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尉迟见谢灵韵看着眼前的菜色久久不动筷子,便说道:“怎么不吃,不和你胃口?”
谢灵韵摇摇头说道:“不是不和我胃口,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菜。”
谢灵韵一向对于自己不了解的食物持保守的态度,如今面前这道菜说是猪肉不像猪肉,说是牛肉也不像牛肉,说是羊肉闻起来也没有羊肉的问道,到底是什么肉。
“这是鲨鱼肉,你没吃过吗?”宇文玥没等宇文尉迟说话,便插嘴说道,眼睛里折射出讥讽的意味。“谢小姐跟着我三哥那么就,难道我三哥没给谢小姐吃些上好的食材吗?这鲨鱼肉虽然名贵,但是尊为王爷府,一个月吃上一次也不是什么奢侈的难事儿。”
宇文尉迟轻蔑的看了眼宇文玥,没有说话。
谢灵韵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装,将面前的盘子往后推了推,脸上嫌弃的表情表露无疑。“鲨鱼肉?我最不爱吃的就是鲨鱼肉了,和三皇子说了多少回了,怎么还给我端上来了呢?”
“我比不上四皇子有福气,喜欢吃鲨鱼肉来补身子,不过我想四皇子最应该吃的不是鲨鱼肉而是猪脑,都说吃哪儿补哪儿,你吃鲨鱼肉难道是要补你退化了的尾巴吗?”
说罢瞪了宇文玥一眼,径自吃自己的饭,这点小儿科,还想来刁难自己?不过谢灵韵也是真的不想吃那个什么鲨鱼肉,听起来怪怪的,而且这鲨鱼可是保护鱼类。
她看了看鲨鱼,忽然觉得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两口边说吃饱了。
宇文玥吃了瘪,不再说话,胡吃了两口也说吃饱了。
跟着谢灵韵便出去了。
宇文尉迟和宇文风见二人斗嘴斗的热闹,相对一笑也没说什么。
宇文尉迟对于宇文风向来没有什么话,不过宇文风自从在御书房里知道宇文尉迟常常去看太子,心里面对宇文尉迟不觉得亲近了许多。
“你跟着我干嘛?”谢灵韵回身突然停住,看着后面紧紧跟随的宇文玥说道。
语气冷的像是块寒冰,这个宇文玥可真是讨厌,都能和那个雨墨相比了。
宇文玥笑了,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连连,看着谢灵韵冷冰冰的面庞说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变脸和变天一样,只是没想到谢小姐也是这般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墨迹的毛病,你这个人也算是进化了。”谢灵韵偏了头看着旁边一颗大树说道。
“谢小姐这么快就忘了救命之恩,我还能说什么呢?”
谢灵韵回头看着宇文玥,眼里蹦出的刀子恨不得能将他凌迟。“救命之恩?你不会是说当日我中毒快要死的时候,你怕宇文尉迟揭发你,被迫答应他用天龙经换来解药的事儿吧?”
谢灵韵自然知道宇文玥说的是什么,她心里明白,宇文玥不答应也得答应,要是让宇文尉迟参一本说宇文玥利用太子把太子陷害入狱的事情,恐怕宇文玥一辈子就不能翻身了,所以谢灵韵对于宇文玥说的救命之恩嗤之以鼻现在居然厚颜无耻的来邀功!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
“难道你就只是认为,我是怕宇文尉迟揭发我,才答应交出天龙经换取解药给你的吗?”宇文玥见谢灵韵的表情冰冷,眼底的寒意迸射,心里有些不舒服。
“难道不是吗?其实我并没有怪你或者是什么意思,咱们之间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利来而聚没有什么人情,所以你大可收起你所谓的救命恩人论,我不吃你那一套。”
谢灵韵转身离去。宇文玥看了眼谢灵韵的身影,又看了看南疆王府的围墙,眼光到达之处都觉得暗无光辉。
谢灵韵和宇文玥说完话只觉得一肚子气,回房休息了会儿便看见宇文尉迟吃完了午饭回来。
谢灵韵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我说了我不会让宇文玥拿住的吧?”
宇文尉迟笑了,如三月的春风一样沁人心脾,坐在谢灵韵身边说道:“也无需让他太没面子虽然他没有帮咱们什么,但也没有害过咱们。”
“这就是你的妇人之仁了,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害人之心?自己的父母对自己都不是真心的你你难道还要指望同父异母的兄弟?”
谢灵韵见宇文尉迟这么说,心里不免得有些怪宇文尉迟,这样一个有着妇人之仁的男人可是有些危险。
“我自然知道,只是让你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笑里藏刀你要学会,万事都要给自己留后路知道么?”
“我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要你来教育我了?”谢灵韵不屑一顾,这点功夫自己要是没有的话在黑道的那些年也不会闯出一片天了。
“下午会有这里的官员来觐见,一会儿还是换上男装方便一点。”宇文尉迟喝了口茶说道。
南疆的官员一个个都大腹便便的,肚子里的油水恐怕能让穷人们吃上一个月。
谢灵韵身着男装站在宇文尉迟的后面,看着一批一批觐见的官员,心里暗道这南疆养活了这么多的官员,是不是有些光吃饭不干活的主儿?
不然一个小小的南疆干嘛养活这么多官员,让她看来,五个就足以了。
等到所有的官员都觐见完,宇文尉迟身为长子说道:“你们如今给我们说说南疆的情况。“一个看起来有些资历的官员谄媚的连声说是,走上前几步说道:“如今南疆的形式一片大好再没有比咱们南疆更加富饶的地方了。”
紧接着絮絮叨叨的说了南疆的很多风土人情,物阜民丰之类的,只字不提南疆不好的地方。
谢灵韵在后面站的有些乏了,心里暗道这也就是个形式,难道官员能掩耳盗铃的自己提及官盗不成?
这么写官员在南疆,恐怕都是官官相护,和官盗都脱不开关系。
如今也不好明说什么,只能暗地里查看。
宇文尉迟摆摆手说道:“好了,南疆的形式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们告诉手下的不要声张我们的到来,我们在这里也只是待几日罢了,等到太子的病情有所好转我们就走,你们的正主子是太子。”
那人连连称是,招呼着剩下的官员便退下了。
宇文风笑着略微点点头没有说话,谢灵韵也扯嘴一笑,看来这宇文风是个爱听好话的人,只要拍他的马屁他就会得意,宇文尉迟只不过说太子是正主罢了,他就乐成这个样子。
反而是宇文玥皱着眉头,没有了平日里的桀骜不驯狂放不羁之色。
“三哥,如今这南疆的官员们只字不提官盗的事情,你又说我们只是待几日,那皇阿玛交代下来的事情我们要怎么办,如果太子病情好转之后我们在这里也处理不了官盗的事情,那皇阿玛恐怕会怪罪我们。”
宇文尉迟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可是这官盗已经根深蒂固了几十年,要我们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处理,恐怕我没有那个能力,不知道四弟和五弟有什么好主意吗?”
谢灵韵淡淡的笑着,宇文尉迟就是要这个样子,显示自己的无能,以后才会避的些有的没有的灾难和挑拨。
宇文玥听罢也附和着说道:“三哥都没有办法了,我这个做小弟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如今只有看五弟的了。”
宇文风见这两个人都不太着调,心里不免有些气急,他是太子一党的人,自然全心全意为太子办事儿,没有不上心的道理,如今现在那两个人都是甩手的掌柜,自己要是没有点儿想法又怎么回去向太子和皇上交代呢?
“这件事还要好好的议一议,这官盗根深蒂固不错,但是想要把它遏制住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狠得下心的不怕被报复的话,也没什么难的。”
“那一切就听五王爷的了。”谢灵韵适时地补充一句,几个人也连连称是,便各自散了。
宇文风见这几个人敷衍的极为明显,心里暗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参他们个玩忽职守之罪!
谢灵韵和宇文尉迟,宇文玥一起走了出来,宇文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袭藏青色长袍加身显得越发的不可以似乎。
“我只当四皇子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呢?竟然对于官盗没有解决之道,真是让人惊讶。”谢灵韵张嘴不张牙的讥讽道。
宇文玥听了更加的笑意连连。”三哥是我们这里面最有才的一个,他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我更没有想法了。你这样说,是不是映射三哥的无能?真没想到你和三哥不是一条心啊?”
谢灵韵被宇文玥讲了一军,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说道:“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宇文尉迟这么亲了,一口一个三哥叫着真是让我身上发麻。”
宇文玥笑而不语,宇文尉迟淡淡的看了眼谢灵韵也没说话,谢灵韵见这两个人是真真儿的没意思,哼了一声便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