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消退，陆芊芊睁开眼睛，瞬间有种想骂娘的冲动。第一层？华丽是不，光亮是不？那他就奇了怪了，第二层刚好相反，瞧这像贫民窟的地方，瞧这看不清手指的地方。还能不能好好搞下去了。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地宫。”雪兰拿出数颗夜明珠，看着如同地道的山洞，闷声道。“雪哥哥，你怎么有那么多夜明珠？”陆芊芊拿过一颗，轻轻一抛，挺重的。雪兰脸色有些尴尬，刚刚在一层时，以为夜明珠会有用，便顺手拿了几颗。谁知一路而来，夜明珠就没有停过。不曾想到，这二层却用上了。
“雪哥哥，那里……”陆芊芊扯扯雪兰的衣服，指着前面的黑影，双眼微闭。雪兰托起一颗夜明珠，缓缓向前送去。一具完整的尸骸出现在他们面前，尸骸上都是爬动的蛆虫。陆芊芊趴在雪兰怀里，不去看那些恶心的东西。雪兰眉头也轻微拧起。“这里似乎不简单啊。”雪兰放下陆芊芊，运气迅速取出尸骸手指的一枚戒指，并把上面的蛆虫给剿灭。“这是？”陆芊芊眨巴着眼睛看着泛着红光的戒指，左右翻翻，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是空间戒，大陆只有不超过三十颗的量。而这枚是一年前失踪的灵应大师的，这个应该就是灵应大师了。”雪兰拉过陆芊芊的手，刺破手指，点了一滴血入戒指红色的灵珠里面，灵珠瞬间变成了紫色。陆芊芊不明所以地看着雪兰，直到戒指自动套在她的中指，她才明白发生什么事。
“灵应大师已死了空间戒成了无主之物，我便给你契约了它。”雪兰揉着陆芊芊的脑袋，一个已死的人，留在这里反而淹没了戒指的用处。陆芊芊神色有点难受，毕竟人已经死了，还要尸骨暴露外面，怎么看着怎么悲哀。“芊芊，这种情况在外面很常见，不要小看世界的残酷。”雪兰发现陆芊芊的沉默，叹了口气，有时候太较真，反而会害了她自己。
“我也知道啊。”陆芊芊弯腰给尸骸掬了个躬，声音有些哽咽，“可是做事用得不抛弃自己的良心，如果把心都丢了，与禽兽有几分差别。雪哥哥，能不能把尸骸给烧了？”雪兰呆愣一会，自嘲一笑，芊芊的心比什么都剔透呢，他也不用担心了。他拿出火烛，点燃便丢向骨骸之处。骨骸瞬间燃烧起来，上面的蛆虫都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传出阵阵恶臭。
“走吧。”雪兰抱起陆芊芊，继续向前走。陆芊芊看着燃烧的尸体，强迫性地让自己接受这些事实，没人会为死者可怜。山洞里的黑暗让他们根本接触不到什么，雪兰举着夜明珠，根本看不到山洞墙壁上会不会有什么。
“走出来了？”陆芊芊望着又是一座圆形的山洞，升起万分无力感，设计的人一定是圆圈控吧。“嗯，有八个方向。”山洞里有一点光，但雪兰不敢乱动，站在洞口看着其余七个方向的情况。八个洞口？陆芊芊首先能想到的就是八卦图，她让雪兰把她放到地面上，拿着一颗夜明珠看着泥土。“雪哥哥，其他洞口的泥土也跟这里是一样的吗？”陆芊芊抬头望着陷入沉思的雪兰，摸着泥土，有些许疑惑。雪兰眼睛微微眯起，半晌，才摇头，“看不清楚，那边的光线不足。走吧，无论怎样，总是要过去的。”雪兰抱起陆芊芊，一跃而起，便落在了洞中央。
不是八卦图。陆芊芊失望地看着洞的摆向，根本不像八卦阵。“这……这……来……来……”陆芊芊脑海里传来一些莫名的声音。“雪哥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陆芊芊四周张望，感觉有点过于宁静，连一些机关都没有，似乎真的有些不可能。“嗯，好像从那边传来的。”雪兰指着靠近他们出来的那条道路。“可是我是那条耶。”陆芊芊指着对面的那条，耸肩道。
“雪哥哥，你饿不饿？”陆芊芊突然问道。雪兰对于跳跃幅度过大的话题表示有点转不过弯来。“我是说饿不饿，要是饿的话，我发现戒指里面好像有干粮。”“我不用，修炼者到了一定程度，可以以天地灵气为食。”“那我吃了。”陆芊芊意念一动，便大大咧咧地坐到地面，啃起干粮。她的确是饿了，但是也是累了。雪兰也埋怨自己的大意，不曾想过陆芊芊会饿。趁着陆芊芊休息的时间，雪兰也打坐恢复着元气。但他猛然睁开眼睛，切断与元气的联系。他感觉体内的元气在不断流失。陆芊芊也感觉到了雪兰的怪异，小跑到雪兰身边，担忧地看着他。“没事，就是元气在散失。不过预言师是全职者，所以芊芊不用担心。”雪兰温和地揉着陆芊芊的头。陆芊芊有些沉默，双眼深沉得让雪兰差点认为她不是小孩。
“雪哥哥。刚刚我想过了。我们得分开走。”“不行。”雪兰一口否定，上次的分开就让陆芊芊弄得浑身狼狈，这次他说什么都不答应。“雪哥哥，你听我说。八个出口，必定对应不同的人，可能最终会有不同的回报。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成长都要有个过程，我终究不可能一辈子躲在温床里的。”陆芊芊一番话要多诚恳有多诚恳，雪兰还是有点犹疑不决。
“雪哥哥，最多这样，我不还是有幻驹吗？有危险我就跑，这样总行吧。”陆芊芊举起三个手指，做发誓状。“雪哥哥。”陆芊芊扯扯雪兰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雪兰叹了口气。“那你一切都要小心。”
“我保证。我发誓。”陆芊芊一脸正经，雪兰无奈地叹气，真拿你没辙。
“这里有些丹药，受伤了就吃。这里有些一次性武器，不用催动，直接扔出去就会爆炸，你可以直接趁乱逃命。”雪兰从怀里掏出一系列东西，塞在陆芊芊手里。陆芊芊擦擦眼角的泪水：“够了，雪哥哥，丹药我不用，戒指里面有，你留着，一定要好好的。”
“傻丫头。”雪兰依旧担心不已。但她说得对，没有谁能一辈子躲在温床里的。也许，放手也是对她的一种考验。
两人整理好东西，再叮咛几分，都踏上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生或死，善或恶。其实都一样，不是吗？
陆芊芊转身，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眼里满满的满足和温和。雪哥哥，真谢谢你呢。前进吧，永远不要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