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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人世间

光阴流转,岁月如梭,眨眼已经过去了半年。

半年时间,独孤小败安居在老人家里,依靠武力入荒山打猎为生,闲暇在村落里游晃,了解这时代的风土人情,夜晚便陪着老人闲聊,慢慢的他终于能够听懂这时代的语言,原来传承了数个纪元的璀璨文语并没有被取缔,而是作为东大陆的原著语存在,老人所说的语言才是如今的通用语。

一万多年前,绝世强者傲绝无尘以武仙之躯横渡死亡海域,邂逅西大陆的史诗冒险团“屠龙士”,而后这东西大陆两方至强者,携手探索通天桥梁的秘密,经历了数百年时间,终于横穿通天桥梁,在两片大陆之间开辟了一条荆棘之路。随后东西大陆两中不同的文明开始了注定将要载入史册的碰撞!各种各样的摩擦发生,古武仙法与斗气魔法的战斗接连发生,虽然这些斗争只是局部发生,但已经为后来全面战争的爆发埋下了伏笔。

通天之路开辟一千多年后,傲绝无尘在圣婴森林的歌声下发现了隐藏在神魔结界中的神魔禁地,一片远古密境对于大陆的修者来说绝对有着无法拒绝的诱惑,于是两方大陆得碰撞更加剧烈,无数西方强者跨洋而来企图进入神魔禁地,而自古排外的东方修士自然不允许西方人的染指。

随后本来暗中观望的修真巨擎,仙古圣地,天王古族以及四大皇朝纷纷出手,使得通天路上染血万里,而西方大陆同样不甘示弱,光明神殿,魔法联盟,冒险者工会,黑暗议会甚至黄金龙族各自派遣强者抢滩彼岸的神魔禁地,东方修士与西方强者厮杀数百年之久,两方大陆无数的修士纷纷陨落,数百万平民百姓死于非命,死亡海岸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最后,激烈的战争后期引发一场可怕的瘟疫,灾难开始降临东西大陆,更多的无辜平民惨遭瘟疫祸害,无数的尸骨堆积如山,阴魂厉鬼,污魄邪物,死亡巫师,亡灵法师等等平日隐藏在黑暗处的存在开始在大陆间横行无忌,祸害四方!

双方很快都认识到这次的战争意味什么,于是由光明教皇为代表的西方势力与玉虚圣地代表的东方势力签订了全面停战协议,并联手封锁神魔禁地,禁止各方势力探索,等平定大陆秩序再共同探索。

千年时光转眼即逝,两方大陆的仇视在悠悠时光中渐渐消逝,东西大陆逐渐实现了初步融合,特别是两方大陆交汇处的死亡海岸,更是已经没有东西之别。而后神魔禁地开放,东西方势力的共同探索,更使得闻名融合的速度加快。

而今已经过去一万数千年,除了传承东西大陆已经全数融合,平民百姓之间已经不分彼我,只有古老传承的修行势力才已通天神桥一弯死亡海峡为隙,将东西方大陆分为东极大陆、圣光大陆。

通用语便是这种文明碰撞、融合的产物!璀璨文语仍然在东极大陆古老的势力间传承!

“原来这里竟然是人世间而非天外天!可是这里为什么没有圣战的传说,莫非当年天外天一役另有变故?可惜此地只是世俗间的平凡小镇,不了解这天地间的幸秘!圣战一役后,我明明已经魂飞魄散,本应葬在天魔碑下,为何悠悠万载后却从人世间复活?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是了解现在的一切,独孤小败心中的疑惑越大,他迫切的想了解天外天以及死后的空白时间所发生的一切,然而在这小镇之中,已经无法再给他更多的答案。他决定离开小镇。

圣婴妖精的歌声偶尔会飘过重重山岭游荡在小镇中,那令为之天地俱静的歌声仿佛有魔力般让人黯然神伤,独孤小败决定前往圣婴森林看看,直觉告诉他那里会有他想要了解的东西。

辞别老人,将半年来狩猎所得的财物留在老人家里,又用不起眼的包裹将黄金战甲藏在里面,独孤小败背着失去了灵性暗淡无光的黑色囚龙剑,再次进入大山之中,向着渺渺云际深处前行。

…………

…………

数十天后,经过千难万险独孤小败终于接近了圣婴森林,这一路虽然没有遇到极为凶险的野怪凶兽,可是一些他未曾听闻的奇异魔兽却给他带来不小的威胁。

会喷火的巨狼、吐着闪电的黑豹、身如岩石的巨熊、成群结队令人头皮发麻的血红蚁群,诡异凶残的嗜血蝙蝠以及几十米长的西方红色巨龙,着实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奇,在天外天他曾经听说过西方圣龙骑士的威武,可惜从未见过,这次见到那长着翅膀、额头上顶着肿瘤的怪异巨龙,心中失望不小,与东方神龙相比,这西方巨龙未免也太丑了,简直侮辱了神龙之名。

一路能避且避,避不开便击杀,见到打不过便跑,独孤小败翻过一座山峰终于看到了圣婴森林,他站在山峰之上,远远望去,一片碧绿的森林如同踏着淼淼雪花在阳光下,灿烂如许,花枝招展。圣婴妖精的笛声更是格外的清晰嘹亮在群山环绕的云间。

踏着落满雪樱花瓣的柔软土地,闻着空气中动人的芬芳,独孤小败静静的行走在圣婴森林中,大片大片雪白的樱花摇曳在风中,飘向深红的大地,四周一片寂静,只能清楚的听到圣婴妖精的玉笛歌声音符,在耳中回荡。这悠然神秘动人心弦的笛声歌声有着神奇的魔力,能触及人心灵最深处的柔软,歌声贯耳,独孤小败的眼神渐渐迷茫、柔和了下来,他迈着脚步,顺着歌声缓缓向森林深处走去。

那是什么空灵如梦的歌声?又是怎样刻碎时空的旋律?能让天地黯然一叹,让人浮然神伤的销魂曲……

独孤小败不知何时闭上眼睛,如同孤魂般在雪樱林中行走着,飘零的雪樱花落在他的发里颊间,如梦如幻的笛声,婉转迂回在他的脑海里……

他仿佛听到十岁那年拔起囚龙剑时父亲严肃而又满含欣慰的敦敦教诲,仿佛嗅到仙澜花苑百花盛开的袅袅花香,仿佛看到第一次披着黄金战甲在点将台上望着无数独孤城的将士隆隆擂鼓时地风起云涌,仿佛又回到那与生死兄弟金戈铁马、荡气回肠的战场上,又回到那与红颜知己依偎着嫣红绿柳的依依时光…………

倏然间电闪雷鸣,一幕幕景象支离破碎,他恍惚间又回到决战之谷的圣战战场,金戈铿锵,萧萧肃杀,独孤子弟与他并肩而行,浴血奋战,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冲击着域外神魔的战阵…………他来到天魔碑下,数百万重高的天魔碑下墓碑如林,那里躺着天外天最英勇的将士,他亲自为自己最忠心的将士收敛尸首,用战甲与金戈给予他们最庄严肃穆的葬礼…………他的红颜知己、亲朋好友纷纷到在神魔的刀下,他的面容逐渐疲倦,不折的脊梁却更显得挺拔,他从稚嫩的少年变成成熟内敛的青年将领,毅然冲在战场的最前方…………域外神魔的力量终究太过雄厚,决战之谷失守了,他在天地间看到一抹血色,他不甘倒在战场上,黄金战甲上满是鲜血,漆黑的囚龙剑漆漆悲鸣,他的眼睛不愿闭起,依然紧紧顶着独孤城的方向…………

圣婴妖精的玉笛越来越烈,独孤小败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脚步,静静的站立一只圣婴妖精面前,紧闭的双眼一滴泪水滑过脸颊,独孤小败沉寂在无限循环的幻象中,不能自拔,甚至正在迷失在过往的回忆中。

“公子……公子,快看,这有个人哩!”突然雪樱林中跑出一条绿色的身影,那是一个娇小可鞠的绿衫少女,少女快速小跑到独孤小败身旁,好奇的眨着大眼睛左右环视,随后又转过身娇声叫道。

“天大地大,万物珍奇,就数人不稀奇,小绿你乱叫什么!”一名白衣公子缓缓从林中走出,这公子持着一柄折扇,极是潇洒,其面容俊秀,肤泽白晰细腻,柳眉朱唇,黑发束肩,一副倾城模样,若不是男装打扮,定然是祸国殃民的绝色美人。

“公子,这人真的很奇怪,竟然站着睡着了,而且还哭花了脸哩,不知羞!”绿衫少女天真无邪,嘟着小嘴冲着白衣公子扮个鬼脸,而后捏着独孤小败的脸撒泼道。可怜独孤小败无故竟被一小女孩嘲笑,而且还被捏了脸颊,真是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嘘……小绿,莫要瞎说!此人乃是被圣婴妖精的歌声侵扰,陷入无穷无尽的幻术之中!”白衣公子折扇轻摇,绕着独孤小败走过一圈,皱眉道:“我听皇甫叔父说过,若有人能与圣婴妖精的歌声产生共鸣,陷入梦幻迷境,此人定然有大故事!若是能安然渡过圣婴幻境,那么此人便绝对是天资绝伦一辈,前途无量!”

“若是渡不过呢?”绿衫少女眨着眼睛道。

“渡不过……”白衣公子眉尖一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泪流满面的独孤小败,俏皮轻笑道:“呵呵……渡不过,那便永远迷失在无尽幻境中,直到神魂消散变成一个空荡荡的躯壳,百年后化作一具枯骨,一抹黄土!永远消散在天地间,不留一点痕迹!”

“啊!公子,那你快救救他吧!”绿衫少女掩嘴娇呼,她生性善良,不忍见独孤小败就这样迷失在幻境中,连忙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白衣公子。

“哎呦……公子!”白衣公子折扇轻摇在绿衫少女头上轻点一下,绿衫少女吃痛娇呼,嘟嘴叫嚷着。

“瞧这人面容悲戚,不似作恶之人,公子自然会救他。不过若是他有本事从幻境中走出,贸然出手反倒误了人家机缘,况且这人一时还死不了,我先四处转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好好欣赏圣婴森林的美景,如何对得住我的精心策划,你在这看着他吧,有什么事便通知我。”

白衣公子折扇轻摇,衣袂飘飘,转身消失在雪樱林中,只留下绿衫少女嘟着嘴,鼓着大眼睛瞪着一动不动的独孤小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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