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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与实

瑶瑶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蔚蓝的天空以及细细绵绵的小雨。她奔跑在草坪上,手上拿着她最珍爱的珍珠熊**。

葳斯基在后面追她,他明显比她跑得快,很快就追上了。她奋力护住小**,但葳斯基轻易地拿到了,她踮起脚去抢……

她抢了半天抢不到,只好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但再抬眼时,葳斯基竟然不见了!整个世界只剩下白茫茫的雾……雾……雾……

“啊!”瑶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氧气似乎不够似的,胸口堵得慌。

她从床头柜上拿下mp3戴上耳机,想听听音乐缓解一下低压。

对了,他去哪里了?

“有人吗——!”瑶瑶大喊。

叶妈妈走了进来,端着一杯水,问:“啊啦,瑶瑶你醒啦?”说着就要把水放在床头柜上。

“葳斯基呢?”瑶瑶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阴影,急忙问。

“他出去了,”叶妈妈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还是好好躺着吧。”

“他去哪儿了?”瑶瑶心急如焚。

“你乖乖养病吧,”妈妈说完把水杯递给瑶瑶,“来喝点水。”

“我问他去哪儿了!?”瑶瑶忍不住怒吼起来,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也汹涌而出。

“……机场。”叶妈妈似乎也被瑶瑶的泪水吓着了,坦白道。

“什么?为什么是机场!他要去哪儿?”瑶瑶心里如遭五雷轰顶,失控地一个劲儿发问道。

“去……F市……”叶妈妈说,“他说那儿是他老家,他不能总麻烦我们呆这儿……真是可惜,明明考上了你们学校的特等奖学金——”

“——他老家在联军基地!”瑶瑶脱口而出,随后飞快地披上外套,蹬上凉鞋,冲出了门!

“诶!你的病……”妈妈吓得大喊。

但瑶瑶已经消失在了路口……

瑶瑶跳上了机场巴士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带了够坐到机场的钱,随身听还挂在耳朵上,身上还穿着萌萌的hellokitty的睡衣。

不过现在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耳机里播放着自己以前翻唱的歌曲《lateinautumn》,原唱是日本的乐队fripside,并且自动调成了单曲循环模式:

“起舞花树下,舞袂携残香,桃李香泌月,花落花满峡;”

飞船出故障时,两人依偎在一起时,他的手心是那么温暖,那样的温度是那么温暖……那是瑶瑶最喜欢的温度啊……

翼星云出现时,他说,确实很美,好像某人的眼睛……瑶瑶怎会不知他所言的“某人”是谁!

她当时也好想说一句:“也像某人一样闪闪发光……”。不知何时起,他从恶魔上将变成了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了……

“起舞花路上,初寒夜未央,乌啼愁断肠——!”歌曲进入了澎湃的间奏部分,瑶瑶的心飘到了无比遥远的地方。

天空开始打雨点了,雨季就是如此。天空也在为她唱泣歌吗?

瑶瑶无力地倚在窗边,看着起雾的车窗玻璃。雾慢慢覆盖了眼前的世界,也覆盖了瑶瑶的心。

“红叶零落秋风里,三千里星月话别离,转入梦却能听见君匆匆马蹄……”歌曲在继续。

他走的那么坚决,毫无留恋。

她就像是十二点的仙杜瑞拉,可是她没有落下一只水晶鞋,所以没有王子会对她有所留恋。

在与季风之隐一起执行任务的前一晚,他来到她的房间,神情可爱得像个孩子似的让她给他做蛋包饭,那时的他是那么温柔可爱。他躺在自己大腿上睡着了时,神情又犹如慵懒的波斯猫。

那零零碎碎的温情,是否只有自己记的得呢?的确啊,他是高高在上的万人迷,而自己只是他秘书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挥不去葬花神伤,填不完抒情诗句,独看杨柳岸残月不语……”

可是他们曾经共舞过一曲,难道最后只有曲终人散的结局么?

不,我才不要!

上将,你不能走!

这回请让我任性一回吧!

雨下得更大了,车子的雨刮器发出了“哗哗”的声音。天地被笼罩在了烟雨朦胧中。

“秋霜横花径已缭乱,梅花落谁家听玉笛,寒江锁谁问桃花谭水能深几许?”

他工作时认真的侧脸,他邪恶的微笑,他调侃的语气,他完美的无可挑剔的摸样……两行清泪沿着瑶瑶的眼眶缓缓留下。

第一个令我心感到悸动的人……

如今,连想留在你身边这个小小心愿,似乎也显得遥不可及。曾经期待的两人肩并肩一起上学的美梦,现在也彻底破灭了……

“铃铎响又叹是路人,鸿雁过未曾带片语,凭窗弃簪散发听雨!”

和你一起看见的景色和平凡的时间,在我看来无比的闪闪耀眼。潜移默化中,她竟然已经习惯了生活里有了他的存在。

他的背影,似乎也在轻轻摇曳,如今,眼中只映出他的身影,为了他绽放特有的笑容。

“黄花易落东篱荒芜谁来采菊,何以夕阳之畔小桥流水再无短笛;”

那些步步走来的脚印,有曾经与你共同祈愿的梦。若聚集起美丽的记忆之碎片,似乎就能看见两人一起走过的那些故事。

他在冰凉的宇宙里给予自己的特别温柔,手心的温度似乎如今还存于手心。

“风乱碧笼纱橱无心梳理,夜半凉透时有泪染锦衣……”

司机大叔大喊了起来:“前面大雾堵车了,到航站楼的话大该还要二十多分钟哈!”

……走路都比它快。

上将,你知道吗?我有两个世界,一个是爹妈给的,一个是你赠与我的……

瑶瑶的神色坚毅了起来,在心里默默做出了一个决定……

瑶瑶猛地拉开车门的应急闸,一口气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歌曲一转调,进入了高潮部分:

“烟波千万里,千万里,孤帆尽雾满长江;念去去,念去去,寒鸦泣寒月彷徨……”

雾真的很大,能见度不足三十米,但瑶瑶毫无畏惧的朝着“国内出发”的牌子奔去。地面上积了雨水,湿洼洼的一片,瑶瑶狂奔,不断地摔倒,爬起……

“上将——你别走!!!”

人们吃惊地看着这个穿着睡衣,身上沾满污水泥巴的女孩儿在路上大呼,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往下掉……

“上将——!!!你在哪儿,别走!!!”离航站楼很远瑶瑶就开始大喊。脑袋昏昏沉沉,身体绵软无力,但她必须前进!

在去泪星采矿时,明明一起经历过生死,当他为了自己而说;“放下枪”时,心中流动的暖意,那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啊!

触手可及的明天,也想和你一起历练……

“别时雨,别时雨,谁念我落泪成霜,思君意,怎的,叫止息……”

但是,这始终是她的想法,或许他根本不想被那个小小的家束缚,哪怕在这个世界,他也想开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吧……

毕竟,他是那么优秀,那么耀眼,那么决断,那么,那么……

无力感袭遍了瑶瑶的全身。

踉踉跄跄总算是到了航站楼,液晶屏上流动的数字告诉瑶瑶他的航班在五分钟后开始登机。

“呼,呼,呼……”瑶瑶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机场大厅!

“还记繁花三月,起舞为君一曲,断桥再会,西湖轻舟泛起;”

安检口的人们排着队,瑶瑶拉住一个保安,说:“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个人,他在里面,有,有很重要的东西忘拿了!他叫葳斯基!”

保安惊奇地看着这个灰头土脸的女孩儿,在旁边的电脑输入了些什么后,说:“里面没这号人啊。只要过了安检就会有记录的……是这三个字吧?”

“啊?”瑶瑶蒙了,凑上去一看,的确是“葳斯基”没错啊!

广播提示葳斯基所在的航班开始登机。

“回不去,旧时晴明,落红成泥静好韶光里——!”歌曲结束了。

“不!”瑶瑶脸色苍白,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现在必须进入安检口!

硬闯是肯定不行的……

对了!我可以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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