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魁从有熊国逃走已有几月有余,手下军队已成规模。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有熊国国君衣钟这边,一座宏伟的建筑当中。
远远望去,灰白色的屋顶上雕刻着几只燕子,两边又有五只不同颜色的凤凰相互环绕。这几只凤凰颜色不一,红,青,黄,白,玄。据说黄帝和嫘祖生下衣钟的时候,天空中飞来了五只这五种颜色的凤凰盘旋不散,于是衣钟自小就自称凤鸟氏。
衣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玄色的丝袍披在地上,负起双手,爱怜的看着窗外唧唧喳喳的伯劳鸟。
“夏天过了一半了,伯劳鸟辛苦了。”衣钟缓缓说道。随后,便命下人搬出一张琴,轻抚弹奏。
小时候父亲总是教我弹琴,我那时候不愿意学,二师弟倒是很乐意学,不过二师弟每次都是被三师弟和小师弟给拖走,偷偷的摘果子吃。后来二师弟稳重了起来,和我一起学琴,不过却总是被三师弟和小师弟给捣乱。为此父亲没少揍三师弟,不过还是心疼小师弟没有惩罚过他。也因为这个原因,三师弟经常向我抱怨父亲偏心。
如今物是人非,飞升的飞升,隐居的隐居,能和我弹琴的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几个月过去了,妹妹长平怀有假身孕的事情自然败露。不过长平还在赌气,依旧不和衣钟说话。
衣钟叹气,将手中的琴轻轻摆好,却没有再弹奏。
过了许久,衣钟对妹妹道:“既然这样,我就给你讲讲斗魁的事情吧。”
长平一听这话,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衣钟。
“斗魁的出现,大概在炎帝刚刚封帝的那段时间,他曾是龙虎道人的炼制尸魁。斗魁忽然生出了灵性反抗龙虎道人的控制,并且还生吞了龙虎道人的血肉,修为大涨,成了一位大妖。斗魁擅长的法术,大概就是血脉传染,能把活人给做成尸魁。
听说需要把人控制起来,然后喂给活人自己的血肉,自己挖出来活人的心脏。过上三十九天,一个活人就被做成了被控制意识的尸魁。斗魁的那一百多个尸魁亲兵就是这么做出来的。”
长平听的愣神,衣钟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道:“现在,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修士和妖魔不愿意理他了吧?”
“现在,你也知道为什么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了吧?搞不好哪天你们一吵架,他一生气把你做成了尸魁,我就该自刎谢罪了。”
长平眼里泛起了泪光,摇摇头,道:“因为斗魁的修炼方法残忍血腥,所以你才不用他的吗?”
“可是,他是除了你以外唯一一个能陪我说说话,记住了我的喜好的人。尽管他是妖魔,尽管他会吃人心脏,把人做成尸魁。”
“这个世界那么大,唯一一个能陪着我的却是一个被所有人唾弃的妖魔。”长平流着泪水,咬着嘴唇对哥哥衣钟说,“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衣钟摸摸妹妹的头发,爱怜的说:“你总是以为自己是一个孤独的人,可是你把窗子推开来,深呼吸,看看那弓腰种地的老农,打坐修炼的修士,叽叽喳喳的鸟儿,奔跑的老虎,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陪着你,只是他们不会说话而已。”
孤独,其实就是自己给自己下的牢笼。最后围住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外面的所有人。
长平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蓦地一声清脆的鸟叫,只见一只泛着红光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飞进宫殿里,围着衣钟叫个不停。
衣钟皱眉:“咦?任腾师弟的传讯鸟?”
衣钟一伸手,只见这鸟儿就乖乖的落在衣钟手心上,然后就化作了无数火光消失殆尽,只留下一片写满了字的龟甲。
只见那龟甲上写:“叛将斗魁纠结刑天,苗浙子,蛮人,兵分两路一路北上,会师我国边疆,欲意不轨。——任腾留。”
衣钟挑眉,气的两眼直冒火。
衣钟冷哼一声,道:“长平,你看你找的好夫君!”
若不是师弟任腾急时来报,怕是斗魁都要挥军直指国都了!
长平也看了龟甲,脸色瞬间苍白,表情变幻不定,红着眼道:“哥哥,你说斗魁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来,真的是为了救我吗?”
衣钟气的一摆手,灵气不由自主的顺着袖子散播出去,将地板打出了一个大洞。衣钟道:“好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哼。占尽了便宜还有脸回来!”
衣钟想了想,脑中转过无数讯息,后大声道:“来人!写讨伐令!”
“有叛将斗魁,生食人心炼制尸魁伤人无数,诱骗公主大闹国宫,纠集外人南蛮之人,聚合阪泉涿鹿之战侥幸逃脱之将:刑天,苗浙子,携军来犯。渺渺小蚁,以我黄帝后人软弱可欺,实乃错矣!今我衣钟,将以天雷之势,迎头痛击尔,敢教外人俯首称臣。煌煌天威何敢来犯?”
“哥哥!”长平拉着衣钟的衣服,含着泪光,却不知是该阻止还是支持好。
一边是中意的人,一边却是举国百姓。神州经历战火的洗礼才不过四十余年,如今却又是一副剑拔弩张势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这对于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女孩子来说,还是太过难以抉择了。
“父亲,您飞升了才不过二十年,就有人这样嚣张的来攻打我们,看来还是您当年太仁慈了。”衣钟抚摸着琴弦,心中道,“还是要下狠心斩草除根,这样才能还天下一个长久的太平啊!”
当日诏书一发,举国愤怒,无论是修士还是百姓,都纷纷响应参军,要教训教训这个嚣张的叛将。而国君衣钟却只挑了三名大将,三百士兵,称只需整顿一日就可出发迎敌了!
“好大的勇气,如此的托大轻敌啊!”常冰听到这个消息,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启程连夜前往国都,“虽然大师兄这样做有他的道理,但是身为师弟却不能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不行,我一定要见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