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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劳模的橘子 一

“早起读书就是有感觉,你说是不是?”书读到兴奋时,郭行仁伸展着四肢,自我陶醉似的感慨着。

“不是,嗯,不是……”

尊豪的突然回复,让行仁很是吃惊,他立刻回头看了看尊豪,生怕刚才的言语打搅了对方的好梦。然而,习惯晨眠尊豪还在睡梦中,那只是一句梦话而已。

行仁原本以室友今天会破天荒的早起,而实际情况让行仁感觉有些尴尬,便回归安静的晨读常态。

了到七点半,一盆多肉植物发出一阵清脆而简单的震动。伴着声响,尊豪照常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开始早晨的日常整理活动。而行人已经背上书包,准备出门。

“尊豪,拜拜。我先上课去了。”

就这样两个生物钟不同的人,暂时分道扬镳了。

尊豪也习惯性的享受有个早起而且勤快的舍友的福利——宿舍的除尘、垃圾倾倒、几盆盆栽的补水以及老不死的孔雀鱼的投食,行仁都早已打理妥当。当然尊豪也有自己的一份活计——他负责的是寝室内由学生自己设置的各种魔咒的魔力补给工作。

尊豪懒洋洋地一挥手,被子就乖乖地跳起了折叠舞,完美地变成了一个立方体。洗漱毕,他检查了那几盆绿色植物。这些盆栽上都附有魔咒,每个都有特定功能。尊豪最先摸了摸那盆活“闹钟”,给消耗最快的盆栽补给魔力。

尊豪有些倦怠,抱怨着:“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到长到足够大,不用我再给你添燃料啊,小石头花。”他又想到了其他事情,更重要的事情:“今天,我可是有重大任务呢,浪费魔力可不行……抱歉了,行仁……”

隔音结界、自动除尘咒、湿度维持咒等设置都检查一番后,尊豪便也整装出发了。

第一节是力咒理论课,以行仁和尊豪的本科成绩,两人都可以申请免修,然而他们俩却都高风亮节地出现在课堂上,节节不落下。虽然身在课堂,但他们都把这门课当作自习,补习知识,偶尔甚至开会小差,看一下手机,用一下社交软件。老师对他们俩偶发性的小动作,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仁老早来到教室,专心阅读,同时为即将到来的力咒学会的笔试和面试做准备。

临近上课时,尊豪才一手拿着面包,嘴里咀嚼着,迈着方步进教室。一屁股坐在最后一排,行仁的旁边。老师还没来,在这间教室上课的学生已经到齐了。

趁着老师没来,行仁赶紧不无讽刺地说:“今天怎么坐这么近,以前要和你做一起的时候,你不是说‘审美需要距离’吗。”

尊豪使用了精神感应,他声音钻进行仁的脑袋:“因为,我今天不需要审美,距离不再是必要的外部条件。”

行仁也默不作声,在心里默念“嘴里塞满东西,都说不出话了。又是一边吃早餐一边赶来的,果然晚起的孩子没饭吃。”

“我可是吃得饱饱的,哪来的没饭吃。”

“天天啃面包也算吃早餐的话,那你的确是吃着了。”

“话说回来,你天天早起大老远地跑去食堂,就不嫌麻烦?”

“闲麻烦的人都去啃面包了……”

“郭劳模,你果然总是被语境桎梏,只抓这个梗聊天,无聊。”

“你可是高智商,魔力上乘的优等生,怎么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懒散状态,积极点吧,别让您老人家的青春这么快就衰颓,老林头。”

尊豪流露出无奈的神情,“我从来就没有过青春吧……”,然后,自顾自地看了两眼手机,翻开书本,不再作声。两人的对话就此打住,他们按着自己的方法,复习知识。

上课铃响起,身着正装的张平海,张老师一如既往地伴着铃声现身讲台。他的课理论性很强,但又不拘泥于说教,能不把理论讲得别具一格;善解人意的性格,以及三句不离口的口头禅:“你猜怎么的?”都让他在学生中间的受欢迎程度相当高。同学们都称呼他,“猜老师。”

“同学们,猜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同学们都习惯性的回答张老师的特殊开课问候:“是上课的时候了。”

行仁十分尊敬张平海,他也是给行仁鼓励最大的老师。刚上初级班时,行仁因为自己的特转症而时常感到自卑,不怎合群,经常独来独往。作为当时他们班班主任,张海平最先关注其行仁,需找各种机会,让行仁表现自己;他也是最先发现他力咒天赋的人,在力咒知识方面给予信任和多帮助,鼓励行仁,让他对自己的魔力重拾自信。

理论课程过半,讲到了有关力咒效果的距离衰减定理,行仁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虽然这些是他已经烂熟于心的知识,但关于计算的内容总能引起他的兴趣。

而一边的尊豪则毫无顾忌地戴上了耳机。行人知道,尊豪这在要听评书。上低年级时,尊豪总会兴致勃勃地谈论那些评书桥段,《岳飞传》、《杨家将》都是那时他不离口的课余话题。

随后尊豪拿出了一个保鲜盒,然而,里面装的都是金黄的新鲜橘子皮。橘子皮的浓烈香气瞬间弥散开来。尊豪一直盯着橘子皮,双眼出神,似乎是在认真听评书。

看到尊豪的举动,行仁十分诧异,也很不满——对老师和其他同学完全视而不见,不顾纪律,我行我素,这是行仁所不能容忍的。然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课堂上如此逾矩了。虽然曾和尊豪表达过不满,尊豪却总是敷衍几句了事。

行洁瞟了一眼尊豪,寻思着:“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最近越来越乖张了。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架子,就算他魔力强,学习好,也轮不到他在课堂上在如此猖狂,老师们怎么不制止他呢。想想以前,他和大家挺合得来,很正常,就是有点倔脾气,老是喜欢坚持自己的观点。什么时候他变成这样了,而且还越发变本加厉。以前的那个好同学就这样一去不复反了?也许吧,时间就是有如此大的魔力,改变着一切。”

下课铃刚一响,尊豪便有迈着步,溜达出了教室。

“老林头是要病入膏肓了啊”行仁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感叹着。

听到此话,行仁的同学严学道打趣道。“你的好基友怎么了?让你这么担心。”

行仁向来反感同学使用“基友”一次开玩笑,形容他和尊豪之间的关系。行人对着学道翻了一下白眼。

“别装了,好不好。你们这对学霸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放眼整个学校,有那对舍友,愿意一起住十年的。从初级班到高级班,不个两三次室友,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吧,反正你面前就有活生生的天方夜谭。”

“话说回来,最近你的好基友是怎么了,老是不见踪影。”

行仁一愣:“哪有,刚才他还不是就坐我旁边,有恃无恐地自娱自乐。”

“嗯?那家伙这个月都在课堂上露过脸了,你该不是单相思到出现幻觉了吧。不要放弃治疗劳模,待会见。”

行仁被学道的话彻底弄懵了:“这个月?不可能,每天都上课他都有到现身。除非,除非是精神干涉,这不大可能的啊,学校的抑制结界那么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避开压制,外加上魔力监督机制,这种程度精神干涉早该被人发现了吧。尊豪他……是谁被控制了,是我还是其同学?对我们施加精神干涉,这有什么意义呢……”

行仁觉得这事蹊跷得很,决心从周围人入手,打听个明白,但唐突地直接问同学、老师也不是上策。行仁打定主意,用些语言技巧,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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