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觞并不打算教金玲公主跳舞,跳舞这事不能随便,金玲公主虽然是底子不错,但是若是与兰陵公主相比起来,那是无法比较的。
兰陵公主就像是天生的舞者,似乎跳舞对她来说只是一件不能再平常的事,这样的人,你想比过的话,不是一朝两朝的事,需要付出的努力远远比想象中的多。
一连忙了好几日,水流觞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金玲公主并不笨,一下子就领悟到了真髓,因此水流觞这个临时先生也终于放心了。
其实她这样帮金玲公主,也是有私心的,皇宫那边的消息,她需要多留意,但是却不能安排人,只能让身为公主的金玲给她传递一些信息。
出了门,上了马车,水流觞倚着马车上的窗子静静进入了冥想。
花音的事,她一直让翠竹留意着,这几天她老是心神不宁的,晚上总能梦见花音死的那一幕,深深让她担忧,因此今日想特意去看看花音,这也正是她支走金玲的原因。
花音,为何你回来了却不来找我?以我们的交情,我一定会帮你的不是吗?
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花音,你要等我,千万莫要做什么傻事。
这次马车没有经过柳青巷,而是直接望南城城郊区了。一路上,可听见老百姓在议论着前段时间的国库之银丢失的案子。说什么水大人识破了奸人的计谋,这样才能把银子全数追回来,三皇子及时赶来助阵,更是让老百姓们一阵好评。
马车里清香袅袅,水流觞却是冷笑不已。
好一个认破了奸人的计谋,呵呵~若不是那个人及时出现救她,她想现在自己已经死在自己父亲的乱箭之下了。
说起这事,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了,自从那一晚别后,她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不,是一直就没有他的消息,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他的下落。
而暗黑中一直跟着她的人,她也知道了是那人留下保护他的,水流觞也没有推迟,偶尔还让他帮忙区域查探一些事。
幸好国公府离南城不远,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马车缓缓行驶到城郊的一处荒宅就停了下来。
翠竹扶着水流觞下了马车,一番介绍道,“小姐,花音小姐就住在这座废弃的宅子里,据周围的村民说,花音小姐住在这有一段时日了,但是具体的日子倒是没人知道。”
“嗯,好,我们去看看吧。”提起裙角,水流觞慢慢地走向这座宅子。
这座宅子已经面目全非了,筑墙已经倒塌了,大门也已经变得残缺不堪了,发黑的木质已经泛起一层白色毛茸茸的霉菌,几个硕大的蜘蛛网挂在那儿结网。地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还有经常踩踏留下的脚印。
翠竹上前,轻轻推开半掩着的门,扶着水流觞小心翼翼走进了这座宅子。
“谁啊?是王婶吗?不是说让你不要亲自来了吗,你怎么又……”
花音一回头,看到来人不是王婶,一脸笑容瞬间凝结,连手中拿着的破旧瓷碗突然间滑了一下摔在地上碎了也没有发现。
慌慌张张地躲过了水流觞直视的眼神,花音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姐,让你见笑了。”
话毕,蹲下身子去捡那破烂了的瓷碗,颤抖的双手不经意被锋利的瓷器划伤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花音小姐,你的手流血了,你快处理一下,我帮你捡吧。”翠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花音的手在流血。
“哎,不碍事的,怎么能麻烦你呢,我自己来就好。”花音时一阵推脱。
无奈翠竹手脚利索,一下子就处理好了。
水流觞上前,掏出手绢替花音擦去血迹与灰尘,然后用另一面包着伤口,道,“受伤了的话,就要用手绢子将染的灰尘擦去,这样伤口就不会红肿了,以前都是你在督促着我这样,怎么今日你倒忘了。”
花音微微一怔,然后抽回手,不再看着水流觞,反而是低下头,“小姐您说笑了,忘尘并未见过小姐,何来这一说,许是小姐您认错人了。”
“花音,你到底怎么了!”水流觞终于发怒了,她这是在逃避什么?
“小姐您认错了,小女子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不是您口中的花音。”花音侧身,上前了几步,“你们走吧。”
水流觞唰地走到花音身边,扳着她的肩膀,冷声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