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窑洞夜梦

枣园边一排窑洞均己进入息灯休眠的状态。只有东端头朝南的四个连体窑洞里还透露出微弱的马灯发出的一缕缕光线划破了夜空，直接照见枣园里枣树上的黑色的叶片。这马灯是延安医院里的工作灯。医生在马灯下为伤病员做手术，护士在马灯下淸洁着医疗器具、给病人吊瓶打针喂药。陈姑躺在3号病床上经刚才举院上下对柯庆施老婆的抢救折腾了半夜人却死了，害得她久久不能入眠。她看着穹形的洞顶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她来到边区人民政府的一个正在布置不久即将召开的会场面前。她看见身材高大、戴着黑边近视眼镜梳理着浓黑色分边头发的边区人民政府主席高岗同志正在高举长长的套着灰色袖子的右手臂并张着嘴大声地指挥边区人民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张挂红色棉布横幅会标。黑色浓墨写成的殴体会标是：延安边区人民政府首届政治协商会议。这是一件天大的事，高岗主席亲临现场布置会场：主席台正中央墻上挂马克思和列宁画像，画像两边悬挂绣有金黄色镰刀、斧头代表工农大众的中国共产党的红色党旗两面。在延安陕甘宁边区人民政府第一届政治协商会议会标左右两边又垂挂两幅红布对联：上联是发扬人民民主，下联是搞好政治协商。当悬挂下联时高岗主席又指手画脚高喊：＂挂高一点，挂高一点！＂刚说完这话，柯庆施便来到高岗主席面前说：＂新华社和新华日报要发表陕甘宁边区人民政府召开第一届政治协商会议的新闻，高岗同志你能不能安排时间同我们记者谈一谈？＂高岗主席正被会场布置与会议安排，件件事必恭亲搞得焦头烂额便不加思索大声训斥般地对柯庆施同志说：＂去，去，去，滚一边去，我没空！＂柯庆施同志知道高岗主席是一个火爆脾气急性子的人见谈话不是时候便知趣地退一边去，身影渐渐隐没于来时路的尽头。看到这里的陈姑便走上前去协助他指揮会场的布置。当看到三大块矮木凳有序摆好，矮木凳前面的小桌子拼接整齐并在小木桌上面平展展摊上红布而且在毎人坐位上安放会议出席人的标牌后高岗主席脸上才露出微笑，他拿一块标牌一看写着＂李鼎铭＂三个字，他笑了：＂这是边区著名的民主人士啊！＂这时正处于梦中的陈姑却忽然感觉会标变化了，变成＂批判高、饶****集团大会＂，她嚇出一身冷汗一急淋醒了过来：人还在窑洞里。她再也不能入睡看着洞口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