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禄东赞临行前,李恪在天下一品宴请了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敲诈禄东赞,这一次也终于让他破费了一次,还真是不容易。宴席结束时,李恪送给他一套自己名下产业制作的玻璃十二生肖。这套生肖摆件做得极其的生动,市面上的价格极其的昂贵。禄东赞在见到时,眼睛都不禁亮了亮,他根本就想不到李恪会送给他如此昂贵的礼物,要知道这套礼物的价格,要远远的高于他从自己这里敲诈走的钱财。在心动的同时,又不由得暗暗提高了警觉,害怕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李恪见到他居然如此的紧张,不由得笑了笑,说道:“不过是我名下产业制作出来的小玩意儿罢了,大相何故如此紧张?”
“殿下的礼物太过贵重,请恕东赞不敢收受。”
“大相可是知道这套小玩意儿的价值吗?”
“日前在殿下名下的天下一品的珍宝斋中见到过,那一套远没有殿下所送的这一套精致、完美,价格却令人心惊肉跳。”
“大相可知道‘物以稀为贵’这句话的道理?我名下的玻璃厂,如果全力生产的话,一个月做出上千套这样的小玩意儿都不成问题,但是却没有这么做,而只是生产、出售比这个要次一些的物品,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就是因为稀少,才会导致它的价格高的离谱,我也才能从中挣到钱。而这其中生产的最好的物品,我都不会销售,而是留着作为礼物送给我认为值得相交的朋友,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的真诚之意,大相以为如何?”
“这……这……”
“大相不用担心我送给大相的礼物过于珍贵,以至于不敢拿出来示人。我这里还有一份礼物,是要拜托大相送给我的妹夫,也就是你们吐蕃的赞普松赞的,价值绝对不会差于大相的。”
说到这里,李恪再次吩咐人抬进一口木箱,打开后李恪从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箱子,里面是一尊按照文成公主的脸型制作的玻璃菩萨像,不得不说文成公主的脸上如果没有了胎记和雀斑,还是非常雍容华贵的。玻璃佛像高约一尺,做工非常精致和细腻,晶莹透彻的玻璃像,加上传神的刀工,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除此之外,木箱内还有装有一条彩色的佛珠手链,色泽上完全仿制的禄东赞当初送给他的那枚舍利子,色泽上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最后的一个木箱之内,则装着一整套的玻璃餐具,在房间内的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流光溢彩令人为之眩目。
望着被惊得呆若木鸡的禄东赞,李恪微笑着说道:“大相,本王可以非常自豪的告诉你,这些东西到目前为止都是唯一的,而且本王也不打算再制造相同的物品。不知本王的礼物是否合大相的心意?”
“殿下……这份礼物……只怕是要远远的高于公主的嫁妆。殿下此番如此破费,想必是……”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想换来大相和你们赞普的一句承诺。”
“不知殿下……东赞现在只怕不敢答复殿下,至少需要回去禀告赞普之后,经过他的同意之后东赞才敢回复殿下。”
“其实也没什么,甚至都不需要你们刻意的答复我。我知道大相和你们的赞普松赞都是胸怀大志之人,绝不会甘于寂寞的。所以我只要你们能够善待我的妹妹,至少在她的有生之年不要与我大唐轻举刀兵。我想这个要求似乎并不是非常过分的要求吧。”
禄东赞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般,对方花费了如此大的代价,居然就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这哪是什么要求啊!以目前的态势来看,即便是他不主动提出来,吐蕃方面也会这么去做的。
轻咳了两声,禄东赞说道:“如果殿下是在为此事担心,东赞现在便可以答复殿下,大唐与我吐蕃乃是一家人了,我们之间将永世友好,绝不会……”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李恪便摇了摇头,说道:“大相,有些话其实没有必要说出来的。两国之间存在的只有利益没有感情,现在我们可能会关系友好,但是我们死了以后呢?以后的事情就由我们的后辈子孙们去面对吧。大相以为本王的话可有道理?”
禄东赞愣了一愣,正色说道:“殿下,东赞到目前为止所真心佩服的人并不多,但是殿下绝对是其中之一。在这里东赞将代我家赞普郑重的允诺于您,在我们有生之年将保持友好关系。”
公主出嫁是件大事,从选定驸马到公主出嫁的队伍离开长安城,整整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公主出嫁之时正值夏收季节,沿途到处可见热火朝天的收割场景。这一年可以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全国大部分地区的粮食都获得了大丰收。
今天是文成公主出嫁的日子,吉妃和安康握着我的手哭,碧香和碧烟却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吉妃大骂碧香没有良心,看到我又是一顿哭。
“皇上驾到。”杨德才一阵高喊,一身华装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带着文武百官前前来迎接我。
李世民为首,后面是长孙皇后,她的后面是长孙无忌,旁边是岑文本,后面是魏征和李恪。
“儿臣拜见父皇。”我穿着红色的嫁衣,像一根羽毛跪在地上。
“起来,此行路行遥远,你会怨父皇吗?”李世民扶起我,像慈父一般的对我说。
“放过太子哥哥,不让安宁担心。”我紧紧地看着李世民,他知道我说的太子不是李治。
“走吧。”李世民对着迎亲的人说,花车上的云梯,下来,碧香和碧烟把我扶上去,看着车下面的四哥,我的脑袋上盖着喜帕,我看不到他悲伤表情。
我再次看到禄东赞,他兴奋得看着我,他激动地心情,就仿佛迷津的时候,难道我保留处子之身就为你们的大王吗?
禄东赞对着皇上拱手告辞,花车渐渐驶离大明宫,我看着追着花车的吉妃,还有一直望着我的李恪,我走了。
接到禄东赞的信息,逻些人全部沸腾了,终于迎娶到大唐公主了,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迎接公主。
松赞被眼前这些大臣弄得都快疯掉了,先是讨论公主的样貌,后是公主的品行,再后来是嫁妆的讨论,尤为激烈。
公主张的如何,真跟松赞没有关系,他在尺尊的帮助下,终于出草了一个休书,等公主一来,他就把休书给她。
“赞王,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不如我们去再半路迎接吧,就算你不在乎公主,李道宗还是代表大唐皇帝,在吐蕃出了什么事情,我等岂不是辜负圣王美意。”
蒙哥尔说。
“好,走吧。”松赞起身离去,留下还在聒噪的大臣,一刻都不能安宁呢。
蒙哥尔亲自点了1万人马,都穿着节日的彩妆,跟着松赞去跟禄东赞去汇合。
是自己爹爹当护亲使者,我靠着舒服的软垫,看着碧烟和碧香给我准备的书籍,望着车帘外面一望无际的稻田,渐渐远离长安。
“公主,不知道松赞张德什么样呢?哈哈,我真是好奇阿。”碧香摇着我的腿高兴得说。
“我听说松赞有个夫人,叫尺尊公主,他们恩爱是吐蕃的典范,公主,你不怕被他冷落吗?”碧烟说。
我没有回答,脑海中却浮现我离宫的那天晚上,李世民把我叫到他的未央宫。
“安宁,此次和亲,你要当朕的细作,给朕时刻监视松赞,如果有一丝动静,你就”李世民目露凶光。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难道让我在吐蕃上演宫心计吗?皇上,我纪小球不会。
“公主,今天在客栈安歇,我们赞王已经带着大部队赶来。”禄东赞对着车帘说着。
碧香重新给我盖上盖头,他们扶着我下车,把我送在一个干净的房间,就都下去休息了。
这个房间虽然是跟大唐的房屋设计相同,里面的摆设确实很多虎皮,鹿身作的装饰物,我静静坐在铜镜面前,手中的钱袋在我手上乖乖的躺着。
实在很累,我握着钱袋就沉沉的睡着了,突然屋外的喊杀声让我突然从床上坐令起来,我大声地叫着碧烟和碧香。
“公主,公主,不要害怕,这家是黑店,李大人和禄东赞大人在杀那伙强盗。”碧香和碧烟连忙破门而入。
这一来不要紧,因为这伙强盗早就知道,这个公主的嫁妆,是几辈子吃不完,用不尽的,所以队伍很壮大。
碧香和碧烟跌跌撞撞的莱,暴露了公主所在的位置,那伙勇猛的强盗直奔这间房间而来。
碧烟和碧香为我挡刀,她的伤让我愤怒,我运行自己封印力量开始杀人,碧烟身受重伤,我正要去查看她的伤势,一个强盗横手一劈,我就昏过去,手中的钱袋就落在了地上。
闹得差不多了,强盗哈哈大笑带着抢劫来的钱和我策马狂奔,禄东赞此时想开大开杀戒,可是如果让玉帝知道,就是几个脑袋都不行。
他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两个姐妹,已经消失无影无踪的文成公主,他懊恼得打向旁边的柱子。
一路的飞奔,松赞和蒙哥尔终于抵达了这家客栈,他却看到一脸懊恼得禄东赞和一脸担心的李道宗。
“禄东赞,到底发生何事?”蒙哥尔咆哮着,怎么会这样。
“赞王,你放心,我一定把公主找回来。”禄东赞看到松赞连忙说。
“是那伙贼人。”松赞看着四周问。
“是天山盗。”禄东赞顿时恨的咬牙切齿。
李道宗看着女儿总拿着钱袋,它现在就这么尘土中,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雁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李大人,你手中钱袋能让我看下吗?”松赞在想如何下手,不经意看到李道宗手中的钱袋,十分熟悉。
“这是文成公主寸不离身的钱袋,看来这次凶多吉少阿。”李道宗把钱袋放在松赞面前。
松赞脑袋顿时嗡一下,此时的心境不知道是喜是悲,这个钱袋就是小球要下来的,长安的烧饼妹怎么可能成为文成公主,他看着熟悉的钱袋,蒙哥尔也睁大眼睛,这个钱袋时上代大王妃留给松赞的。
“蒙哥尔,跟我上天山,禄东赞继续前行。”松赞御马狂奔,他紧紧地握着钱袋,高兴得不能自已。
“大王想笑就笑吧。”蒙哥尔追上来对着松赞说。
“哈哈哈哈哈”松赞终于露出爽朗的笑意。
一个冰凉的凉水泼在我脸上,我被周围的冷气冻得浑身都痛,我仿佛被下了毒,我用不了神力。
一个大汉的居高临下看着我,用脚勾着我的脸,我愤怒的扭过去。
“都说大唐的文成公主姿色一般,可是今日看来,真是人间极品,小的们,把抢来的好酒好菜都摆上来,我今晚就要跟这个大唐公主成亲。给松赞那个小白脸,真是太可惜了。”那个大汉叫嘎单,是其它部落的后裔,为了不归顺松赞,聚集了其它部落的余孽,盘踞天山,举着为民除害的大旗,扰乱吐蕃。
嘎单粗鲁在我脸上摸一下,然后陶醉吻着他黑黑的手,让我一顿恶心。
不一会儿,几个小喽罗端来一个平整的桌面,上面摆着香蕉,里面罩着一个红布,嘎单哈哈大笑走向我,抱起捆绑的我,开始滚来滚去。
头昏脑涨的我,被他这么折腾,五脏六腑开始翻天覆地,我哇的一口,吐在了他的身上。
嘎单感觉很耻辱,他支起身子,狠狠抽了我几巴掌,我嘴角益处鲜血,我狠狠地看着他,恨不得咬死他。
他轻轻地一笑,他缓缓向我靠近,准备亲我的时候,我准备咬舌自尽。
“不好了,老大,松赞带着大队人马,伤害我兄弟大半,你快去看看。”一个喽罗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给我看着这个小娘们,赶跑,我让你生不如死。”嘎单从我身上下来,速度跑向前面。
“公主,我是洛奇,王爷让我来保护你。”洛奇开始为我解开绳索在我耳边轻声地说。
我用力点头,洛奇就这么把我抱在怀中,然后寻找出路,我紧紧地抱着洛奇的脖子,目光越来越涣散,我快要死了吗?
“公主,不许睡,你有事,王爷杀我一百次都不够。”洛奇大声地呼唤着沉睡的我。
“洛奇,我没事。”我虚弱的说,笑笑表示没事。
“小球,小球你在哪里啊。”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在我耳边炸开。
是我做梦吗?是我太思念木公赞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我想回答,可是浓浓的烟呛入了嗓子。
“文成公主,文成公主”一个语大如雷的人也呼唤着关于我的名字。
“大将军,大将军,我们在这里。”洛奇兴奋得对着声音的方向挥手。
洛奇看怀中的我,已经昏迷了,生命的脉搏越来越微弱,他紧张的摇摇我,他几乎吓傻了。
他把我放在地上,大量的真气给我灌输,可是无济于事。
“小球。”一个狂喜的声音出现在洛奇身边,洛奇含泪看着因为杀人满身血腥的异族男子。
松赞恨不得插着翅膀来到她面前,可是看到她,她却脸色苍白,却像死了一般,他把那个钱袋放在她手中。
松赞弯腰抱起我,他紧紧地搂着我,他悲伤的颤抖着,小球,是她,她终于嫁给我了,可是怎么会这样相见呢?
“赞王,怎么办。”蒙哥尔拉着眼眶红红的松赞担心的说。
“给我把这个寨,给我屠了,我带着她去天山,求山神。”松赞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女人,我第一次这么幸福,小球你知道吗?
“大王你真要这么做吗?”蒙哥尔心疼得要命。
“如果天山可以救公主,你们为什么都是这个表情。”洛奇生气地大怒。
“在我们吐蕃人心里,天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果到达山顶,都是需要用膝盖爬上去的,路上都是荆棘,活下来的人很少。”蒙哥尔说。
洛奇闭上嘴巴,只是看看着松赞,松赞对着天山,抱着我,扑通的跪下,开始一步一步前行。
“大王,起来,起来。”蒙哥尔拉着松赞大吼着,他恨不得代替他。
“在山脚等我。”松赞不顾蒙哥尔反对继续向前,小球,如果我能跟你死一起,我松赞死而无憾。
就这样走到路尽,路布满了荆棘。
尘埃中的坎坷寄予,回头看已成过去。
唯一一件心事就是找回你,支撑着我活下去。
如果相见变陌生,不能这样失去。
为何天地不仁,团圆缘。
明天就要逆转乾坤。
在地府十八层地狱最低下,火海中的一个孤岛,里面有一个冒着混浊的焰火的柱子,下面是撩人的热浪。
柱子上捆绑住一个女子,她被捆仙索索住,她不知道在这里已经多久了,她每天靠着孟婆取迷津终年不化的寒冰来补充水分。
“小球,小球,我的孩子,孟婆,你出来,你出来啊。”桃仙大声地呼喊着,因为桃仙的高喊,地面的火舌一下一下吞噬着桃仙树木的仙体。
“我的姑奶奶,你想把火神叫醒吗?你又怎么了!”孟婆连忙捂住桃仙的嘴。
“小球,被人下毒了,她的魂魄快要离身,一旦回归地府,一切都完了。”桃仙着急的大喊。
“那个孩子,你在这里受苦,她知道吗?她在人间可想到救你,桃仙,就算她是你的女儿,那已经是几百年的事情,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你还想救他。”孟婆一甩袖子不想理会。
“可是,我是她娘,这个结局是我自己选择的,跟我的孩子没有关系,请你让我救她。”桃仙一直哭,一直哭,哭出血泪。
“桃仙,我当孟婆几万年,我给你喝了不少孟婆汤,让你忘记纪小球,你可以羽化成仙,居然对你没用,母爱就这么伟大?”孟婆悲伤的看着她。
“孟婆,我求你了,求你。“桃仙跪了下来,两只手被铁链拽着,顿时感觉撕裂一般。
孟婆一挥手,一个镜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是松赞抱着纪小球跪着爬向天山。
松赞抱着我,一步一步地跪下天山,脚下的荆棘和石子,磨掉他宽大的衣服,他的腿已经血肉模糊,他脸色苍白看着远远天山路。
他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我,还穿着嫁给他的嫁衣,他轻轻吻了下来,他紧紧地搂着我,用力的吻着,天山开始飘着雪花,覆盖了松赞来时的路。
“啊,不要,小球。”桃仙看着这一幕一幕,她心疼得挣着锁链,撕心裂肺的喊着。
孟婆看着已经疯狂的桃仙,她手慢慢出现一把剑,这是白乙剑,上面有浓浓的仙气,她祭起神剑,用力一坎,桃仙的捆仙锁,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
桃仙头也不回的向上飞去,她不知道身后的事情,捆仙锁在一次凝聚在一起,它们慢慢的伸向孟婆,孟婆就被锁在这里,继续替桃仙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