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凤说着,眼泪再次扑簌扑簌的落下。
临海见此,更加无奈。
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有多坚强,往昔那般艰苦的训练她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这一次哭……其实是委屈的眼泪。
“凤儿,其实……你是喜欢堂主,所以才……”
“哥,你不要说!不要说!若是被堂主听到了,就要赶我走了!”
临海话未说完,临凤急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布满泪水的眼底闪过深深地恐慌。
以堂主的个性,若是知晓了她的心思,她就真的连伽罗镖局都待不下去了。她将自己对堂主的深爱隐藏在心底这么多年,一旦被堂主知道,她连看堂主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凤儿!”临海还想劝一劝临凤,可临凤这会子明显什么都听不进去。
“哥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临凤激动地坐了起来,一下子扯痛了后背的伤口。
临海急忙去扶她,安抚着她,“好了好了,哥知道了,不说就是了,你别激动。”临海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这会子如何安慰自己妹妹,只能暂时闭嘴不说话,希望她冷静下来以后能想通这个道理。
堂主从出生之后,就注定了是圣坛的人。
能跟堂主在一起的只有莫蔚圣女。就算莫蔚圣女不在了,也会是圣坛的其他女子,而不是临凤。
可临凤……显然是陷入太深了。
这一夜,不太平的自然少不了坤宁宫。
坤宁宫内,按照规矩,淳于靖要守着皇后的尸体一夜不能离开。可淳于靖一直担心外公那边没有动静,在得知外公突然晕倒了,淳于靖暴躁的在坤宁宫大吵大闹,吵闹完了就趴在皇后尸体上大哭,哭完了再闹。
其他宫的嫔妃娘娘都是观望的态度,皇上都没动静,她们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搞不好就落人口舌。
淳于靖着急知道孟侯府的动静,可坤宁宫这边又不能离开,太皇太后将他带到坤宁宫之后,就以要处理皇后的身后事不知去了哪里,淳于靖一个人留在坤宁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夜好不容易才熬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太皇太后来到了坤宁宫。
淳于靖此刻双目呆滞,面色青白。见了太皇太后不顾一切的朝太皇太后扑了过去,死死地抓着太皇太后的衣摆哭了起来。
“皇奶奶!皇奶奶您可来了!为何把孙儿一个人留在这里陪着母后!母后也是您的媳妇啊!你都不管母后,不管孙儿了吗?”
淳于靖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太皇太后看着这样的淳于靖,不知该说什么。
是该说他悔不当初,早些时候做错了太多,还是说他咎由自取呢?
显然,现在说这些都不合适。
“你先起来。哀家这不是来了吗?你也知道,皇后出了事,这后宫所有的事情都是哀家看着,哀家也想尽快找到凶手,还皇后一个公道。不光是宫里出事,孟侯府那边大夫人和二夫人趁着孟侯昏迷的时候,丝毫不顾孟侯身体,反倒是闹了起来,哀家能不派人去看看吗?不是哀家不管你,而是现在绝不是时候,如果哀家这一夜都在这里陪着你,陪着皇后,孟侯府若乱了套,你外公孟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安心吗?你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不该动不动就下跪哭泣,应该有个皇子的尊严和身份,不是吗?”
太皇太后一番话,连削带打,说的淳于靖哑口无言。
“皇奶奶……孙……孙儿明白了。”
淳于靖心里头虽然不服,可面上自然不敢顶撞太皇太后。
他连外公那个靠山都快保不住了,哪里还敢得罪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拍拍他肩膀,淡淡道,“你知道就好。按照咱们新越的规矩,你要给皇后守灵七天,这七天你都不能离开坤宁宫半步。不过你放心,三日后,皇上会亲自来这里看你,到时江陌舞若还找不出证据证明清白的话,哀家第一个站出来还皇后一个公道,还你一个公道。”
太皇太后尽量安抚淳于靖,不让他闹腾的太厉害。
至于皇上那边,暂时没什么其他动静。
现在看来,皇上似乎是很相信展凌和陌舞丫头那边的进展。真不知道这一次,陌舞那丫头如何在三天之内破案!
皇后的事,如一团迷雾,难辨真相。
淳于靖抬头看到太皇太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眼底不觉迸射出浓浓的恨意。
不管是父皇还是太皇太后,平日都不太喜欢他,如今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敷衍他。有外公在的话,他说话还能硬气一点,外公若是出了事,他很快就会被太子等人踩在脚下!
他必须自己想办法!
经过了一夜好眠,陌舞一早醒来,翻个身就看到某人维持昨晚的姿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陌舞伸了个懒腰,不知为何,有这个冰山在,她睡的好极了。一点也不担心他回半夜使坏。
可能是自己如今这模样实在是不敢恭维,也不担心遇到劫色的吧。至于财她也没有不是吗?
见淳于止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陌舞当他还在睡,不由得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三米外的某人。
她在现代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什么样的人事没经历过!这古代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咬文嚼字的吗?不都是男尊女卑封建迷信的吗?怎么淳于止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呢?
他的容貌可以说是鬼斧神工,天工之作。即便是闭目休息,也有种令人呼吸小心,冷凝震撼的感觉。
可这样的他,怎么就说出喜欢她那种话呢?
传言说他以弱多病,常年依靠名贵药材续命。可昨晚见他说话那语气,哪里像是病重的人,简直就是生龙活虎,除了面色苍白一点,其他的不知道比正常人正常多少倍。
“本王知道本王太好看了,不如我走近一点,你仔细看看?”
正看得入神,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了陌舞一跳。
该死的淳于止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墨瞳深邃如夜,竟还带着一分难得的浅笑看向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