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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赴亲难张浦出世

李继迁两人急忙出来察看,见几个仆妇家丁,搀扶着一个年青女子,慌慌张张进来。

张浦急忙迎上,惊疑地问侯:“阿姐,你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这么晚回来?”

女子是张浦的姐姐张岚,她一把拉住兄弟,欲放声大哭,又怕惊了老母亲,强压悲声抽泣道:“出大祸事了。你姐丈被官府抓去,要砍头,你得赶紧设法救你姐丈……”

张浦惊异地问:“为什么?”张岚却眼一翻,晕死过去。张浦慌忙将姐姐抱进书房,放在炕上,急忙掐人中救治。张岚幽幽醒来,哭求:“兄弟,你得赶紧设法救你姐丈!”

“出什么事了?老夫人叫来问问。”张母的老仆妇进来问,见到张岚,惊喜地嚷嚷:“是姑娘回来了?老夫人后晌还念叨姑娘哩。这是怎么啦?病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张岚哭诉:“出大祸事了。官府括蕃人的牧场,将我们的庄园也括进去了,我夫婿去找他们理论,他们不讲理,争斗起来,杀伤了他们一些人,他们居然说他是蕃狗一伙的反叛,派大军来毁了我们庄园,将他们抓起来,跟一伙蕃人关在一起,要砍头……”

“我的天……”窗外一声喊叫,咕咚一声,晕倒了张母。她等不及仆妇回话,自己出来察看,听个正着,心疾发作,摔倒在地。张浦等急忙出来,将她抬回屋中施救。

张浦又掐人中又揉胸口,极力抢救母亲,可母亲的脸色转青,呼吸渐弱,眼见着就要撒手西去。李继迁上前,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皮囊,倒出几个颗粒,捏开张母的嘴,将颗粒塞入她的口中,又将皮囊送到张母鼻下,立时屋中麝香扑鼻,所有人皆为之一振。

张母的呼吸为之一变,开始有力起来,越呼越有力,脸色也回转过来,所有人都惊喜地看李继迁,他却一把抹去头上冷汗,情不自禁地用党项话叫了一声:“我佛慈悲!”

张浦一把握住李继迁的手,感激涕零地呜咽道:“兄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高明的医术?谢谢你兄弟,老娘亲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让愚兄如何报答你这大恩大德……”

李继迁却心有余悸地望着趋于平稳就要醒来的张母,赧笑道:“兄长,你我兄弟,说别的就见外了。只要老娘亲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兄长不知道,咱这也是误打误撞。两年前咱见人用麝香这么救治过人,便也弄了一囊麝香带在身上,想着碰到谁临危了救他一救,不料一直没用上,今天是第一次在老娘亲身上冒用,如有成效,也是天意。”

张母长出一口气醒来,哭叫道:“浦儿,你得救你姐丈的性命,赶紧去救……”

张浦连忙伏到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拍打着安慰着,连连应道:“救,娘亲,孩儿这就去救,娘亲千万别着急。孩儿问明情由,连夜动身,拼了性命,也要救下姐丈。”

张母急道:“岚儿,快把你夫婿的事跟你兄弟详细说说,好让他设法去救你夫婿。”

张岚抱住母亲,哭诉:“娘啊,你可醒了。这要把娘惊个好歹,女儿罪孽可大了。”

张母急道:“别说娘,快说你夫婿。”张岚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说:“我们的庄园,夹杂在几个蕃族的牧场中间,官府括蕃人的牧场,将我们的庄园也括进去了。我夫婿去跟官府理论,官府硬说他联络蕃人反叛,将他和不少世代居住在那的汉人和一些蕃人,全抓进了大牢,说是要择日问斩。我们没了主意,便回来找兄弟设法。兄弟,快救你姐丈!”

张浦连连安慰道:“阿姐莫急,咱这就去救姐丈,你且陪着娘亲安心等待,咱定会将姐丈救出。”张浦转向李继迁:“兄弟,你看这事怎么办好?”李继迁说:“走吧,咱们一块去。到地摸清情况,会有办法的。”张浦道:“那就烦劳兄弟了。”李继迁说:“别客套了,这里不光是姐丈,也有咱的属下,没有姐丈这事,咱也逍遥不成,赶紧动身吧!”

张浦带着姐丈的两个庄丁,和李继迁急忙动身来到塬下的庄园,叫醒已经睡熟的李大信等随从,连夜上路,奔向延绥二州交界处的延川。三天后的午后,接近延川,还没到地方,就看见许多难民扶老携幼、哭天抹泪地向北迁移。张浦、李继迁及李大信等,急忙拦住难民们打听情况。这些难民极其复杂,有党项熟户,有久居交界处被称为蕃汉人的汉人,还有匈奴人和鲜卑人等。那些党项熟户,住在汉边久了,基本上都汉化了,跟蕃落使反而没了来往,不认识李继迁,反倒是一伙鲜卑人认出李继迁,慌忙匍匐到他马前,哭诉:“表少爷,你可来了,你家姑老爷和你表弟,全都被延川堡的乡兵抓去了。用他们的性命逼迫咱们离开庄园、牧场,要是不听他们的,他们就要杀他们父子。”

李继迁早已跳下马,搀扶这些人起来。他姑母嫁给的是鲜卑贵族靺曷氏,亲戚间经常走动,因此这些人认识他。李继迁惊问:“咱姑丈的领地不是在银绥交界嘛,怎么跑到绥延交界处了?”一个管家模样的鲜卑人说:“表少爷不知道,延川有咱一支鲜卑人,也属于靺曷家族。前些日子,延川堡的乡兵和宋人大庄园主括咱们的牧场,你表弟带着咱们来跟他们理论,他们就将你表弟扣押起来,后来你姑丈闻讯赶来又被扣押,他们限期咱们北迁,不听他们的他们就要杀你姑丈和表弟,没法子咱只好带他们回靺曷堡。”

李继迁急忙问:“你们牧场周边有汉人的庄园没有?知道不知道他们的情形?”

那个管家说:“有,有不少汉人的庄园夹杂在咱们蕃人和鲜卑人的牧场中间,他们在川地、塬上种地,咱们在山谷、山坡放牧,常常往来。他们的庄园也都被括了,他们认为自己是汉人,不应该受汉人欺负,闹得比咱们凶,被抓起来的更多,听说要砍头哩。”

早已急不可耐地张浦插嘴:“杀了没有?杨尚秋的庄园知道不?他怎么样了?”

“杨尚秋啊,就在咱们东边的黄河边上,跟咱是好邻居。虽还没杀可也活不成了,他们兄弟几个,杀了延川堡不少的乡兵,官府要拿他们开刀示众,就是这三几天的事。你们是亲戚吗?赶紧准备后事吧,没救了。”管家连声叹息,丢开愣怔思索的张浦,转向李继迁问道:“表少爷,你来了,咱们这些人还迁不迁了?”李继迁说:“还是先迁回去吧。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咱们现在要做的事,首先是救人。”

管家施礼跟李继迁告别,带着众人凄惨地北去。李继迁对李大信等人吩咐道:“猫头熊,到前面去找一个站脚的地方,撒开人去打探详情。情形复杂,两人一组相互照应。”

李大信应声分派人马。张浦回过神来,吩咐姐夫的庄丁:“你们两人地头熟,分别陪着他们去。务必要打探到准确情形,咱们好定应对之策。”众人应声上马而去,留下黑木和尕朵子两个贴身小随从,陪着有些茫然的李继迁和张浦,望着哀鸿遍野北迁的难民。

李继迁愣怔一会,掏出酒囊,狠狠喝两口,递给张浦说:“兄长,喝一口提提神,咱们遛达着向前走。”“嗯。”张浦应着,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李继迁一看,张浦拉着骑马蹲裆的架势,痛苦、焦虑而愤怒,李继迁猛然醒悟,过去扶着张浦道:“对不起,咱忘了,兄长不是咱们,哪能几天几夜不下马。尕朵子、黑木,赶紧过来给咱兄长揉腿和屁股。”

李继迁将张浦抱在怀里,先坐下,抱着张浦的上身,尕朵子和黑木一人抱着张浦一条腿,活动揉搓着。张浦咝咝吸着冷气说:“胯里可能都烂了,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李继迁道:“快别这么说。错非咱这些以马背为家的人,谁也受不了这么长时间骑马。”

张浦吸着冷气说:“兄弟,看来情形比想象的要严重,有人命在里面,怕不好办。”

李继迁愤愤地说:“是呀,他们杀咱们,咱们是暴民反叛,咱们反抗杀他们,还是暴民反叛,怎么都没理。这官司怎么打?看样子,不用霹雳手段,是解决不了这个事情。”

张浦望着一拨拨凄凄惨惨的难民,愤怒地说:“兄弟,延州官府怎能如此丧心病狂,朝廷又怎会任凭他们胡作非为?!”李继迁苦笑:“兄长才看到一斑。庆、环、延一线,都是这样,兄弟都看麻木了。一州胡为,是官府的事,多州同时胡为,你说会是谁的事?”

“朝廷……”张浦一言出口,震惊自己。李继迁淡笑道:“兄长知道兄弟为何担心朝廷容不下我等了吧?非是兄弟天生叛骨,心生异志,实是官家心胸狭窄,自毁边墙。”

张浦无语。李继迁冷笑问:“兄长,你说面对如此没有人君胸怀的官家,当如何?”

张浦双眉紧锁,仍旧无语。李继迁不再追问,怜悯而又无奈地望着一拨拨北去的难民。约莫过一个时辰,李大信带一伙人飞马而来,到了近前,一个青年头领滚鞍下马,匍匐到李继迁面前恭敬地说:“摸天堡药女岩鹰恭迎官爷!请官爷赏光,到小砦安歇。”

李继迁威严而不失亲切地道:“大信,没看咱腾不开身,快扶岩鹰军主起来说话。”

李大信搀扶药女岩鹰。张浦挣扎着推李继迁说:“愚兄好多了,兄弟去办正事吧。”

药女岩鹰瘦长矫健,朗目修眉,络腮胡子,精明强干,他上前按住李继迁和张浦,欢笑道:“官爷和贵客不用管咱,这位贵客是骑马时间太长了伤了股胯吧?”李继迁和张浦笑着点头。药女岩鹰一挥手,叫来几个属下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结张袍兜。”

几个人迅速脱下皮袍,扎结起来,张浦和黑木不明白,新奇地看着。很快,几件皮袍便联结在一起,成了一张巨大的皮床单一般,李继迁笑道:“兄长,坐陆舟走吧。”

张浦意识到,这是要抬着他走,正要推辞,早被李继迁和黑木、尕朵子抬抱上去。更让张浦吃惊的是,那些人并不是步行抬着他,而是四个人飞身上马,一人扯着一角,打马飞奔,令他腾云驾雾一般。张浦意识到,这是党项人游牧时发明的飞舟,遇到有人生病或受伤不能骑马时,就抬着他赶路,不但不耽误行程,还能减轻病人或伤者痛苦。

李继迁等随即上马,奔向药女族帐的领地。这里是典型的陕北特有的地貌,塬望着塬,沟环着沟,正如后来陕北民歌所唱:“……见个面面容易,拉话话难……”

摸天堡在一个四壁峭拔的大塬上,远远望去,堡垒接天,淡云缭绕。药女族首领就居住在那里,周边沟谷川塬,散居着整个药女族帐,因地制宜,过着半耕半牧的生活。

登上摸天堡向南望去,隐约看见诸多险要的沟顶、谷口、塬边,有人正竖立砦墙。

药女岩鹰指着那里向李继迁和张浦介绍说:“官爷、贵客,你们看,他们现在竖篱括走的南边几十里宽上百里长的地方,就是咱们连奴、来里、麻女等族帐和鲜卑人以及许多蕃汉人的牧场、庄园,现在都被延川阎家五虎的乡兵和官府括去了。那沟沿、谷边,就是咱药女氏的地界,估计下一步,就该轮到咱们了。官爷,你可得给咱们做主啊!”

李继迁一脸疑难。庆、环、延三州跟夏州、绥州接壤,接壤之处,一片混乱。为解决这些混乱,庆、环、延三州的知州衙门、环庆经略使、延州经略使衙门的门槛儿,都快被他踏烂了,可他被这五个衙门相互推磨,都推晕了。早得出结论,不动用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可这一线的军事指挥权,主要在李继捧和李克文手里,他们根本不同意动用武力。让李继迁是有力难施,只能尽力而为,安置难民。药女岩鹰请他做主,他拿什么做主?李继迁避开药女岩鹰的请求,说:“岩鹰军主,说说你们这里的整个情形。”

药女岩鹰理了理思路,简单扼要地说:“官爷的先叔祖思孝公,曾因功被任命为保大军节度使,领 、坊、丹、延四州,自那时起,咱们诸多蕃人,就进驻这四州地。乾宁三年思孝公年老致仕,传位于其弟思敬公。唐朝为了分散咱蕃人的势力,调思敬公任武定军节度使,领洋、果、阶、扶四州。收回了富、坊、丹、延四州,但迁居这四州的蕃人,却多数留下了。中和年间,唐朝在延州设置保塞军,后更名为宁塞军,乾宁年间,唐昭宗授定难军节度使思谏公兼领宁塞军节度使。唐朝亡了,朱温建立梁朝,加封思谏公为检校太尉兼侍中。思谏公归天,军中族人推思恭公孙子彝昌公为留后。

没过几年,彝昌公被高宗益杀死,族人和军吏杀掉高宗益,迎立彝昌公族父仁福公为帅,梁太祖朱温正式授予仁福公检校司空、定难军节度使之职。却趁机削夺了保塞军。从此,延州又归汉人管辖。可不管哪朝哪代管辖,都没驱逐咱蕃人。自从赵光义登基后,开始纵容乡兵对境边的蕃人生事,被克睿大帅和继筠大帅不客气地打杀了一些,老实多了。自继筠大帅归天,乡兵们突然闹的厉害,特别是以延川阎家五虎为首的陕西义勇,闹腾得最凶恶,说咱蕃人造反作乱,抓的抓、杀的杀,抢夺土地牲畜,驱赶咱们离开牧场。”

李继迁问:“抓的人都关在哪了?”药女岩鹰答:“就关押在阎家堡。”张浦问:“能进去看他们不能?”药女岩鹰摇头:“不行。他们说是防止反叛作乱,任何人都不让过去。”

李继迁追问:“这么说,就没有办法进去了?”药女岩鹰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明着可以说是拿赎金赎人。暗地里,可以攀越极难走的悬崖峭壁,偷偷地摸进阎家堡。”

“能进去就好办。”李继迁点头,转头问张浦:“兄长,你看如何办好?”张浦思忖着说:“既然允许用赎金赎人,就应该利用这点,先去人跟他们谈判稳住他们,然后去找延州知州和延州经略使理论,请他们出头干预,命乡兵放人。”李继迁未置可否,药女岩鹰先讪笑道:“不行贵客,不是咱驳你,你这是在让骡子下驹。延州知州和经略使,就是他们的后盾。否则,借给他们个天胆,他们也不敢招惹咱们。被抓的人定名为反叛,知州和经略使凭甚命他们放掉反叛?一句话就把你推回来了。不成的,还是另想良策吧。”

张浦有些尴尬地问:“凭什么说他们是反叛?”药女岩鹰反问:“凭甚说不是反叛?”

张浦愤怒地说:“这不是不讲理嘛!还有没有天理正义了?”李继迁劝道:“兄长,别动怒。你是初次经历这不讲理、没天理的事。这类事兄弟经多了,咱赫赫蕃人贵种,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就这样被他们当猴子耍半年多了。这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无理可言。”

张浦叹息一声:“兄弟,愚兄还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真不知如何是好。依兄弟之见,当如何处之?”李继迁说:“分三步同时走,兄长说的官路还得走,去谈判稳住他们也得做,另外做一手准备,官路、赎买不通,就得采用霹雳手段,不管是明抢还是暗袭,务必得将人救出来。官路咱去走,谈判找一个胆大心细、能言善辩之人即可,岩鹰军主暗中备下人马,偷偷潜入阎家堡,探明虚实,能与被抓之人联系上最好。”

“我去跟他们谈判!”张浦愤慨地说。李继迁说:“兄长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你股胯有伤,还是另派别人去吧。再者说,这里也得有个人掌控全局,应付突变才行。”

“不行!我非得去看看,这些人还是不是人生父亲养的,为何会如此歹毒!?”张浦怒吼。李继迁见张浦有些失去理智,更加不想让他去,转念一想,兄长虽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毕竟多是纸上谈兵,能多经历一些现实问题,还是大有裨益的,便点头说:“兄长想去也行,但务必速去速回。成与不成,都不要多纠缠,重要的是稳住他们。”

张浦点头。李继迁问药女岩鹰:“你这能调动多少人马?”药女岩鹰答:“咱族帐小,能派上用场的勇士,也就是一千多人。对阵延州的五六万乡兵,人实在是少了点。”

李继迁笑了:“又不造反进攻汴京,打个小小的阎家堡,救人,一千勇士足矣。你将他们都聚集起来,咱不在就听命于咱兄长,明白吗?”药女岩鹰应道:“诺!”李继迁继续说:“咱连夜上路去延州交涉,你选派一些精明强干的人,连夜摸进阎家堡,打探虚实。只许打探,不许惊动他们。明晨你派得力的人,保护咱兄长去谈判。如若能稳住他们,就等咱的消息,若是稳不住他们,事情有了突变,就听咱兄长指挥,设法强行救人!”

李继迁安排适当,连夜上路,一路快马加鞭,换马急行,第三天上午,赶到延州。

延州部署兼知州尹宪,正与西北监军秦翰在衙中谈公事,有中军进来禀报:“禀监军和部署,定难军平夏部管内都知蕃落使李继迁在衙门外请见。请监军、部署示下。”

尹宪愣怔一下,笑着对秦翰说:“肯定又是为括地之事来的,还是不见为好。”中军笑道:“那就照老规矩,说大帅出巡?”尹宪笑道:“费话,还能说本帅躲避不见不成?”

中军笑着向外走。尹宪吩咐:“安排到宾馆好生款待,好歹他也是朝廷二品大员。”

“慢着。”秦翰叫住中军,笑对尹宪说:“部署不会是怕他吧?听说这是一个人物,十三岁就独射猛虎,他的官还是太祖亲封。听说甘罗十二岁为相,但只不过是传说,他十三岁就被封为二品大员,这可是真实的,这大概是历朝历代的独一份。这样的人物,怎可当面错过?部署不妨请他进来敷衍一番,让本监军也一睹党项羌人杰的风采。”

尹宪笑道:“怕倒是不怕,就是麻烦得很。虽说朝有明令,蕃官例在汉官之下,但此人却不在此律例中。太祖当年有明诏,汉官见他须按品级拜见。你我见他,拜是不拜?对他既不能违旨轻蔑,又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只能是不见为好。”秦翰笑道:“如此说,本监军倒越发想见他一见了。”尹宪道:“监军别忘了,你身负特殊使命,不能见他。”

秦翰道:“正因为身负重任,更应知己知彼。本监军躲在屏风后面,不露面便是。”

按照宋朝官制,开封府为正三品,一般的州府,为四品或五品,经略一州或数州的经略使也不过是三品从三品,尹宪身负收服平夏部的特殊使命,不过是正三品,见李继迁还真得跪拜。因此,他们都不愿意见他。秦翰尽管品极没有尹宪高,但他是皇帝的钦差大臣,领西北监军衔,职权比尹宪大多了。尹宪被逼无奈,只得吩咐:“放炮开门!”

部署掌管的是军事,见上官就得以军礼相见,所以得鸣炮,然后才能开门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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