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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这个小妖精

他握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朕今日上朝时,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你这个小妖精。”

这话并不是胡话,他也不知是怎的,脑中全是她月光下轻灵的身姿,以及她在自己身下那魅惑迷乱的样子。想到昨夜,赵俨的眼眸顿时腾起一股细细的火焰。

姬无忧华耳朵微红,避开他,只嘻嘻一笑,慧黠无比,“皇上难道不喜欢忧儿这个小妖精吗?”

赵俨见她娇俏的样子,心里一动,俯身在她耳边道,“昨夜,朕已叫掖庭局记了档。”

姬无忧华脸一红,埋在赵俨怀里不肯抬首,“皇上真坏,忧儿现在身子还疼呢。”

“很疼么?我看看!”赵俨戏谑道。

“啊呀!皇上说什么呢!”姬无忧华大窘,嗔道。

赵俨邪肆一笑,轻轻吻上她的耳垂,低喃道,“那便待会儿慢慢看吧。”

姬无忧华只觉得耳边一阵酥麻,又听他的话语,羞道,“她们还在呢。”转头一瞧,殿里哪里还有人,早走得没影了。

赵俨嘴角微勾,黑瞳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抱着她走向床榻,拉下芙蓉帐,又是一番缱绻缠绵。这两日,赵俨待她极好,她顺势求了赵俨将姬侍郎和姬花曼丽召进宫里一见。有些事,还是要先说为好。刚起身,宝一就进来禀报姬侍郎和姬花曼丽求见。

“让他们殿里侯着。”姬无忧华微微一笑,命宝娟慢条斯理地为她梳妆打扮,足足一个时辰,才梳理齐整,姬无忧华看着镜中魅惑的妆容,非常满意。

姬侍郎与姬花曼丽在殿中正等得不耐烦,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偏偏是在皇宫不敢造次,不然早闹了起来。姬侍郎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姬花曼丽却是一肚子怒火,她那个庶出妹妹不知道耍什么花招,竟跑去公主府勾引皇上,还得了宠幸提前入宫!自己虽是四妃首位的贵妃,到底只是拟封,还未正式进宫,姬无忧华却先与皇上行了周公之礼,等于坐实了淑妃名分。瞧瞧这瑞芳殿的一应事物,全是参照四妃品级配置,今日自己还须用下臣的礼仪参拜她,想想都气得要死!

这该死的庶女甚至摆起架子来了,足足让他们等了一个时辰!姬花曼丽心中怒火难平,正要与爹爹说几句,突听得宫女道,“华淑妃娘娘到。”

一阵环佩叮当,暗香浮动,雕花屏风后影影绰绰,两名宫女扶了一位盛装贵人走向首座,姬侍郎忙拉着姬花曼丽跪下见礼。姬无忧华遣退了所有宫女太监,方才出声道,“姐姐是陛下拟封的丽贵妃,实在无须行此大礼,爹爹也起了吧。”

姬花曼丽一震,这不是姬无忧华的声音!猛然抬头,端坐在殿上的竟是姬无忧华的侍读丫鬟——冯袖!

“怎么是你?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淑妃!”姬花曼丽愤然起身,指着她怒喝道,自己居然给一个卑贱的丫鬟下跪了?

何况这个昔日的丫鬟,如今却有倾国倾城之容,姬花曼丽一向自恃美貌,如今一见了冯袖,心中的妒意瞬间如翻江倒海般汹涌,双目赤红,忍不住要将那美丽的脸划烂划烂再划烂!

“看来爹爹还没给姐姐讲过吧。”姬无忧华不以为意的笑道。

“呸,你这贱婢,爹爹也是你叫的?”姬花曼丽转头看向姬侍郎,才发现爹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姬侍郎并不理会她,只看着姬无忧华,最初的时候他也是震惊了一下,先前在府中见过,只道是略有姿色,如今一看,眉目间说为天姿国色也不为过,容色竟更甚姬花曼丽!

姬侍郎很快回过神来,对冯袖冷笑道,“你这贱婢胆子倒不小,竟敢进宫冒充淑妃,别以为皇上宠幸了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等老夫把那孽女找回来,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姬无忧华扑哧一笑,娇柔的嗓音吐出的话却冷酷无比,“就算把你的庶女找回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了,侍郎大人还不知道吧,令嫒已经身怀六甲,哎呀……未出阁的皇妃竟与人有私,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你!”姬侍郎早料到那逆女与这贱婢私自李代桃僵承宠,已属欺君大罪,自己不敢声张,刚刚一席话不过是想吓唬冯袖扳回一城,却没料到那逆女竟怀了孽种!

姬侍郎只觉得呼吸一窒,气得当场老脸憋紫,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见姬侍郎猪肝色的脸,姬无忧华妖媚地掩唇笑道,“爹爹大人可要保重身体啊,本宫身无牵挂不过一死,侍郎大人和丽贵妃可就不一样了,本宫烦请二位去面圣陈情,将本宫处死。”

姬花曼丽一怒,她是骄纵可她不傻,欺君大罪谁也担待不起,这贱婢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她眯了眯眼,心中转过无数个狠毒的想法,最终冷笑起来,“好一个华淑妃,我的好、妹、妹,我现在不动你,但你给我记好了,本宫是皇上钦定的贵妃,等我进了宫,我让你慢慢死。”

姬花曼丽阴狠地说着,艳丽的脸庞扭曲着,“你最好给我不露一丝马脚,不过贱婢就是贱婢,穿上华服也不是凤凰。”

这父女俩一口一个贱婢,姬无忧华再好的心态也彻底怒了,她愤然指着案几上的红色水果,“这是西域进贡的水果,本朝无一人得知此物何名,姐姐是高门嫡女,见识不凡,可知道这果子叫何称呼,有何功用?”

姬花曼丽一怔,自己倒真未见过此物,看向姬侍郎,姬侍郎是正二品高官,生平所见稀奇事物亦是不少,也摇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果子叫西红柿,整个中越王朝除了本宫没有一人知道是何物,至于功用嘛,无非就是美容养颜之效。”

姬无忧华顿了顿,“姬侍郎,你看本宫如何?”

姬无忧华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姬侍郎望去,只觉她眉宇间气度高华,清贵冷傲,完全不似奴仆。只见她眼风一扫,那眼中锐利的冷意令他不禁一颤,心下不仅思虑重重。

那庶女虽叛逆,却也不是庸人之辈,既然选中此女替嫁,想必这女子亦有过人之处。此女容色气质均是世间少有,完全非一日可成,兴许是没落的大家小姐。只不知她从哪里找来这般有才貌胆识的女子。

“本宫既敢李代桃僵,也自有本事坐稳这个位置,爹爹也不必介怀,本宫与姬家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后的日子,还望爹爹多多教导女儿,你我……名、利、双、收。”

姬无忧华适时表明了态度,户部侍郎是真正的高官,放在现代那就是管钱粮的二把手,权势极大,自己孑然一身,姬侍郎虽不可靠,但总得看她怎么用。

姬侍郎听她如此说,心中略微满意,反正真正的姬无忧华已是残花败柳,找回来也无济于事,这冯袖也算与他同坐一条船,若是不听话,等丽娘入了宫将她除去便是。

于是施了一礼道:“老夫有眼不识真金美玉,淑妃娘娘气度不凡,以往竟是老夫小瞧了。”

姬花曼丽也望去,但见冯袖不仅貌美绝伦,就这一身仪态万千的端庄气质也一点都不输自己,心中颇不是滋味,又见姬侍郎竟臣服于她,不由气恼,但她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硬是压下心中怒气,与姬侍郎对视一眼,便行礼告退了去。目送着二人远去,姬无忧华这才微松一口气。靠着软榻,姬无忧华美丽的眼眸爬满了茫然,此次入了宫门,往后的日子人斗宫斗各种斗,想必是少不了了。

刚用过午膳,宝三便进来禀道,“娘娘,瑞雪殿云贤妃和瑞麟殿柳昭仪拜见。”

“请。”

这二人来得真是快,姬无忧华当即吩咐了宝娟几句,宝娟领命去了。因为来的是同级的云贤妃,所以姬无忧华不好坐着,便站在殿中等候。

云贤妃大方得体地走进来,后面跟着艳丽动人的柳昭仪,柳昭仪率先行了万福,“昭仪柳氏拜见华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妹妹不必多礼。”

云贤妃与淑妃位属平级,只行了半礼,姬无忧华回了礼便邀二人坐下。

“听闻妹妹在长公主府邸巧遇陛下,陛下惊为天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天姿国色,妹妹真是好福气,让姐姐好生羡慕啊。”云贤妃率先开口,声音温和,举止端庄,一派皇后的风范。

云贤妃之父云忠任兵部尚书,是掌管军队的正一品大官,比姬侍郎还高两个品级,这云贤妃背景势力可谓极其雄厚,太子潜邸时她又是品级最高的妃子,看来应当是问鼎后位的第一人选。

“姐姐谬赞了,妹妹也只是中人之姿,若论容色,如何能及得上昭仪妹妹?”一句话将皮球踢到柳昭仪那边。

古人曰娶妻娶贤,娶妾娶色,柳昭仪的母亲是吏部侍郎最为宠爱的小妾,曾经号称全京城第一美人,柳昭仪亦是承袭了其母全部的美貌,生得妖艳无比,眉眼间颇为勾人。

她刚进府的那两年颇得玄威帝宠爱,几乎夜夜专宠,虽说只出了一位公主,却依旧圣宠不衰,众人心知,若是生下皇子,四妃之列必有她一席。

其实若论容貌,姬无忧华更甚柳昭仪一筹,只是柳昭仪那股子妖媚紧紧地勾着男人的心尖子,令男人们趋之若鹜,方才教人生出了绝色姿容之感。

这柳昭仪向来仗着宠爱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明知道华淑妃故意将矛盾引到她身上,却也不避忌谦让,只眼尾勾人地一扫,媚笑道,“两位姐姐快别夸赞了,小公主怕是要醒了,妹妹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起身行礼,就要告退,这刚来就要走,摆明了是不将淑贤二妃放在眼里。

“妹妹莫忙,姐姐初进宫,还未见过小公主,这金锁儿权当送给小公主的见面礼,佑她平平安安。”姬无忧华说着,从宝娟手里拿过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枚小金锁项圈,煞是精致。柳昭仪向来不喜别人的赠物,但赠给她女儿便又不同了,于是没有推辞,谢了恩告退了。

“哼,贱狐狸!到底是庶出,丝毫不知礼仪进退。”云贤妃冷哧一声,眉眼间厌恶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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