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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秘僧人

圣蓝宫外,两位弱冠之年焦急地守侯在门外,当看到忠猛模糊的身影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命令身后众将士齐齐跪地,迎接蓝决议。

“慕容太城、杨继贤恭迎太子殿下回国!”

“免!二位快快请起!”蓝决议从车内走出,紧跟着屈敏敏和卓立也走了出来,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和蓝决议并肩前往宫殿。

慕容太城疑惑地望向忠猛道:“这二人乃何人?”

忠猛道:“殿下的救命恩人,乃翠驰村人氏!”

慕容太城,略沉思,心念一转,暗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急忙向蓝决议而去,恭敬说道:“殿下!昨日诸葛先生前来拜访!微臣已安排诸葛先生在西院小阁等候!”

蓝决议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屈敏敏和卓立说道:“二位请随我来,决议为二人介绍一人!”

“谁?”

“我大哥,诸葛雾莒!”

说罢,三人已迈入西院,只见庭院桃树假山旁,站着一位道人。他静静地凝视着桃树,仿佛是在看着一些旧往事,双目忧郁,宽大的白袍随风飘舞。

“大哥!”

“贤弟!”诸葛雾莒收回目光,看着他身旁的两人问道:“二位是?”

蓝决议淡笑道:“屈敏敏、卓立!昨日回国路上,被楼兰士兵残害。多亏屈姑娘和卓公子,决议才能抱住性命。”

诸葛雾莒道:“楼兰兵如此猖狂!”

四人心中一叹,步入偏厅,蓝决议为三人各倒上茶,说道:“不知大哥这次下山是为何事?”

诸葛雾莒道:“前段时日,雾春谷底出现一些兵马,待细问,才知他们乃永晋国的兵队,听闻一老僧蝉言《幻影诀》之事,不断收索此秘籍下落。不惜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使其百姓遭殃。”

蓝决议略沉思,道:“大哥所说的老僧,决议在回国路上也见过此人。此人神出鬼没,武功到是很厉害。恐怕不在你我二人之下。”

“唉!”诸葛雾莒道:“《幻影诀》已出,如若落在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恐怕天下大乱。”

蓝决议怔了怔道:“大哥此言正是!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蓝决议却想知晓,菩呢大师留下的一身出奇武学是一本拳书还是一本剑谱,又或者只是一本佛经?”

“《幻影诀》害人不浅,我劝贤弟还是打消此念头!勿遭揽群雄联合而攻以及争执。”

卓立说道:“殿下和诸葛先生方才提及的老僧,卓立知道他的下落。”

蓝决议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过了半晌,终于挤出了一丝微笑,“此话怎讲?”

卓立道:“大师每日都会在日出时来到玉林村村口讲故事,风雨无阻,而每次都是讲同一个故事。后来有一次我问老僧,为何每天都要来此地。老僧说,他在等候一位有缘人。”

蓝决议呆了半晌,说道:“你可知老僧的住所?可知?”

见卓立点了点头,蓝决议微笑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得似乎很愉快似的。诸葛雾莒眉头一皱道:“莫非贤弟想前去会会此人?”

蓝决议望着远处的山峰,道:“正是!也顺道送恩人一程,回玉林村。”

卓立闻言,脸色刹变急言道:“请太子殿下不要送草民回玉林村!”

“为何?”三人诧异!

“草民在玉林村,身受众人凌辱,如若太子殿下送卓立回村,卓立难免一死,太子殿下倒不如先赐卓立一死!”

蓝决议听他这么一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伸手搭在卓立肩上,道:“不回也罢!如今我圣蓝正遭揽群雄抵抗周临国主侵犯,我见你腰配宝剑,想必也有习武,大可留在此地助我圣蓝一壁之力。不知你意下如何?”

“多谢殿下美意,卓立必会竭尽全力为殿下效力,解救圣蓝百姓!只是?”卓立顿了顿,道:“实不相瞒,卓立乃一介粗人,并不懂得武功。”

诸葛雾莒闻言,为他坦言相告,一番诚意,又喜他言语豪爽不做作,忽发奇想愿与他结个方外的忘年之交,于是微微一笑,不禁露出欣赏之意,说道:“这世道人无完人,只要你有解救苍生这颗心,雾莒到是可传授你武艺。”

卓立听闻,大为感激,躬身一礼道:“草民在此谢过,诸葛先生!”

蓝决议叹了口气,道:“卓立经后得改口叫诸葛先生为大哥了!你可知,大哥一向不传授外人武艺,今儿答应传授你武艺之学,必是想于你义结金兰。”

卓立心中一震,打从出世就未遇上这等好事,不免有些惊动道:“谢谢,诸葛……不不……大哥。”

屈敏敏方才在一旁一直无从插嘴,但见三人这时仰头大笑,不禁也露出了欢喜之色。

次日一早,蓝决议撤退身旁的侍卫和诸葛雾莒、卓立整装去发。三头骏马浩浩荡荡在官道上冒雨前进。半路中,蓝决议心悬屈敏敏,想着她离别时双眼黯淡,心情郁结难解。他突然掉转马头回去,扔下一句话便快马加鞭往圣蓝而去。

“大哥,三弟在此等我片刻,我去接一人,立即回来。”

两人双手控疆,引身躬在鞍头上,两腿紧紧挟着马腹,侧目回望。诸葛雾莒道:“儿女私情,必误大事!”

卓立淡笑不语,回头望着苍茫的远方,心念电转,两眼发直,愁怀难解,暗中发誓:“如若有朝一日我卓立能得志,必先除去方信!”

约莫半柱香后,蓝决议带着屈敏敏而回,与诸葛雾莒、卓立沿着清澈的婉蜓曲折的小溪而下,往山下五十里外的深山而去。

卓立道:“大哥,二哥,下面便是老僧的住所。”

闻言此语,三人放眼望去,深山正中是一大片竹林,其中尚夹种着奇花异草,极为清幽不俗,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布置。靠近竹林左侧,有一间隐秘的茅屋,茅屋中缓缓升扬起几缕炊烟,弱弱如香甚为美观。

蓝决议道:“此地不比大哥的雾春谷逊色啊!”

诸葛雾莒淡笑不语,浏目周遭,下马步入林中。现在正直黎明之初,林木浓密的深山中尚处于一片黝黯之色,林鸟初醒吱吱轻鸣,显得清宁安祥。四人往前方行去不到一里,方可见到隐在竹林中山壁之间的那所茅屋,茅屋前一片广大的晒谷场内,有一个年约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双颊红嫩的孩童,手中正拿着一卷竹简,正摇头晃脑地漫步朗读着。那副悠然自得,陶醉的神情,令人心生童年之事。

突然!一阵急促清脆的童音由右侧传来。几位孩童眨着一双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双颊红通通的,围绕在一位老僧的身旁,往门外走来。一个孩童双目一扫,瞧见栅栏外身穿靴子长衫的四人,顿时心急的喊道:“大师,有客人来访!”

“哦!”老僧抬头,慈眉善目望向蓝决议,双手合十,低宣了一声佛号,道:“贫僧法号玄一,等候太子殿下多时。”

蓝决议微微一呆,目光转注到玄一的脸上,说道:“玄一大师既然料到决议会来此……想必也知道决议前行目的何在了?”

“阿弥陀佛!”玄一领四人进入内堂,见他们坐下才说道:“贫僧三年来,千里寻找有缘之士,为菩呢大师传下他的毕生绝学四处稍泄天机,祈福七年遭受报偿,绝难成佛。罪过啊!罪过啊!不过,在归天之前能等到太子殿下,贫僧心愿到是了去,再无牵挂。”

此言方落,老僧轻轻吐出一口气,至内堂拿出一张地图放在蓝决议手中,然后对着门外的孩童们,挥了挥手说道:“玄一泄露天机,难已成佛,孩子们在贫僧亡后,不用为我诵经祈祷。只愿你们几人能饱读圣贤书修炼成人,今后莫成匹夫之勇之士。”

孩童们闻言,流下眼珠,侵湿衣衫,呜呜啼哭道:“大师……大师……”老僧心中暗叹,目光转注到蓝决议的脸上,说道:“据贫僧所知,蓝家的血液在普天之下及为罕见,命为精血。维持人体灵力的基本来源。此血源于先天之精而形成,亦靠后天净化所化生,故有净化心灵邪恶之说。”

蓝决议听得呆住了,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大师所言正是!只是精血之事,只有蓝家人知晓,为何大师却能把此事查得清清楚楚。决议想不通大师怎会有如此大的本领?”

玄一笑道:“想知天下事,对贫僧来说有何之难!况且,贫僧方才已说过,贫僧稍泄天机,祈福七年遭受报偿,绝难成佛!不过这也是其次,偷看天书不曾,反遭七世为禽!”

四人闻言相顾哑然,隔了半晌,诸葛雾莒问道:“何为《天书》?我诸葛却未所未闻?”

玄一道:“一部预知未来的书,而且曾是世间人不曾碰触过的神物。据贫僧所知,三千年前,天书收藏在西域,但因某种原因一分为二,成为《天书》和《地书》被七印封严。但是世间如若有谁配开启那两本书卷,领阅其中奥秘,便会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

屈敏敏疑惑不解的问道:“难道比《幻影诀》还要厉害?那么《天书》和《地书》如今身在何处?”

玄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贫僧该说的话已说完,希望太子殿下请恕贫僧无礼,取之一滴精血。”说语方落,玄一不待蓝决议回话,立时侧身拂动衣袖,右手一扬,一道厉芒击向蓝决议的左胸,仅差寸余便射入心脉,右手一招‘金刚指’击破蓝决议的中冲穴,一滴精血缓缓而出。玄一目光炯炯的注视于那一滴猩红色的精血,原本淡然平静的脸上有着一丝无法抑止的激动,他登时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玄天盒运聚灵力引精入盒。盒内乍时光芒万丈,炫烂夺目,似整个茅屋里只能容它一般的,亮得不可一世!

众人被眼前之景惊地目瞪口呆。而玄一看着光芒渐渐消散后,脸上的神情既然浮现一种呼之欲出的兴奋。

玄一抬手高举玄天盒,语气中有着激动道:“心愿已了,心愿已了啊!”

蓝决议疑惑地盯着玄一皱眉不解道:“不知大师此举何意?”

玄一淡笑,周遭突然升起一阵缭绕的烟雾,烟雾下,众人听到‘格答’一声脆响,玄一骨头破碎之声,扭曲的倒在地上。茅屋内却鬼魅般传来一阵玄一若有若无的话语声。

“贫僧罪孽深重……如今得已完成菩呢大师……留于此僧的心愿……总算可以安心上路……太子殿下和诸位不必……惊慌……殿下请您饶恕贫僧……利用蓝家精血将《幻影诀》封印送往险赫之地……避免这个乱世……在多生浩劫……太子殿下……贫僧所赠之图请务必妥当收藏……”

众人惊骇地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世间上原本有许多的奇闻异事如今居然发生在自己眼前,个个都目瞪口呆,挢舌难下。就像做梦一般,他们不信这是真的。但躯体大放光芒,使人历历在目都象进入梦中,但梦里的景象总是昏昏沉沉,那有这般明亮。所以,眼前所发生之事的确是真的。蓝决议、屈敏敏和诸葛雾莒,都像开了眼界,颇有惊奇之感。只有卓立反而脸色如常,并未感到惊奇!因为早在这之前他已经经历了一场惊奇,并且心中一直挂念着那名黑衣女子,希望能再次见到她!

“唉!”卓立叹出一气,喃喃道:“花开花落尽,叶葬叶归尘。春去人如草,冬来雪若魂。”

屈敏敏闻言,问道:“此诗乃何意?”

卓立淡笑,摇了摇头,双目布满忧郁之色。

诸葛雾莒走上前拍了拍卓立和蓝决议的肩,说道:“如今大师已去,此地不宜久留,有话等我们回圣蓝国再说也不防!况且,大师所赠之图,如若愚兄估计无误,应该是《幻影诀》所藏之地之图。既然我们能找到此地,恐怕世间争夺之士也知晓,还是快快离去为妙!”

“恩,大哥所言甚是!”

四人刚走出几步,回头看着那群孩子说道:“孩子也快快离去,否则性命难逃恶人之手!”“不,我们不走,我们要留下来等大师回来!”孩子们仿佛不相信玄一真的已经死去,童贞的心灵以为玄一已修炼成佛,只要自己在此地等待数日,他便会回到这里如往日一般继续讲说故事。

蓝决议眉头一皱,迟疑的望望他们,上前打算一并带走之时,只见八、九个孩童身躯突然幻化为一尊尊石像矗立在玄一尸体旁。众人不觉为之一怔,均决疑惑,但继而一想,玄一都这般鬼魅而又神秘,这几个孩童恐怕也不在话下,于是莫在感到惊奇,很快就走出林中,一路往山下行去!

快近山下天香亭时,众人刚步入亭中,只见亭子顶柱上面掉下一个革囊在石桌上,石桌突然一倒,咚的一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从革囊中滚了出来。而这时,周遭响起一阵怒马狂奔,铁蹄击在山道上的清脆声音。震得道路两旁树上栖息的鸟儿惊慌地扑飞着冲上蓝天。四人见状,露出惊异之色,伏在草丛中仔细观察。此队兵马,衣着华丽自不必说,行在前头的是几个雄赳赳的身穿铠甲的将军,中间一辆敞篷骡车,坐着一个威风凛凛,手执宝剑,怒目而视的男子。而骡车旁傍着一骑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剑眉虎目的少年,剑佩琅然作响。

卓立诧异道:“这群兵马?”

屈敏敏说道:“属楼兰兵,骡车上的便是殷良。骡车旁的是他的心腹魏镇奇。此人武功高超,心思稠密。”她望了望地面的人头,又道:“想必地面上的人头也是被这群士兵所杀吧!”

诸葛雾莒道:“《幻影诀》本就是世间争夺之物,这并不为之惊奇。不过,如若此秘籍的地图在二弟之手这消息传了出去,恐怕往后会多生劫难!”

卓立道:“大哥你可放心,这里并无外人。更何况我卓立宁可溅血五步,也不会泄漏出词组字句,令二哥陷入劫难!”

诸葛雾莒笑了笑,三人豪迈地伸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见那群楼兰兵的身影消失后,骑上马匹,纵马疾驰往回程的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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