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德馨公主遇刺的消息霎时传遍大陆,一时间大陆人纷纷谈论这次遇刺事件,诸国纷纷紧张起来,生怕云国怀疑到自己身上。
楚国,一字并肩王府。
“找出来了吗?是什么人动的手?”君寒风依旧一袭玄衣,紧绷的脸更添几分冷酷与肃杀,一双鹰目锐利地盯着跪在下方的部下。
那名部下尽管后背冷汗淋淋,却依旧保持着背挺直的姿势,“回主子,并未发现其他国家的异动,而且这些杀手均是出自杀手窟暗阁之中。”
“你先退下。”君寒风皱着眉,顿了顿,“去把银侍卫请过来。”
“是。”
银风很欣慰,虽然他现在很滑稽地做着不符合形象的事,但他还是很高兴,府里终于将迎来女主人,而且这个女主人还是老爷夫人认可的儿媳妇,也是爷心心念念的女子。
“银侍卫,王爷唤您前去。”
银风迈进书房,看见自家爷一脸的冷酷样,心里有些纳闷,随即很应景的摆出一张棺材脸,“爷,您找我?”
君寒风看到银风的样子后,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此时的银风穿着一件白衫,但是,白衫之上一块红一块紫,五颜六色的染料,银风英俊的脸上也是各种程度不同的红色,头发上是零碎的纸片,加之他故意为之的棺材脸,整个人无与伦比的喜庆与滑稽。
“银风,这里有件事需你去办。”
北奴腹地,黑雾林。
“云初,本主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看来本主是要抽出时间去看看你了。哈哈哈哈哈!恭迎本主圣临吧!”一团愈发浓郁的黑雾中心,一名男子爽朗的笑声。
云国皇宫,清云殿
“多谢云大夫救命之恩,吾兄妹无以回报,但求能在云大夫身边服侍尽恩情。”姚金风单膝抱拳跪在云初面前,他身后一个与他七分相似的女子也低着头跪着,眼里闪动着感激。
“二位快快请起!你们是云初的病人,救人治病本是我的职责,并不求报答恩情,若云初想的是救人可得多少回报,云初又何必隐居深山之中,仅是每月义诊而已?二位既已病愈,那,请回吧!莫要再提起报恩之事了。”云初挥了挥衣袖,平静地端起一杯茶细细地饮着。
“云大夫是好人,不求回报。但我姚家家训有言,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云大夫于我而言,何止是滴水之恩?若云大夫不愿接受玉露的报恩,那玉露自当长跪不起,只求云大夫,点头。”姚玉露跪在地上,一双眼倔强地看着云初,双唇也是紧抿着。
“这。。这可不妥,你们快快起来,莫要让我为难!”云初面露难色。
“昔闻姚家庄打听消息可为是雷霆之速,没想到报恩也是这般雷霆之速呀!在下真是佩服佩服!“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姚金风脸一沉,回首望向门口。
任时远白衣白袍,嘴角微微上扬,可嘲讽之意确实挂在眼角。
“不知阁下是何意?”姚金风抿着嘴,有些不乐。
“呵呵,这可是姚庄主所作所为,还不允许在下说出来么?在下的师妹心软,你们却利用这一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你们难道不害臊吗?”任时远微微笑着,可眼睛确实一片冰冷。
姚玉露被任时远语气的冰冷吓得身子一缩,姚金风脸色沉得吓人。
“阁下说笑了,姚某与妹妹真心想要报恩,阁下所说与我们是真心不利,姚某何苦要如此呢?且不说云大夫身份好贵,我等蝼蚁之躯怎能高攀,仅凭云大夫与舍妹的救命之恩,姚某便该万死不辞了,怎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呢?”姚金风虽然跪在地上,但背却挺得直。
任时远盯着他看了良久,一甩袖,“既然你们有心,那便专心做好你们的本分,莫要让我抓到你们的把柄!”
“多谢公子!”姚家兄妹一齐俯身向任时远一拜,又转向云初一拜,“属下拜见小姐!”
“这,那你们平身罢。”云初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任时远,见任时远点头,只得作罢。
姚金风从袖袋中拿出一本书,恭敬地递给云初,“小姐,此书乃是属下与玉露在女娲神迹中找到的,本是与小姐的交换之物,如今便赠予小姐。”
云初接过书,泛黄的纸页上四个大字赫然在目,‘古神医经’。
“属下打听到江湖传言,确认其正确性后,便与玉露一同前往女娲神迹,而在女娲神迹中我们找到了这本古书,由于玉露中毒晕倒,我们不得不被迫撤离。”
“江湖传言?”云初皱着眉。
“是啊,起初属下也不相信,只是属下打听到有人从女娲神迹中拿到了珍稀的草药后,便有许多人前往女娲神迹,只是大多空手而归或者丧生与女娲神迹。所以属下便打算搏一搏,就进入了女娲神迹。”姚金风毕恭毕敬地回答。
云初与任时远对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姚家兄妹。
“金风,你先带着玉露回去好好养好身子,若我有事需你帮忙,自会通知你。这块玉牌你拿着,如果有急事,就到药店里去,将玉牌交给掌柜看,掌柜会带你到指定的地方找到负责人,明白了吗?”云初细心地交代事项,只是将玉牌拿出来的时候,十分慎重地交代,“一定不能弄丢,否则会惹来大麻烦的!”
姚金风点头,接过玉牌,朝云初行了一礼。
“啊,对了,江湖上有什么异动要即使写信给我们,还有,注意各国动向。”任时远补充道。
“是。”说罢姚金风便搂起跪在地上的姚玉露,走了出去。
云初揉了揉隐隐僵硬的脖子,从那本古籍中抬头,没想到这本古籍中记载的居然是女娲时代的丹药配方以及毒药的配方。
沙漏里的流沙缓缓滑落,天色越来越晚,夕阳的余晖拨开窗子轻轻地抚摸着云初的发丝,古籍上的字却在暗暗发光。
转眼便入了七月,蓊蓊郁郁的翠木参差不齐地伸着手臂,假山之后一方池塘在日光下隐隐发绿,池塘上架着一座石桥,桥下荷叶翠绿翠绿的,芙渠粉嫩粉嫩的,莲子如晶莹的水珠,小小巧巧的。此时的一字并肩王府,虽是冷冷清清,但府内到处挂着大红的灯笼,喜字贴满墙,王府内部洋溢着喜气。
“秦管家,你看看府中还有没有欠缺的地方?”银风木着一张棺材脸,紧紧地跟在秦管家身边。
秦管家苦着一张脸,他已经很尽量地躲着他了,怎么老是被他逮住啊!秦管家在心里咆哮,“银大爷,您放过我吧!这大婚还有一月有余,如今张罗实在是。太早了,准备的东西放久了可是不吉利啊!”
“不吉利?是吗?”银风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当然啦!要不,您出去打听打听,如何?我还有事,先走了。”秦管家迈着步子跑开了。
银风皱着眉,低低地嘀咕道:“恩,那我一定要去问问。”
云国,清云殿
云初颓废地趴在桌子上,一脸的绝望,怎么会这样?古籍上记载这一种奇药,能解四大奇毒,这边是上古神丹君心醉,这神丹不仅能破解世间一切毒物,还能打破所有封印并能够提升,延长寿命,而它的主要功效却是作为登上九重天的凭证。
只是,这古籍,偏偏是残页,一无制法,二无配方,如何能制出此等神丹?况且炼制神丹时,雷劫与丹劫相互交替,要想炼制却是十分的困难。
“怎么了?”风弥尘一踏进书房便瞧见趴在书桌上的云初,眼神中透露的却是绝望的灰暗,他心里一惊,只当目光触及桌上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的古籍,他在心里暗暗叹气。
“师父,竟然是残页?为何给我希望,有让我绝望呢?”云初幽幽地呢喃。
风弥尘哑然,他只能叹口气,“没事,既然存在,那我们便一定会找到的。”
“若他启动噬心蛊,我命不久矣,我虽死,可寒风怎办?他等我九载,难不成又要让他荒废一生吗?”云初心痛,自己总是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他付出了那么多,可她连陪他一生一世的承诺都做不到,她何德何能得他垂怜与爱恋。
风弥尘一怔,苦笑着抚着她的头,她自己连命都不保了,在心里却担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君寒风,君寒风何其幸运!
是夜,云初坐在床上,轻轻地抚摸着那件刚刚完工的大红嫁衣,精湛的绣工,栩栩如生的凤凰迎风展翅,凤头骄傲的抬着,宽广的衣袖上绣的却是出水芙蕖,淡的无色,却又红如朱砂。明天,她就要启程去楚国了,不知怎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小时的画面。
“风儿,为娘带你见一个漂亮的妹妹,她就是你以后的相濡以沫,携手一生的妻子,你一定不能忘了娘所说的。”
一个年少却极其俊美的男孩冷着脸,但眼神却无比的郑重,“好!”
“芸儿,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男孩从背后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肉饼递给眼前白玉一般的小女孩,“这是我瞒着岚姨给你买的肉饼,赶快吃吧。”
“芸儿,等我,战胜归来。等我,迎你过门!”少年板着脸,眼神温柔。
“芸儿。”
云初感慨一笑,终于,我将成为你的妻子,如此便好。
“嘎吱~~”卧房门被推开,云初皱眉,望向门口。
一阵阴风吹起房中珠帘,一股浓郁的黑雾凝实在云初面前,一只手划过黑雾,只见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露出一个极美的男人。
饱满却棱角锋利的脸廓,妖魅却阴沉的五官,高尚却冷厉的气势,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尽是矛盾,但这些矛盾却又合情合理,完美无缺,仿佛,这个男人生来便应当是如此。
连熠满意地打量着云初,嗯,果然是我选中的人。
云初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面上镇定,可她的后背却已经打湿了,这个男人,好强。她冷声道:“不知阁下何意?夜半踏入女子闺房似乎不太合礼教吧!”
“哈哈哈!”连熠听闻哈哈大笑起来,“本主一向视礼教为无物,今日过来不过是看看你,顺便聊一聊噬心蛊。”
云初脸色大变,脸上也浮上一抹怒意,“噬心蛊?是你!”
连熠那骨节分明的手迅如闪电般地擒住云初的下巴,“你尽管放心,这噬心蛊可是本主亲自调配的,绝无性命之忧,但是,若本主启用噬心蛊,你便会头痛欲裂,心痛如绞,犹如万蚁蚀心。”
云初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连熠展颜一笑,“本主,想要,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