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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缘由与诡异

黑夜降临,圆月挂上夜空,高大的桂树枝杈交错,被柔和的月光一照,在地面上投射出影子,桂影斑驳,有些可怖。陈牙和季雨两人走到一棵桂树下面,香气浓郁却不刺鼻。陈牙绕着它转了一圈,用手摸了摸,没有觉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柔软的身躯靠了过来,陈亚一愣,下意识扶着,才发现季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你…哎。”无奈的笑了笑,陈牙抱着季雨坐在地上,调整了下姿势,让季雨睡的舒服点。他望着迷蒙的天空,上面的月亮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蔼,四周被月光一照,有些和平寂静,就这么望着望着,陈牙也觉的有点犯困。

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头颅轻点,背后靠着黝黑的树干,终于也是闭上了眼睛。

几株桂树枝干诡异自动,围住了两人,形成一个牢笼,枝上树叶密集,月光也被挡住,陈牙浑然不知,渐睡渐沉。

越来越暗……季雨睁开了眼……

金色,这是季雨现在的眸子的颜色。这双眼睛开始环顾四周,视线所致,金光粼粼,目光所及,枝桠避退。吱嘎吱嘎,枝干迅速的恢复原状。

“啊……”一声奇特的惨叫像是从桂树身上响起,陈牙陡然睁开了眼,季雨眼眸恢复黑色,翻身抱住了陈牙,身体有点颤抖,好像受到了惊吓。陈牙轻轻拍打她的脊背,柔声安慰:“不要怕,我在。”

这里有点诡异,他再无一丝睡意。

陈牙自认自己的作息很有规律,突然的犯困很不合理,莫名的睡着就更加奇怪。尤其是刚刚在耳边响起的叫声,它是那么清晰。陈牙没有丝毫怀疑,这树,有问题。这个地方,本来就有些问题。

再次观察这些挺拔的树干,陈牙发现它们排列很有规律。“一,二……六,七,八。”陈牙屈指一数,树有八棵,列于八个方位。不知不觉,他们两个走到了八棵树的中心。

“乾,坤,巽,震,离,坎,艮,兑。”懂八卦的人来一看,就会知道它们生长的位置对应了八卦的八个卦位,它们摆成一方阵,是个简易的八卦阵,不复杂,但困人足矣。

桂树围成的中心,没有一丝月光透进来,陈牙攥紧了季雨的手,站在黑暗里,静静的体会。季雨很安静,陈牙在她身边,她一直都很安静。

陈牙的生之力,从身体透散了出来,慢慢攀附上了八株桂树。他早先对季雨说过自己的情况,一路走来,季雨早已了解陈牙的能力。因此,对这情况丝毫不感到奇怪。

至于陈牙为什么把自己的秘密情不自禁的告诉她,这点,连陈牙自己也说不清楚。

书归正传,就在陈牙的生之力刚刚旋绕上粗壮的主干的时候,异象顿生……一阵强光袭来,刺得人睁不开眼。陈牙用一只手遮挡,等到放下手后,身边季雨不见了……

他刚想呼喊寻找,忽然发现,自己的地点,也改变了,没有了参天的桂树和迷人的香气。

陈牙站在一条街道上,道上无人,街道旁房屋林立,不少屋顶冒出袅袅炊烟,时间应该是清晨。陈牙走在路上打量着这些房子,它们是木质的,上面雕刻有花鸟鱼虫,白云竹草,也有不知名的动物,雕工精湛,美轮美奂。

尽管心中担心季雨,但陈牙明白,只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才能尽快的找到她。陈牙注意到了周围的环境,四周的树木多不胜数,棵棵高耸,笔直葱郁。让空气都变的十分的清新,陈牙狠狠的吸了一口,有些陶醉,他对这勃勃的生机,当然陶醉。

啪嗒,啪嗒,踩在路上,陈牙发现这里的路面居然全是木板铺就,更不用提留在街道上的桌椅板凳了。这里的生活,似乎与木头息息相关。

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终于有人从房屋里走了出来,他们对陈牙的存在视而不见,陈牙想上前询问,结果被人穿体而过。他在这里,是虚幻的。陈牙摸了摸自己身体,他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至于别人为什么看不到他,还是那句:不得而知。

人们很快聚在一起,他们手中有的拿斧,有的握锯,有的持镰,有的拿刀,成群结对,浩浩荡荡的朝着树林中走去,陈牙也跟在了他们后面。

来到竹林,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十分魁梧的壮汉,应该是这群人的头领,他逐一安排人们的工作,拿刀的去驱逐野兽;持镰的开辟道路。剩下的人开始伐树。

“呦呵,呦呵…一二…一二…”伴随着喊声,一伙人热火朝天的干着……陈牙眼前的景象开始加快,就像电影里的快进一样。人们把砍倒的树运到住的地方,进行加工。有的用来雕刻,有的做成家具,剩下的用来搭建房屋,修整路面。或者用来做些纺车,弄些在当时比较高大上的玩意儿……树木越来越少,人们生活的空间越来越大。

景象越来越快,时间哗哗的过……一下猛然定格。

还是熟悉的街道,房屋都已翻新,就像没有破旧过,仍有炊烟升起,可惜时间却是傍晚。除了陈牙,路上,再无其他人……

地面晃动了一下,空间颤抖了一下,陈牙的心纠结了一下。他缓缓朝着人们房屋里走去。桂花的香气,从天际飘来……飘到街道上,漫入房间里,进入人们的鼻息。

里面的人,陆续倒下。他们神色安详,甚至亦有些陶醉之色。今日一缕桂花香气催人入梦,从此再无一人清醒。陈牙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这个世界上有魂魄么?有。

陈牙看着这些安详倒下的人,他们的肉体离去的安宁,他们的魂灵却要开始备受折磨。一丝丝青绿的光团开始从倒下人的身体里浮现。上面没有生气,它们衍化成离去人的模样,神情中透着迷茫。

与此同时,外面地面开始剧烈的摇晃,凹陷。房屋倒塌,路面崩碎,那些木屑汇在一起,跟着地面下沉,陈牙也在下沉。哗……一株桂树突然从下沉的地面升腾而起,直冲云霄,然后是第二株,第三株……第八株。

很快,这里就变成了季雨和陈牙来到时看到的深坑和树木,化作了他们刚到时见过的景象。那些迷茫的人,哦,这里不应该称作是人了。这些魂灵手中多了把双刃斧,拿斧的一瞬他们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走到高大的桂树旁边。埋头砍伐了起来……

他们被灌输了一种思想:桂树倒了,他们就能出去。他们嘴中开始喊起:放我出去……

咔,空间破碎了……陈牙跟着消散。他在这里看到的故事,是两千年前世界崩坏时一个叫秀木镇的地方发生的故事。

“竟是这样。”陈牙嘟囔着猛然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池塘边,旁边季雨正用一片圆形的树叶盛了水,向陈牙嘴边喂去,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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