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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拜见荀子

从酒肆离开,赵恒三人来到僻静之处,改荣换装,很快便回了长安君府。

很快,李甲便来回报,“君上,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赵恒面无表情,默默点头道:“好,叫他们过来吧!”

“君上,属下最后发现荀子先生又回了稷下学宫,今晚还会住在那儿!”

“嗯,很好!不过,你们中途有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事情?”

另一个侍从接着道:“回君上,属下确实有所发现,属下两人跟着君上你们身后到达齐风酒肆,没敢贸然进入,只在一旁隐身起来。后来属下发现一衣着华贵满脸骄傲的年轻公子领着一大批年轻纨绔子弟进入齐风酒肆。他们一直在说着什么,只是属下两人离得太远,没听清楚。进入酒肆后,他们好像冲酒肆掌柜吼了起来,最后愤怒离去。不过,他们走的时候却留下了几个仆人在齐风酒肆门外把风。等你们出现了之后,他们便冲着年轻公子离开的方向跑去。由于我们不方便直接出现在君上面前,便分成两路,一路去追踪并查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另一路则是继续着我们的任务,跟踪着你们。”

原来,赵恒在前去参加辩论会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有专门人员去盯着荀子,以探明他的住处,好为自己的下一步做好准备。

赵恒点点头,道:“那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君上,属……下发现……那些贵公子叫了一群人去拦截你们!……”似是话犹未尽,却没有再继续,浑身颤抖,低着头也不说话。赵恒两人看见那些人就跑的经过,他完全都看见了,但他不敢说啊。虽然他也知道赵恒的为人如何,也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但他不敢赌啊,如果赵恒发起怒来,后果他根本承受不起。

赵恒一阵无语,我就那么可怕么?“罢了,你们下去休息吧!记住,这些事不要乱说,都忘记吧!”

其实,赵恒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并不长,他并不能理解在这个时代,王权贵族在底层百姓及底层其他人员意味着什么。他不明白,其实现在的他就意味着那个侍从的天,就相当于他们心中的神明,顷刻间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他们已经学会了逆来顺受,也早已没有了那颗反抗之心。他们的存在只是为当权者服务,他们没有自由、尊严,甚至他们都不能决定自己的生命。

这个时代是残酷的,也是残暴的,虽然它思想开阔,文化繁荣,乃至诸子百家争鸣,但人与人之间地位的差距永远不能弥补。贵族看不起平民,历来如此,即使赵国上将军廉颇为赵国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可到头来依旧不能为赵国贵族所容忍。而且平民也根本跟不上贵族的脚步,只能被越拉越远。虽然历史上有了陈胜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那又如何,当他掌握权力之后,心中欲望膨胀,还是看不起底层百姓,任意屠杀、抢掠。

还有就是诸子百家的创始人无一不是大学者、名士,但结果呢,又有几人得到了诸侯的重用,最终获得空间,得以施展自身所能,为百姓谋福利。在这个时代,他们不能,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因为在一个国家尚未统一的时候,它的唯一主宰只能是战争。而战争的发起者就是这些贵族,他们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只能去兼并、吞没他人,乃至其他诸侯国。春秋如是,战国亦是如此。

这些东西,赵恒虽然也知道,但他骨子里始终是一个现代人,无法接受那些也属正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赵恒习惯了这一些的话,他也会有所改变。这个时代,没有谁能够阻止、甚至是力挽狂澜,统一已成必然。它是这个时代的大势所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日的夜空繁星点缀,那耀眼的银河贯穿天际,满天星斗,无边无际,不同的组合,北斗七星、南斗六星、狮子座、牛郎星与织女星等等,无限的故事,给人无限的遐想。

银色的光芒洒落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于空中,纵横交错,仿若织成一个绵绵无际的网,将所有大地上的一切都囊括在网中。任是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在此刻,都有着模糊、迷幻的色彩,每一种都在隐藏了它的真实模样,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赵恒带着闳玉与山门,三人换了衣服,起身隐秘的离开了长安君府。

黑暗处,三到模糊的黑影,快速前行着。星光下,三道人影快速向前移动。

片刻,赵恒三人穿越十余条街道,再度来到稷门稷下学宫处。不过,此时赵恒的心情与上次完全不同,不光目的与上次不一样,就连态度,甚至心态都不一样。上一次,赵恒甚至不惜卖弄自己两千年的知识,才最终能让齐国君臣在自己去稷下学宫方面不设置障碍。当初赵恒想要去稷下学宫,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个便是来这里了解这个时代的知识现状,以便更快的适应这个时代。避免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失误。虽然这个时代的人比赵恒早了两千多年,知识也短板了两千余年,但若是因此而小看这个时代的人,那么你绝对会因此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至于第二个目的,赵恒想要在稷下学宫里找到一些人才为自己所用,当然,若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秦相李斯或者亚父范增等一系列才华横溢的学子。然而,为了避免有心人的注意,这项工作赵恒必须暗中进行。即便如此,若是被有心人发现,赵恒也依旧会因此而遭受极大的劫难,付出代价,乃至生命。但是赵恒没得选择,他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不得不冒险行动。事实上,赵恒现在包括以前每次所做出的决定都是在冒险。

而这一次,赵恒私下来找荀子,自然不会再那么简单。赵恒急切的希望见到荀子,他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拜其为师,学习治理家国之术,帝王天下,并将其招到自己麾下为自己所用。

虽然赵恒拥有两千多年的知识,他也知道自己与那些古人的差距远比想象中要大,比他们还差得远。赵恒思虑着,学习他们的优点。没一个时代都有着自己的规则,而一个人一旦无法适应那个规则,就算其有再多的智慧也不能帮助他走出自己的路。

就比如,让赵恒现在去管理七雄中最为弱小的韩国,即便有数年时间可以让你去改造,但哪怕你有一丝的异动都会招致秦赵两国的联合打压,他们决不允许另一个国家在他们眼皮底下强大起来去威胁他们的地位。更何况,韩国国内政局复杂,改革必然阻力甚大,且又无人可用。即便赵恒快刀斩乱麻,将阻力减除,但军队的实力以及国力并不是算时间能够提升到抗衡秦赵两国的程度的。所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赵恒再有能力也无法改变韩国覆灭的结果,更不可能力挽狂澜,击秦灭赵,最终一统天下。

虽然赵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数度击败秦军的赵国了。而现在,自从赵国国君更替以后,局势动荡不堪,且明知强秦在外虎视眈眈,却不思进取,不做防备。而当秦军来袭之时,被轻松袭落三城,乃至求救于齐,并将赵国长安君赵恒质于齐国。

翻墙而入,赵恒发现荀子就坐在大堂等待着。听及声音,荀子道:“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赵恒一惊,欲待不入,却听荀子再度开口道,“长安君,老夫知道是你,进来吧!”赵恒心中震惊无比,瞬间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赵恒道,既然他已经知道是自己,再躲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他便平复下心情,走进屋内,淡淡道:“先生,您怎么知道会有人来,还知道是本君?”

“因为你的心!”

“我的心?什么情况?”

“因为你心有不甘,在你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之色,在你的内心深处,你不满于此,想要登基为王。你隐藏的很深,但你却在辩论会中看老夫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切。”

赵恒一阵胆颤心惊,看向荀子的眼神都充满了忌惮,“呃……你……你要干什么?”片刻,心下一狠,“先生,你可愿为我所用?”

“那你又凭什么让老夫为你所用?”

“呃……”赵恒的心慢慢冷静下来,道,“先生,本君以为,天下之大,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现今的天下已经进入了一统大势。而本君之志,乃以赵国为基业,亲贤臣,远小人,筑黄金台,广招贤能之士,发展生产,编练军队,增强赵国国力,接联五国以对强秦,消其力,再行远交近攻之策,一步步蚕食五国,继而统一天下,为皇天下。”荀子的眼神变了,他没想到赵恒的野心如此之大,而且又如此信任他,把这一切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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