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给我钱?”瞿子林不耐烦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钱?你我已经离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要给你钱?”
“哟,都说女人翻脸无情,看来真没错啊,就凭你是我的前妻,就凭我是浩浩的爸爸,这些关系你就是想撇都撇不清。”瞿子林邪恶的说道。
“放开我!”我不觉得跟他还有什么可说,我不断的推来他,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可每次和墙刚刚有点缝隙,立刻又被他给压了回去,重重的撞在墙上。
“怎么?有了其他男人,就对我喜新厌旧了?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嘿嘿!”瞿子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很有本事,把你养得这么的水灵,看得我……”他说着凑上嘴就要吻我。
我头一偏,躲了过去,嫌恶的说道:“走开,别碰我。”
“嫌弃我?”他的眼里猛然窜上了暴戾之气,叫嚣到:“你们所有的人都在嫌弃我,现在就连我妈整天都在唠叨我的不是,当初还不是她一直想要我再找一个……”瞿子林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换了话题:“我变成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就是你,是你要跟我离婚,还拿走了我的钱。”
“钱不是还给你了吗?”
“还给我了?是还了,可惜还的太晚了,害我失去了信誉,他们都撤了股,导致我的生意一败涂地,你以为和我离了婚,就能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他的脸严重的扭曲。
这样面目狰狞的他,我从来没有见过,哪怕是知道了他像狼一样的吃人不吐骨头,我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心惊胆战:“放,放开我,别忘了你上次被阿文揍过的教训。”
“阿文?护着你的那个男人?”他的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他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整死我,今天我就要让他知道他做错了的后果……”瞿子林说着,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勒着我的脖子往巷子的深处拖去。
巷子的深处昏暗一片,从里往外只能看到远处的街道上反射在巷口的那一点点亮光。我从来不知道他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我的拼命挣扎,我的全力反抗,都动不了他分毫……
“三天,给你三天时间把钱凑齐,三天后还是这个巷子见。”临走前,瞿子林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脸:“我们不会就这样完了的,现在,我突然很舍不得你了,嘿嘿嘿嘿……”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昏暗,脑袋里昏昏沉沉空白一片,我的身体仿佛灵魂出窍了似的没有了丝毫的知觉。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吐,呕吐,狠狠地呕吐……我蜷起身体痉挛的呕吐着,只想将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通通的呕出来……
手提包里响起了电话铃声,我吃力的伸长手臂,摸到了被甩在了一边的手提包,拿出电话,不论来电是谁,我只说了一句话:“帮我……接……儿……子……”
当黑暗席卷我的大脑时,我瞬间松了一口气,好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我以为我死了,我以为我解脱了,可是当低低的哭泣声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睁开酸涩的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粉色,不用问就知道我又进了医院了。
“梅子,别哭了,我还没死。”我无力的说道。
哭声马上停止,响起了梅子抽泣的声音:“青鸟,你醒了!”
“嗯”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盯着天花板,摇摇头。
“饿了吗?”
我摇摇头。
“想坐起来吗?”
我摇摇头。
“你说句话呀,别吓我。”
“我很好,别担心了。”梅子看着我半天没出声,这不像她的作风,我问道:“有什么事就说。”
“阿文一直在房外等着,你想不想见他?”梅子轻声问道。
我将头蒙进了被子里。
“好,我知道了。”梅子起身走出了病房。
我在被子下不争气的流着眼泪,不是我不想见他,而是我不敢见,我还没有迈过心里的这道坎。
梅子进来后,我听到了走廊有人离去的脚步声,脚步走的很慢也很沉,随着声音的渐渐消失,我的心在发疼,就像是被无数的针扎着的那种流不出血的生疼。
“阿文已经走了,出来吧。”梅子说道。
我慢慢露出头,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青块,不由得卷起衣袖想看个仔细,谁想整只手臂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正想掀开被子看看腿时,梅子伸手阻住了我的动作。
“别看了,你全身上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
我愣了愣,放弃了继续看下去,安静的坐着:“我住院几天了?”
“两天,昏迷了两天才醒。”
“帮我马上办出院吧,我想带着儿子去生父那里住几天。”我说着掀被下了床,离瞿子林给的时间只剩一天了,我得赶紧带着儿子躲起来。
梅子看着我:“青鸟,你不用怕,瞿子林已经被杜品监视起来了,他不会再有机会找你麻烦的。”
“你都知道了?”我疑惑的问道。
“嗯,阿文也知道,其实,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你。”
“他怎么知道……”我猛然想起我的手提包上有他装的窃听器,想起自己当时丑陋的模样,我低下了头,轻声问道:“他,他还好吧?”
梅子摇摇头:“很不好!他见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的你时,他跪在你身边整个人都傻了,然后哭着大声乱吼,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的用拳头猛锤地面,到现在他骨折的双手都还包着厚厚的纱布,打不开手掌……”
“别说……了。”泣不成声的我,无法再听下去,我的心再次生疼起来,疼的我喘不过气,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青鸟,有些话我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说……”梅子看着这样的我,犹豫着想要说的话。
我无法去想梅子要说的话,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阿文痛苦的神情,我想要见他,很想很想,可是又不敢见,我那被瞿子林践踏的所剩无几的廉耻紧紧拽着我,不让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