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杰猛一听曾曦的呼救吓的顿时乱了方寸,稍稍一松手,朝着那池水畔退了两步。曾曦看准这个机会,直接朝前猛跑了两步。
“好机会!”司徒总司不禁勾唇一笑,猛的一弹指,将那石块打了出去,直钉在吴杰的脚筋处。
忽的酸痛感传来,吴杰一个措不及防,身子一斜,直朝着那冰凉的池水跌了去,还好在紧要关头,单手攀在了石廊的高台岩缝上,这才悬挂在池水上空。刚刚稍舒一口气。迎面光线一按,吴杰心中大呼了一声:不好!
曾曦脸上挂着奸诈地笑意,悠悠地靠了过去:“吴大人,这姿势好难拿啊!”边看着男人蜷缩起的脚下的冰凉的池水,边低声轻问。
“公,公主……在下刚刚多有得罪,不……不是故意的!还望公主,放在下一马吧!”吴杰不会水,别人也许不知道,可是曾曦却心知肚明。吴杰别过头,朝着脚下那冰凉的池水望了一眼,怕死的咽下一口口水。
“给我道歉,给我相公道歉,若是好听的话,我就原谅你?”
“公主,那司徒三公子确实……在下没有说错,为何要道歉?!”
曾曦轻轻抬起脚,作势就要往下落。
“别,我道歉,我道歉!”吴杰正了正挂起的身子,冬日的天气真是冷的很,他的手暴露在外面这么一会儿,扣在台缝上,已经麻了,再一会儿他一定就撑不住了。这么冷的天气若是掉进这池水里,非得染上风寒不可,况且,这里又没有人,若是没人救他,他岂不是就溺死在这池水中了,而上面这个女人,怕是不会救他的吧!
“我不该不尊重公主,胡作非为,不该胡言乱语,污司徒三公子……”
“恩?”曾曦不悦的一挑眉:“司徒三公子?”
“不,不……是驸马。不该污驸马的名誉!”吴杰慌慌张张地纠正道。
“这还差不多。”曾曦柔柔一笑。瞬间脸色一换:“不过我改主意了,于是……”脚猛的往下一落,嘴中狠狠道:“下去吧你!”心中则是低低的说:曾曦我现在要为你报仇了!
可是吴杰好像早一步察觉到曾曦的举动,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奋力抬起那支空着的手臂,暗暗地朝着曾曦下落地脚扑了过去。若是自己落水,怎能不带上这心肠毒辣的公主。
啪,又飞来一块小石子,重重地磕在吴杰的脑后,吃痛的吴杰,停下动作,反射性地抬手去捂脑袋。
就在这时,曾曦的脚也狠狠地撵在他的自救的手上。
“啊!”吃痛的男人惨叫一声,瞬间松了手,噗的一声,直接跌进了那沁凉的寒潭里,使劲地挥动着双臂奋力地扑腾着。
“哈哈!”曾曦插着柳腰,笑的前仰口和,看着池中那落魄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的快慰之意。
“咳咳……”低低的轻咳,轻轻地传来,在冬日的静园之中格外的清脆入耳。
“额!”曾曦赶紧收起自己的玩闹心态,假装一副焦急的模样,朝着那园口就奔了过去,然后一头直扑在男人的怀中,掩饰着她并未难过的事实,剧烈地抖动着双肩:“相公,吴大人出……出事了!”
“娘子,别急,慢慢说!怎么出大事了,出什么大事了?吴大人怎么了?”别看司徒总司在对曾曦询问大事,可是语气放得很慢,不疾不徐,仿佛在与怀中的小女人谈论天气一般。
咦?!他居然不着急,既然他慢条斯理,那不如自己就多与他耗上一会儿,就算淹不死那吴杰,也冻其个半残!
“我……这让我怎么说呢?”曾曦也放慢语速。
“慢慢说,从头开始说,为夫听着就是了。”
哈哈!从头说,慢慢说,那吴杰,姐就对不你了。这就是你平日里作恶多端的报应。曾曦真就听话的放慢了速度,从头开始细细的讲了起来。
“救命啊!救……”池塘里的男人奋力地呼喊着求救,可是奈何,这边的庭院口站的是两个‘耳背’之人,对那震耳欲聋的呼救之声就是充耳不闻。
“哦,娘子的话,为夫听明白了,娘子是说,吴大人想给娘子披披风,结果不小心失足落水了。”听完曾曦的长篇阔论,司徒总司将事情慢条斯理的捋了一遍,然后重复道。
“是。”小女人边掩嘴偷笑边点头称是。
“那咱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喊人来救人啊!”司徒总司此时此刻好像刚刚缓过神来,慌张地朝外跑了两步,忽的身躯一晃,轻轻地斜倚在墙侧,又喘又咳。
“相公,你要不要紧?”曾曦赶紧跑了上去,小手一挽直落在男人的手臂上。
“不……不要紧!”男人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小女人的小手:“你去唤人来,为夫在这等你。”
“可是相公……”曾曦不舍地说。
“快去,晚了就……就来不及了!”这句话真是一语双关。第一是晚了,小女人与自己联手的肆意妄为的事情就容易被戳穿了;第二是晚了,这吴杰就会淹死或是冻死了,这吴杰可不能死,他可是自己放来钓大鱼的那条长线啊!
“恩。”曾曦低低的应了一声,飞奔去喊人了。
趁此时间,司徒总司别过头,朝着那水池畔偷偷地瞄了一眼。那求救声已经没了。不过估计这‘胆大命更大’的吴大人该是不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吧。
不大会的功夫,司徒家的下人们蜂拥而至,大家齐动手,将这又淹又冻的已经半死的吴大人从池塘里拖了上来。
曾曦则是一脸的哀愁,站在那里紧紧地挽着司徒总司,好像对吴大人报有莫大的同情一般,可是她的心中却是欢呼雀跃的,这渣男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范,估计从这之后,他该是不会再敢轻易来招惹她了吧!
不过,身侧的这个男人却是真的勾起她的无限好奇心了!无形之中,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该是帮过她两次了!不,好像还不只两次呢。
“娘子,为夫脸上有什么吗?引得你如此看?”男人压低声音,浅浅而问。
“不,是相公你长得太俊美了。跟我的梦中人一模一样!”小女人唇角一勾,浅笑而答。
“那为夫像娘子梦中的哪一位呢?”男人侧过身子,将头埋进小女人馨香绵软的颈项间,坏心眼地呵着丝丝的暖气。
“小男宠。”小女人禁不住地轻颤而笑,浅浅作答。
“哦?”男人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她的话清晰入耳,而他却假装没有听见。现在坦诚布公还欠了些火候,需要再等待。
“皇姐。”曾璃闻讯直接冲进了院中,什么礼数规矩都顾不得:“您没事吧?”眸光轻撇,不巧看见了那埋首在女子颈项间的男人,不由地紧紧一蹙眉头。好像很不高兴似的!
“我没事,小皇弟勿急。”曾曦想去与曾璃亲近,可是那倚靠在身侧的男人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紧紧地黏住她,让她动弹半步。
“这……”曾璃眸光凝睇,淡淡地瞥了一眼霸占了他皇姐的男人。
“这就是我的相公!司徒家的三公子。”曾曦抬起手臂,轻轻地一撞男人的腰际,示意他别再继续毛手毛脚了,赶紧跟她的小皇弟打招呼。
“我们回房吧。”男人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低低道。唇角轻扬,角度刚好能让曾璃看了去。轻轻的一咬曾曦的白皙颈项。
“相公,你……”小女人吃惊地一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司儿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司徒王爷刚好进院,正好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赶紧关切的询问道。“来人。搀驸马下去歇息,至于公主……”司徒王爷低低地沉吟一声,一看儿子那紧紧握住曾曦的大手:“公主今日让您受惊了,司儿回房,需要人照顾,就劳烦公主了。”
“不劳烦!”曾曦悠悠地念了一声,跟在司徒总司的身畔先行而去。
曾璃紧紧地盯着那窝在女人身侧的司徒总司越行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眼中闪过一丝肉眼几不可辨的怒意! 这是怎么了?冷儿听到府中人声鼎沸,慌慌张张地从院中走了出来,娇软的葇薏轻扶冰凉的石拱院门,垫着脚尖张望着。由于离出事地点较远,她暂时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娘亲,泽儿也想看看。”吴雨泽轻轻地扯了扯冷儿的衣角,撒娇地说道,平日里他极少有机会出冷儿租来的破落小院,更是没机会见什么生人的面孔,但是心中还是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恩,泽儿乖,娘抱你看。”冷儿轻轻拥起孩子娇小的身躯,费力地将他托起,雨泽大了,身子沉了,若是再长几岁恐怕,自己就抱不起他来了,而现在像雨泽这般岁数的孩子都该去学堂念书的,有钱的人家则是请教书先生到家来,可是冷儿呢,没有这个钱,她有心供雨泽去学堂,却是付不起那高昂的学费。
“娘亲,泽儿不看了。”巴望了好一会儿,雨泽的身子在冷儿的怀中越来越向下坠,他知道自己长大了,身子日渐重了,母亲几乎就快抱不动他了。若是家中有了父亲那就不一样了。父亲是男人孔武有力,他想看多久父亲就可以抱着他看多久。“娘亲,泽儿想见爹爹,娘亲今天为什么骗他们说泽儿的爹爹不在?”
吴雨泽一直不敢问,当着众人娘亲不让他开口,可是此时此刻就他们母子二人,他可以问问原因吗?!
“泽儿。”冷儿禁不住湿了眼眶,她先将雨泽下坠的身躯,使劲地向上提了提,真的很是力不从心,可是她知道雨泽想看热闹,疼子心切,她只得将所有的苦楚往肚子里咽:“听娘的话,你爹爹的事情不能跟外人说,咱们母子知道就好,你爹做了大官,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能跟咱们母子相认,等过段时间,他一定……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