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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鹅与鸭子

寒假结束了,我和李云天、刘淼淼他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学校,开始了身边没有彼此的生活轨迹,只剩下一封封的信件,不知疲倦的来来回回,代替着我们陪在彼此的身边。

关于我的成绩,李云天的那天话,让我明白迷路了不要紧,能够知道迷路了就一定能走回来。于是,我开始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杨楠和王佳惊讶于我的改变,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也开始跟着我在学习上下功夫了。

新学期要调整座位。之前我和杨楠同桌,王佳就离的比较远,因为几个人的成绩都大差不差,王佳就说这次想三个人坐近点。只是没想到让林斌这个家伙也插入了我们三个之间,我和王佳成了杨楠和林斌的前桌。当然,四个人的座位,都在教室的边缘地带。

位置调整完之后整个教室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大家纷纷开始收拾东西,拖着自己的桌子椅子向着自己新的目的地进发。教室里回荡着桌椅板凳蹭着地面发出的刺耳响声,和此起彼伏的吵闹声:“你让一让,挡住我的路了。”“不会小心一点啊,撞到人了。”“你干嘛偷拿我的凳子啊,赶紧还给我。”“快点,快点,怎么那么慢啊。”……记忆中每一次调整座位就像爆发一次世界大战一样喧闹,总有那么几个人故意拦在路中间不走,也总有那么几个人偷偷把自己弄坏的凳子换给别人,还总有那么几个人散落满地的纸张在原来的位置上……,这样种种就是吵闹的源头,只是吵归吵,却并不曾真的引大家的不快,一哄而散之后,大家的脸上还是洋溢着笑脸。这至少也是一种别样的纪念吧,它那么深的镌刻在我的记忆中,代表着我们曾走过,代表着我们曾年轻,代表着我们无比怀念的曾经。

林斌在后边说道:“三个大美女,很荣幸加入你们。”

我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没回的对他说:“不用跟我们客气,加上你就是四大美女了啊。”

杨楠和王佳在一边笑的花枝乱颤。

林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徐梦雅,你还是这么狠。我的心被你辗碎了,来生再见吧!”说完就趴在桌上吐着舌头。

杨楠说:“装死也找个好看的姿势啊,你这样真像哈巴狗。”

这下我也在一边笑开了,王佳冲着杨楠比大拇指。

林斌不甘心的坐起来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指望你们两个同情我呢,这倒好,又戳了一刀。”

我向着林斌微微的探探身子:“对于你的处境我深表同情。”

“哎……我这是把自己送进狼窝了啊。”林斌长叹一声说,“本来还以为自己是狼呢。”

“是狼狗吧。”杨楠又加一刀。

“啊啊啊啊……”林斌不甘的嚎叫之后是我们三个得意的笑声。

习惯这个东西是可怕的。尽管我已经在克制着自己不要被物质所迷惑,但是之前养成的坏习惯却一再的摧毁我的努力。再加上杨楠和王佳的意志不坚定,林斌在一边的撺掇,好吧,我终于又被诱惑打败。除了还能坚守上课时间好好听课和按时完成作业这两点之外,别的计划已经被那三个人给完全打乱,再也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本来打算在宿舍做数学练习题的我耐不住杨楠和王佳的软磨硬泡,又一次没志气的跟他们两个出去瞎逛了。

三个人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游荡,没有一个确切的目的地。我说道:“你们俩个倒是说说出来干嘛啊,就这样瞎晃。”

“是啊,本来就是出来瞎晃的,走到哪而算哪儿。”杨楠回答。

我刚要再反驳一下,王佳却指着前面说:“看,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啊?”

“走,去看看。”有热闹可看,三个人都来了精神。

走的近了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商场在举办唱歌比赛。记得那两年是“超男”“超女”之类的选秀比赛的热潮,商家也开始借此大搞宣传。我们三个还真的没有见过现场版的比赛,就算这也许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比赛,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够新奇的了。于是三个人都好奇满满站在一边看比赛。

比赛还弄的挺像回事,台下的安排的还有评委。那天的女主持人穿了一条特别漂亮的白色长裙,与男主持的一身白色西服交相辉映,显得特别美。我是真的喜欢那条裙子,就特别注意那个女主持人。选手们一个的上台演唱,评委也一个个的打分。我们到并没有去注意那些人唱的怎么样,只是自己沉浸在这个氛围里瞎兴奋。

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没有风的,然而当又一次主持人上台的时候,却不知道从哪儿刮来一股风,女主持人的裙子突然从正面被风掀了起来,挡住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又落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开口说着什么的男主持也结巴了。人群里忽然有人笑了,接着笑的人越来越多,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主持人变的通红的脸和眼里含着的泪水,但是她还是微笑着继续接着男搭档的话说了下去。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我对那个女主持人有着满心的敬佩,虽然当时不明白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她很厉害。

后来写信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李云天和刘淼淼。李云天一边调侃一边说那个女主持人真敬业负责,勇气可嘉。我忽然就豁然开朗了,原来我的敬佩来源于此,而这份勇气与负责也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种子。知我者,莫若李云天也,即便远隔千里,他也一样了解我,一语中的。

而刘淼淼的回信却告诉了我另一件事情:林笑转去了她们学校,更具爆炸性的是,她对李云天表白了。刘淼淼在信里喋喋不休的跟我说着让我要注意,一定要看好李云天,小心别被林笑给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看到这些,我不禁笑笑,这也算是我最近平淡日子激起的唯一波澜吧,只是刘淼淼也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我和李云天又不是在一起了,他还是有选择的权利的,至于看着他,就更无从说起了。林笑的表白我并不意外,我其实一早就知道她喜欢李云天,而李云天也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林笑的表白,打破了这一切,我倒是很想知道李云天究竟会怎么办。

于是给李云天的回信里,我也借林笑表白的事调侃了他一通,问他准备怎么办。

没过多久,回信寄来了。这次的信很短,没有几句,他说身边的很多人都说让他答应了林笑,因为“远方的天鹅,不如近处的鸭子。”

他只回了一句:“天鹅毕竟是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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