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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出去走走,你今儿个不上学吗?皇上要是抓住你翘课,可别怪我,我可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哦。”讷敏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胤禛,颇为纳闷,但说话却是轻松玩笑,胤禛向来极为认真对待学业,今儿居然翘课了,倒是奇了,还大大咧咧地把马车停在她家院子,直接让人去叫她,往常可是不会在这儿一个地方见面的。

胤禛笑道:“你放心。谁承担这个责任都可以,就是决计不会让你承担。今儿个是十三生日,刚好书房放他一天假,过几天又是他额涅生日,十三便央求汗阿玛让我带出他出来玩玩,还要给他额涅买件礼物。”

胤祥生日之事,讷敏早知道,康熙所有儿子中,除了胤禛外,她最熟悉的便是胤祥,胤祥生辰将到,讷敏早就备好了礼物,昨儿个提早一天送了去。讷敏问:“皇上同意了?”

胤禛点点头,又道:“是啊,我对宫外也是比较熟悉,十三又从小跟我亲近,汗阿玛见他有孝心,入书房读书以来,他一直表现很好,比起九弟十弟还要切强,汗阿玛也很高兴,原本就极为疼爱十三,又加上事先知会了额涅,额涅便在一边帮着胤祥说话,汗阿玛自然准许。汗阿玛又说,上次带他出来玩,到把这小子的心玩野了,还责怪我了几句,说以后不准再让他出来玩了。还责怪额涅把他儿子都惯坏了。”说着,胤禛自己便笑起来。

讷敏笑笑,自然知道康熙是玩笑之语,又不见胤祥在,便问:“十三呢?怎么不见他人呢?”

胤禛指着马车道:“在车上睡觉呢?昨晚太兴奋了,睡晚了,今早又一大早就早起,在路上实在是扛不住,便在里面睡着呢。车上各色齐全,一路上行使的慢又平稳,他也睡的安稳。估摸着醒来便是精神奕奕,待会有着闹腾呢。”

“四嫂,四嫂,我在这儿。我醒了,快上车。”胤祥探出小脑袋,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笑眯眯地对车外的讷敏招招手道。

讷敏笑着点点头,道:“等一下,我先跟我阿玛说声。”

胤禛拦住她道:“不用了,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讷敏亦点点头,在胤禛扶持之下上了马车,胤禛也随之上车。

“四嫂好!”胤祥笑着和讷敏打招呼。

“小寿星好!”讷敏笑道,这几年因为胤禛之顾,跟胤祥也渐渐熟悉起来,相处久了,讷敏也极为喜欢胤祥这个孩子,懂事乖巧,又聪慧伶俐,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看。“生日礼物收到了吗?喜欢吗?”

胤祥重重点点头,笑道:“喜欢。四嫂送的我都喜欢,四嫂对我真好。”

讷敏笑道:“嘴巴真甜,真招人喜欢,也不知道像了谁?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

胤祥看了一眼胤禛,扬起笑脸道:“四哥教的。”

讷敏笑看了一眼胤禛,只见胤禛无奈地看了一眼胤祥,这小子无论好的,歹的都是四哥教的,他这个做哥哥还真的不容易啊。讷敏道:“这话说的谁信呢?谁不知道你四哥寡言少语的,嘴巴可没有你这么甜。”

胤祥嘿嘿两声,贼兮兮对讷敏笑道:“四嫂,你不知道,我悄悄告诉你。”说着让讷敏附耳过来,贴着讷敏的耳边道:“皇后额涅告诉我,四哥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嘴巴可甜了,说比我伶俐多了,总是甜甜说些让皇后额涅开心的话,什么‘额涅最好看了’,‘胤禛最喜欢额涅了’,‘胤禛要把小狗狗送额涅,省的胤禛上学了没有人陪额涅’,好多好多这样的。现在四哥长大了,不说了,皇后额涅可伤心了。所以啊,这些话都是四哥教我说的。我没骗四嫂。皇后额涅还说,四哥不对她说些话,是因为以后准备对四嫂说的。”

胤祥虽然是一副我跟你说声悄悄话,跟你分享秘密的样子,但声音却不是足够小,胤禛自然也听的清楚,忍不住扶额,额涅啊,你到底是怎么教十三的,好好的一孩子,迟早被你带坏了,儿子能在你荼毒之下健康成长实在是不容易了。今后绝对不能让我的孩子跟你待太久,迟早被您的带坏的。幸好佟佳氏不曾听到胤禛的心声,否则不伤心死了,她可是一把望着将来给胤禛带孩子呢。不过,胤祥最后一句都让胤禛和讷敏两个都红了脸。两人都是感情内敛冷静之人,行动大于语言,若是真的这般甜言蜜语,估计俩个自己都受不住。

马车到了琉璃厂,在一家玉器古玩店门口外停下,三人一道下了马车。

“四哥,四嫂,这家店看上去挺不错的,东西好多啊。”胤祥第一次来,不曾见过宫外的店铺,东张西望的,满眼的好奇。

“这家店在京城极为出名,这儿应该有你喜欢的东西。”胤禛对胤祥道。

那店家家胤禛几人穿着打扮不俗,男子器宇不凡,英俊挺拔,女子国色倾城,尊贵优雅,后面又有十多人跟随,身份自然不同一般,忙拱手上前迎客,道:“几位贵客,大驾光临,不知几位想要些什么?”接着又做了个引导的手势,道:“大爷,夫人,还有这位小爷,里边请,里面有雅间可供三位歇息。”说着,又让人上好茶招待。

讷敏听到那声夫人,忍不住嘴角一抽,夫人,她看上去那么像已婚妇女吗?她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啊,什么时候跟夫人两个字沾边了,都怪胤祥,四嫂,四嫂的叫,都已经成为已婚妇女了。胤禛自然看出讷敏的纠结了,笑而不语,这不是大家都觉得他和讷敏很般配嘛?

雅间内,店家买了的推销自家东西,确实推荐的都是上家良品,胤祥自己看中了几样,觉得很适合自己的额涅,胤禛和讷敏觉得胤祥挑的也极为适合章佳氏,当下就让店家打包。这几样物件加起来的银钱就凭他自己那点赞的私房钱自然不够买,自然是家私丰厚的极为宠弟的胤禛买单。

那店家见胤禛爽快,又眼光毒辣地看出胤禛对讷敏的情意,又趁机上了几样时下极为流行的首饰配件。胤禛拿起来一支刻着芙蓉花的白玉簪子,通体晶莹剔透,成色极好,更为难得的是雕刻极为细致生动,将那水芙蓉花的神韵生动展现出来,哪怕是御制之物也未必有此工艺。胤禛一见便喜欢,直接将它轻轻地插入讷敏的发髻中,直言好看,道:“这簪子戴在你头上,到真正体现了它的价值,就这么戴着吧。”

那店家也直言此物当配讷敏,说着忙人拿镜子来照,讷敏见了,不得不称赞胤禛眼光好,笑着点头道:“确实很好看,我很喜欢。”

胤禛见讷敏欢喜,心里更加高兴,忙人店家再拿些好看的首饰出来。讷敏虽高兴胤禛将她记在心上,又肯耐心为她悉心挑选饰物,但也不忍心胤禛为她花费太多,胤禛毕竟没有分府,除了例银外,也没有额外收入,遂道:“今日你已经花费不少了,有这个簪子,我已经高兴了,不必再为我破费了。”

胤禛自然看出讷敏是为他考虑,心里自然高兴,但为心爱的女人破费,讨心上人欢心的道理胤禛自然懂,道:“不必担心,就凭我那点例银自然不经用。不过,额涅已经把她娶儿媳的银子都给我了,这钱迟早花你身上,不过是早晚的事。下次见了额涅,你就戴这簪子,给她看看,她见了定然欢喜。”

讷敏这才反映过胤禛身后还是有佟佳氏这个大财主在支撑着,也是,就凭胤禛那点份例,要想花钱也得束手束脚,更别提每次送到她府上那些厚礼了。想到这儿,心里对佟佳氏更加亲近几分,这般贴心的准婆婆极为少见,更觉得当初费力救治佟佳氏真是做了件利人利己的好事。讷敏见胤禛极为认真挑选这些饰物,又想起史书上记载,胤禛极为喜欢各种奇巧淫技,倒也不假,一时间,两人倒是认真品鉴起来。

连翘赤芍等几个人讷敏的贴身丫头见了,自然极为高兴,她们从小跟讷敏长大,情分非同一般,见讷敏虽未入门,便胤禛如此对待,又得佟佳氏看重,心里自然欢心不已,主子过的好,将来她们的前途也不差。而胤禛的随从苏培盛等人见了,则是再度再三叮嘱自己将来四福晋进门了,更要小心伺候,务必得讨女主人欢心。自然最高兴的莫过于店家了,虽然这才知道刚才他称呼错了,眼前两位主顾还是未婚夫妻,不过瞧着这男子的样子,还巴不得自己称呼错了,今天又做成了一大笔生意。

而最无聊的就是胤祥了,他又不喜欢讨论女子的饰物,若不是给母亲买生辰礼物,他才不会留心这些玩意。见四哥四嫂喜欢,想起刚才在这家店旁边看见一家书坊,他现在对读书极为有兴趣,虽然很多书他还看不懂,但不妨碍他喜欢,便央求连翘带他去淘书。胤禛见胤祥去的是书坊,自然同意,便道他过会儿去接胤祥。讷敏又叮嘱连翘几句,命她好生照顾胤祥,又叫了几个人细致懂武的人跟上伺候和保护。连翘见胤禛和讷敏都同意了,遂牵着胤祥的手离去。

胤祥来到那书坊,满屋子都摆满了各式书籍,人倒是不怎么多。胤祥边走边看,随意翻翻,一时间也拿不到注意挑个好,反正他不着急,接着又走到另一间书屋,门口外的椅子上坐着两个老嬷嬷和四个丫头,在那儿打络子玩。胤祥站在门口,扫一眼往里面,除了看见一个跟他差不多大小一身打扮像是贵族小女孩外,便没有什么人,又见那几个伺候的人有阻止他进去的样子,胤祥便想门口几个人应该跟着这个小女孩的。胤祥便让连翘几人在门外歇息,他自己进去。连翘见里面除了个小姑娘外,没有什么人,想着也不会出什么事,即使有事,自己也很快就可以出手,便同意了胤祥做法。

胤祥进去时,只见那小女孩因个子不够,正费力的垫着脚往书架上取书,想着自己比她还要高,便走了过去,替她拿了书递给她。那小女孩见了先是讶异,又见胤祥将书递给她,微微一笑,细语温和地极为有礼貌的弯身道:“谢谢你,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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