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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空前的危机

契约反噬!

居然会在这个时候。

难以言喻的剧痛,体内的每一条血管仿佛被逐一剥离再切断,右眼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无法对准焦距使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肌肉和内脏开始不住地痉挛,大脑内传

来的胀痛感令人几近晕眩,依靠着街边的墙壁,颤抖的双脚此刻已经难以再支撑沉重的身体。

“喂,文森特。”耳边的喧嚣不再,唯有意识中还能间或传来狄斯路亚模糊地声音。

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现在的文森特甚至连做出意识回应的气力都没有了。

契约反噬,那是传承自身体的原本主人的灵魂诅咒,无法抗拒的制裁之力,予身体极度痛苦的同时也预示着生命即将迈向终点的命运,犹如寄生于灵魂深处的毒瘤,日复一日地蚕

食着宿主的生命,直至最后完全的枯竭。

用仅剩的右手捂住满口的鲜血,为了不引起周围的人注意文森特强拖着近乎崩坏的身体朝街边小巷的拐角挪去。

--糟糕透顶的感觉

背离身后霓虹的街道,再度回到阴暗小巷中之中,潮湿浑浊的空气参杂了血液特有的腥味,右手拂过的墙壁上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印记,肺部渗入鲜血使得呼吸异常困难,侵蚀全

身的已然超越了痛苦,只剩下身体分解崩落的疲劳。

--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算算时日,距离上一次契约反噬仅仅只隔了不到一个月,虽然身体和心理上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周期性的痛苦,但文森特心里却很清楚相比之前的两次,契约反噬对身体所造成的

伤害已近越发严重,而且发作所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拔出腰间的亚隆代特插入地面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完全凭借意志力使意识保持清醒,毕竟这里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倒下的地方。

“嗨嗨,别硬撑小子,不行的话我扶你一把。”

“……你忘了规矩吗,狄斯路亚?”极为勉强的做出一句回应,那是两人在回到帝都不久之后就定下的规定,除非情况万分紧急不然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狄斯路亚都不被允许幻回

人型的姿态,且不谈在那个女疯子的工坊的例外,在艾斯特帝国的都城想要隐藏身份就必须要尽可能避免一切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如果做不到步步为营,那么自己就有可能在昼

夜之间一无所有。

深深吸进一口湿冷的空气,混杂着喉中浓重的血腥气味顿时充斥了胸腔,双腿异常沉重,犹如捆绑着千斤巨石一般,仅仅是向前挪动一步都感觉倍加吃力,不过只要还能够勉强发

挥行走机能就必须坚持将身体拖回魔法协会的地下工坊,在那之前绝不能够倒下,也不允许倒下。

“哎,那个小丫头也好你这家伙也罢,明明都还在未经世事的小鬼头年纪却要被迫背上这种连成年人都难以背负的重担,我这把老脸也算是没法见人了。”自嘲之中有夹杂着歉意

,原本是应该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人,应该是过着平静生活的人却被硬生生得拖进了这场魔族和诸神之间的纷争之中,承受着非比常人的痛苦与诅咒,甚至是生命的消亡。以鲜血和黑暗将原本纯洁善良的心灵污染,那个曾经宁愿苦守一天一无所获也不愿向一对驯鹿母子痛下杀手的善良男孩的背影已经一去不返。其实狄斯路亚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文森特,前世身为光明祭祀的他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珍惜重视生命的价值,而今他却要用他自己的双手结束他人的生命,这是一件何等残酷的事情,狄斯路亚也一直没能理解那个在鲜血中绽放的笑容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泪水和悲伤,如果不是这样而是作为一个纯粹嗜血如命的恶徒的话文森特他是不会纠结于杀人与救人的矛盾之间,更不会以他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去试图挽救他人的生命。

究竟这条通往无尽混沌的修罗之路还是太不适合他了,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再多的懊悔和安慰都无非成了无谓的徒劳,出于使命也好责任也罢,狄斯路亚已然决定一直陪着

文森特走到最后,即便算不上志同道合的伙伴却无疑是罪孽深重的同谋。所以此刻能够成为对方支撑身体的依靠,对于狄斯路亚而言已是相当满足;所以。

“文森特。”

“什么?”

“你。很重啊。”

“背靠墙壁险些摔倒,面对这样不合时宜的玩笑,精神恍惚之下文森特因痛苦而略显扭曲的脸部表情变得更加抽搐:“你这混蛋。嗯!”

语声赫然而止,模糊的视野内忽然映入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那是从头顶上方缓缓飘落的,类似于雪花的纸张。

一片,两片,甚至更多。

“这些是?”握剑的右手无法腾出去接住迎头飘落的纸片,但从眼前掠过的瞬间文森特还是清晰看见了上面所撰写的文字。那并非是可达拉斯大陆的通用字体,而是由数个不规则

的图形和比划所拼凑而成的如同符号一般的古怪文字,虽然文森特之前从未见过但残存于脑海中那些前世的记忆碎片告诉他,这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文字在整片大陆仅有一个地方可

见,那就是位于大陆中央被誉为圣都尼鲁的光明教廷之中千百年来一直被供奉为教义法典的由光明诸神所赐予的石板。

“梵文!”相传拥有诸神之力的神秘咒符,是光明教会视为至宝的圣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能拥有这种东西的人整个可达拉斯大陆除了光明教皇之外甚至连红衣主教都不被允许持有,唯一的例外就只有光明教会负责异端审问的制裁部队——肃清使。作为教会直

属制裁部队也是整个教廷唯一被允许持有并使用这一圣物的机关,同时也是与光明骑士团并称的教会两大最强战力之一。

所以此时此刻,仰望头顶徐徐飘落的'梵文'咒符,文森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至今以来空前的危机感逐渐笼罩在心头。特别是在侧面注意到屹立在小巷深处的那个模

糊的身影时,那种糟糕的感觉更是达到了顶峰。

并不高大的身躯,略微纤细的四肢,倒有点像女性特有的身段,与身着祭祀式样雪白短袍相反的一头乌黑短发,标致的五官上虽挂着微笑但那双幽蓝的双眸却没有半分的笑意。

那个人仅仅就是那样站在那里,即使融入黑暗也无法掩盖那份浓重的存在感。

“这下事情大条了。”右手握住的魔剑微微颤动着,既是畏惧同时也表露了战意。不过狄斯路亚和文森特都很清楚,以现在的状况想要和教会的肃清使动手对他的身体而言如同杯

水车薪。

“居然偏偏在这种时候。”牙关紧咬站起身来,直面小巷深处的对手,若是在对峙阶段就暴露出怯意那哪怕仅剩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会被怯懦所抹灭,至少现在文森特还不想那么早

就放弃。只是微微打颤的双腿仍旧不免让他眉头一紧。“该死的身体。”

直视对方的双眼,文森特此刻心里非常明白,任何小手段在这样的对手面前都是儿戏,想要活下去就只有用实力讲话。

“哦嗨,小鬼你真打算和那种家伙干上一架吗?以你现在的身体。”

“我知道。如果能逃的话第一时间就跑了。”背后不远就是喧嚣依旧的街道,要是能逃出小巷窜入人群相信即便是埋葬机关想必也不能贸然出手,虽然能够活命的后路就在身后,

可文森特此刻却丝毫没有挪动双脚的意思,并不是不想跑,而是没有自信能够跑得掉,身后距离街道不足一百米也就是不过十秒多钟的脚程,可问题就在于这转身逃跑的十秒钟内,文森特可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安全躲过眼前埋葬机关肃清使的致命攻击,何况现在的身体因契约反噬的影响已经非常的虚弱,在这种时候再把自己的后背裸露在对手的面前无疑的

极为愚蠢的举动。“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先跑了再说这样的蠢话。”

“敌不动我亦不动嘛,不过我们可没有后援,拖久了依然对我们不利。”

“那还能怎么办?至少现在那家伙还并未表露出敌意,若是能够兵不血刃那就再好不过了。”

“妄想吗?”

“哼,就知道你这家伙嘴里吐不出象牙。”契约反噬的效果依旧持续,身体却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晕眩到近乎崩溃的感觉,能够恢复意识交流自然是很好,不过要想拿出全力干上

一架还尚有点力不从心。所以现在的情况与其说是对峙倒不如说是在等待,既然身处劣势那么后发制人就显得很有必要,至少打破这场僵局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况且就结果而论对

方似乎还是相当配合的。

“晚上好。”冰冷的女性声线,白袍黑发的女子率先打破沉默超前走了一步。”是文森特。拉布雷斯阁下没错吧。”

喂喂,怎么上来就这副恭维的态度,居然还用敬语,不得不承认对此相当意外,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样和谐的开场白是否能理解为一种交涉的意愿,对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

好事。

“是我本人没错,请问您找我有何贵干?”按照常理来说理应率先询问对方的身份,只不过这一点并不适合于现在的情况,既然肃清使上来就直报自己的名讳自然就证明他们是有

备而来,那自己这时候在装傻就不免显得有些低俗幼稚,因此才换了一种直奔主题的说话方式,虽然冒险不过文森特倒是很想知道为何自己会被教会异端审问局的人给盯上的原委,难道是瑞佐沃尔主教?不太可能,区区一介驻他国主教的话岂能惊动肃清使亲自出马,何况他对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并不十分了解。况且肃清使们都是各司其职,没有重要使命或

重大事件发生是绝不会离开圣都半步,又怎么可能会为自己这么一个小角色而牵动,除非是接到某人的命令或是找保护着什么。

“事出仓促,请您立刻跟我走一趟。”依旧谦卑的语气中却隐含了不容否决的寓意,肃清使摸样的女子又朝着文森特向前走了一步。

“不胜荣幸,不过在跟你走之前能否先告诉我要去哪里?或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我无可奉告,一切等您随我到了目的地自然就会明白。”朝着文森特伸出右手,黑发的女子神情依旧地说道:“希望您配合。”

配合?配合教会异端制裁部队?这种恶劣的玩笑可一点也不有趣,虽然很想和平解决问题,不过对方开的条件却是文森特所万万无法接受的,但就眼前的形势而言自己似乎又并没

有多少拒绝的资本。但凡事都要有一搏的价值,若一碰壁就只想着放弃顺从那岂不也太无趣了。

“很有意思的邀请方式,以这种强逼似的口吻,你认为我还会跟你走吗?”

“不会。”毫不犹豫的肯定,黑发女子冷漠地回答,再度朝前走了一步,小巷中气氛顿时压抑了不少:“以你的性格推论这是注定的结果,虽然有活捉的必要,但若是遭到抵抗的

话也不能确保你会安然无恙,不过尽管放心,至少能够保证最低限度的生命维持底线,不会杀了你的。”

“喂喂,你哪是让人放心的台词?还有别说得跟很了解我似的,好歹也算是第一次见面吧。”果然还是演变成了这种意料之中的无聊状况,文森特不禁挤出了一丝苦笑:“麻烦的

家伙,绕了半天还是免不了这样的结局嘛。”

“和那个时候真实出奇的相似啊。”

“你是说和索菲里亚的暗之骑士接触的那次吗?”并不否认,对此狄斯路亚也有相同的感触:“不过这一回的对手可并不容易搞定,两者之间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而且这回也不

会有那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何必说的那么悲观,怎么样,想来赌一把吗?”

“就你现在这样还付得起赌注?”

“哼。”反握剑柄的右手逐渐用力,左腿微微前屈,死死盯住对手的右眼泛着冰冷的光泽,仅用一秒钟的时间调整好呼吸,文森特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暗暗的冷笑,那是伺机

而动的猛兽在扑向猎物前的一瞬才会露出的表情。“那可说不准哟。”

话音未落,蓄势待发的身体便化为一道银色的影子如电光火石般朝着黑发的女子扑了上去。速度之快几乎在眨眼之间两人就已近在咫尺。

攻其不备,既然决心要打就不要考虑任何后路,在对手已经露出敌意的情况下选择逃跑可是极端不明智的举动,况且文森特也自知以他现在的状况想要先观其变而后发制人又缺少

必要的条件,既然如此眼下也只有以快制胜抢得先机这一条路可走,毕竟就速度而言他还是有自信的把握,即使不能一击取胜至少伤到对方也算是不小的优势,反握佩剑的右手顺

势从下而上朝着黑发女子的右肋斜劈过去,借助从地面拔剑的所产生的强劲动能这一剑即使持有盾牌也应难以招架。也正因如此,在这无论时机,力道还是精度上都倍加完美的斩

击被对手轻松阻挡于半空那刹那,文森特的脸上才会露出格外惊讶的神情。

三柄细剑,由黑发女子左手四指的缝隙处延伸而出,如长于其上的利爪般将从右下袭来的魔剑剑刃生生挡下。与其惊叹于那细剑的硬度文森特更加诧异于女子那看似纤细的手臂所

发挥出的异常臂力。

“所以,这就是你的回答?”

毫无起伏的嗓音,如被冻结的河流予人心灵上的战栗,女子黝暗的瞳孔之中看不到丝毫的情绪变化,因侧身而荡空的右手中不知何时同样也握上了三柄细长的利刃。

糟——!

没有感叹的时间,右脚朝前抵住地面阻止冲刺前进的身体,同时左腿同向朝后用力一蹬,几乎就在跳开半步的间隙女子右手反向挥来的三道银光擦着文森特的鼻尖极速划过。如此

接近的距离甚至在那瞬间的银光之中都能隐约看清自己的脸。

还没完!

意识中传来的警告令文森特在脚尖刚刚着地尚未站稳的瞬时便不得不再度跳开。且就在同一时分女子左手把持的利刃已经深深扎进了方才他即将落地的地方,生猛的力道甚至连坚

硬的石板路面都被应声扎裂,掀起碎石无数。

“这女人是怪物吗?何等的速度。”二段跳跃使得重心不稳之下,不得不将亚隆代特扎入地面来支撑后仰下坠的身体。而心头那股震撼则是不言而喻的。

“不愧是教会异端审问局的制裁部队,和以往那些杂碎有本质的区别啊。”

“哦嗨,哦嗨,现在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吧。”好不容易站稳身体,抬头一看却不见了对手的身影,还未等大脑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率先作出了回应,下意识得朝右后方猛的挥剑,

在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之后胸口下三寸的位置却不想忽然被对方的左腿所扫中,伴随着一阵闷响文森特连人带剑一同朝左侧的墙壁上重重撞去。厚重的力道甚至连石质的墙面都

被砸出了龟裂。

呕——。吐出一口鲜血,却没有擦拭的功夫。如不是在撞上墙面之后的第一时间俯下身来,那此刻的自己就很有可能被接踵而至的细剑所钉在墙上。

没有感慨的余地,对手右臂的刺击未中的同时左手夹持着的三柄利刃已然朝他的正脸刺来,攻击动作娴熟连贯丝毫不给予片刻思考的时间。立刻将亚隆代特的剑身横到眼前以避免

头部被贯穿的命运,金属间的疾驰摩擦迸发而出的火花所闪过之处里眼球不到半尺的距离。

“嗨嗨,这招招致命的攻击方式好像有违你之前所说啊。”费力架住直逼眼前的细剑,文森特苦笑道:“不打算留我活口了?”

“抱歉。以上都是以确保你有避开要害的能力为前提的攻击。”冷漠回答的同时黑发女子将右手夹持的细剑从刺入的墙体中拔出:“若非如此,一开始你就早已身首异处。”

“你的意思是特意放水咯?”右眼瞥向对方已朝自己头顶高高举起的右臂,在巷中微弱月光的映衬下,夹于其手中的三柄细剑泛着淡淡幽冷的寒光。很显然依现在的状况若被直刺

下来,以自己仅剩独臂的身体是无从招架的,毕竟仅仅是架住眼前对方左手的利刃,右臂就已是非常的勉强。可即便如此,却仍还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最后询问一次,文森特。拉布雷斯。请随我走一趟,以吾主查格拉图斯大神之名保证你的性命无忧。”

“同样的话我不会重复第二遍。”没有丝毫畏惧的眼神,回应对方最后通牒的仅是一抹淡然的冷笑:“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吧。”

说罢,握剑的右腕忽然一松,连带着架于其上的三柄细剑一同朝着左侧划下,由于没有事先预料黑发女子受到惯性的连带也在一瞬间出现了身体的前倾,而就是这不到两秒的间隙

却足以给文森特提供了逆转局势的充裕时间。趁着对手身体失衡的刹那将右臂袖口中暗藏的链锥朝对方脸上猛得刺去,虽意料之中的被后者灵活侧头避开却已是达到了原本的目的

后腿朝身后墙体用力一蹬,将魔剑竖在眼前的文森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黑发女子的胸口一剑刺去。正因为背靠墙壁,所以借助墙体的反作用力双腿的蹬跳效果速度都能达

到平时两倍以上,因此就算被对手利用武器所架住可那份强势的动能也足以将对方撞开五米之远,只要拉开了距离依那剑身不足半米的细剑,文森特就有充足的自信能在对手再度

进入攻击范围之前率先作出回击,怎么说在贴身战中攻击范围长短的优势还是相当明显的。但前提是'贴身战'。

在将黑发女子撞开的下一瞬,文森特右眼的瞳孔中变忽然映射出了三道银白的轨迹,反射性侧身回避,右耳侧还是不免被削去了一撮鬓发的同时左腿外侧也被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顿时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低头一看左腿被划之处居然凭空出现了一团乳白色的火焰在灼烧。

”铳剑!”心头的惊讶甚于言表;太过大意了,之前一直被对方夹于手中所以就不曾留意,直到此时才注意到那女子所持武器的真实面目;右眼的余光扫视身后,原本应该插

有三柄铳剑的墙壁此刻仅留有三道细长的刺痕,取代那三柄应为金属的利刃的则是数十张飘散于空中的'梵文'。

“竟然会是铳剑。”

铳剑——借由'梵文'凝结而成的实体兵刃,同时也是其力量的实体化产物,所以没有统一的固定形态,可随使用者自身的意志而调整的概念化武装,其剑身不仅削铁如泥还特别

加持了净化的特性,能产生高热的白焰,将所接触之物焚烧殆尽的特殊能力。作为近战格斗用兵器同时也可以作为投掷武器而使用,因此被冠以理想兵器之名。而纵观整个教会能

够有权力和能力使用这一概念武装的仅有一人。

“你是。”毫无疑问,种种实证都确凿无疑的表明了眼前对手的真实身份,她并非单纯的肃清使却要比肃清使更为可怕。那是光明教会幕后凌驾于肃清使的精锐肃清部队,同时

也是拥有教会最高行动权力的行动部队,教会的杀手同时也是教会暗藏最强战力的五人——。

“埋葬机关第二位'代行者'人称'斩首判官'的米露卡。摩尔道巴。米尔卡弗尔多娜。”如是得宣告,五步开外的黑发女子此刻已毫不掩饰内心的敌意,周遭散落的'梵文'随

之逐一飘起,在这无风的小巷之中如拥有自身意志般以女子为中心环绕起来;夹于双手十指之间的六柄铳剑寒光依旧,而从那双被阴影所遮盖下的蓝色双眸之中所感受到的唯有纯

粹的杀意。

“文森特。拉布雷斯;以吾主查格拉图斯大神之名于此时此地,将汝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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