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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流云又出七公子

白衣侯指的那名青衣男子自进门时便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小杯小杯的喝酒,他仿佛空气一般,微微的隐身于灯火稍暗的阴影中,根本无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这时所有人都被慕容颜熙的剑织就的狂风暴雨卷了进去的时候,偏偏也只有他置身风雨之外。

慕容颜熙的春水剑法使到这般境地却被生生打断,他本就心中有气,这时白衣侯一席话更是火上浇油的刺激到他了,他也懒得再接话,长剑一抖,便在电光火石之间朝那男子出剑了。

那青衣男子似乎早料到慕容颜熙会突然间出剑,不慌不忙的摘下头上的斗篷,朝他掷去,那斗篷上灌注了内力,带着极强的劲气朝慕容颜熙旋转而去。

慕容颜熙手腕一抖,长剑不改进攻方向,却将一股柔劲灌注于剑上,那剑尖一抖,便将那飞来的斗篷碎成一块一块,四散飞开,那剑却是仍旧朝着那青衣男子面目而去。

那青衣男子掷出斗篷后,却也是在一瞬间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青碧色的剑,朝慕容颜熙的剑攻去,那一剑如水落潮生四野低垂时分的惊鸿一瞥,又如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刹那间冲破云层爆发出的万丈金光,出的快,出的恰到好处,出的惊艳,出的让人意想不到又不禁在看到之后忍不住拍手称快,那一剑既出,满屋的烛火也似乎为之一亮,衬的那出剑的男子棱角分明刚毅的脸上那一双明珠般的眼亦亮如暗夜里的星辰。

冷紫陌和沈沫看见那出剑人的脸,都不禁脸上露出无比惊疑的神色,那惊疑的神色又在瞬间如水般流淌转换为惊喜,两人脸上的对局面的担忧此刻悄然冰释而去,嘴角不经意间淌出一丝笑容来。

商无涯瞥了那人一眼,平日冰冷木讷的脸上竟然也浮现出一丝温情的笑容,他收剑归鞘,坐回他的位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安心的做起看客来,因为他知道,既然有那人出手,他除了安心喝酒还是安心喝酒!

那出手的人,自然是三年前天下公认的天下第一剑,七公子袁子卿的流云剑!

慕容颜熙见了袁子卿,认出了那早已经闻名天下的流云剑,自然知道这剑的主人是谁,冷笑一声道:“好,省的我四处找你,今日我便要替我藏剑山庄拿回丢掉的东西!”说罢出手加快,在这说话的一瞬间便朝袁子卿攻去十六剑,遍及他周身******穴。

他的剑快袁子卿的剑也快,他出了十六剑,袁子卿也出了十六剑,攻的也是慕容颜熙的周身******穴,这第一击两人都没占得便宜,两人稍稍近身沾剑便退了开。

袁子卿心道,这大厅中人太多,难免施展不开我风云步的身法,对那慕容颜熙的一手快剑倒是有利,而且,那慕容颜熙性格诡异暴戾,若是一时发起疯来对这屋中的其他人下手那也算是防不胜防,不如将他引到屋外院子中去,我与他且再来痛痛快快的大斗一场。

他自从三年前离开乌桓后,久未与人动手,除去那江南小镇血债血偿的那一夜被动的杀人,倒是太久没有与人真正的比剑了,更何况今夜遇到慕容颜熙这样的高手,让他难免不生出好好如慕容颜熙的春水剑法一较高低的想法,当年他一剑挑了慕容秋水的手筋,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占了慕容秋水轻视他年少掉以轻心的便宜的,这一次遇到慕容颜熙,他心中明白,这春水剑法,远比他想象的厉害的多。

他想到此处,便朝那慕容颜熙道:“当年我打败你的父亲,我看你的剑法跟他比起来,还要差得多,你敢不敢随我来好好打一场!”说着身形一展,便撞开窗,跃到了院子中!

慕容颜熙自然听不得人说他比他的父亲差,怒道:“好,我今夜就杀了你替我慕容颜熙的春水剑法正名!”当下,也不爱惜他的一身价值千金的衣服了,也随袁子卿跃到了院子中。

众人忙跟着他们二人赶到门外的屋檐下观看二人相争,此时雨还在不大不小的下着,漆黑的夜里不时还闪着几道闪电和闷雷,袁子卿和慕容颜熙两人在跃到院中还未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在空中互相攻出几剑,两人的剑在漆黑的夜里被院子中屋檐下悬挂的几盏马灯微弱的光照出生冷的杀气,众人知道,这不仅仅是比剑,更是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时候专注于胜败的生死相搏。

慕容颜熙的剑在这雨中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气势汹涌,连绵不绝恰如狂风起时的潮水,一波接一波,一波未灭,一波又起,从四面八方,从天上地下,从各个方向朝袁子卿拍来。

好在袁子卿的风云步如云烟一般飘渺不定,袁子卿在他的剑光之下腾挪转换,攻的并不多,慕容颜熙出十剑,他不过出五剑,但他的每一剑都恰到好处的将慕容颜熙的狂风暴雨的进攻路线给封的死死的。

慕容颜熙知道,袁子卿当年不过是五十招就打败了自己的父亲,如今再一次面对春水剑法他是想把这一套剑法看完。春水剑法一共九层,每层九式,一共是八十一式,练的层次越高,所用的剑法越是复杂多变,威力惊人,但是每一层的剑法又看起来是格格不入的,仿佛每一层的剑法就是一套剑法,但其实到了第九层的九式练完之后,便可将将所有的剑法融会贯通到一起,将所有的剑法融合成一套完整的剑法,当第九层的第八十一招使完后,便可以自然而然的转入到第一层的第一招,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在这样的灭与生之间剑气相聚相生,一剑强过一剑,其势绵延不断,其气生生不息,所以才名为春水剑法,取的便是春水的活力与旺盛的生机。

袁子卿在大雨中身影翻飞不止,慕容颜熙的剑又在雨中翻卷织就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剑网,那剑太密太锋利,打的他身遭的雨也不敢靠近,被那凌厉的剑气逼的近不了身。

屋檐下观看的人仿佛又要被慕容颜熙带入这翻飞的剑雨之中,白衣侯刘浪站在屋檐下,朝他身后的默默站立的男子道:“这般良宵,如此难得一见的剑法,无名,你何不吹上一曲?我看你的箫声配上这夜雨和剑光,也是再好不过了!”

那叫无名的男子恭敬的点点头,自怀中取出一支颜色古朴的竹萧,放在嘴边吹奏起来,那竹萧声音刚起时便如振翅云鹤一般直冲云霄,高昂激励,一下子将众人从慕容颜熙的剑光之中带了出来,众人顿时明白白衣侯的用意,心中都道是为了保持众人的神智清醒,但那箫声随那云鹤至上九重云霄之后却又忽的一转折,又缓缓的向下跌,一直跌到半空,跌到那雨里,那箫声便转成雨中的喃喃细语,抽丝剥茧般在雨中游弋,此时,慕容颜熙的剑和袁子卿的剑也正如这箫声,两人都出剑快而狠,但都是剑身相交即退,丝毫不作留恋,两人都是在试探性的进攻,却又丝毫不恋战不缠斗,众人这才发现,这箫声倒是真的是与这缠绵夜雨和夜雨中比剑的两人相和的。

袁子卿听的箫声,大喝一声道:“好箫声,甚合我意!”长剑一抖,剑声一吼,犹如龙吟,那剑在空中饶身一周,穿至腋下,他手腕一折,接住流云剑,忽然自腋下朝慕容颜熙攻出一剑,这一剑攻的时机很巧,正是慕容颜熙一剑剑势已老旧力已逝新力未生之时,这一剑攻的角度也很刁钻,攻的却是慕容颜熙出剑后未来得及收回剑护不住的右侧手臂肋下。

慕容颜熙也不禁在心中替他喝了声彩,长剑往下一插,在地上一挑,既挡开了袁子卿的这一剑也借力退开一步,但他身形稍稍一推,借得一吐气之机便又向前一跃,朝袁子卿攻来。

袁子卿自然也不相让,两人转眼已交手上百招,他已经看完了慕容颜熙整套的春水剑法,知道春水剑法循环不息,越往后的剑越快越狠,自然也是不再犹疑,出手抢攻。

这时,无名的箫声也随之一转,化为金戈铁马千军万马奔腾之势,雨中的两人已经纠缠在一起,变为近身攻防战,两人的剑在大雨中相交相击撞的雨珠四散乱飞,慕容颜熙的剑已经不是一把剑了,他的剑化为一千把剑,一万把剑,化成了这雨夜里从天而降数不清的雨,将袁子卿包裹起来,袁子卿便似风雨中的一只雨燕,在剑光之中飘忽不定,但又身形不乱,应对自如。

忽然,漆黑的夜空中忽然炸出一声惊雷爆出一道闪电,袁子卿的剑就在这时亦如积蓄了半天能量的闪电,他的身形从那无边的剑网中走了出来,朝慕容颜熙出了一剑,只有一剑,那一剑,没有攻向他的面门,也没有攻向他的咽喉,更没有攻向他的心口,竟然还是朝他的手腕刺去,那快如闪电的一剑穿过重重的剑光,仿佛越过了时间的缝隙,透过光与影的接口,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劈在慕容颜熙拿剑的手腕上,也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又迅速的收剑了。

顿时,漫天的剑光消弭不见,无名的箫声也一顿后自高出一个转折,融入风雨之中,消失不见,却见雨中一身红袍的慕容颜熙的剑插在地上,他捂着他的手腕,手腕处有一个浅浅的伤口开始往外渗血,他低头看他的手,慢慢的道:“我败了,春水剑法又败了!”他的声音低沉的很,仿佛一下子给夺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袁子卿道:“不过,你的剑法,称得上是好剑法!”

“所以,你剑下留情,没有要我的这只手?”

“当年我剑法还达不到如今收放自如的境界,伤你父亲太重,实在不该,今日这一剑,就当是我赔罪了吧!”

慕容颜熙抬头朝袁子卿一笑,道:“好,今夜这一剑,我败的心服口服,不过,我总会有打败你的时候的!”

那一笑少了他看白衣侯时候的妖里妖气,倒也是好看的很,袁子卿还以一笑道:“好,我等着你!”

慕容颜熙却哈哈大笑拿起他的剑朝院子外从去,走入了风雨中,消失在这夜色中,白衣侯刘浪却笑道:“好,好,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动时沛然而来,莫之能御,静时抱元守一,端若处子,果然是天地为之久低昂的一剑,七公子的剑,当得天下第一剑!”

沈沫惊道:“大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袁子卿手里剑,随众人一起走回屋中,众人这才发现,如此大雨之中,他的衣衫竟然并未怎么被雨打湿,他坐回原来的位子道:“我说过有要紧事办,当然是来办要紧事了!”

冷紫陌拍了他一巴掌道:“废话,问的是你来办什么要紧事!”

袁子卿朝冷紫陌一笑。道:“做生意,一趟大买卖!”

沈沫急忙问道:“什么大买卖?和谁做大买卖?”

白衣侯哈哈大笑道:“自然是我了,我说了我是来做生意的,可是,你们都不相信我!”

笑完之后,他朝袁子卿道:“很好,这笔买卖我做了,利息我也收下了,你要的药材我明早一早派人送来!”说罢,他也起身走了!

袁子卿扶曹登阁过来坐下,那一老一少两人竟然也坐了过来,坐过来之后沈沫又是一声惊呼,因为这两人竟然是崔宁和蹋思吉,这一圈子的朋友,竟然又在这千里之外的洛阳城外的驿站里聚到了一起。

众人这时才又喊那驿丞上了酒菜,准备好好的吃一顿晚饭,沈沫心中还道,这样一来,袁子卿和崔宁他们是专门来找他的,大家又能一起护送这一批银子回许昌了,顿时觉得酒菜格外可口,却未料到,第二天一大早,竟然又是分道扬镳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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