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拍着老马道:“为什么别人的坐骑可以进富贵楼吃饭,我的坐骑就不可以?你别小看了它,它年轻的时候,不知有多英雄,它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子,还不知在哪里吃糠。现在它老了,你们就看不起它了,把它看得连一条狗都不如了。”
林扬双眉一扬,双目深邃地注视着脏老头灰衣上的斑斑酒渍,又回头看看身后众人,唯独少了单若水。
他心里一动,想:“这老头话中有话,句句含讽带刺、含义颇深!他究竟是什么人?听他的口音,应该是洛城本地人,看他年纪……原来是他!难怪单若水躲着不敢出来了!”
纳兰宁笑嘻嘻地走到老头面前,天真地问:“脏老头,你的马为什么没有尾巴,是战场上丢了吗?”
“它的尾巴,也嫌弃它又老又脏,自己攀龙附凤去了!”老头子大声道。
“哇!还有这样的事?”纳兰宁围着老马兜了一圈,大声叫道:“色空,把哥哥牵出来。戒空,拿把刀来。”
色空、戒空牵着“哥哥”,挤出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
色空惊奇的问:“师叔祖,你要刀子干什么?”
“我把它的尾巴割了!”纳兰宁从戒空手中,夺过刀,在“哥哥”身上比划着。
戒空急忙把刀子夺回来,焦急道:“师叔祖,你怎么听疯老头的话。尾巴怎么可能自己跑走。”
色空护着“哥哥”道:“师叔祖,你怕‘哥哥’的尾巴,也去攀龙附凤吗?你是当今太子,它还能攀附到哪里去?”
纳兰宁清脆地道:“本太子先割了它的尾巴,免得他将来老糊涂了。不知好歹,自己不求上进,不思精忠报国。还抱怨尾巴为国捐躯,是攀龙附凤!”
“哈哈,太子爷骂得好!老马,你听到没有,你的尾巴不是攀龙附凤去了,是为国捐躯!好儿郎,一身热血,本当为国为民而洒!”脏老头大声说着,艰难地爬上老马的背,双腿一夹,居然慢悠悠地骑着马走了。
远远又传来,他带着醉意的声音,“太子爷聪明机灵,但是不要贪恋‘狼’的漂亮,当心他狼心狗肺,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
纳兰宁站在门口,望着老头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皱皱双眉,心想:“这老头果然是冲着本太子来的,他说的‘狼’又是谁?叫本太子不要贪图他的‘漂亮’,本太子贪图林扬有钱又漂亮;贪图风凌云一身武功,也一样贪图他漂亮;贪图江鸿的毒术医术天下第一,既可以帮我救人,又可以帮我杀人,江鸿也很漂亮;哥哥就更漂亮了。单若水?本太子贪图的是他的智慧,但仔细想想,要不是本太子太贪图他的‘漂亮’,他早就是纳兰国的大官了。难道那老头提醒我,要防着他?老头也是洛城人,他究竟了解一些有关单若水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