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很紧张的,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我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我坐下之后,也一直都是牵着苏越的手,我不敢放开,因为放开之后,我担心自己会有些不做所措。
其实,凌越的母亲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我自己却是控制不住那股紧张感的。因此,这才觉得非常的害怕,而且,感觉还非常的强烈。
“青墨……今天,你早点回去吧,有些家事要处理,你回去早点休息。”凌母对着身后的女人说道。
原来叫青墨,很不错的名字。我注意力分散了一下,因为我不想自己那么的紧张,所以分散下注意力,是很不错的方法。
“嗯,我知道了,我就先回去了。”程青墨对着凌母说道,然后再对着凌越点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了。
我们不熟悉,但是她却还是看了看我,微笑了一下,我也是如此。
眼前的女人,一点也不让我觉得讨厌,反而觉得不错。就在我的大脑乱想的时候,凌越的家里,开始变得很安静起来。
“微微……”凌母看向我,表情有些严肃,她似乎也在考虑自己要说什么,凌越坐着看着我和他母亲,我知道,他其实也紧张的。
凌母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凌越站了起来,“我去给你们弄点喝的。”因为此时的气氛是真的让人觉得很尴尬,所以凌越的话没有人阻止,他就去弄喝的了。
凌越走了之后,凌母看了一眼凌越的背影,然后才看向我。
“微微,这孩子,真的是凌越的么?”凌母问我,声音已经是很明显的在颤抖了,这也说明,她很激动,“这孩子看起来十岁了吧,那岂不是……”她越说,似乎是越加的有些不相信起来。
那时候的凌越,一直都是好好学生,都是让人羡慕的对象,虽然已经是成年人,但是那么早和女生发生关系却似乎是凌母认为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有些激动的难以自已。
我知道,若不是当年的事情,我要离开,若不是……若不是我们担心这辈子都无法再相见的话,又怎么会……
但,若要凌越的母亲接受我,这些,当然是必须要说的呢。
“苏越九岁多了。”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心中也是有些苦涩,“当年我离开的时候,见了一面凌越。”我说的很认真,说道这里,我看了一眼凌母。
凌母此时只是看着我,等待着我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和凌越一直都彼此喜欢,只是……凌越一直都是好学生,而我,越来越差劲,最后我的父母还……”我说到这里,有些要说不下去的感觉,但有些东西,其实,说出来,然后忘记,很快就会忘怀的。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和凌越在一起,我知道,应该任何人都不喜欢看到我们在一起的。但当年我走的时候,我见了他一面,那可能是我们这辈子唯一一次的见面了,所以……后来我到了美国,遇到了我妈的妹妹,所以,她就让我和她一起生活,后来,苏越就出生了。我觉得自己一直都配不上凌越,一直都是,所以,我也从未想过回来打扰凌越。”凌母听到这里,竟然已经是在哭泣了,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心疼我这糟糕的命运,还是感叹她的儿子竟然要和我这样子命运不顺的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看了一眼她,接着说:“也正是因为若如此,我十年以来,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而这次,我也是觉得,好久没有回来看看我爸爸妈妈了,想回来看看。但没有想到,在姨妈的作品展览会上,竟然遇到了凌越,再加上我带着苏越,所以……”我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因为,我知道,我就算是什么都不说,凌母也应该是明白了。
我的话音刚落,凌越端着一个盘子过来,盘子里面有四个杯子,我闻见了,是茶的清香味。其中,三个杯子里,是茶,估计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而苏越的被子里则是牛奶。他是小孩子,当然和我们不一样了。我心中还是暖暖的,因为凌越真的很细心,和苏越相处的时候,就是连很小的细节,都能够把握的很好。
凌越刚刚的离开,也才能够让我一吐心声,若是他在旁边,我可能还没有那么利落快速的说出来。
我不对凌越说,是因为不想他有愧疚,也不想有因为后悔而觉得忏悔的心。但是我选择对凌母说,那是因为,我在博同情。
不管怎样,我们曾经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而且,她那时候也挺疼我的。再加上,苏越现在还是她的亲孙子,所以,我只有如此,才能够让她更快的接受我。
除非,她不想要苏越,除非,她对我已经恨之入骨。
但我知道,并非如此,虽然凌母可能会非常的不喜欢我,但是却也不至于恨我。所以,我相信,她会接受我的。
“妈,您不是和爸一直都希望我成家立业么?现在,我是真的想结婚了,而且,我还有孩子,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我希望以后能够照顾苏越,不让他继续做没有父亲的孩子。”凌越抓住母亲的手,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说道。
凌母看看我,再看看凌越,最后,定格在苏越的身上。
或许此时,不管我说什么,凌越说什么,凌母其实更多的关注的还是苏越。老人们到了一年的年纪,都希望抱孙子,都渴望有个孙子,所以,凌母的眼神看着苏越的时候,是那种期待的,心疼的目光。
我知道,就算是凌母不接受我,但苏越,依旧是凌越的孩子。
“小越,叫奶奶。”我对着苏越说道。
刚刚说这些话的时候,苏越也一直在身边,其实,他虽然调皮,但是却一直都很贴心。所以,我知道,小家伙也能够理解这些事情。这一点,我很清楚的。就算是有什么疑问,苏越也会私下问我,而不是选择现在。
苏越看看我,然后看看凌越,最后看向凌母。凌母知道苏越看她的时候,是有些激动的,估计也很想听到苏越叫奶奶。
好一会儿之后,让我都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苏越扬起笑容,冲着凌母道:“奶奶。”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却也是顿时让凌母很开心,笑的很灿烂。
苏越真的是我的法宝呢,我知道,凌母笑了,看来,我已经没有必要太过担心了呢。
“妈,你和小越单独的说说话,我带微微去厨房继续做饭。”因为刚刚做饭的事情,被我的到来而耽搁了,所以此时凌越如此对着凌母说道。
凌母没有开口,但是却点了点头。
我站起来,和凌越走进了厨房。
“微微,对不起。”凌越低声的说道。
我一边切蒜薹,一边问:“怎么了,干嘛突然道歉?”
“只是觉得……我应该事先和我妈说一下的,看来我现在考虑事情还不如你全面呢。”凌越有些丧气的对我说。
其实,我也赞成凌越不说,若是先说了,凌母肯定是各种不相信,也想好了各种理由来抵触。但是直接出现的话,则是会很震惊,这么一来,才会有最最真实的反应了,而不是会考虑别的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我笑了笑,“没有,我觉得你做的挺正确的。”我说,“我是真的赞成你这么做哦。”我当然是没有意见了。对凌越,现在我真的是很相信他。
我们在里面边说话,边忙碌,因为做饭叮叮当当的声音,所以对于在客厅里的凌母和苏越说些什么,我和凌越是完全不知道的。
“微微,你别担心。”凌越安慰我。
“唔……起初嘛,我是有很担心啦,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妈妈接受我的成分比较多,所以我不担心啦。”女人往往都是要比男人细心很多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凌越听我这么一说,眼睛瞬间发亮,问我:“你说真的?”此时的他,在我眼里,像个可爱的孩子一般。
“当然是真的咯,我干嘛骗你。”我微笑着说道。
“那就好。”凌越说道,“其实就算我妈现在不接受你,我也会努力让她知道,我这辈子,只要你。”深情款款。
我故意移开了目光,这家伙真是的,是要我流泪么?
见到他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是哭的够多了,现在竟然还讲情话,真是不靠谱呢。心中这么想,可是,心底却是甜如蜜,喜欢的不得了,只有我自己知道。
“说什么呢,好好做饭。”我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凌越还以为我不相信,所以非常的急迫的冲我解释。
“我知道。”我只能告诉凌越我真实的感受,“我很开心,真的。”
听到我这么说,凌越这才放心的笑了。这个男人……真的是让我不得不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