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晏轻摇折扇的的手微微一顿,他的眸光在明亮的室内竟显得有些黑沉,反问:“公主愿意让我懂吗?”
宫吟落笑,“没什么愿意不愿意,”她轻执玉杯,一口浓烈甘醇的美酒顺着喉咙滑过,留下满唇齿的余香,有些醉人。她浅粉的唇勾出不屑的弧度,却仍然在轻笑,“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愿意懂就行了的,还要看他是否能懂。”
南宫晏深深地看了宫吟落一眼,他或许有些明白了,宫吟落也许志不在朝,她要的只是那份随心罢了。
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
这世间最缺的可就是知己呀,况,一个人要如何能够随心所欲呢?就连他,不也一样被世俗所牵绊?
这时,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一阵风伴随着窗外那百开不厌的桃花香气传了进来,一阵冷意恣意而生,却又伴随着桃花温柔缱眷,南宫晏面向窗口,背对着宫吟落的俊脸突然就变得阴暗了。
他已在凤京待了许多时日,庄中的事物累积,他的毒还未解。也许,他实在不应该想这些,宫吟落只是他的一时之趣,怎可因为她而有所迟疑!
他侧过身来,却不察,一只温热的玉手就已经轻轻地抚上了他光洁的额角,那滑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恍惚,一双眼就这样还在阴翳中地撞进了宫吟落漆黑清澈的眸子。
南宫晏喉咙紧了紧,他觉得嗓子有些干,动了动性感的薄唇,却说不出什么言语,他不知所措,一时之间竟是顾不得其他,夺路而逃。
望着南宫晏远去的背影,一直默不作声的林浅浅眯了眯大大的美眸,她靠近宫吟落,不怀好意地笑:“南宫晏,似乎不简单啊!”
宫吟落蹙眉,她其实感觉得到南宫晏似是对她有了不该有的情愫,并且,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南宫晏行事虽然轻狂却还算规矩,不曾真正地逾越过,并且还有些莫测的气质,种种迹象都表明着,南宫晏这人,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少年!
且刚才她故意的试探,南宫晏眼里的阴翳没有错过她的眼,或许,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呵~宫吟落甩甩脑袋,不去先南宫晏的破事,转身对林浅浅道:“忆安,以后我都唤你浅浅了,毕竟,隔墙有耳。再者,南宫晏的问题先暂且搁置。你吃好了吗?”
林浅浅扶着椅子,看了桌子上像是被狂风暴雨摧残过一样的杯盘狼藉,抽了抽嘴角,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幽怨地瞪了宫吟落一眼:“呵,这就开始压榨我的劳动力了。”
“不错,”宫吟落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唉``”林浅浅伸了个懒腰,笑骂道:“真是没人性!”
“多谢夸奖!”宫吟落眼角微挑,流里流气。
“真是厚脸皮!”
“这就承让了。”
“你,真是...”林浅浅无奈了。
“好了,”宫吟落笑,上前帮她推着轮椅:“林大小姐,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走了,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