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把我带走,我跟你一起护着吐蕃,你信我。”我伸出手跟松赞的十指相握。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大唐那边总是发出信件让我回去看看,父皇很想念我,吉妃很想念我,还有那个把持朝纲的四哥,我每每看着四哥的字,都会陷入沉思,他的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早晚我会接我的雁儿回家,你信我。”,我都会轻轻的对折,猛翰和梦瑶就争着两双大眼睛问我四舅舅说什么了。
这些松赞都看在眼里,地下陵墓快要建成了,他跟各位大臣商量要建立一座表示我和他和亲的标志,想让后世知道这么一个伟大的时刻。
他的提议得到了众大臣的同意,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禄东赞提出既然是吐蕃和大唐的友好标志,就让尺尊代表吐蕃,文成代表大唐。
这个提议就是这么定下来了,我主动跑去尺尊那里示好,她见我没有恶意,也渐渐的放下防备,她开始跟我商量这个房子的模型,我跟她综合下建筑的不同风格,我拟好了图纸,让尺尊交给松赞,松赞满意的夸奖尺尊蕙质兰心。
因为有图纸,再加上大臣的配合,这个宫殿很快就开工了,我和尺尊手牵着手看着我们的辛苦的成果就快要实现了。
因为害怕有人恶意破坏,我和尺尊商议,每人都派出两个人来轮流看守这里,这样谁都会放下心。
当天晚上李弥夏和明玄来到已经建立好的宫殿旁边,李弥夏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明玄,你说如果松赞后院起火,他还有时间对付我们吗?”李弥夏说。
“当然没有了。”明玄略使用了一些法书,刚刚修建好的宫殿基础,瞬间崩塌,李弥夏满意的拍拍明玄的肩膀。
“做得很好,明天我们就会有一场好戏看了。”李弥夏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天才蒙蒙亮,尺尊就这么冲进我的大帐中,我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一脸怒气的尺尊,如二丈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文成,你昨天看守寺庙的人呢。”尺尊问。
“怎么了,昨天不是有人值班吗,出了什么事情。”我紧张得问。
“你快起来跟我去看。”尺尊催促我,我连忙起身穿衣,跟着她前往圣山脚下,我看到好不容易建立的木桩,现在全部塌架,好不容易堆砌的地基,就这样被弄得粉碎,我看着这些我知道,这不是人为的,这是法术弄得,因为断口很齐,没有一丝瑕疵。
“你怎么解释,是你失职,你自己去大王那里领罪吧。”尺尊不耐烦地看着我。
事实就摆在我面前,我不容抵赖,我看着尺尊,她已经到处观看哪里还破坏了。
我看着他们紧锣密鼓修复已经破损的地方,突然看到尺尊的上头有一个巨大的石头,因为缺少木桩的支撑,随时都会掉下来,尺尊刚好路过,因为地面的这个震荡,那个石头如猛虎出笼一般冲向尺尊。
我拼命的往哪跑,可是来不及了,我赶紧用仙术拖住大石头,可是大石头崩裂,还是袭击了他们,尺尊带来的人都躺在乱石堆里。
刚才的突发事件,还好很多人都赶来了,他们带着尺尊他们回去了,我用真气过渡,还真是吃不消。
“我以为我能看到一场好戏,为什么。”明玄从暗处走过来微笑看着我。
“我不会让你得逞,我和尺尊内乱,不是正合李弥夏的意思。”我一瞬间不认识这个人了。
“你变得聪明了,你不要怪我,我们各为其主罢了。”明玄说的很坦然。
“谋朝篡位,那个人算什么主子。”我冷冷的哼着。
“你觉得松赞是众望所归吗?”明玄缓缓靠近我说。
“他是,历史上有他的记载,明玄,无论你怎么破坏,这个宫殿一定会建筑成功。我保证。”我不想让明玄白费力气,你想玩,最好玩死我。
“同样的招数,我不会用第二回。”明玄说完转身离开,为什么我们现在要这么陌生。
等我回到大帐中,他们都眉头紧皱,丑奴也对我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了,我摸着尺尊的脉象,原来是因为惊吓过度,我写下几味药,丑奴拿起药方就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撞到了明玄。
明玄紧紧地盯着他的丑脸,没有感觉一丝害怕,反倒是看着我乐起来,我好奇地看着他,他又想搞什么?
“大王,这个丑奴好像我一个故友,不知道他现在在谁的帐下。”明玄走到松赞面前拱手作揖说。
“在文成的帐下。”松赞看看我回复着明玄。
“公主,我参加过前太子李承乾的葬礼,可是刨开墓,里面却空空如也,不知道公主可知道此事。”明玄说。
他是故意的,他微笑的嘴角让我心里一阵一阵发寒,如果松赞知道,我身边留着一个大唐前太子,我们会闹得不可开交。
“我不知道,我一个深闺的公主,怎么能知道这个呢。”我帮着尺尊擦拭着手臂。
“那么你自己的皇兄生死,你都不过问的吗?”明玄的步步紧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松赞握紧了我的手。
“王妃已经说了不知道,明谋士为什么还步步紧,你当我不在吗?”松赞已经起身扣着我的腰一脸怒气的看着明玄。
“是,微臣冒犯了”明玄退了下去,如果刚才的那一幕算步步紧,那你再别人的怀中让我情何以堪。
“大王,都是文成不好,如果文成管理好属下,尺尊姐姐也不用受此苦难,请大王责罚。”我连忙跪在松赞面前请罪。
“是属下办事不力,尺尊休息的几日,你就带班辛苦吧,这算是对你的惩罚。”松赞扶起我说。
“谢大王。”我高兴得站起身来,我又摸了下尺尊的脉象,终于恢复正常了。
怀着对尺尊的歉疚,我带着工人连夜赶工,终于把工期缩短了一半,一个代表大唐和吐蕃宏伟建筑,终于成功了。
这时候尺尊也可以下床活动,我也把这个功劳全部推给尺尊,尺尊高兴得手舞足蹈,要把我推荐成皇后。
随着大庙的建成,东边唐军进犯,南边大唐使臣王玄策又向松赞求援,让松赞陷入两难的境地,这时候奔珠祖母的回归让松赞烦躁的心得到一丝欣慰。
奔珠祖母回来的没有直接去松赞哪里,而是连忙召见文成公主,我连忙准备行装就走到奔珠祖母的大帐。
我像一朵羽毛一样跪在奔珠祖母的面前,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不让我起来,不让我离开,正在我想是不是中计的时候,奔珠祖母开口了。
“文成,我当时怒气冲冲的走出去,就是不想让大唐知道我们修建黄陵真正的目的,希望你能明白。”奔珠叹了一口气。
“儿臣明白。”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因为我就是一个细作,已经背叛了主人。
“那么你解决完,边关的问题,我就让你做皇后。”奔珠说。
“文成无心做皇后,这是真的,祖母。”我实话实说。
“我想让你好好辅佐松赞,你都不答应我吗?”奔珠把一个重量炸弹丢给我。
一个是唐军,一个是大唐使者,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我们能干什么呢?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是已经牵连到你的夫家,你真的不答应吗?”奔珠看到我的犹豫连忙说。
是了,如果这时候松赞被某件大事妨碍了,不就能躲过去了吗?最大的事情,就是葬礼,我新生一计。
“祖母,我会帮助大王解决边关问题,请你放心。”我心有成竹的说,奔珠祖母用力的点头表示没有看错人。
我从奔珠祖母大帐出来,我就跑去药房,拿了一包老鼠药,刚准备全部吞噬的时候,梦瑶就开始喊了起来。
我连忙顺着方向去找梦瑶,我看到了梦瑶和旦暮他们看着平静的湖面,猛翰也不知道去向。
“蒙翰呢,梦瑶,哥哥呢。”我拉着梦瑶问。
“阿娘,是旦暮姐姐把我的头花扔到水里,然后哥哥就跳进去,再也没有上来,阿娘,哥哥,是不是出事了,我心很难过。”听到梦瑶的话,我犹如如雷轰顶。
什么,我的儿子,我看着脸色苍白的旦暮,她就这么紧紧地盯着那个平静的湖面,什么都不说。
我缓缓地跪在湖边,如果我当时没有去拿药,我如果再他身边,小小的猛翰怎么会跳进去,都是我,都是我。
“你把哥哥还给我,你把哥哥还给我。”梦瑶拼命的拍打着旦暮。
碧香和碧烟听到哭声连忙赶来,她们看到面如死灰的我,还有哭泣的梦瑶,面如血色的旦暮,独独不见猛翰。
“王子呢,小王子呢。”碧烟拉着梦瑶看着她问。
“碧烟阿姨,哥哥掉入湖中了,他没有上来。”梦瑶哭泣着扑进了碧烟的怀中。
“公主,对不起,公主。”碧香跪在我面前拼命的打着自己。
我没有理碧香,我站起身来,猛翰怎么舍得离开我这个娘亲呢,我这就去找他,把他找回来。
“公主,公主,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能在出事了阿。”碧香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拉着我。
“猛翰那个臭小子,再跟我开玩笑,我去把他找回来,嘘,不许哭。”我轻轻的说。
“公主,公主。”碧香紧紧地抱着我开始放声大哭。
大帐中,李弥夏和松赞还在说着话,突然一个侍卫冲进来,他慌忙的态度让松赞皱着眉头。
“禀告大王,旦暮公主,把猛翰王子推入了天湖,猛翰王子,已经沉入水底。”侍卫说完,松赞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明玄看着禄东赞,他的目光快要杀死他,他连忙跑出去,不顾在场的所有人,他连忙跑到湖心,看到我跪在湖边,碧香和碧烟开始用法找到猛翰的灵魂,很多侍卫都在收索猛翰的肉体。
“雁儿”明玄想起身把我抱在怀中,可是却被禄东赞抓住。这时候松赞闪亮登场。
松赞看到我,大手一伸把我捆在怀中,我紧紧的抓着松赞,我想死,失去了猛翰,我已经没有活着的动力。
“蒙哥尔,我该怎么做。”松赞颤抖的看着一言不发的蒙哥尔。
“大王。”蒙哥尔连忙跪下,旦暮是他妹妹翕然留下最后的命脉,他想冲动的想杀了她,可是不能啊,他怎么舍得下手。
“带旦暮走,永远不让她出现我面前,我没有这么狠毒的女儿。”松赞咬牙切齿的说。
“父皇,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跟小弟弟胡闹,我不知道,我能害他性命。”旦暮连忙狡辩。
“人命是可以胡闹的马?你还是不知悔改!”松赞大吼着。
“父皇,这个女人死了我的娘亲,也没见的你如此愤怒,为什么她的儿子死了,你要把我赶走。”旦暮伤心的问。
“是吗,你说我娘亲把你娘亲死,为什么,你娘亲死在我娘亲的大帐,我哥哥也是你兄弟阿,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漠视。”梦瑶用力的拍打着旦暮。
“你和你娘一样,我会杀了你们三个人,你抢了我的父皇,死我的娘亲,我恨不得送你们下地狱。”旦暮推开了梦瑶。
“够了,旦暮,现在贬为平民,滚。”松赞看着已经昏迷的我,他心痛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也是他的儿子,他很悲伤。
“大王,先带着公主去休息吧。”禄东赞说,看着松赞红红的眼睛说。
举国全部沉浸在失去王子的悲痛中,李弥夏也无心留恋,带着赞姆离开,把明玄留下,正和他意,他每天都在帐外看着我,他对我的恨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终。
我一夜白发,松赞的身体越来越差,国事,家事,让他力不从心,他还是每天守着我,害怕我出事,他已经很累,很累,失去了蒙哥尔,松赞更累了。
在某个午后,我被梦瑶的哭声叫醒,看着一脸疲惫的松赞,和可怜的梦瑶,我终于接受了,失去猛翰的心痛。
松赞下令解救唐使臣,同时边关也送来唐太宗处置胡作非为之守将的首级,松赞大喜,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听丑奴说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每天都跟丑奴讨论松赞的病情,但是每次丑奴都会摇头,失去儿子,你还让我失去丈夫吗?
因为翕然的去世,皇后之位一直空虚,因为猛翰的代价,平息了吐蕃的危难,在禄东赞的举荐,我成为了吐蕃的文成皇后,红色的殿堂终于建立起来,松赞问我的意思,我缓缓说出来它几百年后的名字,布达拉宫。
猛翰的尸体被禄东赞给送上来,那时候松赞已经咳血了,我不忍心看到,只好忍痛,拉着梦瑶,亲自火化猛翰,把他送入了布达拉宫,每天听着佛音,可以早日轮回。
同年唐太宗派李芊寒带领第二批文人学士入蕃,李芊寒提及李夫人年迈多病,盼望女儿回长安省亲。
孤灯夜下,我和李芊寒两两相望,他变了很多,这次本来是别人,他主动要求来到这里,目的只是想看我一眼。
松赞也沉沉的睡着,禄东赞也表示,他的日子所剩无几,我紧紧的握着他的双手哭成泪人。
“安宁,跟我回去,松赞也不行了,”李芊寒激动的说。
“我已经嫁给松赞,我就算回去,我也跟松赞一起回去,芊寒,姐姐好不好呢。”我问李芊寒。
“她生了一个儿子,我也听说你…”李芊寒欲言又止便不再说话。
“你回去吧,猛翰还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呢,再说我回去又算什么?我死也要死在这里。”我给松赞擦掉冷汗。
“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李芊寒连忙说着。
“那么你就先呆几天吧,也帮帮我,我现在每天都要照顾赞王,没有空再去传授他们医术,所以,你帮我。”我轻轻的说。
“好,文成,答应我,赞王一死,你就必须回大唐。”李芊寒认真地说。
我含泪的看着他,我现在失去了皇子,就跟没有牙的老虎一般,松赞现在不能保护我,与其客死异乡,还不如跟李芊寒回去,可是我的夫君,我的儿子都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呢。
“好吧。”我点点头,以李芊寒的个性,一定会大兵压境的让我的回去,赞王一定发兵,到时候百姓生灵涂炭,我该情何以堪。
李芊寒起身离开,我目送他离去,我回头看到松赞紧紧地看着我,他苍白的脸部写满了悲伤和懊恼。
“你真的在我死之后,就会回大唐吗?”松赞轻轻的问着。
“怎么会呢,猛翰在这里,夫君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呢,”我握着松赞的手微笑着回应。
“你要走,现在就走吧,我不知道能保护你多久,这个空城留下你一个人,我会很难过。”松赞握紧了我的手,他是不舍得我走啊。
“不走,我知道你有一个愿望,就是修复吐蕃的法律,知道大唐法律最多的莫过于芊寒,我帮你留下他,就是帮你完成心愿。”我说。
“小球,谢谢你,我……”松赞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