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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代替我幸福下去

我是苏城一的替身,你爱的却是单郁助。

黎亚修打横抱起她,夜色中,暗绿的眼睛没有平时那般明亮,只有着深深的黯淡。他的面容紧绷,狭长的丹凤眼没有丝毫的笑意。

苏半夏的泪早已经风干,脸上却残留着泪痕。她的神志有些迷糊,感觉到有人抱着她,便微微抬了一下眼眸,然后温顺地窝在黎亚修的怀中,声音有种刚刚睡醒的惺忪:“城一,你来了,真好……”

黎亚修浑身一震,原本就紧绷的面容变得更加冷峻。他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怀里安然睡去的苏半夏,真想就此摇醒她,告诉她,他是黎亚修,不是苏城一!

苏半夏,如果你爱上的是苏城一,我不介意成为他的替身,然后好好爱你。但是现在,连这样的愿望都是一种奢望。苏半夏,我爱你,爱到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而成为另一个人。而你,却连这么个机会都不肯施舍给我。

黎亚修轻轻地把苏半夏放在车上,启动车子,离开了风尚。派去保护她的人说苏半夏去了风尚,他立刻抛下所有的事,驱车前往。而在这里,他看见的却是苏半夏和单郁助拥抱的画面。俊男靓女,背景是萧瑟的校园,就像一幅莫奈的油画,无端呈现出悲凉的气氛。

直到单郁助离开,他看着苏半夏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就在角落看了她几个小时,最后怕她冻出病来,忍不住上前替她盖上了他的衣服。

他的爱卑微到连她为别人伤心流泪都不忍心。他爱上她,仿佛是命中注定,那么他就要将把她留在身边这件事也变成命中注定!

苏半夏醒来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她昏昏沉沉地起来,依稀记得她应该是在风尚里面的,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好像看见了城一?

走下楼,黎亚修像往常一样准备好了早餐。他正看着早间新闻,见苏半夏下来,微微一笑,道:“醒了?过来吃早餐。”

苏半夏直直地走过去,冷声问道:“昨天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黎亚修也不恼,答道:“是。”

“你跟踪我?”她去风尚的事没有人知道,黎亚修更不可能知道,除了跟踪,没有其他方法知道她的位置。

“是。”回答得干净利落,黎亚修依旧很淡定地吃着早餐。

“黎亚修!”苏半夏怒气满面,她最讨厌被人掌控在手中的感觉,他的做法让她感觉她就像一个玩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虽然答应和你结婚,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了人身自由!”

黎亚修气定神闲,不咸不淡地问道:“你是因为被我看见你和单郁助在一起才恼羞成怒了吗?”

“黎亚修,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没有必要因为和单郁助在一起而感到羞耻。从头到尾,我们的交易只是结婚,不包括其他任何条件!”

黎亚修一怔,面容里有了怒气:“和我结婚,做我的妻子,必须要学会尊重丈夫!难道你去见老情人还不许我派人跟踪你?”

“尊重?”苏半夏冷哼一声,“你试图让一个被迫嫁给你的女人学着尊重你?抱歉,我不会。”

“苏半夏,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单郁助想要的才会威胁你和我结婚吗?你以为凭着那么一份证据我会搞不垮单氏公司?

“苏半夏,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才想要用最卑鄙的手段抢到你!我喜欢你,才会用那一份完全可以搞得单郁助身败名裂的证据要挟你和我结婚!

“苏半夏,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黎亚修几乎倾尽全力,一口气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他不知道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苏半夏迟钝,那么明显的喜欢,她竟然会一直认为只是一场交易。

苏半夏愣住,那一席话震得她的耳朵嗡嗡响,黎亚修喜欢她?怎么可能?这个男人以伤害单郁助为乐趣,以扒开她的伤口为乐趣,一次又一次地威胁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因为爱她才做出这样的事?

“我不相信。”苏半夏轻吐出四个字,毫无感情,像是最厉害的魔咒,将黎亚修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黎亚修瞬间感觉到手脚冰冷,她不相信他的感情,她竟然不相信?多可笑!在她眼里,他的感情不值一钱,这四个字比起“我不喜欢你”更加伤人,她甚至连拒绝都不屑给予!他只是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和她在一起,可是现在连他的感情都被否定。

苏半夏,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配提感情?

黎亚修阴鸷地垂下眸子,像一头正在狩猎的黑豹,危险的气息在空气里逐渐弥散开来。他大手拉过苏半夏,另一只手将餐桌上的东西扫尽,把她按在了桌上,身子毫不客气地压上去,他粗暴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黎亚修,你这个浑蛋!你要干什么!”苏半夏拼命挣扎,双手不停地打在黎亚修的身上,她开始恐惧。黎亚修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毫不客气地啃噬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挣扎的手被黎亚修按住,挣脱不得,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破碎,露出洁白的肌肤,这更加点燃了黎亚修的欲火。苏半夏可以在他的眼里看见无尽的欲望,那样的眼睛让她害怕。

“苏半夏,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忽然让苏半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在曾经的一个夜晚,也有人说过相同的话,那间屋子承载着他们之间甜蜜的回忆,现在想来却犹如蜜糖里的毒药,见血封喉。

那天她也如现在一样,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苏半夏放弃了挣扎,她只是轻轻地哀求着,哭泣着:“求你,放过我……”

声音那么轻,仿佛只有自己听得见,黎亚修却偏偏听见了。他停下粗暴的动作,看着身下狼狈的她,面容惨白,头发散开,她的眼泪无声地落下,咖啡色的眼眸睁得大大的,毫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像一个空洞得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黎亚修仓皇起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做,也许是因为太生气了,也许是因为太想要她了。只是,她的伤心,她的无奈,她的哀求,到底是因为他的粗鲁和无理,还是因为她不想让他碰?

黎亚修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轻声道:“对不起。”他转过身,消瘦的身形散发着浓郁的悲伤。苏半夏从桌子上下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仿佛在她面前的是那个笑起来像月光一般的男子——苏城一。

苏半夏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将衣服收拢。

黎亚修背对着她,声音透过空气传进苏半夏的耳朵:“昨天我抱着你,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城一,你来了真好。”

“苏半夏,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心里有多悲哀。我在你眼里是苏城一,但是你爱的却是单郁助。”他的声音仿佛从深邃的大海里传出来,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深沉,带着浓浓的悲痛。

“我……”苏半夏心里不禁内疚了,她下意识地解释,“昨天遇见单郁助是个意外。”

黎亚修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我忌妒你们之间有我没办法插足的回忆,我的无能为力,在你眼里,却是那么可笑。”

“苏半夏,我爱你,你相信了吗?”一句话说完,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进来,黎亚修沐浴在阳光中,洁白如天使。苏半夏低下头,没有回答,她转身上楼,淡淡地留下一句:“我今天去看小武。”

黎亚修苦笑一声,终究是没有答案的,对他的爱,逃避永远是她的应对方法。黎亚修第一次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痛苦不堪。

苏半夏再次下楼时,大厅已空无一人。刚才掉落在地的早餐和碎片被清理干净,桌上又重新放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苏半夏心头一暖,她从未想过,那个男人会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来到奶茶铺,却发现大门紧锁,苏半夏用备份钥匙开了锁,里面的桌椅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

苏半夏心中生疑,打小武的手机也无人接听,只能从街坊邻居那里打听情况。隔壁的老婆婆摇摇头,声音沙哑:“不知道小武去了哪儿,最近一直都没有开门做生意。半夏啊,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阿婆,您别担心,他能出什么事。”半夏安慰道。

“大概一个多星期前,有个男人来找过他,然后我就没再看见小武了。”阿婆极力回忆,“来找小武的男人长得很好看,又瘦又高的,一看就是有钱人。特别是他的一双眼睛,就像狐狸似的,不过眼睛是暗绿色的。那个男人啊,可真好看!”

苏半夏不禁沉思,黎亚修来找小武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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