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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奇花

二人一路出城,柒沐曦拉着宁蓝箴走到自己坠落到这个时空的那个小树林。“宁蓝箴,你知道么,人们常说,最能释放心灵的是音乐。”柒沐曦站在树林,仰望天空。宁蓝箴望向柒沐曦,“沐曦,什么是‘音乐’?”“‘音乐’就是曲,我的家乡都这样称呼。宁蓝箴,或许我会说很多你不懂的东西,那些东西,只是一些家乡话。”柒沐曦清了清嗓子,“宁蓝箴,我给你唱歌吧?”

后面许久没有听到回声,柒沐曦回过头,却看见宁蓝箴在一枝一枝的摘花。“宁蓝箴,你在干什么?”柒沐曦走近宁蓝箴,满眼好奇。“你不是要唱曲么?唱吧,唱完了你就知道了。”宁蓝箴依旧俯着身,细心地折花。“野花也别有一番趣味啊。”柒沐曦笑看宁蓝箴手中的野花,放开了嗓子。

“杳杳飞花,散落天涯,让那些白骨,别忘了回家。清明灞上,牧笛悠扬,催行人断肠,又泪如雨下。浅浅池塘,锦鲤成双,风缠绵着刮,听一夜落花。生死茫茫,雪衣如华,伶仃的白发,梳弄着牵挂。谁在哭啊哭伤了城墙,谁在笑啊触目的荒凉,谁的眼啊嘲笑这浮华,谁安静地不用再说话。流云流走我指间的沙,风吹旧了黑白色遗画,你种的柳新长了枝桠,莺****长又是一年春夏。”

柒沐曦45°仰望着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沐曦,”宁蓝箴出现在柒沐曦面前,“送你,我刚刚做的。”柒沐曦抬起头,眼前赫然是一个花环。“这个…”柒沐曦眼中含着惊讶,“是你刚刚做的?”“喜欢么?”宁蓝箴将花环搭在柒沐曦头上,“我不是很会做这些。”“宁蓝箴,我唱歌好听吗?”柒沐曦将头上的花环取下来,在手里把玩着。“你唱的歌,好像很悲伤。”宁蓝箴望向远方,“你不开心么?”“我想家了。”柒沐曦低头看着手中的花环,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宁蓝箴,仰角45°仰望天空只是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柒沐曦抬着头,望向远处的山巅。“想家就回去吧。”宁蓝箴的眼神不知道飘向何处,孤独而寂寞。“宁蓝箴,我们去登山吧!”柒沐曦将脸上悲伤的神情扫去,留下满眼的兴奋。“登山?”宁蓝箴望着一只手指指向天空的柒沐曦,“登山至于这么兴奋么?”“你不懂啦!登山是很释放压力的!”柒沐曦一把拉起宁蓝箴,“走啦!在山顶…”声音瞬间小了下去,“在山顶,会有回家的感觉。”

一路疾走,柒沐曦将宁蓝箴连拉带拽的弄上了半山腰。“沐曦,你为什么能走那么快啊?”“登山而已嘛!”柒沐曦一只手攥着宽大的裙摆,一只手紧紧拽着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宁蓝箴。“你走快点行不行啊?等你走到山顶天都要黑了!”柒沐曦抬头看了看太阳,“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哇!”“不行了!”宁蓝箴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岩石上,“我走不动了,还是小憩一会儿吧。”宁蓝箴的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柒沐曦不由一阵心软。“你真是缺乏锻炼!这才几步啊!”柒沐曦白了宁蓝箴一眼,“算了,你休息吧,好了再走。”半天没有回声,柒沐曦回头望去,宁蓝箴瘫坐在石头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真无聊!”柒沐曦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花花草草,“自由的向往…”“什么是自由的向往?”宁蓝箴说话底气不足,显得十分虚弱。“自由的向往啊…”柒沐曦眼睛放空,“自由的向往就是…”

“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可曾在梦中遇见彼此熟悉的脸,人儿为美丽的缘求佛了太多年。冰山上有一朵雪莲端坐群山之巅。他们说她已生千年,有她就得到了永远。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柒沐曦总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唱起歌来。“这首歌…很怪异。”宁蓝箴的眼睛也开始放空。“啊!自由!”柒沐曦猛然站起来,奋声高呼,山谷回荡在柒沐曦的回声。“到底什么是自由的向往?”宁蓝箴眼睛一动不动地望向远方的某一点。“自由就是不被别人做主,自己做主。”柒沐曦将裙摆绑了个结,跳了跳,“好了,我们走吧,你应该歇够了吧。”柒沐曦转过身,却看见宁蓝箴眼睛盯着一朵牡丹花。“看什么呢?走啦走啦!”柒沐曦伸手拉起了宁蓝箴,迈步就走。

“沐曦,”宁蓝箴站住了脚步,“你看这花。”“不就是一株牡丹么?”柒沐曦回过头,瞟了一眼,“走啦走啦,牡丹看什么啊?”柒沐曦努力拉着宁蓝箴往前走,但却感觉宁蓝箴站在原地不动。“怎么了?”柒沐曦回头望去,却看见宁蓝箴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那株牡丹花。“不就是一朵牡丹花么?难道有花妖啊?”柒沐曦耐不住宁蓝箴的目光,低头望去。瞬间柒沐曦的眼睛也死死地定格在了地上的那株牡丹花上…

“这株牡丹花…”柒沐曦迟疑了,“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宁蓝箴的沉着使柒沐曦惊讶。“这株牡丹花竟然可以生长在一个小水坑里,真有意思。”柒沐曦站在牡丹面前,缓缓的说,“注定了她的不平凡。”抬起头,宁蓝箴还在专注的看着牡丹花。“宁蓝箴,走了啦!”柒沐曦大力拉起了宁蓝箴,但宁蓝箴的眼睛还在牡丹花上,始终没有离开。

“沐曦,等一下!”走出五步,宁蓝箴猛然站住,“你看!”柒沐曦望着宁蓝箴紧张的神色,回过头去一一牡丹花失去了初见时的活力,而是蔫头耷脑,枝叶蜷缩。“啊!”柒沐曦的惊呼穿透深山,“它竟枯萎了!怎么会呢?”“回去看看!”宁蓝箴不由分说的拉着柒沐曦往回走。“等一下啦!”柒沐曦慌忙跟着宁蓝箴向前小步跑去,“宁蓝箴,你等等我!”

站在牡丹花旁,牡丹花竟像复活一般渐渐恢复了活力。“这…”柒沐曦惊讶了,“这牡丹花生在水中而不死,竟还能随心荣枯!”“想来是这花天赋异禀吧,真是奇哉。”宁蓝箴俯下了身,“百年难遇啊!”“你做什么?”柒沐曦一把拉住宁蓝箴,“这朵花随你而兴亡,不如让它陪着你。”未等柒沐曦反应,宁蓝箴已经折下花插入柒沐曦的发鬓。“或许,这花不愿意处于深山,才引得我们见它,这就是你所说的‘自由’吧?”宁蓝箴甩过袖子迈步走向山顶,不再回头。

正日当头,宁蓝箴一步步的被柒沐曦带上山顶。“宁蓝箴,你看!”柒沐曦站在山顶指向远处的云,“多美啊!”宁蓝箴坐在石头上,看着兴奋地跳来跳去的柒沐曦,摇了摇头,“沐曦,你不累么?”“我不累啊!”柒沐曦兴奋地又蹦又跳,“我是登山老手,不会累的。”宁蓝箴看着眼前柒沐曦的背影,微微一笑,“沐曦,你真的不累么?”“我不累啊,我还能给你唱歌呢!”柒沐曦回过头,衣带与发丝随之飘起。“唱吧,”宁蓝箴微微一笑,“你所唱的东西很稀奇。”“这个地方,很熟悉…”瞬间,柒沐曦眼睛里划过一丝悲伤,“宁蓝箴,谢谢你陪我这一天,谢谢你做我的蓝颜。”微微张口,柒沐曦并没有出声…

注:文中第一首歌来自河图的《伶仃谣》第二首歌来自萨顶顶《自由行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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