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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以为

苏子轻也不敢多问,因为他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好似晚去一秒就会耽误大事。

她忽然想起上一次,白卉瑾出了事,他要匆匆赶去救人,她不让,要他先报警,他也是这种表情。

心里突然地被针扎了一下,尖锐的痛意自胸口处蔓延开来,痛得苏子轻一下子就承受不了。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表情一瞬间发白。

江驰聿这个时候已经走到门口了,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像是有感应似得,猛地转了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快步折回去,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去吧。”苏子轻摇摇头,拿下自己捂着胸口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差不多。

可她脸色那样白,她说没事江驰聿怎么会信?

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人,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他只恨自己分身无术。

“我打电话叫医生来家里给你看看。”他说着,直起身子真的要打电话。

苏子轻拉住他,再次摇头,“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先去忙,回来我再和你说。”

她的表情十分真诚,且脸色也一点一点在恢复红润。

江驰聿的心里担心着自己母亲,想着她怀着孩子应该不会逞强,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去,回来记得一定要和我说。”

苏子轻点头,笑着目送他走出卧室。

之后她也没有立即起床,而是躺在那里发呆发了好一会儿。

她现在已经可以很肯定江驰聿并不爱白卉瑾,可是她又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白卉瑾的安危。

他那么聪明,不会察觉不到白卉瑾对他的心意。

百思不得其解,头也慢慢地痛了起来,她不再躺着,起来穿衣服下楼吃早饭。

岑阿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低着头在楼下这里走走那里走走,这里坐几秒钟那里坐几秒钟,真真是坐立难安。

苏子轻一和她打照面就觉得不对劲,再加上刚刚江驰聿匆匆说有事要出去,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忽然,脑海中闪过昨晚她偷听到的对话,她顿时有些紧张,“岑阿姨,妈呢?”

要不是现在心情不好啊,岑阿姨会很开心这对小夫妻这么关心上一辈,也会因为他们的默契而欣慰。

可是现在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是忧心忡忡的,“夫人一大早去老夫人那边了,她说到了会给我打电话,但是我现在都还没接到电话,刚刚我和少爷说了这件事,少爷赶过去了。”

“妈出去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是家里的司机送过去的。”

一个多小时……

苏子轻没去过老夫人常年居住的寺庙,但是从江驰聿那里和岑阿姨的口中听说过,从家里过去的话,大概要四十分钟。

如果遇上高峰期堵车,那就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现在这么一大早的,肯定不会遇到高峰期,一个多小时,早就该到了啊!

苏子轻也跟着坐立难安,岑阿姨问她早饭吃什么,她也没什么胃口,就说不想吃。

岑阿姨叹了口气,“太太,就算你真的吃不下,还是多少吃点吧,为了孩子,也为了少爷。”

苏子轻一愣,目光转而有些困惑。

“这个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少爷一个人撑着,现在夫人有没有出事还不知道,没出事那当然最好,你千万不要再出事了。”岑阿姨语重心长,“你再出事,少爷会疯掉的,他只有一个人。”

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照顾好自己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了。

话已至此,苏子轻当然知道她话里的含义。

她走过去,硬逼着自己吃了一小碗的白粥,就着一点小菜,吃到最后,还吐了。

岑阿姨忙叫她不要再吃了,上来扶着她走到旁边坐下,自己则去收拾残局。

可不知是不小心还是心不在焉导致,一个盛着小菜的盘子她没拿稳,‘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瓷器摔碎的声音特别清脆,也特别地刺激人心。

苏子轻几乎在瓷器落地的瞬间就站了起来,目瞪口呆。

岑阿姨也呆住了,低头看着碎在自己脚边的瓷器,如同一颗心被人一点一点地撕裂,竟是那样地痛。

真的要出事了吗?自己等了这么多年,想要等到平安归来的人,真的回不来了吗?

岑阿姨的眼中忽然涌上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砸在地上,砸在摔碎的瓷器上。

苏子轻被这一幕吓呆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江母其实已经到了老夫人的住处,只是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手机掉了,还恰好掉在一个小水坑了。

手机不防水,等捡起来甩干已经黑屏了,且怎么都无法开机。

江母问司机借电话,司机却也因为早上出来的急,忘带了。

无奈,她只好先不打,准备进去到了里面再用座机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进去之后会看到那样一副画面――

地上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因为盖着一块白布,江母第一眼看去并不能立刻确定躺在那里的人是谁。

只是,露在外面的那双脚,脚上的那双鞋,她觉得十分眼熟。

甚至,眼熟得让她觉得惊恐。

她记得,她和她的阿景分开的时候,阿景的脚上穿的就是这样的鞋,一模一样!

不会的!不会是她的阿景的!

虽然她的阿景现在脑子不清楚,话也说不明白,出去之后就不认得家里的路,但是阿景一定会等自己。

老夫人不知是怎么了,脸色惨白惨白,眼睛里却又是血红血红的,坐在那里急喘着气,旁边的人一直在给她拍背顺气。

“妈……”

江母轻轻地叫了一声,随后朝着她走过去,可那步子,分明是在飘,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他是谁啊?”她指着地上躺着的人问,手也是在颤抖,整个人像是被冻坏了。

老夫人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闭了闭眼睛,那神情,那眼色,都已经无声地在说着什么。

江母忽然之间觉得快要窒息,双腿一软,竟然直直地就跪坐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原本想要上前去扶她一把,老夫人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用扶。

让她看吧,现在不看,待会儿也还是要看的!

江母几乎是朝着那个担架爬过去的,每靠近一分就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一分。

在还没掀开那块白布之前,她一直在心里拼命祈祷:“不是阿景!不会是她的阿景!”

可是上天真的很残忍,对于她的祈祷完全置之不理――

她慢慢地掀开那块白布,明明屋内灯光很亮堂,她却在那一瞬间,眼前重重地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江母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来,而这个时候,白布已经完全掀开,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躺在那里的人是谁――

江有景。

所谓万箭穿心,大抵就是如此吧。

江母在那一刻很平静,平静得仿佛没有灵魂。

她静静地坐在地上,目光温柔而甜蜜地看着躺在那里的丈夫。

“阿景,你回来了啊……”她的声音也很温柔,好似面前躺着的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一个会和她说话,会对她笑,会抱着她护着她爱着她的贴心丈夫。

江母脸上渐渐地浮起笑容,她趴过去,摸着江有景的脸,皱眉问:“阿景,你怎么都不说话啊?是不是怪我没去接你?”

分开之前她曾拉着他的手,说着自己都不信的承诺:阿景,你要乖乖的,我会回来接你!

是的,她自己都不相信。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本事来接阿景。

可是啊,她的阿景却是那么地欢喜,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点头,喃喃地说道:“好的!阿景等你!”

她知道他很乖的,本来就很乖,自从神智不清醒之后就更乖了。

所以啊,她的阿景到死都一定还在等着她!

江母怔怔地愣了一会儿,终于在几秒钟之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揪着江有景的衣服,低声而压抑,含糊地说着:“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的!阿景,阿景你快回来啊!”

你还没看过我们乖巧懂事的媳妇呢!她怀孕了,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孙子就要出生了!

你知道吗,驰聿现在变得很能干,不但能独自撑起一片天,还能保护我们!

只要你回来,再也不需要每天开会每天应酬了。

我们可以每天一起起床去散步,中午吃完饭就在花园里睡午觉,聊聊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

等以后孙子出世了,家里会更热闹。

你也一定很期待这样的天伦之乐吧?你也很想看看驰聿和儿媳妇还有孙子吧?

所以阿景,你怎么舍得就这么走了呢?

这一切,一定都不是真的。

江驰聿赶到的时候江母已经哭晕过去两次了,现在整个人接近虚脱,一点力气也没有。

老夫人在他迈进第一步之后就拍案而起了,“给我拦住这个不孝子!”

江驰聿一愣,看到有两个人上前来想要拦住自己。

他仔细一看,那两人并不是自己的手下,那么应该就是奶奶年轻时自己带出来的那批人。

那两人拦在江驰聿的面前,语气虽恭敬,却也强势:“少爷,抱歉,你不能再向前了。”

江驰聿脸色微微地冷,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抬眸看向老夫人,问道:“奶奶,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冷笑连连,那样子似是真拿他当仇人一般!

“驰聿,你可真是好样的!”她先是这么说了一句,紧接着才开始骂人:“你害死了你父亲你知道吗?!因为苏子轻那个红颜祸水,你害死了你父亲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

他才刚到这里,他只看到自己的母亲很伤心,自己的奶奶很生气,其他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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