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青巷回来,已是快天黑,水流觞刚踏进门,就听见一个婢女上前福身,然后低着头开口,“大小姐,老夫人说了,今晚去大厅里用膳,让您别迟了。”
两眼飞快地转动着,不一会便猜出了老夫人明氏的用意,水流觞提了提手,道,“你先下去吧。”
这可是明摆着的鸿门宴,不去岂不是辜负了那些想看好戏的人?
冷冷一笑,水流觞径直向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她下午和金玲公主去了当日和车夫分别的那个地方,也就是柳青巷附近,一番明察暗访,终于寻觅到一点蛛丝马迹。
原来,当日在她下了马车后,车夫驾马离去时就被盯上了,很不幸在路过一条小巷子时被杀了,而马车也被烧毁了。
马车是金玲公主的没错,可是谁又敢对金玲公主下手呢?显而易见,是针对她而来的,当日坐马车的人可是她,若是烧死了,那谁最有益?
李氏,水流离,这两个人都有嫌疑。可是,李氏在家,不会知道是她坐马车的,除非……除非她派人盯着自己。可是不可能啊,她一路上也没有察觉出有人跟着她啊。
水流离?这这更不可能,她有勇无谋,这样的算计她还没有那个心机想出来。
那,到底会是谁呢?
水流觞躺在浴桶里想了好久,直至水凉了,墨竹来唤她时,她才回过神。
换了件素雅的衣服,水流觞带着墨竹翠竹两人优哉游哉地向用膳的大厅走去。因为担心翠竹的伤势没有完全复原,所以她一直让她好好休息,并且还吩咐人看着她。
今晚的鸿门宴,说不定是一出硬仗,但是,她必须的去,不管结果如何,哪怕撕破了脸皮!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国公府终究只是国公府,而不是家,更不是那个让她安度余生的港湾。
穿过曲折游廊,前脚刚踏进了栖花大厅,便看见全府上下的人都正襟端着,有些事常见的,还有一些不常见的。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都来了。
看来,不少人都喜欢看热闹呢~呵呵~
水流觞上前,恭敬欠身,落落大方柔声地笑道,“觞儿来迟,望祖母父亲切莫怪罪。”
水流觞在说到“父亲”语气异常冰冷,但是恭敬的语气将其掩盖,但还是被有心听出来了。
“你先坐下吧。”明氏不知是什么情绪,淡淡的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感情波动。
“谢过祖母。”水流觞盈盈一拜,缓缓起身,莲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刚坐下,便正巧看明氏淡扫了一圈,接着就开始发话了,“现在人也齐了,那我就说说今天召大家来的目的吧。”
“其实也没什么的,第一件事呢,是关于大丫头的,大丫头能在这次劫持中侥幸脱身,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以后,出门必须带随从,不然我就家法处置。流觞,你可听清?”
水流觞暗自冷冷一笑,和色应道,“祖母说的是,流觞记下了。”
明氏点头,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其二,两个月后皇太后生辰,我想你们也要有心里准备,皇上下旨了,这次宴会让各家千金也一同进宫贺寿,寿宴上,会在诸多的千金中挑选几人作为各王爷的妃子。”
话一出,在场的人炸开了一般,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明氏咳了一声,众人声止,不敢再说话,明氏见此,继续道,“这次的寿宴,皇上特别看中,所以你这两个月哪儿也别去了,就在院里好好呆着,该练琴的练琴,该刺绣的刺绣,总之就把自己会的都补补,省得到时候说我老人家偏心谁。”
嗯,皇太后的寿宴?她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样一回事,只是,怎么这次与上一世的发展不一样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她的重生,已使历史出现偏差了吗?
待她回过神时,桌上已经摆满了满满一桌子菜,每一道菜,都是出自名厨之手,水流觞数了一下,大概有七七十九道菜,当然,还不算甜品类的。
“好了,都吃饭吧。”至始至终,只有明氏开口,而她的父亲水注渝,一阵沉默不语。
水流觞也懒得理会,忙绿了一天了,她也累了,此时也没什么心思了,只想好好把这顿饭吃完好回去休息。
今天显得异常安静,李氏一直没有开口,就连水流离,也变得无话。说真的,这样的场面真的显得过分安静了,水流觞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老夫人吃到一半就说头疼,然后便先走了。老夫人一离席,水流觞借口今日陪金玲公主累了,想想去休息,不待众人回应跟着走了,反正她也吃饱了,不想呆在这儿。有金玲公主当挡箭牌,谁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