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么咦,你最近睡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懒,还挑这挑那,爱吃酸的爽口的,不是有喜了又是什么!”司徒总司可是个细心的男人,对待自己的妻子真是一点也不含糊,照顾的无微不至。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们就一失三命好了!”原来她现在真的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那她先试试这货真价实的小天子好不好使,能不能要挟这个大诸侯。
“孩儿啊,你还没出生呢。你娘亲就开始用你来要挟爹爹了,你要记得为爹爹报仇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总司的乌鸦嘴太灵验了,还是那孩子真的听见了爹爹的托付。亦或是这一夜曾曦太奔波劳累了。
“呕!”小女人抬起小手遮在嘴边,一阵阵地干呕了起来,可是她还是孜孜不倦的央求着男人告诉她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姐姐,怎么害喜害得这么严重啊?”沈铭心挽着一小篮子的水果,大清早的就踏进了曾曦的屋里。看见曾曦那刷白的小脸,心中不由的一颤。“我这带了点爽口的瓜果,姐姐吃两口吧!”
“恩,甚好。”曾曦扶着床榻,缓缓地起了身,也许闻到了果子的香气,所以那害喜就好了一些。
“相公不在吗?”沈铭心在屋中环顾了片刻,几乎将边边角角能藏人的地方都找全了,没有发现司徒总司的影子,这才好像放下心来。
“不在的。大哥找他,他就出去了。你也知道,他最近身子好些了,所以就多走动走动,娘说这样憋闷下去会闷出病的!”曾曦摆了摆手,接过沈铭心递来的橘子,撕下一半放进嘴中,眉头一皱:“这太甜了。”赶紧吐了出来。
“呦!那妹妹我再去买酸的给姐姐好了。”沈铭心作势就要往出走。
“不用了。听说冷儿嫂嫂那有酸橘子,你陪我去要两个吃吃好了。铃兰被娘喊走了,这一早我也不能老在床上躺着啊,走动走动好!”
“那甚好。”沈铭心一听曾曦说,赶紧点头,伸出手轻轻挽起曾曦:“走吧,妹妹陪姐姐去。”曾曦倒是挺相信沈铭心,任沈铭心挽着自己虚掩上门扉,直接迈步走出了院去。
这个沈铭心平日看着傻了吧唧的,如今竟然这么会办事!二夫人心中暗暗道,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沈铭心该是没有想到,她竟是自己的替死鬼吧!二夫人不由的窃笑不已,捻手捻脚地推开那门扉,鬼鬼祟祟地摸进屋中。先是左顾右盼,再然后开始在屋中翻箱倒柜的寻找。
“原来在这啊!”翻了小一会儿,她终于从一个雕花的小木匣里找了到了先帝爷的遗诏,一只黄绢。
“是啊。原来在那啊!”司徒总司推开窗,从外面探进头来,低低的一声。
“你……”二夫人倏然一惊,赶紧将黄绢藏到身后。
咣当--门被人应声推开:“抓住她!”大夫人与司徒钰轩带着一干人等,直接冲进屋中,三下五除二就将二夫人抓个正着。
“走吧,二妹妹!”大夫人脸上扬着胜利笑意,对着那做贼之人道。
“跪下。”下人们一推二夫人。
“凭什么?!”二夫人柳依依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你到底去司儿的房间做什么了?”司徒王爷厉声喝道。
“没去做什么啊!其实是铭心说公主身子不好,要去……”
“铭心可有此事?”司徒王爷抬头,朝厅口喝道。
“二娘,事到如今,您就别瞒了。”沈铭心松开曾曦的手,将曾曦交给铃兰与夏侯紫萱,迈步朝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是二娘要我帮她取样东西,支走公主。”
“呸!沈铭心,你居然倒打一耙,含血喷人!”柳依依恶人先告状道。
“其实这事一早我与夫君就商量过了。”曾曦身体不适,刚刚说两句话,小脸就犯了白光。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司徒总司于心不忍,这才从一旁走上来,拱手抱腕道:“父亲,祖母,孩儿不打算再继续装病了,其实孩儿一直没病,是中毒所致,而那下毒之人恐怕就是二娘了!”
“胡说!”二夫人柳依依脸色一白,顿时语塞在当场。“老爷,这恐怕是三妹妹想栽赃于我,于是才……”
“栽赃吗?”夏侯紫萱朝前一步。悠悠开口:“为了夏侯家与柳家的事情,栽赃吗?我想该是没有必要吧!还望王爷明鉴!”
“这个……”颜雪儿从一旁走了出来,将一包药丢在地上:“这是二娘要我交给奴婢们做的。”
“你们……”柳依依慌乱不已,这司徒家是要变天吗?颜雪儿反了,沈铭心也反了。
啪--司徒王爷一震桌案:“柳依依人赃并获,人证物证皆在,还有何可以狡辩的!”
二夫人膝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您就看在双儿的面子上,饶了我吧!这都是我自己做的,是我的错,是我利欲熏心才会一时鬼迷心窍……老爷……”二夫人跪着一步步地挪到司徒王爷的脚畔,苦苦哀求道。 “你一人做的吗?”司徒王爷双目缓缓一闭,再次一睁,眸光之中满是锐利之光:“柳依依,柳家的庶女,你真当本王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司徒王爷的一句话,让柳依依身躯猛然一颤:“王爷……”莫非这个男人都知道了,不可能的,柳家的事情,当初知情的人除了先帝,其他的人都惨死了,怎么会还有人知道的这么清楚,先帝也早就过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老朽说的。”司徒家的老夫人撑着龙头拐杖,在冷儿与雨泽的扶持下缓缓走了出来。
“娘。”司徒王爷带着司徒家的小辈们赶紧迎了上去。
“祖母。”曾曦在铃兰与司徒总司的搀挽下也应了上去。
“你们别挽我,我还走得动!”老夫人轻轻地一挥,甩开了想扶持自己的儿子与儿媳,几步就走到了柳依依的身畔,使劲地一抡起拐杖,狠狠地一下拍在了妇人的肩头。
打的柳依依身躯一个趔趄:“娘……”司徒双儿看不得立刻就扑了上来,伸出手臂挡在柳依依的面前,阻住了那下落的第二杖。
“双儿。”柳依依双目一红,顿时泣不成声。
“双儿走开。你娘不孝,祖母在教训她,走开!”老太太厉声呵斥着。
“不走,双儿不走,她再不孝,再不仁不义,她也是双儿的娘亲……”司徒双儿的话,让老太太双目赤红,手无力的一松,当啷啷龙头拐杖直接落在了地上。
“你,你……你这个孽障,到是生了个好女儿……”老太太颓然的倒退了两大步,身躯一仰。
“娘,祖母,太*祖母……”众人立刻为了上去。
“没事。”老太太手撑着桌案,缓缓而立:“你说,你把我的好孙儿弄哪去了,你怎么说!”
“娘,您再说什么啊?二妹妹生的孩子不是胎死腹中了吗?是个死胎啊!”大夫人立刻迎了上去。
“大姐,那不是死胎,而是个活的,只不过被调包偷换了!”夏侯紫萱立在当下,缓缓地闭上眼睛,悠悠道:“怕是被二姐送进宫中用来扶她人上位用了!”
柳依依脸色一变,颓然的往地上一坐,原来司徒家的人都知道,就几人是被蒙在谷中的。她以为聪明的做好了一切,结果,竟然只蒙住了几双眼睛而已。
“你把我司徒家的孙儿,送给了自己的嫡姐,只为了扶她上位?!你真是好狠心啊!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当娘的狠女人!”老太太说着又要去拾那拐杖再去打跪在地上的妇人。
“祖母。”外面是孩子的轻轻呼唤之声,曾璃直冲了进来,他其实不姓曾,该姓司徒的,他就是柳依依当年为了扶自己的嫡姐上位的司徒家的牺牲品。“别怪娘了,不是娘的错。是娘一时鬼迷心窍,被姨娘说动了心,才会铸成大错的!”他与双儿一起,两个孩子同时伸出双臂护在妇人的面前。
“你们……”司徒家的当家主母,再也没了话语:“我以为我把你与她分开,就可以消磨掉你心中的戾气,结果我错了,错啦!”老夫人仰头而立,泪水缓缓而落。“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知道柳家那么多的事情,因为我是柳家的陪嫁丫鬟。柳家人最后还想害我,可是老婆子我命硬不该着死。柳家之所以家破人亡不怪任何人,怪就怪你的母亲与你那嫡姐柳清妍的母亲争风吃醋所致……最后,竟然还把责任全怪到夏侯家的身上,柳家真是该着家破人亡啊!该着啊!”
柳依依听了妇人的话,不由的跪拜在地,头颅低垂,再也说不出话来。
“柳依依,你这药从哪来的?你还不从实招来?若是招了,公主会网开一面饶过你一命的!”司徒王爷大声喝道。
“这是姐姐从萧国世子那要来的!”柳依依如今除了招供,再也别无他法:“姐姐还联合了突厥王与萧国世子打算并吞掉曾连国!”
柳依依转过身,朝着曾曦叩了两个头,又冲着司徒总司连连叩拜,把两个孩子推了出去:“我死有余辜,可是这两个孩子是无辜的,还望公主与驸马开恩,饶了他们吧!”又转过身:“老爷,他们真是您的亲生骨肉。是司徒家的血脉啊……”妇人的话说了一半突然一哽咽。此时她终于醒悟,可是会不会为时已晚呢。她悲戚戚的苦笑着。
曾曦轻轻的抬起手,挥开搀挽着自己的司徒总司。几步走到柳依依的身畔,抬起手,措不及防的狠狠一掴,啪清脆的一声,再次抡起手臂又一耳光,啪,又一声:“第一个耳光是替我夫君打的,第二个耳光是替我自己打的。我跟你两清了。你没有害人性命,知错能改,我不会再追究了!”
这样的一幕,看在司徒家众人的眼中,可谓是触目惊心,众人都想上去阻止,可是司徒总司轻摇头,夏侯紫萱伸出手臂一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