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314700000003

第3章 天火(3)

头发雪白、脸孔红润的桑丹也痴痴地站在人群里。不一样的是,这时,人们头上,好像有一股不带尘土味道的风轻轻地掠过去了。人们都抬了一下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天上依然是透着一点点灰的那种蓝,风里依然有着干燥的尘土的味道。只有桑丹细细地呻吟一声,身子软软地倒下了。

有人上去掐住她的人中,但她没有醒来。

还是央金跑到溪边,含了一大口水,跑回来,喷在她脸上,桑丹才慢慢睁开眼睛,说:“我的格拉死了,我的格拉的灵魂飞走了。”

央金翻翻白眼,把脸朝向天空:“你终于明白过来了。”

桑丹眼睛对着天空骨碌碌地打转,说:“听。”

央金说:“桑丹,你终于明白你家格拉走了,你就哭出来吧。”说着,她自己的泪水先自流出来了。这个姑娘跟她的妈妈一样好出风头,心地却不坏,爱憎分明,但又头脑简单。她摇晃着桑丹的肩头,“你要明白过来,你已经明白过来了,你就哭出来吧。”

桑丹坚定地摇着头,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也没有流下一滴泪水。然后,她再次侧耳倾听,脸上出现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这种神情把央金吓坏了,她转过脸去,对她母亲阿金说:“你来帮帮我。”

“你能帮她什么?”

“我想帮她哭出来。”

阿金说:“你们都小看这个人了,谁都不能帮她哭出来。”

桑丹漠然地看了阿金一眼,阿金迎着她的目光,说:“桑丹,你说我说得对吧?”桑丹紧盯着她的眼睛里射出了冷冰冰的光芒。天上的阳光暖暖地照着,但阿金感到空气中飘浮的尘土味都凝结起来了,她隐隐感到了害怕,但这个直性子的女人又因为这害怕而生气了。共产党来了,新社会了,人民公社了,虽说自己还是过着贫困的日子,但是穷人当家做主,自己当了贫下中农协会的主席,过去的有钱人弯腰驼背,也像过去的穷人一样穷愁潦倒了。这个神秘的女人据大家推测,也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今天落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干吗还要害怕她呢?

于是,她又说:“桑丹,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桑丹又笑笑地看了她一眼:“我的格拉真的走了?”

“嘁!看看,她倒问起我来了!告诉你吧,你的格拉,那个可怜的娃娃早就死了。死了好,不用跟着你遭罪了!”

“是吗?”桑丹说。

“是吗?难道不是吗?”

桑丹漂亮的眼睛里好像漫上了泪水,要是她的泪水流下来,阿金会把这个可怜的人揽到自己怀里,真心地安抚她。但这个该死的女人仰起脸来,向着天高云淡的天空,又在仔细谛听着什么。她的嘴唇抖抖索索翕动一阵,却没有发出悲痛难抑的哭声,而是再一次吐出了那个字:

“听。”

而且,她的口气里居然还带着一点威胁与训诫的味道。

阿金说:“大家说得没错,你是个疯子。”

桑丹潭水一样幽深的眼睛又浮起了带着浅浅嘲弄的笑意,说:“听见了吗,色嫫措里的那对金野鸭飞了。”

她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在现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桑丹说什么?金野鸭飞了?”

“金野鸭飞了?”

“她说色嫫措的保护神、机村森林的保护神飞走了。”

“天哪!”贫协主席阿金脸上也现出了惊恐的神色。

央金扶住了身子都有些摇晃的母亲说:“阿妈,你不应该相信这样的胡说!”她还对着人群摇晃着她胖胖的、指头短粗的小手,说:“贫下中农不应该相信封建迷信,共青团员们更不应该相信!”

“你是说,机村没有保护神的吗?”

“共产党才是我们的救星!”

“共产党没来以前呢?机村的众生是谁在保护呢?”

央金张口结舌了:“反正不能相信这样的鬼话!”

大家都要再问桑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央金和民兵排长索波这帮年轻人要责问她为什么在光天化日下宣传封建迷信。

更多的村民是要责问她,机村人怜悯她收留了她,也不追问她的来历,而她这个巫婆为何要如此诅咒这个安安静静存在了上千年的古老村庄。传说中,机村过去曾干旱寒冷,四山光秃秃的一片荒凉。色嫫措里的水也是一冻到底的巨大冰块。后来,那对金野鸭出现了,把阳光引来,融化了冰,四山才慢慢温暖滋润,森林生长,鸟兽奔走,人群繁衍。现在,她却胆敢说,那对金野鸭把机村抛弃了。

怒火在人们心中不息地鼓涌,但又能把这么一个半疯半傻的女人怎么办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带着悲戚的神情离开了人群。

人们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而且,全村的人都听到了她哀哀的哭声,她长声夭夭地哭着说:“走了,走了,真的走了。”

不知道她哭的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机村的守护神。胸膛被正义感充满的年轻人想把她追回来,但是,从东边的河口那边,从公路所来的方向,一片不祥的黑云已经升腾起来了。

黑云打着旋,绞动着,翻滚着,摆出一种很凶恶的架势,向天上升腾。但相对于这晴朗的昊昊长空来讲,又不算什么了。

本来,这种柱状的黑云要在夏天才会出现。夏天,这云带着地上茂盛草木间氤氲而出的湿气,上升上升,轰隆隆放着雷声,放出灼目的蛇状电闪,上升上升,最后,被高天上的冷风推倒,轰然一声,山崩一样倒塌下来,把冰雹向着地上的庄稼倾倒下来。

问题是,现在不是夏天,而这个春天,空气中飘浮着如此强烈的干燥尘土的味道,地面上怎么可能升起来这样的云柱呢?人群骚动一阵,慢慢又安静下来了。虽然心里都有着怪怪的感觉,但是,看到那柱黑云只在很遥远的河口那边翻腾,并没有像夏天带来冰雹的黑云,那么迅速地攀升到高高的天空,然后群山倾颓一样一下子崩塌下来,掩住整个晴朗无云的天空。

装满桦木的卡车发出负重的呜呜声开走了,人们回到村子,午饭吃完了,再懒洋洋地往山坡边修补栅栏的时候,抬头看看,那柱黑云还在那里。黑云的底部,还是气势汹汹地翻卷而上,但到了上面,便被高空中的风轻轻地吹散了。晴朗的天空又是那么广阔无垠,那黑云一被风吹散,就什么都没有了。水汽充盈的时候,天空的蓝很深,很滋润,但在这个春天里,天空蓝得灰扑扑的,就像眼下这蒙尘的日子,就像这蒙尘日子里人们蒙尘的脸。

太阳落山时,深重的暮色从东向西蔓延,那柱黑云便被暮色掩去了,而在西边,落山的太阳点燃了大片薄薄的晚霞。这样稀薄而透亮的晚霞,意味着第二天,又是一个无雨的大晴天。

老人们叹气了,为了地里渴望雨水的庄稼,为了来年大家的肚皮。这种忧虑让人们感到从未见过的那柱黑云包含着某种不祥的东西。望望东边,夜色深重。

夜幕合上的时候,那柱黑云就隐身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多吉再次被提出牢房时,双腿软得几乎都不会走路了。

高音喇叭正播放着激昂的歌曲。这是多吉不会听的歌。对于一个机村人来说,歌曲只有两种,或者欢快幸福,或者诉说忧伤。而这些歌曲里却有股恶狠狠的劲头,好像要把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抹去,只让自己充斥在天地之间。

但这显然又是很难做到的。这不,多吉只是掀了掀鼻翼,就闻到了春天的气息。树木萌发的气息,土地从冰冻中苏醒过来的气息。他想像不出,在那没日没夜的灯光下,他已经呆到春天了。往年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到机村了。

他不沾地气已经很久了。现在,他双腿抖抖索索地站在阳光下,温暖蜂拥而来,地气自下而上,直冲肺腑与脑门,使他阵阵眩晕。好几次,他都差点倒下。但他拼命站稳了,久违的阳光与地气使他渐渐有了站稳双脚的力量。

犯人一个个提出牢房,一个个双手反剪,用绳子紧紧绑了起来。

绑起来的犯人每两个被押上一辆卡车。车厢两边贴上了鲜红的标语,刚写上的大字墨汁淋漓。多吉数了数,一共有八辆卡车。一前一后的两辆汽车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军人和臂戴红袖章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同样全副武装。装着犯人的卡车上,是戴上了红袖章的警察。每一辆汽车都发动了。发动机轰鸣着,喷射出呛人的气味把来自脚下土地和四周山野的春天气息完全淹没了。

多吉在押着犯人的第二辆车上。

第一辆车上的两个犯人背上,插着长长的木牌。多吉的木牌更宽大,不同的是这木牌是沉沉地挂在胸前,挂牌子的铁丝勒在脖子上,坠着他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戒备森严的车队沿着顺河而建的街道往县城中心开。他又见到了被押来县城那天所见到的标语与旗帜所组成的红色海洋。躁动的、喧腾的、愤怒中夹杂着狂喜、狂喜中又掺和了愤怒的红色海洋。过去,他多次来过县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蜂拥在街上,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同时亢奋如此,就像集体醉酒一样。这情景像是梦魇,却偏偏是活生生的现实。

一路的电线杆子上都挂着高音喇叭。喇叭里喊一声:“无产阶级**********万岁!”那一根电线上的串着的喇叭因距离产生延迟效应,造成一个学舌应声的特别效果:“岁!岁!岁!岁!岁!”

喇叭排到尽头的地方,是黛青色的群山发出回声:“万岁——岁——岁——岁——!”

广场上更是人山人海,翻飞的旗帜还加上了喧天的锣鼓,他们好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庆典上。犯人一押上台子,上面有人声音洪亮地振臂一呼,下面刷一片戴着红色袖章的手臂举起来,口号声响得恐怕连他们自己喊什么都听不明白了。

他们又唱了非常激昂、非常愤怒的歌。

然后,宣判就开始了。多吉不太懂汉语,但他听到了一些很严重的词:反革命、反动、打倒、消灭、死刑。

听到死刑两个字的时候,下面又是林涛在狂风中汹涌一样的欢呼。他看到旁边的那个犯人腿一软,昏过去了。他也跟着腿软,架着他的两个人一使劲,他才没有瘫坐在地上。场子上太喧闹了,他听不清楚谁被判了死刑,谁被判了无期,谁被判了有期。

他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还是嚅动着干燥的嘴唇,问架着他的人:“我也要死吗?”

“你们这些反革命都该死!”

这时,下面整齐地唱起歌来。犯人在歌声中被押上汽车。这回,一路上的高音喇叭停了。几辆新加入车队的吉普车上拉响了凄厉的警报。车队没有开回监狱,而是向着野外开去了。

多吉想,真是要拉他们去枪毙了。车队出了县城,在山路上摇晃很久,开到了一个镇子,在那里停下来,人们立即就聚集起来了。这里,没有人喊口号,人们只是默默地聚集在车队周围,带着一点好奇,带着一点怜悯,看着车上被五花大绑的犯人。多吉突然开口说:“我要尿尿。”

“就尿在裤子里吧。”

多吉就不再说话了,但他也不能尿在裤子里,要是这样的话,将来就是死了,也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人们会说,机村那个巫师临死之前,吓得尿在裤子里了。

他想,那我就拼命忍住吧。果然就忍住了。

车队又拉响警报,上路了。在下一个镇子,等警报声安静下来,尿意又来了。多吉又说:“我要尿尿。”

这次,人家只是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回答他了。

车队又呜呜哇哇往前开了。多吉突然想到,这样忍下去,也许到真正枪毙他们的时候,子弹穿进头颅的那一瞬间,意识一松,肯定要尿在裤子里。这样,在他身后,人们仍然会说他是一个胆小鬼,这消息肯定还会传回机村,那么,他这一世的骄傲就彻底毁掉了。

所以,他一路都在说我要尿尿,我要尿尿。尿得干干净净的,就可以体面地上路了。开始他低声恳求,后来,他便愤怒地大声吼叫了。车队停下来。一大团布塞进了他的嘴里。他就拼命挣扎,用头去撞人,撞车。结果,他被人一脚从车上踹了下去:“你尿吧!”

但他的双手被紧缚在背上,他无法把袍子撩起来,也无法把裤子解开。

“怎么,难道要老子替你把****掏出来?”

他嘴里呜呜有声,拼命点头。这么一折腾,他真是有些憋不住了。

那些人也被这漫长的、无人围观的游行弄得有些疲惫了,正好拿他醒醒神。他被揪着领口推到公路边的悬崖上,下面二三十米深的地方,是流畅自如的河水,翻腾着雪白的浪花。一个人把他往前猛一推,他一下双脚悬空,惊叫出声。人家又把他拉了回来。

惊魂甫定的他,听到这些人说:“这下尿出来了!”然后是轰然一阵大笑,盖过了河水的咆哮。

多吉脑子里也是轰然一声,暖乎乎的尿正在裤子里流淌,而且,他止不住那带着快感的恣意流淌。

他怒吼一声,嘴里的布团都给喷吐出来了。这巨兽一般的咆哮把这些人都惊呆了。然后,多吉回头看了这些人一眼,纵身一跃,身体便在河风中飞起来,他感到沉重的肉身变得轻盈了,那浪花飞溅的河水带着久违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等那些人明白过来,多吉已经纵身跳下了悬崖,消失在河水中了。他们一齐对着河水开枪,密集的枪声过后,河水依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翻涌着雪白的浪花。

多吉在河里消失了。

有人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是上午十点半。

这也是机村大火燃起来的第一天。

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让索波和央金这批年轻人非常气愤的事情也值得一说。

大队长格桑旺堆病了。他发病时正是做饭前祷告的时候。

饭前祷告是一个很古老的习惯。

因此祷告也是一个很古老的词,只是在这个新时代里,这个古老的词里装上了全新的意思。

这时祷告的意思,已经不是感谢上天与佛祖的庇佑了。本来,村里每一家火塘上首,都有一个神龛,里面通常供有一尊佛像,一两本写着日常祈祷词的经书,有时还会摆着些需要神力加持的草药。当然,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这些神龛都空了好些年了。但人们过了太久有神灵的日子,上头发动大家破除封建迷信时,很多人只是搬掉了龛里的菩萨,但龛还留在那里。这就像什么力量把你心里的东西拿掉了,并不能把装过这些东西的心也拿掉一样。人们看着这龛就像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心一样,所以,总是盼着有什么东西来把这空着的地方填上。

人们这一等,就是好些年。

**********开始不久,空了许久的神龛便有了新的内容与形式。

神龛两边是写在红纸上的祝颂词。左边:伟大领袖万寿无疆;右边:林副统帅身体健康。中间,是一尊石膏塑成的毛主席像。上面还抽人去公社集训,学回来一套新的祈祷仪式。

仪式开始时,家庭成员分列在火塘两边,手里摇晃着毛主席的小红书。程序第一项,唱歌:“敬爱的毛主席,敬爱的毛主席,你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等等,等等。程序第二项,诵读小红书,机村人大多不识字,但年轻人记性好,便把背得的段子领着全家人念:“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老年人不会汉话,只好舌头僵硬呜噜呜噜跟着念:“革、命,不是……吃饭!”

或者:“革命……是……请客……”

程序第三项,齐诵神龛对联上的话,还是年轻人领:“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

摇动小红书,合:“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领:“敬祝林副主席身体健康!”

摇动小红书,合:“永远健康!永远健康!”

最后,小红书放回神龛上,喝稀汤的嘘嘘声,筷子叩啄碗边的叮叮声便响成一片。

大队长格桑旺堆就在这时犯病了。先是面孔扭曲,接着手脚抽搐,然后,他蜷曲着身子倒在地上,翻着白眼,牙齿作响。

同类推荐
  • 缀网劳蛛

    缀网劳蛛

    《缀网劳蛛》收集了许地山先生各个时期的小说代表作,许地山的小说富有独特的艺术个性与气质。委婉细腻、纯真自然的文笔,对人的悲悯、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使其作品成为现代文学的一朵奇葩。
  • 神秘事件调查员真实口述3

    神秘事件调查员真实口述3

    神秘的雨林,杀人的狂魔,勇敢的战士,激烈的搏斗。古木高和他的同伴们在经过一番殊死挣扎,终于逃离古格遗址之后,又身陷亚马孙河流域。这一次,他们又遭遇了一系列更加离奇和恐怖的事件,而这一次的经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恐怖和神秘,令人不寒而栗。
  • 官场人:红粉

    官场人:红粉

    大学生白玫刚刚离开校园,涉世未深的她遭遇初恋男友的抛离。她决定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一片天地。她抓住了事业这根稻草,不断进取,最终实现了最初的愿望。
  • 爱你的十个理由

    爱你的十个理由

    为什么爱你?因为美丽如一颗石子,往心湖投去,泛起了涟漪阵阵。为了你的美丽,我爱你。认识罗家的人都啧啧称奇于这家子的组合奇异。而其中最不可思议的莫过于罗氏夫妇能够结婚三十年而不曾动过离婚的念头。这不光只是性情上的南辕北辙,更是收入上的天壤之别。尤其女方的收入一直是罗家开支用度的主力。就见得女主人的钱越赚越多,房子越搬越大,由当初两人住都嫌挤的四坪大宿舍,搬至占地二百多坪的郊区别墅。令人不由得想:若没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主人,这罗家一家六口,还不知道要苦到几时哩。
  • 平遥往事

    平遥往事

    以故乡平遥为背景的长篇小说《平遥往事》脱稿,各方面的反响都很不错,将在今年的平遥国际摄影大展前正式出版发行。这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内心感到莫大的宽慰。踏实做事,造福桑梓。平遥商会以这本书的出版,再次践行了立会的宗旨。尤其在人们热衷物质利益的时下,关注纯文学创作,并能以切实的帮助促其开花结果,努力满足人的精神文化需求,实属难能可贵。商会诸多同仁的努力终结善果,作者的心血也得到回报,夫复何求?
热门推荐
  • 十年赌约一场爱恋:愿赌服输

    十年赌约一场爱恋:愿赌服输

    一个赌局她输掉恋上别人的权力,成为了他的挂名女友,期限为十年。他赢了她的第二天便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了无音讯。她空守着这份约定,对任何人都宣称她云小小的男朋友是蓝羽,八年不曾变过。可是,他突然回来了,带着满身的暴戾和复仇的欲望。我本于世无争,奈何世不容我?这一切已经将她牵扯在内,想逃已无退路。赌,只能赌。愿赌服输!
  • 福王登极实录

    福王登极实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月遮山记

    月遮山记

    本文根据民间传说改变,体现穷苦大众的勤劳诚实、艰苦朴素、乐于助人的优秀品质,以及对富裕生活的渴望。当世道浑浊,王道天子无法拯救世人的时候,只有月遮山上的神仙圣灵来挽救那仅存的人道正义
  • 遗世孤儿

    遗世孤儿

    闲云野鹤,清净悠长,有人山上有人观中。一名弟子挥舞长剑,勤奋练习。一位老者,提笔画江湖。
  • 创世真灵

    创世真灵

    这段史诗由我来谱写,这个世纪由我来开启,造界并不是终点,而只是刚刚开始;创世不是目的,而只是证道之途径。大地之心现,载万物于有形;生命源泉涌,生命诚可贵;无灵只为空,文明火种燃,驻灵智慧生;紫金冠加冕,帝王掌乾坤;涅槃灵髓孕,起落无常终不熄,绵绵长长创世纪。
  • 医方证治汇编歌诀

    医方证治汇编歌诀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新吾吕先生实政录

    新吾吕先生实政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帷幄奇谋:刘基

    帷幄奇谋:刘基

    刘基(1311~1375),浙江青田人,元明之际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政治家、军事家,被明武宗誉为“渡江策士无双,开国文臣第一”,是朱元璋最重要的谋臣,并对明初的制度建设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刘基博学多识,学究天人,其诗被允为“一代之冠”,其文《郁离子》、《卖柑者言》都是脍炙人口的名篇,对明代文坛影响至深。其“盗天”、“措用”的认识论思想以及教育、人才观念仍具有现代价值。刘基因博识与卓越而受到后人的崇信与神化,成为至今在民间文化中具有广泛影响的历史人物。《中国文化知识读本·帷幄奇谋:刘基》生动介绍了历史文化名人刘基的传奇一生。
  • 一生繁笑

    一生繁笑

    “盡(jin)笙一,记住!我叫繁笑!从今天开始,我向你挑战,相信我们会是很好的对手”一妖孽少年自信飞扬的笑容绚烂了谁记忆中的黑白色彩~少年一双桃花眼勾勒着无限迷雾,注视着前方俊挺直立,清冷出尘,寂然孤傲的盡笙一,盡笙一跨步缓缓向前,直视着少年“我接受你的挑战”清清淡淡的语调融化了在场多少人的心~少年望着那双如深渊般仿佛装了许多幽深却又仿若只是淡漠的双眸。笑容越发妖娆~后来的后来,盡笙一才明白,原来他的一生不是繁华盡落,原来他的一生也可以斑斓久之……
  • 极速进化

    极速进化

    一吃错成千古恨,一夜之间他变成全大陆最有潜力修成战神的绝世天才,无数美女投怀送抱,无数基友前仆后继,各大门派世家倾巢而出势要将他据为己有,然而对于绝世妖兽们为吃上一块他的唐僧肉已经垂涎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