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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像是在说梦话

望着小美那得瑟的样儿,我脑门立即闪过三个问题:郁灵儿怎么知道我从小美那儿打听她了?她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个不祥之人?小美在知道我是不祥之人时,为什么会那么开心?

其实郁灵儿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一个不祥之人。

既然她知道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这就更证实了我的猜测,她不仅会未卜先知,而且还会看相。

难道真如小美所说,她是一个小神?

我对她的好奇心更盛了。

接下来两天,小美果然再也不跟我说郁灵儿的事。这天是周末,下午不要上课,我在校门口遇见了小美,我正打算用鸡腿去诱惑她,她却自个儿先开口了:“受不鸟了,受不鸟了,太邪乎了。”我问她怎么了,她冲口就要说,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最不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了,真想冲她大叫,你丫的有话快说有屁快话,别他玛的婆婆妈妈吊我胃口!但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我忍住了,对她说:“我请你吃鸡腿吧。”

小美眼睛陡然亮了,连声说好啊好啊。

这个吃货!

在牺牲了两只鸡腿后,(一只小美吃,一只我吃)我们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说开了。

小美说:“那个小神真的好邪,我都不敢跟她住在一起了。”我问她怎么邪了,小美说:“前晚我从梦里醒来,突然听到下床的小神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梦话,她说得很快,也很小声,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说,她还年轻,你们放过她吧,放过她吧……当时是深更半夜地,寝室里很黑,我吓得钻进了被窝里不敢出来,连气也不敢出。”

如果她说的真的是这些话,她这像是在说梦话吗?像是在跟人说话。我将我的想法跟小美说了,小美立即说:“是呀,我也觉得她像是在跟谁在说话,后来小神没有再说话了,寝室里立即安静了下来,我悄悄地将头伸出被窝朝床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吓得我七魂丢了六魄!”

我忙问小美看到什么了,小美说:“我看到小神坐在床上,坐得端端正正,面对着阿英的床,好像在跟对面的阿英说话。而阿英躺在床上连动也没有动过。我赶紧将头伸进了被窝里,后来好像听到阿英呻吟了一声。”

“呻吟?”

“嗯,是呻吟。”小美说:“就是那种很痛苦的呻吟。”

我疑惑了,阿英怎么会呻吟?这跟小神郁灵儿有什么关系?小美又接着说:“第二天早上,阿英一起来就说,昨晚好可怕,她做恶梦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不能动,也说不出话……”

“是鬼压床!”我脱口而出。

小美说:“我也觉得是鬼压床。”

我觉得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又问:“然后呢?”

小美说:“然后我说是不是鬼压床,我小时候就有过类似的经历,听大人们说,是被一种白老鼠压着了,那白老鼠成精了,将尾巴伸进人的嘴里去吸精气。大家也说可能是鬼压床,越说越可怕。昨晚我们在睡前,我看见小玲将一把米放在枕头下,我问她那是干什么?小玲说,防止鬼压床,当时说起了鬼,我们都很害怕,但又忍不住想说,正说着,小神进来了,她阴沉着脸,很冰冷地说,白天别说人,晚上别说鬼,当时我们立即全都闭上了嘴。”

“然后呢?”

“然后,我们都睡了。在睡前,小神说,不要正面向上睡。当时寝室里的灯还没有关,我好奇朝下面望了一眼,发现她已躺下了,我这才知道,刚才那句话她是对我们全寝室的人说的。而她却正面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床板,好像我的床板下面躺着一只鬼……哎呀,我太害怕了,全身都起毛了……”小美边说边打了一阵抖索。

我笑呵呵地问:“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害怕,不敢在你的床上睡了?”

小美立即说:“是呀是呀,我真想换寝室,可是寝室都住满了,我要换,如非住到学校外面去。”我说,你可以住我那儿去呀,反正我一个人睡,而且我阳气重,就算有鬼,也不敢近我的身……话还没说话,小美就朝我丢来一颗石头,朝我骂道:“睡你个大人头,我才不和你睡!”

我耸了耸肩说:“那你继续睡你那儿吧,你要是不睡你寝室,我向谁去打听郁灵儿的情报啊?”

小美伸手指着我哼道:“好啊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要牺牲我……牺牲我的胆子,你太可恶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是生活在水深火热提心吊胆中啊?”

我说我知道了,等会儿再请你吃鸡腿。一提到鸡腿,小美的双眼又亮了,我真怀疑这丫的上辈子是不是一只饿死鬼。我问她,然后呢,有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小美说:“后来,发生了一件让我非常害怕的事,我现在晚上再也不敢出去了!”

对于她说害怕的事,我已司空见惯了,但还是好奇地问是什么事。小美说:“我昨晚看见小神一直盯着我的床板,吓得一个晚上没睡着,偏偏到半夜的时候,我又尿急了,我很小心地朝床下望了一眼,发现小神竟然不在她的床上。我当时想,这深更半夜地,小神去哪儿了呢?莫非也去上厕所了?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发现寝室的门是关着了,我怕吵醒了同学,所以很小声,当我推开寝室的门走到走廊上时,吓得我点差尿裤子了!”

“哈哈……”我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朝她的裤裆望了一眼,看她那儿是不是湿了,小美立即杏目圆睁朝我喝道:“看什么看?”我忙收回目光说没看什么,又问她:“你是不是推开门,就发现小神正站在门口鼓着一双大眼睛瞪着你?”

小美说不是。我又问,那她正背对着你?小美也说不是。我疑惑了,盯着她问:“难道你没看到小神?那你怕什么?难道又来贼了?”

“不是贼,”小美说:“我看见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因为走廊只有一盏灯,那人看起来非常模糊,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来她就是小神!”

我问她小神站在走廊上干什么?是不是阴沉着双眼望着你?小美说:“不是的,她当时面对着墙壁,一只手伸到墙壁上,好像在抚摸着墙,又好像在跟墙壁在握手,在跟墙壁说话。”

想起那种情景,我也是一种毛骨悚然,可以想像,大半夜地,灰暗的走廊上,一个人站在墙下,面对着墙自言自语,那这个人,要么是神经病,要么就是傻了,绝对不会是一个正常人。

我问小美,小神面对着墙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呀?”小美脸色略白,看得出来,她现在也是心有余悸,“我当时吓得不敢过去,硬是退回到了寝室里。”

我问她,你不要上厕所了?小美说:“我当时魂都要吓跑了,哪还敢去上厕所啊?”我又问:“你不怕憋坏了?”小美撇了撇嘴说:“憋坏就憋坏呗,总比吓死强。”我惊讶不已,难道女孩子的憋功比我们男生强?要是我们尿急了,就算刀山火海对面有一具棺材一只白色骷髅也要过去先去把水放掉,而这丫的,竟然憋了一个晚上,难道不难受?

“后来呢?”我对这个小神越来越好奇了。

小美说:“后来……后来我就回寝室了。可我刚躺下,就听到小神走回来的脚步声,我悄悄探出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小神回来了。我这时憋得十分难受,所以想下床去厕所,刚从床上坐起,突然听得阿英大声叫了一声,接着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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