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摇摇头，不理它，捡起一片芝草。
奇怪的黑气已经不见了，转念触动的却是她的记忆。
先前那团黑气钻进了身体以后，她怎么找也找不到，直到新生武会上受了重伤，才重新察觉到那团黑气在身体里出没，却不是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反而不断修复着她破损的肉身。
甚至，当她灵能不济的时候，它们也化作一团力量参杂其中，转为攻击力。
那股力量，既不是气，也不像灵力，说不好是个什么形态。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她会非常高兴自己捡了个宝，要知道战斗中一旦受伤，损耗的灵力就会成倍增加，对腑脏的伤害也会加重。
如果有源源不断修复身体的力量，那简直是让世人都眼红的东西。
但事实并不仅仅这样。
当那团黑气越来越活跃，她的情绪被放大了。
她非常了解自己，从前世到现在，都属于偏冷淡的人，很少有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但是在那个时刻，她感觉到了强烈的爱憎，感觉到了不可转弯的执念，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毁灭一切不可得不如意。
那段记忆慢慢追忆了起来，却十分模糊。
她不得不承认，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她的思维，控制了她的情绪。
而最为可疑的祸首，就是那团莫名出现的黑气。
它来得那么巧，然后她就出问题了。
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魂体，却没有感觉到那股黑气，想来它很有可能被留在了肉身里。
想了想，还是问道：“三月，比试的时候有一股奇怪的黑气在我身体里，你有没有感觉到？”
“什么黑气？”三月开始在灵气池里划水，慢悠悠朝她游过来，歪着脑袋。
“和飞翼虎对战的时候，还有和千寐比试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异常？”
“唔，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怪怪的……但是我看你挺激动的，我也有点激动来着，所以没注意……”
“……”
看来果然不能无视过去啊，三月作为契灵也被影响了，它却还后知后觉，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可惜其他芝草都被寂月凉毁了，他看上去也十分忌惮，是知道什么吗？
千羽半晌又摇摇头，不能指望寂月凉，当时他就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基本不用指望从他那问出实话来。
与其被别人真假难辩地糊弄，还不如找机会自己弄个明白。
那么唯一的线索，就是在五灵山的发源地。
有什么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学院悄悄溜出去呢……
她边想边往外走，打算将戒指的空间逛了一遍。
走了近五十步才从一片白茫茫的灵气中走出来，回头望去根本看不出里面还隐藏着一个池子。
出了灵气池的地界，光线明显好了许多，细碎的阳光从遮天的树木间打下来，连灵魂也感觉暖洋洋的。
千羽这才发现这个空间是多么的广袤，起码一眼看去哪个方向都不能见底。到处丛生着巨大的树木，这些树木散发着馥郁的灵气，便是向灵气池的方向汇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