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方禅勉力平复下激动的心绪,朝冠神通参拜。
“破军后裔方禅,忠良之后,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是么?”
“是,王爷。”
全然没想到冠神通如此平易近人,方禅更是激动,连声说是,冠神通笑道:“今日要考校我这七十二个子侄的武艺,就不与你多说了。记得勤练“小圣大乘法”。”
“小圣大乘法!”
冠福民惊呼一声,冠国强与冠国华都难以置信的望向方禅。
那“小圣大乘法”,可是义父冠神通的绝学秘籍,只有最受宠爱的七弟冠人杰,在真气境时得以修行,其余几兄弟修炼的都是次一等的“大圣小乘法”,当然时过境迁,义兄弟几人都已经修行到了丹武境,却想不到如今义父竟将这“小圣大乘法”传给了方禅。
这是为何?方禅这小子到底有何好,竟能得到义父如此看重?
冠福民、冠国强、冠国华三人看着方禅的眼神,就隐隐有些不善。
唯有为人谦和的冠泽秦,为人稳重和大大咧咧的冠定邦、冠逐番为此原样,不为所动。
而与方禅情同兄弟的冠中兴,自不会为了此功法对方禅有看法。毕竟那“小圣大乘法”还是冠中兴给方禅的。
各个义子的表情,冠神通都看在眼里,心头隐隐有些叹气,义子们各自不合,三两报成团的事情,又怎能瞒得过人中龙凤的冠神通。
打量了武痴冠绝通一眼,冠神通暗道:怕是只有我这八义子,嗜武成痴,才不会与其他兄弟有什么明争暗斗。
纳下心中郁结,冠神通朗声道:“七十二子侄,各自依大到小,演“屠龙术”一场,若有不足地方,再由我指点。稍后可向定邦大兄等人讨教。”
说道这里,冠神通回身朝冠中兴道:“中兴你也下去,去了潭州府那么多年,武艺落下许多,但也不必妄自菲薄,以后勤加追赶便是。”
冠中兴答应一声,持着长枪,进入七十二子侄队伍中。
“屠龙起手式!”
一子侄当先出来,站在空地,手中一柄钢花长刀,开始缓缓施展起来。猛然身子一纵,双腿下压,虚手一按,仿佛抓住了巨龙头颅,一刀劈下,斩下巨龙头颅……
“屠龙术”!
方禅定睛细看着。
这屠龙术是正武举人考试,最重要的一环。但却是相当于文试的一环。只有屠龙术修行到一定层次,方才能够通过“文试”这一环,进入接下去的“武试”环节,与同丹武强者对战,获得胜利名额,取得正武举人资格。
屠龙术乃大秦开国始皇帝绝学!
传说中,修此绝技,可达到始皇帝天下无敌,窥破虚空的至尊境界。
按理说,这等惊世绝技,绝不可能流传出来。但早在始皇帝莫名消失以后,这屠龙术在二世皇帝手中,便已经流传了出来。原因就在于此屠龙术极为复杂,招有三千,式有三千,变化有三千!
这还只是死记硬背修行的招式变化,若是想要灵活运用,则必须要将招式变化,全部融合。这样一来,更难修行。所以自始皇帝离去后,再无一个人修行成功。
方禅也是官宦子弟,自然知道天家本意,是想找寻一个能将屠龙术修行有成,哪怕是小成的人,收归己用,再由其教授下,学会屠龙术,以求能一窥始皇帝天下无敌的至尊境界。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整个大秦天下无一人都能修行有成,天家历代皇帝早已经失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又不好违背二世皇帝的祖令,所以将本是惊世绝技的屠龙术,当做是正武举人考试的“文试”鸡肋环节。
“请叔父指教!”
那第一个出来演武的子侄,小半刻后,演了屠龙术三百余招,一百八十余式、五六个变化。随即收刀而立。
“好,不错。”冠神通老怀大慰,朗声笑道:“以你现在对屠龙术的参悟,以后便专攻变化即可,只要能将变化参悟到第六十四个。那武举人的文试便算过了。以后你也可尽心修行“五破七伤决”了。”
“正武举人考核,招悟二百五十六,式悟一百二十八,变化悟六十四。这子侄兄弟竟然将屠龙术招,演练出了三百余招。看来这子侄兄弟,应当是一个博闻强记,记忆力天赋过人之人。”
方禅本是破军侯后裔,有世代祖荫,就是不参加正武举人考试,都能获得官身爵位。再加上,以前身负十三阴绝脉,无法修行武艺,就不曾修行过屠龙术了。
但这并不妨碍方禅对屠龙术的了解,毕竟屠龙术流传太广了。如那第一个子侄出场亮出的屠龙起手式,连乡间老太太都能耍一下。
因为屠龙术招重记忆,式重测算能力,变化重悟性。是以,方禅一下便猜测到那第一个演武的子侄,是一个记忆力过人的人。而相对的,那子侄也是一个悟性不怎么样的武者。
“屠龙起手式!”
到了冠中兴演练“屠龙术”时刻,手中长枪横划一下,站立如松,不动如山,猛然高高跃起,身如陀螺,双瞳中竟呈现一巨龙虚影,长枪猛然朝着巨龙头颅直刺而下,层层而入。
而在方禅看来,那长枪猛然刺向地面,距离地面不足一寸时,停留半空。而冠中兴却仿佛已经刺入巨龙头颅尽头,再难以寸寸深入。
屠龙术乃始皇帝当初征战天下,横扫百国所创,毒辣无比,在冠中兴手中施展开,更是招招攻其要害。在他眼中,那一头巨龙虚影,横立在他面前,或探爪、或摆尾、或吞噬、或施展神通,招招向他抢攻。
“老九这屠龙术用活了。”
老大冠定邦称赞道,冠神通抚着颔下美须,微笑不语。方禅也看出了先前已经演武的子侄与冠中兴的差距。
那些个演武的子侄,施展起屠龙术,皆是死招,而冠中兴施展起屠龙术,身前便似有一头巨龙在与之作战。仿佛用活了屠龙术一般。
“方兄弟,以后可有出仕封爵之心?”老五冠泽秦这时问道。
“有!”方禅深吸口气,道:“我父破军侯,死于火原国耶律雄之手。更致使方家祖传破军枪,也被夺了去。我又怎会没有出仕之心,若被出仕,又怎能报得了父仇,夺得回我方家祖传的破军枪?”
冠泽秦诧异看了方禅一眼,没想到方禅心中怨念那么大,缓声道:“为父报仇,是身为人子应做的事。但万不可因为一己之私,陷天下苍生于不义。方兄弟,切记。”
“五哥,此话何意?”方禅询问。
“耶律雄原为火原国火影军元帅,因击败你父亲有功,现已加封火焰军右路大将军。而我大秦也已与火原国说和……所以,你报父仇是可以的,但不能挑起两国战争,否则若是导致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那可是大罪过了。”
冠泽秦续道:“至于你家传的破军枪,历来两军作战,都有收缴敌军首领武器做战利品的习惯。你若是想要回,可以向耶律雄挑战,夺回破军枪。”
“恩,泽秦说得有理。方禅也没错,父仇是要报的,祖传器物也要夺回来,但不是现在。据我所知,那耶律雄乃武尊高手,方禅现在还远远不是其对手。所以,方禅要做的便是隐忍,按捺住心中仇恨,等到有实力报仇那天,再去找耶律雄报仇不迟。”
见冠神通望来,冠泽秦顿时闭口不言,方禅答应一声,也安静了下来。
“请义父指点。”
冠中兴枪以螺旋钻洞之势,猛力钻着身前巨龙虚影的头颅。霎时,巨龙那硕大无比的头颅轰然爆开,炸出肉白脑花、青龙魂影,冠中兴倏然收枪,朝冠神通一躬身请教。
“恩,不错。屠龙术招二百八,式三百六,最难的变化,你可施展二百七十八个变化。的确是天资过人。以后这屠龙术你不必修行了,只须安心修行武艺即可。”冠神通点点头,又道:“不过,也不能太过松懈,时不时偶尔也要复习一下屠龙术才行。”
“谢过义父指点。”
冠中兴朝方禅一笑,退到七十二子侄队列中。
“大家都不错,屠龙术修行得很到家。再多修行个数年,等到大家都晋升丹武境,水到渠成之时,便能一举通过武举人考核了。只有少数人,还需勤加修炼,否则二十年内的正武举人名额,获得无望。”
冠神通说到这里,不少屠龙术修炼的一塌糊涂的子侄,黯然低下了头。
“定邦。”
“是,义父。”
冠神通淡淡吩咐一声,起身离去。冠定邦抢身一步,走出来朗声道:“各位子侄兄弟,若有想要实战考校自己武艺的。老规矩,可以向义父身后的我们兄弟几人发起挑战。三招不败,便算得胜。”
“定邦大哥,你可是说你身后的都是你兄弟,我们都可以挑战。”一名子侄笑道。
“是的,寒奉”见那子侄寒奉笑呵呵地模样,冠定邦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随即答应下来。
“那好,那我便向那黑衫兄弟挑战。”寒奉道。
“向我挑战?”方禅一挑眉,见那寒奉眼神有些闪烁,顿时知晓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有人指使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