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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寻药

太阳褪去清晨的羞涩之红,换上了略微耀眼的亮装。

雷胜和碧玉趁着早晨的微凉急急的去采药了,因为用不了多久,阳光就不会这柔和了,甚至会变的有些毒辣。出门之前,两人还特别的要求靖飞和奎木狼不要起争端,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人竟然一口答应了,于是他俩才放心的来采药,毕竟那两人可不是等闲之辈,一旦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北区四季分明,土壤肥沃,绿林密布,人为破坏少,战后生态环境的恢复程度是四区里最好的,为繁多的物种提供了理想的家园,因而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此刻太阳已经爬上林子头,散发出温热的光芒,阳光投射到林子里,只有少数的光芒才可以照射到地面。树影交织,随着太阳角度的变化,斑驳的投影便慢慢的舞动起来,一副纯自然的美妙画面便在这悄无声息的上演了。

踏步于密林间的小道,徜徉在绿色的海洋,举手投足间欣赏大自然独特的魅力,躬身弯腰时感受生活意外的收获。

“碧玉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药材比以往的要少啊!”雷胜折下一株药草,放到背后的篓子里后,有些疑惑的说道,以往他和碧玉隔一段时间来采一次,用不了多久,就能采满一背篓,今天来了有一会了,半背篓都没采到。

“我也正觉得奇怪,不仅比以往的要少,而且成品还很少!”碧玉摸着一株没长成的药草说道,面露怜色,就好像那株药草受了伤一般,她缓缓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欣长的身材在周边矮株植物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窈窕,轻轻的擦了擦额间细汗,动作十分优雅。

这一带本来是药材的丰盛地带,而现在竟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碧玉你看!”雷胜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泥土,泥土呈新鲜的褐色,里面还夹杂着一植物的残根。

碧玉走近细细的一看,面带愠色的说道:“这是玉髓草的根!”玉髓草是制作疗伤圣药“玉灵复元丹”的主要原料,药材本身就很珍贵,对环境要求很高,十年才出一棵成品,碧玉直到现在都只见有数的几棵,而让碧玉感到愤怒的就是采挖者不懂药理,只顾眼前,将整株玉髓草连根拔起,玉髓草根部十分发达,在地下可绵延数米,所以采挖并不容易。

其实玉髓草入药的部分只是躯干和枝叶,这也是面前的泥土被翻新且有残根存在的另一原因,真正了解并且需要它的人只要用刀在根部割断它,然后用土掩埋,这样做不仅得到了玉髓草的精华,还保存了它的生机,下次成材只需要三年便可,显然这个采挖者并不懂,直接硬生生将整株草拔了出来,而这株草因此毁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雷胜也愤愤的说道,他虽然不是很懂这一行,但从现场来看,这里比到它处确实是一片狼藉,可以想象不久前这儿曾有一场“暴行”。而且就算是在物产丰富的北区,人们同样遵循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或者说已经形成了固有的信念:猎杀而不绝。也就是“取所需而留后”,这样才能延续大自然的馈赠,当然也有些时候,考虑到环境承载力,会适当的进行“清理”,而面前的景象绝非这两种情况。

“去前面看看。”雷胜大步的往前走,说道。“嗯。”碧玉跟着应道。从土的颜色判断,那株玉髓草被挖只是不久前的事,兄妹俩都想找出那个乱来的人,所以不约而同的想去前面的采药处看看。果然没走多久,就发现一连串的脚印,再走一会儿,就看见大大小小的几个人在采药,定睛一看,采药的都是些老人和小孩,他们将采好的药材放到另一处的四个大篓子里,里面已经已经装了不少的药材,而这边的药材也基本被采得差不多了,篓子旁边站着几个青年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雷胜心想:“这几个年轻人怎么回事?”碧玉看着那几篓子里杂乱放置的药材则是一脸的心疼,暗自骂道:“真是糟蹋!”

正在兄妹俩想要上前看看情况时,一位挖药的老人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当时虽没到正午,但阳光已经很盛了,林子里开始弥漫着暑气,雷胜碧玉两人只是走动在林子里,便觉闷热异常,更何况在不停干活的老人。

而另一边的青年见状,立马喝道:“老东西,还偷懒!”那老人见状,赶紧拾起工具,继续干活,旁边的一位少年听到,神情一下紧张起来,猛的将手中一株药草用力的一拔,没想到用力过度,药草是连根的拔出来了,但他本人也因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场面虽然滑稽,但从那个少年的脸上可以看到深深的惧意。

见状,雷胜碧玉也大致明白那棵玉髓草是怎回事了。“哈——哈——”青年男子看到少年摔倒后一起笑道,然后其中一人接着说道:“这就对了,宗主和堂主救了你们的命,给你们东西吃,现在就是你们报答的时候了!”

采药的老老小小听到后本身抑郁的神色中多了份悲凉和愤怒,而这时候一小姑娘好像可能因为年纪太小而没有理会那几个青年人,天真无邪的说道:“老爷爷,你看这朵花好漂亮,我们不摘它好吗?”那老人拄着枯柴棍,看了一下那朵粉红色的花,踌躇了一下,微笑道:“好,我们不摘它!”那个小女孩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她嫩粉色的脸蛋有些污泥,加上天真的稚气,显得无比的可爱,雷胜看的分明,这一老一少正是昨晚自己在路上遇见的那两位。

边上的青年人听见,怒道:“老头子,最好识相点!好好采你的药!”“这株凝春草还没长成,采回去也没多大用处。”老人淡淡的说道,古井般的眼睛透着一种神秘。

那青年人先是一怔,他没想到眼前的老人不仅敢和自己对说,还揭了自己的短,心中大怒,一个箭步冲过来想要教训他,伸手想要推他,而那老人见跟前有小女孩在,先是慢慢的侧了一下身子,然后一弯腰将小女孩抱起,再顺势往后一跌,巧妙的躲过了一击,虽然狼狈的坐于地上,但怀中的小女孩却没受到一点惊吓。那青年一击未果,立马又挥掌打去,这时一个身影闪出,伸拳挡住了这一掌,同时卸下了背篓,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青年。

“你是谁?敢来管我们的事!”青年人叫道。

雷胜哼了一声没有作答,感觉对方的力气比自己要大上一些,于是手臂一弯一绕,再一松拳一抓,便牢牢的抓住了那人手臂,顺势一拉,那人就猛的往旁边摔去,不过那那青年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脚一踮,一个翻腾就稳稳的站住了。

“不错嘛!”说完,一记夹杂些许杂音的重拳挥向雷胜,,雷胜见其来势汹汹,速度又快,只能侧身回避,不料那人嘴角闪过一抹阴笑,那一拳竟是虚招,转而挥掌打出,雷胜躲闪不及,那一掌结实的集中了雷胜的肩上,直接将雷胜推开,为了不撞向身后的老少,他伸出双手按向地面,谁知那一掌后劲十足,尽管双手在地面上划出两道长痕,磨得生疼,依然无法一下子将将自己定住。

正当雷胜担心撞到老少二人时,直觉背上被轻拍一下,紧接着一股绵绵之力渗入,浑厚而不绝,然后整个身体自行往上倾,如同克服了重力一般,不可思议的以双脚为定点由下而上转了四分之一圈后轻飘飘的站住,同时雷胜觉得自己虽然中了一掌,但肩膀处竟然隐隐约约的有股暖流在流动,身体里充满力量,无比的舒适。

握拳往地面上一挥,“砰”的一声,地面竟然砸出一个一尺来深的小坑,雷胜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以前他根本做不到的,挥出这拳后,刚刚那股能量如同消失一般,身体恢复了正常,而肩膀处竟然一点都不痛了。

与雷胜的惊讶相比,那边几个青年的表情就有些呆滞了,都心下认为雷胜习得了某种身法技能,才能做出那种反重力的动作,要想克服自身的重力,确实可以通过控制元力来办到,但这对元力的量以及控制的要求都十分的高,一般要达到“仕(归)级”甚至是“队长级”才可以办到,虽然知道雷胜实力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但类似的身法技能也不是普通人可以修习到的,而且凭空一挥拳就砸出一个坑,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那几青年人只是呆望着雷胜,心里可能在猜测他的身份。

“老人家,你没事吧?”碧玉也快步的来到老人身边,关切的问道,小心的将老人扶起,又笑着摸了摸那个小姑娘的脸,然后轻声问道:“你也没事吧?”那个小姑娘,拍了一下小手,笑嘻嘻的摇了摇头,可能是想说没事。

“谢谢你们啊。”老人说道,声音有些干枯,然后不可思议的看了碧玉一眼。

雷胜转头狐疑的看着那老人,表面上确实是一副病态,唯独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深不见底,而那老人也注意到雷胜有些异样的目光,微微的一笑,然后曲出握在枯柴的食指,轻轻的一摇。雷胜立马会意,朝着老人点了点头。如他所想,刚刚的那股力量确实是来自那老人,而老人则示意他不要张扬。

“没事吧,哥哥。”站到雷胜身旁,碧玉亲切的问道,“没。”雷胜简单答道,目光不离眼前的那几个青年人。“哥哥,你刚才真是帅呆了,什么时候学会那种招数了?”碧玉也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也以为雷胜学得了新的技能,兴冲冲的问道。“等回去后教你。”雷胜顺着答道,毕竟现在敌强我弱,而他也看出那边几个也同样在迟疑,干脆爽快的糊弄一下,也好帮身后的“高人”打掩护。

“哎呀呀,这不是碧玉小姐吗!”一个穿着讲究的青年人朝着碧玉说道,看上去年纪最小,却好像这边的头。“我叫灵华,请多多指教。”边说边走向碧玉,一脸怪异的笑容。

“你要做什么?”雷胜见其神色不怀好意,变了变脸色问道,同时闪出了雷芒。

“这位一定是碧玉小姐的兄长,幸会幸会,刚刚有一些误会,还请见谅。”可能对刚刚雷胜所展现出来实力还有些不解,说话时加了份恭维,“不知碧玉小姐来这是否为了采药,如果是,小生这边的药材任你挑!”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碧玉见他眉清目秀,穿着华丽,说话却拖着个长腔,而且恃强凌弱,心生厌恶,所以回复的很坚决,这让灵华倒是一愣,因为平日里不知道多少女的抢着和他说话,接着笑意横生的说道:“小生一直想要拜会碧玉小姐,今日得见,实乃有幸,今日误会,改日定当向碧玉小姐解释清楚。”说完,手一挥,另外几个青年人拿起地上的背篓便走开了,而在场的老人小孩默默的瞧了雷胜和碧玉后,也跟着走开了。而那个小姑娘还向他俩挥了挥手,神色有些黯然,那位老人则神秘的看了雷胜一眼。

“哎,别走啊,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雷胜见采药的那些老人小孩似乎很不情愿,连忙喊道。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无一人回头,只留给雷胜数十个寂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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