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悦离的哥哥,她终究是欠得太多,那粒铜品回魂丹若不是给了小夏,悦离哥哥恐怕已经脱离了危险。
“我哥哥是个天才!生而凝气,那斗气便是从娘胎里带着就有,三岁时又测出有火系灵根,八岁便达到了五阶术士,六阶武者境界。”
说起自家哥哥,悦离似是打开了话匣子,神采飞扬,从心底而生的自豪感从她的眸中、面颊不经意透出,深深的感染着悠心莲。
“虽然他是灵武双修,可却从不似他人那般骄纵妄为,哥哥他性子极好,温柔得像三月的太阳,总是包容我,最是疼爱我……”
悦离神色突然一滞,原本欢快的语调渐渐平息下来。
悠心莲心中隐隐开始觉得悦离接下来的话,才是令人惋惜的开端。
想必,悦离哥哥也如二哥爱护自己般的爱护她。
若是二哥急需这样救命的丹药,她是断然不舍拿出来救助他人,仅凭这点,悦离已是善良得令她心疼。
“可是,这个最最疼爱我的哥哥,却在十二岁那年,为了救落水的我,与水中的锯齿鱼搏了整整一天。”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自己是多么的无用,在水边瑟瑟的发抖,眼看着哥哥以命相搏,最后满身鲜血的泡在水中,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
“我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等下人找到我们的时候,哥哥……已经只剩一息……”
“这一昏迷,已经快五年了,哥哥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爹娘想尽了办法,也无济于事,等到哥哥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之时,便再无醒来的可能……”
“若是,若是哥哥没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是我,毁了哥哥的一生!”
悦离泫然欲泣,狠狠咬住的唇瓣隐隐泛白,白嫩的手紧紧握成了拳,久久不曾松开,泪花翻涌,却倔强的不肯掉落下来。
此时悠心莲面色苍白,樱唇紧抿,身体僵硬着,连想要递上一块丝帕,都动弹不得。
悦离啊,我……
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我,是我啊,是我毁了你哥哥醒来的机会,毁了你哥哥的一生!
“对不起,心莲,都怪我一时没忍住说了这么多,害你难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必自责什么,其实有那粒铜品回魂丹,哥哥也不能醒来,只是能再延长他的寿命十年。这十年足够我找到银品的回魂丹,或者,更好的丹药。反正这铜品回魂丹也是我偶然得到,这就是从零开始吧!”
悦离暗暗的抹掉眼角的泪花,转过身来见悠心莲如此模样,想着都怪自己提及往事,让心莲尴尬了,连忙微笑着宽慰道。
可她的嫣然一笑,更是让悠心莲愧疚不已。
如何能不自责,你叫我如何!?
若是二哥遇上如今的境地,她又岂能像悦离这般坚强淡然。
“这些年,你都在四处寻药?”半晌,悠心莲哑然出声。
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孤身出门闯荡,一定,过得很苦吧。
“嗯,四处奔走,倒是见过不少山川美景。”悦离状似轻松的说道,个中辛酸绝口不提。
悠心莲又陷入沉默,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赞扬?安慰?鼓励?亦或是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