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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青春在寂寞地歌唱(4)

再到车间来找我,我就躲避你。你在公司实习的最后一天的下午,再次来到车间里。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正躺在一张长椅上休息的我,假装睡着了。慢慢地你走近了。原本打算叫醒我,听到轻微的鼾声,你蹲了下来,我能感受到发丝拂到了我的皮肤上。你盯着满身尘污的我,用手轻轻触摸我身上新增的磕碰伤痕。我听到一阵压抑的抽泣声,一滴清凉的泪水落在我的胳膊上。我狠了狠心,继续装睡下去。事后,工友们告诉我,你是捂着嘴哭着走的……我心里明白,这一走,就是永别!

事后,我扪心自问,你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但当时意志沉沦的我对你真的没有勇气。经年之后,我通过自学法律知识,成为了一名律师,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再见你时是在街头。带着孩子的你也看到了我。我冲你微笑,但你脸色一怔,慌乱地从我身边掠过。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仍然没有忘记我。我真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可你转眼间就消失在人海中,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骗他,就要一直骗到底

文 / 青梅如豆

乾坤大挪移

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陈小懒数学35分,位列倒数第四。他站在学校的食堂里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去复印店来一招乾坤大挪移。

陈小懒小心翼翼地用刻刀把成绩通知单上的名字抠下几个,然后掉换了它们的位置。

首先,他把自己换到十五名,而后,又把位居第一的柳田田换到了十四名。

复印店的老板说:“你换下你的就可以了,怎么把别人的也给换了?”

陈小懒扔出两块钱,让他赶紧复印。这个不知内情的老板哪里知道陈小懒的阴谋诡计。

如果不把班长柳田田换到十四名的话,那估计整个夏天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陈小懒自己都觉得柳田田和他是冤家。一个男一个女也就算了,还同住一个小区。更要命的是,柳田田是班长。所以,陈小懒的老妈有事没事就会在小区的门口堵住柳田田问两句。“田田啊,我们家小懒最近有没有被批评啊?”“田田啊,陈小懒是不是又在学校捣蛋啦?”“田田啊,你学习成绩那么好,什么时候帮帮我们小懒啊!”诸如此类,没完没了。

老妈不觉得丢脸,陈小懒自己还觉得烦。其实有的时候,陈小懒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模拟考试什么的,他总是倒数,而柳田田总是第一?

通知书还没递出去,陈小懒他老妈的声音就破空而出了:“臭小子!你是不是又给我弄了个倒数回来?你看看人家柳田田,每次都考第一……”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陈小懒老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凝固了,看了许久之后,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咦?这柳田田怎么不是第一名?”

一秒钟后,陈小懒老妈高兴得又蹦又跳:“哎哟!儿子你真厉害,只差柳田田一名耶!好好努力,好好努力……你先休息休息,妈这就去给你买最爱吃的大闸蟹!”

虚惊一场

陈小懒觉得这个暑假过得特别漫长。他每天只要看到柳田田,就觉得心惊胆战。要是老妈一不小心问起柳田田的话,那岂不是要穿帮?穿帮倒是小事,可怕的是会因此而小命不保。

怎么倒霉怎么来。周末下午,陈小懒他老妈坐在小区里跟一帮老太太闲聊,柳田田穿着拖鞋提着几根冰棍刚巧路过。

“田田,是不是你给我们家小懒补习功课啊?他一下子蹿到十五名,真是不敢相信!阿姨改天非得好好谢谢你!”陈小懒他妈笑得像是小区公园里的一朵花。

陈小懒站在二楼上悄悄听着,差点没急得昏倒过去。他正准备收拾衣服逃命,就听到柳田田的回答:“阿姨,是哦,小懒后半学期读书可用功了。我没帮什么忙啦,只是他偶尔问我几个问题而已。阿姨要没什么事,我先上去喽,我妈还等着吃冰棍呢!”

陈小懒有点迷糊了,柳田田干吗要帮自己?印象中,他压根就没答理过柳田田。柳田田管理班级的时候,倒是因为他带头捣蛋哭过好几次鼻子。

陈小懒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第二天,他在小区门口的大树下站了一下午,终于堵到了柳田田。

“喂,小四眼,你昨天干吗帮我撒谎?不管你什么动机,我陈小懒从来不喜欢欠人的。因为你帮过我,所以,我以后铁定会还你这份情!”说完,陈小懒晃着脑袋大摇大摆地走了。

不过陈小懒的确说话算话。新学期开学一周,他从来没给柳田田找过麻烦。

扑朔迷离

陈小懒没想到,班费丢失事件会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他原本是想先拿来用用,然后过几天再还回去。岂料,还不到一个小时,事情就报到班主任那边去了。

“偷窃是一个很严重的行为,我决不姑息!我数到三,哪位同学不小心拿了,自己交出来,我会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不然等我查出的话就只能按照校规论处!”这是班主任第一次发那么大火。

陈小懒知道,如果继续拖延下去的话,迟早会被查出来。于是,他准备坦白从宽。可就在陈小懒打算站起来的一瞬间,柳田田刷地冲上了讲台。柳田田凑在班主任耳旁说了几句话之后,班主任的脸色忽然由阴转晴。

“事情暂且这样吧,班长说,这位同学在半小时前已经私下找她认过错了,答应明天中午之前会把班费重新放到生活委员的课桌里。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此事我们可以不再追究!其他同学也不可以再问到底是谁拿了这笔班费,知道吗?”

陈小懒莫名其妙想了一晚上,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柳田田会忽然站起来?柳田田跟班主任说了什么?为什么班主任听完她的话之后,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陈小懒的脑袋里满是问号,解也解不开。

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明天还得起早把这笔钱偷偷放回生活委员的课桌里。再闹下去,可就真没办法收场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小懒就已经跑到学校了。他刚要把班费塞进生活委员的课桌里就看到了另外一叠钱。他数了数,和自己手里的一分不差。

陈小懒彻底傻眼了。

真相大白

柳田田主动提出帮陈小懒补习功课,的确是陈小懒始料未及的。

经过以上两件事之后,陈小懒忽然觉得柳田田没有以前那么令人讨厌了。况且,陈小懒也想求证一下,到底能不能通过自身努力光明磊落地考上十五名?

陈小懒改头换面的样子让班上的坏学生们大跌眼镜。他们搞不明白,为什么倒数的陈小懒忽然就热衷学习了呢?

个中缘由,估计只有陈小懒自己清楚。

半月前,陈小懒老妈为了能多挣几个钱,凌晨四点跑去服装市场等货不说,还硬要自己搬,最后不但摔了一跤,还把手给弄折了。陈小懒去看他妈,他妈只说了一句话:“没事儿,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好好读书,千万不能耽误学习。好不容易考上十五名,可得争取保持住!”

一想起这个事情,陈小懒就觉得难过。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月的努力,陈小懒凭自己本事考上了十六名。虽然比上次差了一名,但陈小懒真从心底觉得高兴。

评学习积极分子的时候,陈小懒以微弱的优势战胜柳田田,拿走了学校精心准备的丰厚奖品。

傍晚,陈小懒跑去医院看他妈妈。他抱着通知书和奖品,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还没推门,就听到老妈的声音:“田田啊,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治那臭小子!”

“阿姨你客气了。不过我真没想到,他会因为你说没钱买药而去偷班费。幸好那天被我在门口刚巧看到,不然,他就惨啦!”柳田田咯咯坏笑。

“他以为老娘真不知道他改通知书吗?不过,田田你这招将计就计也真够厉害的,还让我假装受伤。看吧,一下子就把他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给我考了个十六名。不过,学习积极分子这个事情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暗中极力推荐,说他现在最需要鼓励和认可,我想,他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阿姨,这些事情你可千万不能让陈小懒知道,他那脾气你懂的,要是他知道,我就完蛋了。既然是骗他嘛,那就要一直骗到底,接着把戏演下去!”柳田田说完,挎上小包准备走人:“阿姨,我得走了,再不走,陈小懒就得来了!”

陈小懒一个箭步冲到男厕所里躲了起来,片刻后,忽然从他的眼里掉出几颗温热的泪。这是陈小懒上中学之后,第一次懂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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