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道。我听父亲讲了，老师说弟子的眼睛中隐隐透着一股邪气，不是正人君子。故而不愿意收弟子为徒。后来老师是经不住我父亲的再三托付，这才勉强收下弟子为徒。”
“不是这样的。”章豫津似是有感而发，他道：“封方恭的确是来找过我很多次，可这不是我收你为徒的原因。”
“那是为何，弟子却是猜不透了。”
“因为老夫知道你天资极佳，是块未经打磨便已经露出金光的金子。老夫思前想后，不愿意浪费了你的天资聪颖，另一方面，老夫也自认为可以用言传身教，来将你引向正道之上。可现在看来，的确是老夫太过于自负了一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老夫竟然忘记了。”
“老师。”封修秋也不再用温柔来伪装自己，他平静的唤了一声。
章豫津背对着他，同样平静的回答，道：“老夫在听，你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弟子一向认为，想要得到的东西，只靠等是没有用的。必须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因为没有人会那么好心，会将你想要的东西拱手送上。这便是弟子的想法。”
“即使这条路上，荆棘满途？稍不留神，就会让你自己落得一身伤，乃至于命丧途中？”
“没有点困难，那也太没意思了，不是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如此聪明，老夫知道，你肯定已经清楚了自己所选之路的危险与困难。”
“是的，弟子已经完全清楚了。”
“老夫最后问你一次，当真无所畏惧？”
“当真无所畏惧！即使这一路上，弟子必须要双手沾满鲜血。不管是己方的鲜血，还是对方的鲜血，弟子都在所不惜。”
“皓皇子，不值得你如此为他。”
“老师，弟子并不是为了皓皇子，弟子是为了自己的将来。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动，不是么？麟皇子手下能人众多，弟子的重要，无法显现。可皓皇子便不一样了，他能倚靠的，只有弟子。他能完全信任的，也只有弟子。若是日后麟皇子登基，弟子最多也就是个幕僚一类，或许靠着封家的地位，能捞上个一官半职，可那不是弟子所想。弟子所想的，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这个，只有皓皇子能给我。”
“你的野心，老夫已经完全明白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章豫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人，谈的如何？”
“素越。”章豫津猛的停下脚步，目光灼热的看着自己的心腹爱将。
素越知道，大人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并不需要他的回应。所以素越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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