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钰轩不禁想起夏侯紫萱说过的话,禁不住地抬起大手,轻轻地捏了捏疼痛的额角,当然夏侯紫萱还说了:“其实本该让司儿去,只是你知道公主刚刚进门,若是让公主想多了,到时候闲话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那就麻烦了,所以,钰轩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
经过夏侯紫萱的苦口婆心,于是这样的差事便落在了司徒钰轩的肩头。司徒钰轩本身并没有什么排斥的,只是他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点什么东西缠搅在其中,让他屡不清头绪的感觉。
算了,不想了,先去看看雨泽到底伤的重不重吧。若是染上风寒什么的就麻烦了。抛开那些恼人的思绪,司徒钰轩迈开大步直奔冷儿的住处而去。
“这歌还行。”经过千挑万选,司徒总司最终帮小女人敲定了一首现代歌曲,准备去与突厥公主进行比试。
“其实,冷儿若是能唱的话,让她唱,我假唱对口型不就好了。”曾曦想图省事,想到一个投机取巧的办法。
“可以是可以,只怕到时候,天不遂人愿,所以,你还是准备好一首歌是最好的。”司徒总司想的比较全面,若是皇后知道小女人也去比试,一定会万般阻挠,到时候,恐怕暗地使手段,也不是不无可能,所以为了避免万无一失,他还是决定,做好十足十的把握。
“那一天,我到底是唱还是不唱呢?”曾曦歪着头,狐疑地试探男人的意思。
“对外面说你有身孕,不能唱。把这只曲子,教给冷儿姑娘。尽力教,叫她尽力学,当然对外就说……”
不等男人说完,曾曦接话道:“对外就说是冷儿姑娘要唱,对么?”
“对。娘子,你真是太聪明了。为夫佩服佩服!”司徒总司赶紧拿出漂亮的话语去夸赞小女人的睿智。
曾曦细细的眯起眼睛,大概明白男人的意图了,他原来是想帮她套出那个司徒家的内线,让她可以放心在司徒家安心住下来,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会有这么体贴的一面。不过,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从他的眼神之中,她好像看到一抹复仇的快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莫非皇后埋在司徒家的内线,得罪过他?!那她只能对这个内线说:你真是太倒霉了,太不幸了。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放出是线足够长了,这鱼儿也该咬饵了吧。这一次,他要把新仇旧账一次与这司徒家的线人算个清楚明白。有消息传来,大夫人确实去庙里求了符纸回来,那说谎之人,就只有那人了。
“呵呵。”二夫人捏着皇后从宫中差人捎来的信,唇角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笑的奸诈至极:“这么多年了,我苦苦的埋在司徒家,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使出全身的伎俩了。”二夫人狠狠地一握拳。
“夏侯紫萱,你夏侯家,当年欠我柳家的,你得给我一一还来。”柳家与夏侯家同样是经商的家族,可是手段却全然不一样。如果说柳家属于阴险小人,那夏侯家以牙还牙之术也自然不比柳家好到哪里去。
当年因为夏侯家与柳家抢生意导致,柳家家破人亡,最后家道中落,要不柳家有人身在朝野,恐怕便会永无翻身之日,不过……对于二夫人柳依依来说,这样的一幕幕,她全当成老天开眼,没错,老天开眼!
而夏侯家,最后因为需要司徒家这一朝中重臣当靠山,也不得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司徒王爷做妾,只是夏侯紫萱却完全夺下了,司徒王爷对二夫人与大夫人的宠爱,从进府的那一天开始,便独独霸占到现在。从来没有松口的打算。
也许夏侯家与柳家的过往,夏侯紫萱不知情,但是二夫人柳依依却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刻忘记过,更是不能忘记。
于是,下剧毒迫*害司徒总司这事也是她指示人做的,因为她要夏侯家血*债血*偿,所以当她看到司徒总司半死不活的模样的时候,心中是快慰的,快慰的几乎都快让她抓狂了。
沈铭心与颜雪儿这两个全然不知情的笨蛋女人,全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女人嘛,没有不爱争宠的,没有不贪图钱财与权势的,就因为那两个女人贪婪,所以她才可以用她们用到得心应手。只是现在她突然觉得颜雪儿有些变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女人不像以前那样的听话了,总有一天,她得想个办法,把颜雪儿除掉。当然,那个沈铭心也不例外,等用完必须丢掉,以免夜长梦多。
捏着信纸,放在烛火上,如同以前一样,看完就焚烧掉,坚决不能让人捉到自己的蛛丝马迹,在事情还没有完成前,不允许出错,绝对不允许出错!
当当--叩门之声轻响,冷儿将披在肩头的衣服,拉了拉,一瘸一拐地慢慢靠向那门畔。这么晚了能是谁呢?!吱嘎一声,门开了,她一脸错愕的盯着门外的壮硕男子。竟然是他。
“那个……雨泽伤的重吗?”司徒钰轩低低地出声,朝着屋里的床上窥了一眼。
“伤的重吗?!”冷儿一瞬间没反过神来,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雨泽伤的重吗?雨泽什么时候受伤了?!这个男人何出此言啊?!
“怎么了?他是不是染风寒了?!”冷儿的诧异表情,看在司徒钰轩眼中就是另一番模样了,他真的以为吴雨泽受伤了,染风寒了,大力一推房门,直奔床头。冷儿措不及防差点被男人推了一个大跟头。
吴雨泽听到了动静,从温暖的锦被里探出头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门畔的一幕,瞬间瞪大了模糊的双眼。
“钰轩叔叔你抱着我娘亲做什么?”虽然很诧异,可是雨泽还是笑嘻嘻地问出声来。
若不是司徒钰轩手快,冷儿就真摔了,大手一扬,直接将女人紧紧地拥进怀中,当然两人的脸,相距只有一线。短短的一线间,眉对眉,眼对眼,让人禁不住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咳……”听到雨泽的话,司徒钰轩禁不住干咳一声,赶紧松了手。将冷儿缓缓地放在地上,女人身上带有的自然的馨香直冲他的鼻息,让他有些气短。
“泽儿,赶紧睡觉。”冷儿也是尴尬地蒸红了脸,低低地斥责了自己的儿子一声,然后连头都不敢回,看都不敢看男人一眼:“司徒大人这么晚来有事吗?若是没事的话……”她猜想着这个男人不会无事登门的,一定是有事,可是这么晚了他能有什么事呢?!莫非是想为那天的事一口气说个明白。可是这个时候不太好吧,雨泽还在。冷儿盈亮的眸子因思索禁不住左顾右盼,咕噜噜地转着,可是不管它们怎么转,怎么看,她就是不敢正视面前的男人一眼。
“那个,确实是有事的。其实……就是……”司徒钰轩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吴雨泽趴在被子里,双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门畔的男女,他此刻困意全无,若是爹爹不要他了,他是不是可以叫娘亲把钰轩叔叔拐来当爹爹呢!一个又可以教他兵法,又可以教他武功的爹爹,好像也不错呢!
“娘亲,您不让钰轩叔叔进屋坐么?”吴雨泽裹着被子,冲着门畔尴尬地男女开口道。
“雨泽,赶紧睡觉。”司徒钰轩低低的一声,有吴雨泽这个碍眼的小鬼,那些话让他怎么说得出口呢,一个大男人这低声下气的求个女人来帮忙,好像有点不合适,不如,改天吧,选个下午,雨泽去书房识字的时候,会不会更好一些,反正距离比试要有些日子,不急于这一时!对,想到这里。司徒钰轩刚刚要再张口,却被冷儿抢了先。
“司徒大人天色不早了,不如您回吧,有事的话明日再说。”
一看女人都下逐客令了,司徒钰轩也不好厚着脸皮继续待,只得低低道:“那改日吧!” “娘亲,您怎么不把钰轩叔叔留下来嘛?”雨泽看着冷儿慢慢地关上房门,禁不住嘟起嘴巴哀怨地埋怨着。
“这么晚了,大人跟我们待在一起不方便。”冷儿狠狠地剜了雨泽一眼,迈开脚步一瘸一拐的直奔床畔。他们只是来这里求个栖身之所,并没有别的意思,那个男人叫她进门后,便在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告诉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问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更好像那样恐怖的一幕根本不曾发生似的。
“娘亲,其实……”吴雨泽刚刚张口,就听见屋外有人轻轻地叩门声。不由地眼前一亮:“一定是钰轩叔叔想起什么回来跟娘您说来了。我去开门!”
“雨泽。”冷儿禁不住开口去阻拦,可是她的话哪里有雨泽的动作快。
小雨泽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连鞋子都来不及提上,就趿拉着直接冲到了门口,扬起稚嫩的小脸直接拉开大门,顿时身躯一个趔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吴雨泽,还认得我吗?”那声音冷儿认得,雨泽也认得,那一身的装扮,雨泽更认得,那就是那一夜喂他吃下毒药的黑衣人。
“你……怎么来这了?!”冷儿强忍着腿上的疼痛,三步两步,直冲到门前,俯下身,直接将雨泽抱进怀中。
黑衣人不用让,直接一拍房门,迈步走进屋中。眸光一点,直落在那温暖了房中冰冷空气的暖炉上:“想不到,这司徒家对你们母子还挺好的吗?”
“你,你来做什么?我都照着你的意思做了,你还想……还想怎样?”冷儿抱着吓的瑟瑟发抖的雨泽,也抖做了一团。
“当然是来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的喽!”遮在黑布下的男人的嘴一咧,发出了尖利的笑声。“与突厥的比试,我要你帮公主。”
“可是我今天给回绝了。”冷儿不知道黑衣人为什么一会儿让她迫*害曾曦,一会儿又突然让她帮助曾曦,他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