桌子:“老花,你别没个数!这是非常时期!你要服从组织!再说了,现在进京上访,没有介绍信,没人理你。有什么问题,通过组织一级级反映。”

“反映个球!我都等你反映了二三十年了,有个屁信吗?”花舌头就是不服条子。

篓子噌的站起来,对花舌头说:“你就别顶牛了。走,跟我喝酒去。人家还在商议事呐。”

花舌头却僵着脖子不动弹。

篓子知道他俩又要出故事,气呼呼地对花舌头说:“你不走,我走了。林场里正在搞春季育苗,十几号人等着呢。”

篓子要走,蜻蜓也默默起身相送。其实,说是相送,倒不如说是在躲避这两个老冤家的争斗。蜻蜓跟随着篓子的脚步,走了。

最难受的还是螃蟹,他实在不想参入这两个老活宝的争斗,但处于自身的地位,他又不能离开,也就只好坐在那里,静观局势的变化。他清楚,尽管自己是公社党委书记,可在这个场合,一个老资格,一个本家兄长,自己的威力是微乎其微的。

条子见该走的走了,该躲的躲了,压着心火对花舌头说:“老花,你就别犟了,虽说现在开明了,但是国共还没合作啊,你等着政策就行了,去闹腾个啥呀?”

“哎,我说,我去反映问题,咋成了闹腾呢?我国民党兵怎么了?我没做亏心事,我抗战有功,我心里有疙瘩,上北京反映,这是我的权利!”

“谁剥夺你的权利了?等国家消停下来,你再去反映不行吗?你这不等于火上浇油吗!”

“我火上浇油?条子啊,条子,都是一块打的日本,你工资高高的,还享受着伤残抚恤金,我一无所有,你不但不同情,还在旁边说风凉话,你还有人肠子吗?”

“你说我没人肠子?老花啊,老花,你摸摸你的心口窝吧,当年都快把你五花大绑了,是谁解救的?咹!”

一提陈年老账,花舌头更是火上心头:“你少跟我提当年!从沂蒙山解围,到潍县城救人,再到胡营长放你,老子救了你三次了,你还有脸拿着过去说事呢,丢人!”

至此,条子才察觉自己失口了,让花舌头扯住了话茬儿。向来争强好斗、锋芒毕露的条子,性格丰富多彩,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或不可辨驳的情理,他能够显示出不可预测的气度。这时,无语凝噎的条子突然挺身而起:“我决定了!放你到北京!给你出介绍信!”

他的吼声令螃蟹和花舌头都震惊了。

螃蟹首先对条子说:“于书记,咱们……咱们是不是再商议一下呀?”

“商议个球!”条子仿佛一言九鼎。“犯了错误,老子担着!”

……

战时的北京

战争时期的北京,气氛很是古怪。街上行人匆匆,车筐里,提包里,不是插着报纸,就是放着收音机。青年们皱眉凝神,在思考这场战争,老人们手舞足蹈,在议论这场战争,战争的烙印几乎书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花舌头沿着长安大街走向了东华门,在北河沿大街147号,他找到了已改名为民政部的那座内务部老院。

传达室的工作人员查看了花舌头的介绍信,登记后放他进去了。按照传达室的指点,他敲开了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中年人,他的特点除却秃顶外,就是眼睛特别圆,嘴唇特别薄,像一层光亮的油纸。他就是传达介绍的谷处长。花舌头毕恭毕敬,递上了介绍信,谷处长看过之后,对他说:“哦,你找张主任。”他略一停顿,又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体不太好啊。既然你这么远来了,我就帮你联系一下吧。请稍等。”

花舌头在一张嘴巴的指引下,来到了西海岸边的积水潭医院。进了一间病房,花舌头怔住了:仰卧在病床上的张主任再也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了。他面色灰青,目光呆滞,直到花舌头走近了床头,张主任的脸上才泛起几分生动的景象。守候在病人床边的是一个老年妇女,戴着眼镜,干部模样,当花舌头将捎来的一袋子土特产撂到了病床跟下,她将一张便条交给了花舌头:“你是老肖吧?这是老张给你写的纸条,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找谷处长好了。”

张主任看来说话已经困难,他也极力向花舌头传递着眼神。

花舌头接过了便条,上面写着:“谷处长:一个老友,尽心尽力吧。张。1979年2月26日。”

每个字似乎都是颤抖的,从中花舌头看出了书写这张便条的艰难。他万分感激,对着张主任深深鞠了一躬。

再回到民政部,已是翌日的上午了。谷处长看了便条,仔细询问了花舌头的情况,之后说道:“老肖啊,你反映的问题,很实在、很具体,也应该在我们考虑的范围之内,但是老肖啊,任何看似合理,看似应该的问题,真正解决起来,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尤其是对你们国民党老兵的问题,当务之急,首先是个思想和观念转变的问题。幸好啊,在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会议上,有一些代表和委员,已经涉及到了你刚才反映的情况,而且,有的问题正在解决当中,所以,你要耐心等待。当然,你的心情我也理解,已经等待了几十年了,这心里确实烦啊!可是,我给你的答复也只能是这些。”

谷处长的设身处地和体贴入微,让花舌头感动不已。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心理,就像自己欠了谷处长什么情似的。

而谷处长却依然在替他着想,又引导他说:“老肖,抗战期间,您有没有对我党我军做过什么贡献呀?”

谷处长这么一问,还真提醒了花舌头,他答道:“有呀。”

说着,他干瘪的长指头伸进了内衣口袋。

谷处长看到的这张泛黄的委任状正是当年花舌头向麻子副部长索要的那张:

委任状

我一一五师特委任肖柳子兄弟为军械教官。

保卫部副部长张燕青

民国三十一年秋

看到了这张离奇的委任状,谷处长先是呵呵一笑,继而带着几分神秘地对花舌头说:“老肖,这对你来说,就是宝贝啊!有了它,我就可以给你们地方发一个公函,争取给你办一个特殊补贴。先不说多少,至少是我们共产党的一点心意吧。”

走出了民政部大楼,花舌头的心里美极了,只觉得北京的天格外的蓝,北京的风格外的爽,北京的人格外的亲,他恨不得蹦起来、唱起来!他正兴奋着,肩膀忽儿被拍了一下,扭头一瞧,是一个眼镜,面容清瘦,目光炯炯,整齐的长发已灰黄参半,蓝灰色的中山装紧扣着衣领。天哪,这,这不是罗教官吗!花舌头惊诧得目瞪口呆。

“我老了,你也老了。”罗江海嘴上挂着一丝苦笑。

花舌头先是点头认可,继而又慨叹开了久别的重逢:“没想到啊!”

“两个人不是两座山哪!”罗江海依然喜欢深奥的表述。“昨天我到民政部上访,偶然发现了你的登记,所以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你,你也上访?”花舌头问道。

“我还不跟你一样吗?国民党兵,旧职人员,环境好了,能不上访吗?”

“你?你……?”花舌头实在想不出从何问起。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罗江海痛苦地晃晃头,然后又问花舌头。“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花舌头答道。“大事没解决。小事办了点。”

“小补贴。国民党有功人员的小补贴。”罗江海一语点破。

“你咋知道的?”花舌头惊奇。

罗江海自嘲道:“老上访喽!”

他又像当年的领军人物那样,朝着花舌头一挥手:“走,跟我走!老哥俩好好聊一聊。”

花舌头还想问什么,罗江海扫了一眼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将两个手指竖在了嘴前:“切安勿躁。”

花舌头只明白这个词儿的大意,也就闭上了嘴。

罗江海领着花舌头走进了一个僻静的饺子馆,虽已午间,但里头食客不多。当两位老战友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前坐下,罗江海一挥手,招来了一个女服务员。他刚点了一盘炸花生、一盘酱牛肉,就被花舌头止住了:“好了好了,我这里还带着家乡的咸鸭蛋、小咸鱼呢,四个菜,够了。”

罗江海又要白酒,花舌头却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了一只擦得锃亮的铝质水壶:“尝尝家乡的烧酒吧。”

罗江海又点水饺,花舌头却掏出了几张黄澄澄的油饼。看到这些,那个女服务员气得扭身走了。

花舌头今儿个心情很好,罗江海见到了老战友情绪也很高,所以,俩人喝了很多,拉了不少活。真没想到,罗江海的命运更是坎坷,南京解放后,他作为旧职人员留用,在民政部门做普通科员,1951年“镇反”,他被判了3年刑,妻子带着孩子改了嫁,出狱后,由南京街道办事处安置做了勤杂工,“**********”爆发,他又被关押起来,1975年释放后,到一家殡仪馆当了炉前工,两年前,他看到环境宽松了,到处上访,要求落实政策,前不久,他由炉前工调为殡仪馆传达员,内心仍不平衡,继续留在北京上访,用他的话说:“当年领导说既往不咎,到后来却秋后算账了,这是失信,应当还我清白,让我重返机关。”

花舌头问他希望大吗?他说:“你没看那些接访人员吗?嘴皮儿比相声演员还利索,没等你说服他呢,他就说服你了。他们可真了不得,设身处地,体贴入微,让你无话可说。可你走了,十成的事儿,能给你办五成就算你烧高香了。所以,要想办成事,就得穷追不舍,扯住不放。那个谷处长已经第11次答应帮我协调了,我在等待他呢。”

花舌头又问罗江海:“你知道吗,早年间,内务部对咱们这号人有个答复,说是可以评为伤残军人,给些待遇的,但一直没执行好啊,你说这事该咋办?”

罗江海胸有成竹:“你说的是1951年4月29日的一个批复。你知道吗?仅仅参加抗战的国民党伤兵就达1960943人,其中够评残标准的20余万,如果让民政部在这方面有所作为,除非两个条件。”

“哪两个条件?”

“一是时机要成熟。二是呼声要整齐。”

花舌头慢慢品味着,渐渐明白了……

国民党老兵要进京

高丽又烙开了油饼,但她已老了。对一个耄耋老人来说,稀疏的白发似乎没有多大的妆饰意义了,她的眼角也松弛成了抖动的赘肉,拨弄着油饼的双手也在不停地颤抖。她一面烙着饼,一面问老伴:“你非得去吗?”

坐在屋门口晒着秋日的花舌头答道:“嗯!”

“你这身子骨,成吗?”她又问。

“成不成,你还没数?”他反问道。

“不要脸的。都七老八十了!”她的声音是从嗓子里爬出来的,已没了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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