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觞再次醒过来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原来那些人给她蒙上了黑色的纱布,密不透风的纱布绑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儿空隙。
身上传来的酸疼,她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身上也绑着呢,看来这些人的目的不是杀她,只是为了困住她。
到底是谁指使的?李氏吗?可是近来大家一直进水不犯河水,李氏又为什么会想要除去她?她不像是那种不能容忍的人,现在明氏一直紧盯着她,她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时间出来兴风作浪,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己。
莫非是二姨娘?水流觞顿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十分可疑的人。
可是她为什么要杀我,仅是为了上一次我拒绝她的?这事不太可能,她应该没那么肤浅,她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毁了她自己的。
还是说……她想利用我打压李氏?
这点倒是不曾怀疑过,只是她为什么要把我劫到这里来,她的动机又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静,周围很静,静的仿佛能听见微风吹过的声音,旁边树上的叶子一阵沙沙作响,伴着阵阵风儿,那样清晰,那样美好。
这样安静的地方,不像是京城里的繁华热闹,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城郊——
脑海霎时间闪过一个地方,对,也就只有城郊才有这般的宁静。
对了,翠竹,不知道翠竹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晕倒的,本来她还想着用墨如画给她的药迷倒这些人,没想到却被这些人先下手了。
“翠竹,你在吗?”
水流觞轻轻地喊了一句,毕竟这会儿她还不知道周围的情况,还是小心为妙。
听着依旧是一阵寂静,她又稍微加大了声音喊了一句,“翠竹,你在吗?听到了就回我一声。”
“翠竹,你听到吗?”
“翠竹,你在不在?”
“翠竹……”
……
许久,依旧没有回应,心里噔的一下子提到了极点,翠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会不会……他们会不会把翠竹……不,不会的,他们不会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他们不会的。
可是翠竹会在哪里呢?到底在哪里呢?
不,我要冷静下来,我不能让自己先乱了,我要冷静下来,我要冷静下来慢慢思考。一个大大的深呼吸,水流觞顿时软了下来。靠在一根木桩子上。
现在她不了解这周围的情况,所以她得保持清醒的头脑,她相信那些人会回来找她的。
嘭——
严重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杂乱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若是平时,水流觞定不会听见这般轻盈的脚步,只是这会她的眼睛不能用了,一切都要靠听的知觉来辨别,因此此时的她比平时的听力都要好上好多。
“这事办的不错,拿着,这些钱是你们应的得的。”冷冷的女声过后,接着便听见数银票的声音,很轻微的细小声音,但还是被水流觞捕捉到了。
“数目对了,就此告辞。”抓她来的男子低沉地说完,便带着他的手下准备离开。
“慢着,我还想和你们谈一笔生意。”冷冷的女声又响了起来。
接着,水流觞便听见脚步声消失了。
“说。”男子依旧冷眼相看。
那女子走到他面前,笑道,“你再帮我找个男的来,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也好,只要是男的就好,价钱嘛,我出双倍。”
男子冷眼一扫,道,“你要来做什么?”眼里精光一闪,他视线放在了水流觞身上,冷哼了一声,声音寒了几分,“你是想毁了她的名节吗?”
水流觞一听,身子微微一怔,毁她的名节?这——身子不由地炸起,脑海里一阵空白嗡嗡作响。
“哈哈哈,真聪明!一句话,干还是不干?”女子挑眉,冷笑道。
“这种龌龊事,还是留着你自己干吧,我们走。”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他的手下说的,唰唰的衣服拂起声之后,那几人便消失在院子里。
“还好我早有准备,一群窝囊废,竟然连这种事都不敢做。”那女子一阵冷笑道。
啪啪啪——
一阵拍掌声过后,接着有人慢慢走来了,大约是两三个人左右,步子很是沉重,应该就是书中所说的,没有功夫底子走路的人都很沉重。
水流觞心里万分着急,这该怎么办才好?
身为女子,最重要的不是生命,而是名节。一个女子,若是名节被毁,那这个人就等于彻底被毁了。不仅犯了七出之罪,更受尽千人踩万人骂。
难道——天真的要亡她水流觞了吗?
听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脚步,心乱如麻,已经不知所措了。
这时候,一双手,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肩膀,紧接着,用力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不——”
嘶——
水流觞顿时喊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露出半个软肩,凉凉的风吹来,她一时间感觉脖子到锁骨哪儿一阵清凉。
完了!
脑海里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接着就是傻在那不动了。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静止了。
空白,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双手轻轻地将她抱起,直至熟悉的荼蘼香味渐渐传来,她放空的脑子才霎时间清醒过来,身子微微一动,许久,终于开始颤抖,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袖。
为什么,为什么来救我的始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