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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意人

现在气温估计已经零下了,我走在玉林山里的蜿蜒的山路上,希望能看到一个活人。

在距离我的汽车大约两公里的地方,我找到了一家破旧的便利店,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这家小店破烂不堪,铁皮包着的门已经锈迹斑斑,昏暗的黄色的灯光照着里面的男人昏昏欲睡。

我把只开了一条小缝隙的门推的半开,里面的男人抬眼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要什么?”

我打量着这只有十平米的小店,里面都是些生活必需品和香烟,我问:

“老板,有没有汽油?”

”汽油?你要汽油干啥?“

”我的车没油了,现在就在两公里之外的地方停着呢,你有没有汽油卖给我一点,我开车把我的妻子送到医院去,她快到预产期了。“

”哦,这样啊,呵呵呵,汽油有啊,但是这个价钱嘛……“老板的脸上露出了让人感到不舒服的笑容,发黑的牙齿让我感觉更加的不舒服。

”哦价钱,这个好说,老板你开个价,我现在就急用,两升油就够了!“虽然老板的笑容让我感到不舒服,但是在这种地方能买到救急的汽油让我感到了无比的轻松,之前心里紧绷的那根线也放松了下来。

”那行嘛,两升油,五百。“老板毫不客气地对我伸出了五根发黑的手指。

我感到不可思议,加油站里加满整缸汽油也只要四百块,我买他的两升油居然要我五百,我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你这是趁火打劫!两升油怎么可能要五百块?“

”你爱买不买,反正这方圆十里没有人家的,我在这零食都是加价五倍的卖,香烟都是三倍价格,零食香烟不要也不打紧,汽油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要多加点价格了,谁让你们城里人喜欢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的,切,吃饱了撑的!“老板的表情让我更加气愤,我攥紧了拳头。可是我必须冷静下来,没有汽油,我就不能开车到山下,我就快要到预产期的妻子,就会有危险。我点了点头说:

“行吧,五百就五百。”我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递到了老板的手里。

老板拿着钱点了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牙签塞在嘴里,转身走进了后屋。

过了几分钟的样子,老板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塑料桶递给我说:“拿好了。”我拿着都是污渍的桶颠了颠,觉得这根本就没有两升,就把桶拿在自己眼前,看到桶上模糊得标着2000ml的标志,而桶里的油却只有一半的样子。

“老板,你这油没有两升吧?”

“那肯定没有两升啊,你这桶不要钱啊?”

我气的眼前有些晕眩,紧握住的拳头里已经全都是汗,但是想想现在的情况,就再次强压住火,深呼吸了几次和老板说:

“老板,我说了我需要两升油。一升是不够的,我再买一升,你把我这桶装满。”

”行啊,再买一升给三百,我们这生意人啊,都是这样,我也搞个限购,呵呵,限购一升,第二升加价,行不?“这个丑陋的肮脏的店主用右手拿着牙签在嘴里转来转去,眼角除了污垢,还有填不满的贪婪。

我不知道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喜欢在人最困难的时候不施以援手,反而是趁火打劫捞一笔。对于这样的人,若是在平时,我给他的只是嗤之以鼻的嘲笑,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只能像这样的蛆虫低头,我只能拿自己大把的票子来试图填满这样的人的贪欲。可惜,他们的贪婪的深渊是永远填不满。

”好吧,但是我现在身上只有两百了,这样吧,你和我一起把桶送到我的车抛锚的地方,我给你五百块,这样的冷天气,我一个人搬这样的桶实在是太费劲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少你一分钱。怎么样?”

老板的眼睛里冒出了贪婪的光,说:“帮你送也可以,油钱三百你给我,然后再付给我五百帮你搬桶的钱,怎么样?”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半个小时的行程很快就到了,气喘吁吁的老板拿出了导管正在把两升油倒进我的汽车的油箱里。

“我说,你老婆呢?怎么后座里没有啊?”老板问。

“你仔细看看后座里是什么。”我在老板的身后对他说。

他把脸贴在了车的后窗上,仔细看了几秒钟,正要准备大呼的时候,我拿出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脑上,说:“是的,后座里没有我的妻子,而是,四百五十万现金。”

我能感觉到老板的身体在颤抖,他结巴地颤抖地问:“你……你是干什么来的?请……请不要杀我,钱我都不要了行不?我都不要了,你放我走吧。”

我说:“我并不打算放你走,因为你已经看到了我的样子,但是我要告诉你,杀死你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贪念,如果你乖乖地卖给我油,你什么事情也没有,反而会小小的捞一笔,但很遗憾,你没有这样做,我感觉很抱歉,既然我要杀了你,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三个小时之前,我在玉林镇的银行里大干了一笔,可惜的是,我的车子没有汽油了,然后,就是这样,好了,再见老哥,别忘了,是你自己的贪婪杀了你自己,再见吧,生意人。”

我把他那已经颤抖地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狗一样的身体拽到路边,扣动了扳机,这位生意人应声倒下,滚下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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