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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谁为伊人抚狐裘,落红不是无情物(1)

我点点头,即使我出嫁了,他们还是那么心疼我,不知道多少个夜里,父王和母妃因为思念我而不能成眠。

桃夭夭看见父王和母妃都很担心我,便道:“义父、义母,绾绾在王府还有我呢,我会照顾好绾绾的。”

七墨姨娘很不屑的道:“你不给绾绾找麻烦就好了,我们不指望你照顾绾绾。”

七墨姨娘说话向来不留丝毫情面,桃夭夭脸红了,不敢在说话,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桃夭夭好不容易挨到晚膳结束,便道自己身体不舒服,回房间歇下了。

我与母妃、姨娘还在一起聊天,到了月挂树梢方回去歇息,其实还是自己的寝殿中睡的比较踏实,很久没那么安稳的睡过一觉了,今天能好好睡一睡心里很舒坦。

次日一早,我们用过早膳,便回了惠南王府,不知道昨夜天凌哥哥有没有回来,父王送我的狐裘大衣我也带回了府中。

母妃拉着我的手道:“绾绾,有空常回来瞧瞧,父王、母妃、姨娘年纪大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只有你回来了,我们方觉得这日子有趣味。”

母妃一字一句的缓缓说,我不禁流下眼泪,娆姬姨娘扶着母妃道:“姐姐胡说什么啊,没的让绾绾担心。”

母妃这才抹泪笑了:“绾绾,好孩子,快回府罢,天凌还等着呢。”转而又微笑的对桃夭夭道:“夭夭,义母知道你也是极乖的孩子,义母只求你一样,日后得宠,定要善待绾绾,莫让绾绾委屈了去,也不枉绾绾帮你一场。”

桃夭夭福身:“还请义母相信我,我定会照顾好绾绾的。”

母妃点点头,我笑了笑,上了马车,桃夭夭上了我们后面的那辆马车,我正思量着要不要去王府接王紫衣,但还是算了,毕竟人家第一次回门,在家里住久些也是人之常情。

或许是我们回府得太早了,府中安静得能听见树叶落下,下人们也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碧姑姑瞧见我们下了马车,快速的出门相迎。

“王妃、桃姨娘回来了,一路辛苦了。”碧姑姑扶着我下马车,我报以微笑。

桃夭夭很着急的问:“碧姑姑,王爷回来了吗?”

碧姑姑答道:“王爷已经回来了,王姨娘昨夜也回来了,二人还在北殿歇着呢。”

桃夭夭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碧姑姑,你说什么,王爷昨晚在王姨娘处歇下了吗?”

碧姑姑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笑了笑,道:“桃姐姐,紫衣姐姐与天凌哥哥本是必然的事情。”

桃夭夭什么也没说,扔下我们快步走到了西殿,我对碧姑姑道:“碧姑姑,你这回话也太快了,这件事情本该缓些告诉她的。”

碧姑姑满是抱歉:“真是对不住,我没想到这一层。”我笑笑摆手:“罢了,我们先到前殿去罢。”

碧姑姑无奈的笑笑:“女人心真是善妒啊。”

周舟道:“我们姐姐就没有善于妒忌啊,只是那两个女人一天到晚斗争,让人烦心。”

“周舟你少说两句,被他们听到了不好。”我们已经到了前殿。我坐下对周舟说,周舟为我倒了一杯茶,微微点头。

碧姑姑进来对我道:“北殿的那位和王爷起来了,已经过来了,王妃是否要准备早膳。”

我笑着道:“一路颠簸过来我也有些饿了,传膳罢,把桃姐姐也叫上。”

我坐到了圆桌前,一道道菜式陆续上来,天凌哥哥携带王紫衣过来,天凌哥哥神色严肃,而紫衣挽着天凌哥哥的胳膊,天凌哥哥没有拒绝。

王紫衣满面春风,全是笑意,她今天心情特别好,天凌坐在我身边,王紫衣向我请安后也坐在天凌的身边。

我问碧姑姑:“桃姐姐怎么还没来,待会儿菜都凉了,你快去请。”碧姑姑称是,刚出道门口,桃姐姐就来了,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哭过,请安后坐在我身边。

天凌关切的问:“夭夭,你怎么了?”

“回王爷的话,妾身没有不合适,只是一路颠簸过来,还有些不适应。”语气很是生硬,只有是人就能看出桃夭夭不高兴了。

天凌哥哥也不再说话,只顾着自己吃饭,王紫衣的话却多了起来:“不知王妃和姐姐在家住的好吗?”

“我们很好,紫衣姐姐你呢?”我也很客气的问。

王紫衣露出了如桃花般的笑容:“昨天回家才一会儿,我爹就让我赶紧回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宜在娘家住。”

我道:“怪不得今天听碧姑姑说你们都在北殿呢。”我面无表情,紫衣自知无趣,便不在说话。

一样只是意思的吃了两口就起身告辞了,我也尾随其后回了自己的寝殿。王紫衣也赶快放了碗筷,对身边的侍女道:“冬儿,一会儿把我放在梳妆台前的东西拿过来,我要给王妃亲自验。”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顾着自己回了寝殿,小心的擦拭我的离歌,不过一会儿,王紫衣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向我行礼:“王妃,王爷进宫与黄河上商议政事了,这是我的你看看罢。”

我满是好奇的接过那个小包袱过来看,只见里面是一条白色的绸缎,我将白色的绸缎打开,上面居然有一小块殷红的血迹。

我疑惑的问:“这是什么?”碧姑姑看见这块缎子脸直接红了,小声的在我的耳边提醒道:“王妃,这是王姨娘的落红,昨夜,是她侍候王爷的。”

我毫不在乎的“哦”了一声,把那块沾了血的绸缎放在冬儿手里,往自己的床上走去:“我乏了,你们都出去罢,我歇会儿。”

“王妃,你还没有查西殿那位的落红呢。”王紫衣很是自豪的提醒。

“我说了,这些事情你们自行解决,不要来烦我。”我很不耐烦的说道。

王紫衣讨了个没趣,一点儿精神都没有的走出了寝殿。碧姑姑将寝殿中的那些婢女都出去,只剩我和碧姑姑。

碧姑姑对我小声的道:“昨天傍晚,王姨娘就回来了,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王爷也回来了,他们二人一同用的晚膳,王姨娘不停的劝王爷喝酒。

酒中肯定是放了东西了,王爷的酒量素来是极好的,只喝了两杯就浑身发热,说酒量不好,要去休息。王姨娘扶着王爷回了北殿。二人在殿中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外面守夜的婢女都红着脸躲开了。

他们是夫妻,我也不好说什么,今天早上两人还起得特别晚呢,很显然,北殿的那位是下了药的。”

碧姑姑一一数来,我没有在意,只装着自己睡着了,碧姑姑唤了我几声,见我没有答应,也出去了。

待她出去后,我方睁开眼睛,紫衣姐姐,你又何苦用药迷惑天凌哥哥,他不会爱你,指挥更恨你,你还能用药迷他一辈子吗?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真的不知道,我在惠南王府又算什么,空有一个尊贵的身份吗,我做的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我到底以什么自处,好累,真的好累,我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哭。

以前多好,那么多人疼爱我,现在,我只能形影相吊,我想离开了吗,这种纷扰让我很难受,别人总到是没有人理解他们,而我呢,又有人能理解我吗。

离家这么些年,我第一次那么想家,想那个温暖的怀抱,什么时候,我能回到过去,我想回家,真的想回家。

天凌哥哥,能办到你忘记了当初娶我进门时的诺言了吗,我与你虽然没有爱情,以前,你练最起码的安全感已经不能给我了,以前,我们是那么要好,现在呢,你的眼里除了桃夭夭根本放不下我。

我不知道我在抱怨什么吗,现在的心态果真不能跟以前相比,我想哭,想家,想得到温暖,别人都以为我是一个尊贵的王妃,可是我的哭,又有几人能懂。

如若可以,当初,我宁愿不付出那么感情,如若可以,我捕会来到这个王府,如若可以,我宁愿一直待在家中做我的小公主。

太多的烦恼,太多的不舍,太多的依赖,而今的我,带地算什么,我,到底是谁,我现在连自己为什么而活都不知道。

我不想起来,想这么一直躺着、睡着了就醒不来,或许,我真的是这个王府多余的人。

想要逃避这个世俗的喧嚣,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安静的度过余生。呵呵,何时,曾几何时,我变得那么伤感,以前在江南王府,我不是好好的吗。

流光了眼泪,我笑了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出了大殿,外面依旧是阳光明媚,我已然没有了欣赏着夕阳的心情。

再怎么,日子还要过下去,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活得很好,真的很好。我跳上屋顶,看着府中忙碌的人群,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平不是所有的不安与难受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天凌哥哥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步履有些沉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亦或是,昨天晚上的迷乱让他不安和痛苦。

桃夭夭那边,桃夭夭坐在西殿的门槛上,望着前方出神,或许,她也想家了,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天凌哥哥,而天凌哥哥昨晚已经背叛了她,她的心情或许更不好过吧。

我不知道是否要过去安慰她,该怎么安慰她,天凌哥哥想要往西殿走去,但是走到回廊的时候,又原路折回,他,也害怕面对她吗。

天凌哥哥走到我这边,在屋顶下面对我道:“绾绾,下来了,该用膳了。”

我翻身一跃下了屋顶,对天凌哥哥一笑:“知道了,走罢。”

天凌哥哥跟在我的身后:“绾绾……”想说什么又欲言而止。

我回过头道:“天凌哥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罢,我会帮你的。”我知道他肯定有事找我。

天凌哥哥道:“你去西殿去叫夭夭过来罢。”他的脸色很是沉重,让人一看便知他有心事。

我答应了,径直往桃夭夭的西殿走去,桃夭夭还是在默默流泪,今天,她也不好受,我笑着道:“桃姐姐,你今儿个是怎么了,都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天凌哥哥可心疼了。”

“绾绾,我想回家,我想我爹了,还有我娘,我的族人,我们的大山。”桃夭夭一把抱住我不停的哭泣。

我抱着她:“桃姐姐,这就是你的家啊,这里有我们,不好吗?”

桃夭夭还是哭泣:“可是天凌,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天凌了,我是他的唯一,她曾经说过的。”

我笑了笑,在她耳边轻轻说:“王紫衣对天凌哥哥用了药,所以天凌哥哥才会对她动情的,原谅天凌哥哥这次罢,他也不容易。”

桃夭夭两眼泪汪汪,点点头,我对她道:“走吧,天凌哥哥还在等我们用晚膳呢。”

她跟着我走了,眼圈还是红红的,方才的她哭的梨花带雨,让人看见了不禁可怜她,天凌哥哥已经在前殿等候多时了,王紫衣也坐在天凌哥哥身边,与跳芭蕾哥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天凌哥哥似乎很不耐烦她,什么话也不跟她说,看见我和桃夭夭进去了,对我们很是亲切,我把天凌哥哥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桃夭夭。

天凌哥哥拿起桃夭夭的手,对桃夭夭说了一句:“夭夭,对不起。”

“别,天凌,是我不对。”桃夭夭含笑,方才哭过的她脸颊通红,现在居然笑了,甚是好看、迷人。

我笑了笑,他们二人已经和好了,而我呢,还是孑然一人。满是无奈与辛酸,格子衣看见二人和好了,心里很是不快,大口的喝茶、吃菜来宣泄心中的不快。

我假装没有看见这些,天凌哥哥过了一会儿道:“绾绾,边疆又有战事,本来皇伯父打算派父王前去平乱,父王年事已高,我不忍心,自请前去,明日就出发,家中的事情,还烦你多费心。”

他的眼神不时的示意是王紫衣,我无奈的笑笑答应了,王紫衣和桃夭夭满是疑惑,异口同声的道:“王爷,怎么消息来得那么急。”

尽管他们明争暗斗的争宠,现在听到天凌哥哥要出征,心里都一样的着急。

天凌哥哥道:“没事,为国出力本是男儿之责。”

我举起手边的酒杯,对天凌哥哥道:“天凌哥哥,祝你早日归来。”天凌哥哥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桃夭夭和王紫衣亦是一饮而尽。

她们二人都怀着心事吃完了这一顿饭,等我们都用过了,天凌哥哥带着我们到后院的亭中歇息。

她们一左一右的站在天凌哥哥身边,我远远的跟着,看着今晚即将发生的下一场斗争。

突然外面有人来报:“王妃,外面有一个自称是许诺的找你。”

我快速的往外面走去,一定是我的蒹葭和采薇有消息了,一定是,我一直不住心中的急切,使出了轻功往外走。

果然是许诺,许久不见他,他清瘦了不少,他看见我,亲切的叫了一声:“绾绾。”

“许诺,你回来了,是不是有采薇和蒹葭的消息了。”我向来喜欢开门见山,我急于知道她们两人的消息。

“绾绾,对不起,我一直打探着她们二人的消息,可是还没有一点儿下落,三十我发现了一个线索,你说她们两人是被皇后送出宫的,我知道江湖上,有一个教叫做魑魅教,与皇宫有一点联系,但这个教很难查,所以,对不起。”许诺很愧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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